如果随便和一个人一起久了,就会过得很舒服,这天底下,还有离开的人吗?在一个地方久了,基本就无法离开了,可事实上,天天都有某个人离开某个地方,离开某个人。

    “是吗?”他看着她似笑非笑。

    “是呀。”她看着他倒是眉开眼笑。

    “真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小调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也许他本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个调皮的鬼灵精,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往她瓷白的脸庞,捏了捏。

    “唔,别捏了,就要被你捏变形了。”她噘着嘴,瞪着他。

    “可是我看着一点都没变形呀。”他丝毫不管她的瞪视,捏在她脸上的手,如同生了根一般,离不开了。

    “那是你眼神不好。”她微怒的瞪了他一眼,准备别过脸,不想理他。

    见她不愿意,他便是不再捏她,将手收回,低沉的声音淡淡的响在他们之间,“袁青,你饿了吗?”

    “怎么?”袁青依旧不转头,看着床帘,亦是淡淡道。

    “自然是去做饭了。”他没好气的说道。

    “哦,那你先出去,我……还没穿衣服呢。”话到最后,她的语气很低,终于知道害羞了。

    看到她那瓷白的脸庞因娇羞染上淡淡绯红,如同天际唯美的红霞,让人恨不得在她脸庞一亲芳泽,只是,他还是压制住了,这天也不早了,是该起床了,他掀开被子,削瘦却看起来健美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

    某人差点鼻血喷出,只是她强装正定道:“你穿衣服,我不看你就行了。”说着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要是想看就看呗,反正自家的相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这句话。他一定是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要不然他也不会讲出来。

    “呵呵,我没有这个癖好,还有请注意用词。我们没有成亲。”她呵呵一笑,严明正身,顺道提醒他一句。

    “反正以后总是会成亲的。”他不以为然,依旧淡定自若。

    这句话,我听着怎么就这么熟悉?想想。好好想想,对,好像那个道士也是这么说的,天呐,难道……要是真的是如此,那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呀。冷静,道士说的只是瞎扯淡,他说的只是男人发生关系后,总是会说的一句话而已。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不要自己吓自己。最后袁青拍拍胸口,让自己好好顺顺气。

    “我穿好了。”不过多时。男子的声音响起。

    “那你就可以出去了。”还躺在床上的袁青接过话头,提醒他道。

    “要是不想起的话就多躺会,哪里……还疼吗”他转身看着她,语带关切,还是忍不住问她这个难以启齿却又必须要问的事情。

    袁青没想到他会那么问,没来由的脸一红,声音都扭捏了:“我没事,不……不疼了。”说完,她都感觉自己可以去死了,公然与一个异性讨论这种事。她作为一个雌性,即使脸皮再厚,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呀。

    黎尘似乎也意识到了女子的尴尬,当下他歉声道:“那我先出去了。”说着。再次看了她一眼,便是转身开门离去。

    感觉到男子已经全然离开,袁青脸上的绯红才是慢慢淡下来,她动了动身子,刚才不动还好,现在一动。坏了,全身都痛起来了,真是,她咬着牙,心中无限委屈,这个冰块脸明明说好要轻点的……

    其实黎尘是很心疼袁青的,只是第一次嘛,总是如此……

    无法,她只得继续躺在被子里,伸手轻轻往自己的身上探去,昨夜的温存,竟如放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中上演,真是该死,对他不仅不排斥,反而还处处迎合……昨晚一定丢死人了,脸红成一片。

    一通恨铁不成钢的抱怨,最后,袁青只能承认,这只是我的生理反应而已,没什么可耻的,再说你情我愿……不是吗?

    如此想,倒也释然,休息了一阵,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此时身上的痕迹更是清楚的展示在自己的眼前,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怒。脖子上,胸前甚至肩上都是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虽然只在皮肉,但却叫人动之入骨,反之伤之入心。

    她将床边凌乱的衣服拿过,便是一件一件穿上,回望床上,向来素净的床单,凌乱不堪,而床中却是一点刺目的落红。

    看来自己的第一次,真的就交代在这了。袁青心中想这句话时,她的脸上不是怒然,而是呆愣苦意。

    她将床单捡起,准备拿去洗,实在不好意思,放任着它不管不问,想来也应该去洗个澡了。如此想着,她抬脚出门。

    毒已解好,无事。

    她穿上鞋子,站在地上,窗外清风吹来,虽是春日温暖,但是晨风还是有些微凉。只是她摸摸脸上,竟然还是有些烫,伸手摸摸,长舒一口气,伸手开门。

    屋外一片晨起的清风淡淡,太阳初升,堂屋昨天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饭菜,已经被收拾好了,她下意识的走出堂屋,小院外,还是那一片天地,没有人来,宁静,祥和。

    她似乎有些像做贼般,看到没有人来,不由感叹,看到阳光就是好的。不要想得太多,如故就好。

    如故,一个挺好的词嘛。

    袁青抬脚去洗漱,她走的不快,身上还是有些酸痛,不过也不多显,只是比较私人的东西,能遮住就遮住些。洗漱过后,便是将那张床单侵泡在木盆中,然后清洗。

    搓洗那一抹鲜红之时,似乎是女人特有的天性,总是忍不住的回忆起那副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袁青使劲摇头,怎么说,她前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这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但竟然比任何一次都叫她娇涩……

    难道是身子变年轻了,人也跟着回少了?

    她还在洗,篱笆那边有人推门而进,是一个少女,墨发轻垂,嫣然如画,她看到小院中袁青在一个木盆前,便轻启红唇道:“袁姑娘。”

    她抬头,俏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散去,当下浅浅的回了声,“唉,萧茉你来了。”便是低头。

    萧茉还在犹豫,昨晚,由于吴大一在茶水中下了药,而她知道,却来不及提醒,黎尘误喝,她主动献身,准备帮他解毒,而他弃她而去,今早,她来这里,一个姑娘家,似乎总是不好意思。

    看到袁青在这里洗床单,聪明如萧茉,她如何看不出?纵使我千般用计,也不过是为她做嫁衣。萧茉心中苦笑几分,脸上确是不显,语气更是听不出,“袁姑娘可有吃早饭了?”

    “还没有。”袁青没抬头,语气有些尴尬,早饭都没吃,就在这里洗床单,似乎有些不妥的嫌疑。

    “我去跟你们做吧。”萧茉道。

    “不用了,萧茉,怎么总是要麻烦你呢?这太不好意思了。”袁青淡笑道。

    “没事的,不麻烦。”萧茉推辞。说着她抬脚走去厨房。

    厨房淡淡青烟袅袅而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在熬粥,少女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里边的男子,不由心口一痛,昨晚,他弃她而去的画面,那样深刻,那样入骨,手轻握,她开口道:“黎大哥……”声音中透着哀凉的淡淡清意。

    闻言,男子微微侧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子,无话也不笑,俊脸还是没有表情。

    “你……昨晚的……你好些了吗?”萧茉看着他的侧脸,断断续续的说道。

    “好了。”清淡的语气无波无澜,就如他对她那般没有过多触动。

    “好了便行,我……对不起你。”萧茉不敢上前,站在原地,双眼清澈婉转,红唇微张。

    “无事。”男子依旧淡然。

    “我来帮你吧。”萧茉走上前。

    “不用,你出去吧。”男子淡声说着,头也不回。

    “黎大哥,你是不是恨我?”说着,她的语气都哽咽了,双眼落下两行清泪。是呀,昨晚,她主动献身,在一个男子看来是不是轻贱?

    “没有。”

    “我当时是真的忘记提醒你们了,我……不是故意的。”她流着泪,她是不是故意的,除了她自己清楚,别人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这一计确实高明,借着吴大一之手,给他下药……

    “我没有怪你。”对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他总是不那么喜欢。

    “黎大哥,你要骂就骂我吧。”萧茉突然提高声音,像是在哀求。

    “出去。”他似乎没有这种耐心,陪她“骂人”。感觉很烦。

    这回真的是碰到钉子了,萧茉立马焉了下来,什么也不敢说,流着泪,转身而出。

    袁青准备将她洗好的床单拿去晾晒,却看到萧茉哭哭啼啼的从厨房走出来,她开口道:“萧茉,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袁姑娘,我先回去了。”说着萧茉朝篱笆的大门走去,袁青留也留不住。

    看着萧茉的背影,袁青心中郁闷,往日都是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哭着走了呢?按理说冰块脸性子是冷了些,不过他也不至于去伤害她呀……袁青着实想不通,萧茉为什么是掩着泪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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