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嵘见自己这般了,没换来她半点动容,反倒丢出了硬邦邦的话,着实有些气苦,心里一阵翻滚,恨不得用力rou她那颗头,好看清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何以这般油盐不进。e^看

    与她处了这么久,他如今多少也是有些到了她脾xing,晓得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自己此时若是像从前那般一时忍不住发作出来,只怕她非但不会屈服,反而对自己更会退避三舍。若是好好跟她说,不定还能换她回心转意。虽是觉着这般低三下四的有失颜面,只心里实在喜欢得紧,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这样想着,终究是忍了下去,便和颜悦sè道:“并非我故意瞒你的。年初徐管家晓得岳丈大人身子有些不好,代我上n前去问安之时,岳母便叮嘱了,叫先不必让你知晓,免得你心中空牵挂,于事也无补。前两个月待有些稳妥下来,他二老便筹策着回平江府苏州老家去。如今人已在路上了,再过些时日便会到。平江府离此也不过半个月的路程,比你特意赶回京中要方便许多。我前些日正想着把这事跟你提下的。待我空了些,便带你去平江府探望下他二老。只是前段时日一直忙着州府中事,又接待钦差,何时能脱得出身也未定,这才想着暂缓几日,待确定了再让你知晓,免得你早早在那里空盼。”

    淡梅见他说话之时语气诚恳,看着并非像是在强行自辩。低头想了下,秦氏向来疼爱自己,怕远在千里之外的她知道了空忧心,便是当真赶回去也助不了力,反倒是舟车劳顿的,这才叫徐进嵘隐瞒的吧?一时又是难过又是感动。待听到徐进嵘后头说要chou空带自己去江宁府苏州探望他二老,除了一声道谢,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别的多余话?

    徐进嵘见她低头半晌,又抬起头,望着自己憋了半日,不过憋出了句道谢的话,心中掠过一丝失望。只转念一想,这比起先咬自己嘴巴已是好多了,可见这般果然行得通。趁热打铁的道理自是再明白不过,当下牵住了她一只手将她又拖了靠近自己些躺了下去,伸手轻轻揽住了她腰身,这才又道:“我晓得你这些日里为了生养之事一直在与我置气,道我硬要你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我固然是想我两个有个孩儿的,只当真不成的话,那也是天意,罢了便是,何至于你提什么下堂之类的疯话?没得你自己伤心,我也是万般闹心。”

    徐进嵘话说完,见正躺在自己肩上的淡梅略动了下头,立刻便按住凑到了她耳边低声接着道:“我已有儿nv,你若真当生不出孩子,我虽遗憾,也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再广纳shi妾,叫她们接着给我生。我hun到如今这般年岁,什么事情未见过?家宅之中美妾俏婢多了,也未见得是个好事。与你一起,心中觉着舒坦,如此便够。你瞧我这一年多可曾沾过别的nv子半根手指头?且想你生个孩儿,也不全是为我自个,这样你老来也有靠。我年岁长你许多,万一先你去了,似你这般娇娇弱弱的fu道人家,没个亲生儿子傍身,良哥也未必可靠,娘家更靠不得一世,我便是留给你再多东西,也怕你会撑不住n庭,往后要吃苦。”

    淡梅看着徐进嵘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起头说往后不再纳妾,虽是有些意外,倒也不至于叫她如此。真正吃惊的却是他如今才这般年岁,居然就已经为后头远得几乎还看不见的事做起了打算,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大约瞧出了淡梅的心思,徐进嵘微微笑道:“我会想这么远的事,全是少年时落下的病根。那会虽不至于过了今日便没明日,只排好后路却是必须的,这才有了这o病,到如今也改不了。”

    这样一个男人,纵使他有诸多不合自己心意之处,今日居然还急火火地闯到了老太医家中捉jiān般地将她带回,举动着实叫人可恼。只她自己又何尝是完美之人?想起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宠爱,年初为自己过的那个生日,虽说是个用银钱铺设出的夜晚,只终究也是一番良苦用心,且夜阑时分二人并肩十指相握看那漫天烟huā,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仍是个美好的时刻……

    徐进嵘一直留意淡梅神sè,见她眉眼间神情慢慢有些柔软了下来,心中一喜,手微微用力便想将她抱进怀里。

    淡梅连日来的烦闷被他这一番话给说得虽是减了些,只心中却还耿耿记着那日吵架后他最后丢给自己的那句话,就这般与他讲和了,实在有些不甘,便用力抵住了,哼了声道:“你莫对我太好。我就是个贪心的。且你越对我好,我就越贪心。”

    徐进嵘觉着这话耳熟,怔了下,才醒悟是那日自己临去前怒气冲冲抛下的,见这么多日过去了,她还如鲠在喉的拿出来说事,可见过去的几日里必定都是在心里记恨着,忍不住伸手又捏住了她鼻头摇了两下,这才道:“我那日不过是被你起头的话给气糊涂了的。你放心,往后必定待你更好,你只管贪心便是。但凡我给得起的,必定会给你。”

    淡梅心中一时有些百味陈杂。一是为他能这般放□段哄自己回心转意,二却是听他只说会给自己他给得起的,并未随口胡luàn承诺,可见这其中的郑重之意。他方才提到的往后不再继续纳妾,想来便是他所说的“给得起的”了。至于他“给不起的”,自己从这个婚姻的一开始到现在,本来也就无强求的心思。也罢,不管往后自己与他到底如何,能得他今日这样一句话,也算是没白做夫妻一场了。

    淡梅正这般想着,觉着他方才捏自己鼻头的手已是慢慢游移着向下到了她脖颈处,慢慢勾开了她半掩的衣襟,轻轻抚触起了她锁骨处的肌肤,有些痒,抬眼望去,却见他已是用另只胳膊撑起了半个身子,俯下脸正含笑看着自己。

    “老太医说了,叫你要心情舒畅,自然就能着孕了。往后再叫我瞧见你愁眉苦脸的……”

    徐进嵘慢慢说着,口气带了丝威胁之意,那手又探下去了几分,勾扯住了她的月牙白xiong衣边缘,微微地挑了起来。

    两人自那日闹了不快到如今已是五日了,虽相互也说几句话,只晚间同眠在一张chuáng上,她都是送他个大后背,他大约晓得她不痛快,抑或是自己也不痛快,也未动过她。此时话既说开了去,也算重修于好了,见她躺着乌发松散在枕上、眸光盈盈、朱chun半启的,鼻端又似闻到了股若有似无的茉莉香甜,自然便起了那心思。只在淡梅看来,片刻前还满心满怀的恼意,下一刻便要滚作堆地亲热,总是有些不惯,便抓住了他手,想张嘴说“不要”,见他这般含笑望着自己,那“不要”两字却又是说不出来了。

    徐进嵘见她两手叠在xiong口处紧紧抓握住自己的手,连带着把衣襟都握得皱成团,又yu语还休的,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嘴chun,这才附耳低声道:“傻丫头,光吃老太医的yào,没我给你助力,你一人怎么抱得了窝……”

    淡梅“嗤”一下还未笑出声,便被他又亲住了,shun吸着她香香软软的红chun。

    淡梅唔唔了两声,突然想起方才他舌尖被自己咬破过,急忙用力推开了他脸,低声道:“还疼不?别亲了。”

    徐进嵘呵呵笑了起来:“檀口消来薄薄红,再咬一次也无妨。”说着已是又压了下来,把她抗拒之声尽数吞入口中。

    两人既是重归于好,那徐进嵘又存心讨淡梅欢心,自然格外温存,一直待到她被撩拨得小脸绯红娇yàn一片,眼里满是朦胧雾气,指尖探索处亦满是滑腻晶亮的水泽,这才抬起她腰tun,伴随着她蜜腻的娇喘,一寸寸慢慢撑开了进入,直至被完全吞了进去。一下又一下,他在品过无法言语的被她紧紧包裹住的畅美后,开始冲撞起来,贯穿了她的娇嫩。看着身下自己的小妻子在他的奋力之下弯起媚眼儿,一声声如chun莺婉转娇啼,心中满溢了无比的兴奋和满足。

    “叫我子青,说,往后再不提要离去的话……”

    徐进嵘亲wěn着她如珠yu般圆润的耳珠,在她耳边喑哑着声,一遍遍迫她开口。

    ……

    第二日一早,伺候梳洗的喜庆妙夏与两个端了面盆的小丫头如常那般敲n,听得里面应了声,便推n,刚一进去,立马觉着气氛与前几日的沉闷迥然不同了。见夫人只随意披了件外衫坐在梳妆台前,前几日还yin沉着张脸的知州大人却是立在她身后,弯腰附在她耳边不知正说着什么,惹来夫人轻轻“呸”了一声。

    徐进嵘见丫头们已是进来了,这才肃了下脸sè,咳了一声站直了腰。待二人洗漱完毕,便唤了慧姐一道过去饭厅吃早饭。边上伺候的厨房丫头晓得大人喜好用糟笋下白粥,特意将碟子糟笋摆到了他面前。不想他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却是突然“嘶”了一声,眉头微皱,停了嚼动,一时有些惊怕,以为是没拾掇干净,被他咬到了砂石。正惴惴着,不想他却是吞下了嘴里那糟笋,然后抬眼望向了坐他对面的夫人。夫人斜斜睨他一眼,面上似笑非笑,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模样,便自顾给慧姐碗里夹东西。知州大人眉头一挑,竟连菜也不吃了,只就着白粥吃了个白面馒头,便笑看着夫人,拍拍肚皮说饱了。

    莫说这厨房里的丫头,便是边上站着伺候的喜庆也是不大明白自家大人与夫人两个今早的这出哑戏到底是何意思。只见他二人已是和好如初,连带着已经沉闷了数日的整个州府后衙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自然是松了口气。

    徐进嵘穿戴整齐,jing神抖擞地往衙n里去,路过淡梅的园子n口,眼睛瞥见了那株仍开着碗口大yu白牡丹的晓妆新,脚步便缓了下。此时心情大好,又想起昨夜她在锦帐里娇滴滴百媚生chun气喘吁吁被迫着应了他话的样子,一时心情大快,连这株本一直瞧不顺眼恨不得拔了去的huā也没那么刺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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