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姐何时多了块这么精致的玉佩来?”

    沉香踩着小碎步,踏进屋里来,一眼便瞧见长孙长卿腰间的玉佩,惊讶地开口问道。

    “从前便有的。怕是你不曾注意过罢!”

    长孙长卿敛了敛眼中异色,垂眸拢了拢衣衫,不着痕迹地将那玉佩给遮了去。

    “你这丫头!让你少吃些,你偏不听我的!瞧瞧,瞧瞧你,如今这身上啊,光长肉了!何时才能长长你这脑子,倒是越发的没记性了!”

    长孙长卿轻笑着伸手,掐了掐沉香的腰身,调侃着将玉佩这茬给遮掩了过去。

    “小姐!人家瘦着呢!哪里胖了?!”

    沉香一脸惊恐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腰身,女儿家最怕被人说胖了!

    见她满脸不可置信地到处在自个身上捏来捏去,长孙长卿笑极,沉香这傻样儿,还真是可爱的紧!

    “怀锦呢?”

    长孙长卿话锋一转,试图将沉香从沉重的体重打击中回过神儿来!

    “哦,小少爷啊!正在后院儿和玄武他们练武呢!近来小少爷可认真了,武功进步不少呢!我和玉竹都快赶不上他了!”

    沉香抬头,高兴中又透着点焦虑,神色极其复杂!一边欣慰长孙怀锦的进步,一边又担心自己被他给赶超了!实在是苦恼的很呐!

    “嗯,我家怀锦就是好样儿的!往后我也要开始练起来!今儿进了一趟宫,这才发现,打人真是痛快啊!”

    长孙长卿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满脸的兴奋。

    “小……小姐……你……又打谁了?这是东溟国,可不是咱们北辰国!小姐你……打人要悠着点啊!可别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回头再惹了什么麻烦!”

    长孙长卿的一番豪言壮语,吓的一旁的沉香脸色都青了,心中暗想:这姑奶奶可别又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嘿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长孙长卿嘿嘿一笑,表情看着甚是轻松,倒不像是惹了什么大人物的样子,沉香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

    “不过就是后宫里头,那些个不长眼的嫔妃们!”

    长孙长卿笑着继续说道。

    “什么?!后宫……嫔妃?我的小姐啊!我的姑奶奶啊!那可是皇家的人,你都敢打?!”

    沉香着实被她淡定的模样吓的不轻!

    后宫嫔妃?历来皇宫内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尤其那些被赐了位份的嫔妃。再说那些在勾心斗角,权利斗争中活下来的女人,有几个是心思纯良的?自家小姐还未成年,这么些年又是规规矩矩养在相府内,未曾经历过这些尔虞我诈的,如今得罪了这些个狠辣户儿,往后还能踏实在这太子府住着吗?

    思及此,沉香焦灼不安的神色,越发的明显了。

    “勿需担心,修远他母后自有分寸的,总归被罚的人很显然不可能是我嘛!”

    见沉香满脸的不安,长孙长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宽慰。

    一旁的沉香简直要被她给气倒了!打了后宫的嫔妃,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除了她长孙大小姐,怕是也没人能像她这般没心没肺的了!

    见沉香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欲开口说叨一番的模样,长孙长卿赶紧趁她伤神的空隙,溜出门去后院找长孙怀锦去了!开玩笑?!要是再待下去,沉香那个小话唠,怕是要把自己的耳朵给唠叨穿了!

    “小姐,你……哎!你别跑呀!你去哪儿啊!等等我!”

    沉香一转身,发现长孙长卿跑远了,连忙儿叫喊着追了出去!长孙长卿只回头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跑远了,气的沉香直跺脚。

    长孙长卿跑到后院儿,瞧见院中正在认真练功的小小男儿,顿时放慢了脚步,静静地立在一旁瞧着。

    “姐姐怎的来了?”

    长孙怀锦眼尖,还是瞧见了立在一旁的长孙长卿,赶忙儿放下练功的架势,巴巴儿朝着长孙长卿跑来。

    “沉香说你近日练功练的极认真,姐姐来瞧瞧!”

    长孙长卿掏出帕子,细心地替长孙怀锦擦擦额上的薄汗。

    “怀锦是男儿,日后是要承担起守护姐姐和整个相府的责任的,功力方面自是不能输了旁人的!”

    长孙怀锦言辞凿凿,小小的脸蛋,满是认真。

    长孙长卿暗叹,不过仅离家一月有余,长孙怀锦似是长大了许多。不知是不是近来练功的原因,他的小脸儿越发的刚毅了,言行举止亦是比以往更稳重更有担当了些,再也不是那个拘在相府内孱弱的公子哥儿了。

    “嗯,姐姐信你。”

    长孙长卿拍拍他瘦小的肩膀,给予了肯定。遂又转身,朝着一旁的玄武望去,直瞧的他头皮发麻。

    “长孙小姐……可是有事吩咐?”

    玄武主动开口。

    “玄武啊,日后我想与你们一块儿练功,可好?”

    长孙长卿总算开了口,却是一语惊人。

    “这……”

    玄武面露难色,这练武之苦,岂是她一个大家小姐可受得的?况且这练功,不仅仅只是些拳脚上的。习武之人,当是自小便开始修内力、习功夫的,这长孙小姐如今都十三了,修内力显然是不行的,这拳脚功夫嘛,怕是她吃不得这个苦。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只在旁边瞧着,学几招防身的招式就好。你若得空了,稍稍指点我一下便可!”

    瞧见玄武为难的模样,长孙长卿倒也不为难他。

    “是。”

    见她说到如此份儿上,玄武也不好再多作推拒,只得应道。

    那日后,长孙长卿便连着好些时日,日日清晨早起与长孙怀锦一起跟着玄武练功。

    长孙怀锦到底年岁小些,身体柔韧性好些,而且自幼长孙空青也让人教过他些功夫,有些底子,所以练起来还算游刃有余。只是这可苦了长孙长卿,她自幼养在深闺,虽说女儿家的琴棋书画学的还不错,但这功夫嘛,是从未习过的。虽然之前倒是跟着玉竹沉香练过几招拳脚,但那到底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三脚猫功夫。如今跟着根正苗红自幼苦练习武的玄武,长孙长卿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每日练完功回房,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一开始的几日,长孙长卿浑身疼的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后来过了几日,倒也慢慢开始适应,除了疲惫些,身上那些筋骨的酸疼感,倒是减轻了不少。

    “最近练的如何?”

    正瘫软在榻上的长孙长卿,忽闻门口传来楚修远的声音。抬眸瞥了他两眼,近来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倒是有一段时日未曾见到他了。

    “你怎么来了?”

    长孙长卿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

    “我怎的就不能来了?”

    楚修远笑着望着她趴在榻上精疲力竭的模样,伸手替她揉着肩膀。她近来晨起练功的事儿,玄武早就回禀了他,原以为她不过是心血来潮,没成想,她倒是坚持了下来。

    “你近日在忙些什么?”

    肩头被按的舒服极了,长孙长卿眯着眼睛,懒懒开口。

    “哎!近来,父皇整日里忙着陪母后,朝臣们的折子都丢给了我,这不?今儿我寻了个由头溜出宫来,不然今日还是回不来的。”

    楚修远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憋屈,言辞间,尽是委屈……还有些羡慕的意味。

    “我倒是有些羡慕你的,你父皇母后恩爱有加,对你也是疼宠的很。哪里像我?自小便没见过自己生母,父亲又忙于公事,我们父女也是极少见面的。只偶尔深夜,趴在窗边,瞧着他进出杜夫人的屋子。”

    长孙长卿闭上眼睛,回忆着小时候,她还养在杜夫人的院子里,每每想念父亲的时候,她都会整夜整夜的不肯入睡,只巴巴儿地趴在窗边,就为等着瞧父亲一眼。她并非杜氏所出,平日里杜氏对她,也是极为冷漠的,更莫要说有什么母女情了。而长孙空青又整日里忙于公事,虽说他也请了先生教导长孙长卿,对她的教养也未曾疏忽了,但小孩子哪有不想在父母膝下承欢的?

    见长孙长卿眉眼间的落寞之意,楚修远心中一颤,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对了,从前你可曾听你母后谈起过关于我母亲的事儿?我自小便没见过母亲,想听听关于她的事。”

    长孙长卿状似无意地问道。

    “不曾。”

    楚修远双手微微一顿,微不可察。

    长孙长卿故作无意般,侧翻了下,眼睛眯了眯,她没错过楚修远微顿的手。

    “哎,好饿……”

    长孙长卿似无赖般,开始撒泼起来,倒是再也不提母亲一事。

    “你呀!让你不要那么拼命,你偏不听……”

    见她不再追着问辛若夷的事,楚修远心下一松。

    “沉香,快给你家小姐端些吃食来。”

    楚修远朝着院外的沉香唤到。

    不多时,沉香端了些点心来,长孙长卿瞧了瞧盘里的点心:绿豆糕。方方正正的糕点,正散发着淡淡的绿豆的清香味儿。长孙长卿这才挪了挪身子,歪坐到桌旁,伸手捏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咬一口,细腻的绿豆味儿在嘴中晕开,未多做添加,保持了绿豆原本的味道。

    “这绿豆糕不错,谁做的?”

    长孙长卿吃完一块绿豆糕,擦擦嘴角,朝着一旁的沉香问着。

    “回小姐,是奴婢早上新做的。奴婢瞧着现在天儿越发热了起来,一来怕小姐和小少爷练完功肚子饿,二来这绿豆清热消暑,这热天儿里吃着也是极好的。”

    见长孙长卿喜欢自己做的绿豆糕,沉香倒是开心的很。

    “不知不觉,我们离家也近两月了。当日,你与我爹爹说,是要带我回你家乡,见见你家中长辈,好将你我亲事订一订,如今我与怀锦也离家多日,该是时候回去了。”

    长孙长卿半撑着脑袋,盯着楚修远说道,言语间有些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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