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果,丽娘她们应该还没吃呢!”看春果取回了馕,周萋画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水袋,朝跟在她们马车后面那辆车上的丽娘指指,“我来接热水,你给丽娘送点去!”

    “好的,娘子!”春果没有多考虑,脆声答应,疾步就朝丽娘做的马车奔去。

    周萋画见状,扭身朝装热水的方向走去,在水桶的另一侧,卢天霖也在装水。

    “画儿妹妹,自己来盛水啊!”陈泽栋正巧盛满水,见周萋画过来,他把自己的水袋往背上一甩,伸手接过周萋画手里的水袋。

    “多谢,四兄!”周萋画浅言说道,她往一旁一侧,斜着身子看着陈泽栋给自己装水,“四哥,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你方便吗?”

    “画儿妹妹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知无不言!”陈泽栋边装水,边回答。

    “四哥,你可知道冬雪姑娘母亲的生辰?”周萋画不做任何拐弯抹角。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问一下大哥!”陈泽栋心直口快,做事光明磊落,用力拧紧水袋,四下张望,却见陈大郎在队首跟领队的说着什么。

    陈泽栋略显无奈,将水袋交给周萋画,“画儿妹妹,你稍等我一下,我去问问大哥!”说着,他拨腿就朝队伍前面跑去。

    周萋画用手掂了掂水袋,扭身就要朝自己车厢走去,却听身后传来卢天霖的声音,“秦怡姨母的生辰正是今日!”

    卢天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刚刚看周萋画把春果支走,他以为周萋画要询问昨天纸条上的内容,却没想到她只是向陈泽栋问问冬雪母亲的生日。

    “什么?”周萋画并没有转身。只是假意没有听清,反问道。

    卢天霖拧紧自己的水袋,绕到周萋画身后,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今天便是秦怡姨母的生日!”

    “多谢!”周萋画情绪依然不高,抬眸轻轻看了一眼卢天霖,微微欠身。便要抬腿就走。

    卢天霖一看周萋画这般冷淡。心想她还因为昨天宋云峥逼迫她发誓的事生气,但他就是无法开口道歉,“四娘子。你,你难道就不好奇那纸条上写着什么吗?”

    周萋画嘴角微微上扬,“卢少卿,纸条上的内容可是只能太子殿下一个人看。小女子可没那个胆子!”

    说着,她一甩头。继续往前走,当周萋画路过卢天霖身旁上,就听他低声吟诵:“纪今日辰者,吾护尔安至。勿复结此狱,定有人去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为了纪念今天出生的人。我会安全护送你们回京,不要纠结在这案件里。自然会有人去了解!

    难怪周长治会立刻下命出发,原来有了承诺跟保证。

    只是竟然能一下子联想到这四句话里说的那人的生辰就是秦怡,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吗?

    周萋画决定从长计议,她假意对这四句话不关心,微微一侧身。

    可就在周萋画大步朝马车迈去时,卢天霖突然又开口了。

    “这字条其实是恩人写的!”

    卢天霖的恩人……秦简!

    周萋画的身体骤然一停,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天霖,他的眼神平静而又坚定,他静静与周萋画对视着,嘴唇上下起伏,“我肯定是他的字迹,但我不确定孙牧是他杀的,他若动手,不需要这么麻烦!一定是跟海宁郡案件一样,有人要陷害他!”

    卢天霖眼睛瞪起如铃铛,“我知道因为昨日的事四娘子你在生气,但,请你不要因为对我的成见,影响了恩人!”

    他的脸色涨红,全然没有以往的儒雅。

    周萋画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惊愕表现出来,她抬眸扫过卢天霖的脸,不冷不热地反问道,“我有跟你说过我认识你的恩人吗?”

    “没!”卢天霖语塞,他垂首静思,“但我知道,刺史府失火那天,是他送你回……”

    卢天霖话还没说完,一道冷锐冰光射来,剩余的话就含在吼里。

    周萋画冷冷地瞪着他,待卢天霖面色惨白,她才收回眼神,拉起裙摆直奔马车。

    “画儿妹妹,里面坐!”冬雪跟只螃蟹似得斜横在车厢了,占了大半个空间,陈映芸拉一下毯子,为她尽可能多的空出一点。

    周萋画立刻调整呼吸,冲陈映芸浅笑,坐下,依着轿厢等着春果回来。

    “娘子,四娘子,冬雪姑娘,吃饭了!”春果的声音很快响起在外面,但也就在刚说完后,就又侍卫传来了启程的讯号。

    周萋画连忙伸手把春果拉上车,众人坐在车厢里摇摇晃晃地开始吃。

    陈映芸轻声唤着冬雪,问她要不要起来吃点冬雪,但任凭她怎么问,冬雪就是一声不吭。

    见此状,周萋画等人只得自己默默开始吃,却听车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四妹妹!”

    陈泽栋明亮的声音传进轿厢。

    “是我阿兄!”陈映芸吃惊,放下手里的馕,挑开门帘探头,“阿兄,出什么事了?”

    “芸儿,画儿妹妹在吗?”陈泽栋拉动缰绳,气喘吁吁地说道。

    听到陈泽栋喊自己,周萋画第一个反应便是看向横躺的冬雪,车厢外马蹄辗转,听起来,陈泽栋很着急的样子。

    一横心,周萋画探出头来,“泽栋阿兄!”

    “四妹妹,我给你问道了,大兄说,今日便是秦姨母的生日!”陈泽栋朗声说道。

    这话一出,冬雪猝然睁开眼睛,“什么?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她挣扎着起来,“呜……”

    反应过来的冬雪,拉长声调,大哭起来。

    周萋画朝陈泽栋浅言感谢,便立刻收回头,看着嚎啕大哭地冬雪,起身跟春果换了换位置,安慰人的这事,还是交给春果。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秦简怎么跟永宁郡公府扯上关系的,难不成永宁郡公府也与当年的秦王政变有关联?

    那如此说来,五年前郡公府被灭门找不到凶手倒也是正常的,只是,真是那样的话,宋云峥又怎么可能继承爵位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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