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兰德尔前往阿拉贡时,潘尼也带了一些亲卫,南下到波尼领地议事。

    人数不多,加上他只有三十人,但这些手下,清一色都是骑士,且身经百战,要是正面迎敌,数百普通人都不是对手。

    到了巴赛郡佩昂城时,还有另外两位王国伯爵也收到邀约,分别是-“山迪-冯-马哲”,跟-“萨汉-冯-里根”。

    四人在月光宫一处隐秘会议室见面,波尼手下们马上将房门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大哥,我计算过了,我们四家加起来,能够动员四万,若是放宽标准,可以到达五万五千,若连老弱伤残都加进去,十万人不在话下。”萨汉道。

    “三哥,还不用到那地步,再说动员十万人,光吃土,三天就能啃出一座湖的大小,这负担太重了。”老四山迪道。

    “老大,真的要打?现在入冬,军队动员北上,如果北方坚守的话,没有太好方法,虽然能赢,就怕王室捣乱。”老二潘尼说着担忧之处。

    “这次兰德尔失明,我不动手,别人会认为阿道夫可欺,不再怕我,立威是一定要的,不过如何打,何时打,打谁,可以调整。”波尼看着眼前会议室之地图,心思却不再北面诺曼,而是格勒行省北面的多克,芬多两郡。

    这两郡地势较高,跟其他四郡有明显不同,中间有一处山脉东西横过,又藏了不少关隘,如果这两郡想要阻挡,波尼若想要北上的计划会非常困难。

    如果这两郡能重回他手中,那么只要再拿下东面的马赛行省,在王国南方,就会形成没有任何直辖或忠于王室的大领地,他若不点头,很多货物,北方就要经过外国才能输入,那时就能掐住王室经济脉门。

    “老大,不管打谁,我都支持,且先锋之位是我的,都别跟我抢。”萨汉道。波尼的“堂弟”曾在战场上舍命救过他,他一直想报恩。

    “都叫你神枪-萨汉,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你现在还能提起几斤枪?我们要认老。”波尼懂他心意。

    “没错,三哥你别老想着打仗,你那家族,也该管管。”山迪与萨汉,两人领地相邻,交情也是四人中最好。

    “有甚么好管,生这么多子女,表示能力十足,老子生的起,养的来,嫁的出。”萨汉道。

    “可你十七个儿子,八个女儿,全都是私生子女,你以后领地要给谁?还有,毕竟都是你的血脉,也要好好安排一下,连屠夫,木工之流你都愿意把女儿给嫁出。”潘尼摇头。

    “二哥,你也别操心我了,你儿子只三岁,但你都四十六了,你才应该先想好你的继承问题,至于年轻人的事,爱跟谁好就跟谁好,领地的话,我看哪个顺眼,就给哪个,”萨汉毫不担心。

    “这方面你到是比我们开明。”波尼笑道。

    “唉,如果你们三个,有人有正室女儿,我就不用这么操心。”潘尼叹道。

    “二哥,别说不提醒你,你那个哲别,虽然打仗一流,但还是外人,真把他入籍了,会不会有天跟你儿子冲突。”山迪附和萨汉。

    “不会的,我看人一向准,再说有你们在,也不会看我儿子受欺负吧?”

    “当初在战场结拜时,说过福难同受,没忘(我也没忘)。”山迪跟萨汉同道。

    “聊够了,就回到正事上来。”波尼提醒。

    “反正打就对了。”萨汉打了个哈欠。

    “潘尼,你的表亲中,有几个在王都任职,这段时间,王都的官员进出,军队调动,情报越详细越好,钱不要怕花,老三,老四,你们先准备好粮食,还有继续争取支持我们的领主,不论实力强弱,不论亲疏远近,能多一个是一个。”波尼道。

    “要是王室发布禁止领主开战的“和平令”那该如何?”山迪道。

    “不会的,他们还等着我们打个半死。”波尼闭眼,想着诺曼,普列,王都,格勒等情事,手指放在腿上,像小鸡逐米,不停点着。

    看见波尼这样,其他三人又聊了一会,直接退出会议,享用招待,只留波尼一人,不作打扰。

    “萨克森出兵……诺曼出兵……如果成功的话!”波尼睁开眼时,计划抵定。

    ……

    ……

    “盟约中,贵方若无要修改的,就请签字吧。”

    阿拉贡王国“外事厅”,兰德尔进行最后确认,双方定下军事密约,约定若有一方遇到攻击,另一方会出兵协助。

    高卢内战后,王权法对于伯爵以上领主的控制力道,减弱许多,当然,像阿道夫这样,直接越过王室与外国签订重约的领主,还是首例。

    官员们仔细看着条约。

    正本乃用法兰语,阿拉贡语还有拉丁语制成的文书,每种语言一份,每份两件,双方各得其一。

    一字一字确定无误后,两方签订条约,並再就开放港口等经济问题展开讨论。

    “……,这次两方结盟,我方觉得应该要更加开放市场,以达互惠互利效果,贵国的羊毛输入我方,我方则以棉布根木材交换,同时小麦,酒精,葡萄等作物,我方每年会提供相当于五千成人的三个月需求,且只要市价一半。

    至其他民生用品,大豆,肉油,盐巴,奶酪,只要你们需要,我方都可以派专船前往,而贵国的陶瓷器,毛织品,杏仁,工艺品等货物,我方需求不小,希望能优先供给我方,同时希望贵国降抵我方船只进入贵国的港口,所征收的船税,还有这仅限我方,高卢其他领主,不具有此特权……。”兰德尔说了很长一段话。

    “不行,这些东西,我国也不缺,反到是你们高卢船只,所控制的地海海域,把波斯掌控的胡椒、肉桂、丁香这三种香料,都给你们取走。”阿拉贡官员道,“这东西,到了尼斯港和西里王国后,先被取走一半。剩下的被高卢占了大部,而贵方领地,又取走不少份额,这才是好东西,贵方必须让出一点给我们。”

    兰德尔皱起眉头,“你们要求香料份额?而不是其他东西?”

    “您没听错。”阿拉贡官员道,“我国富裕,万物不缺。”

    其实这是虚张声势,阿拉贡不少土地,都被异教徒截断,成了飞地,许多特产都征收不到,首都物价高涨,来之前,兰德尔已经打探清楚,这次通商条约,兰德尔挑灯夜战,跟手下人谈了很久,尽量朝两方有利状况发展(明显占利,想来对方也不会答应),如果阿拉贡能答应此提议,是能互惠互利。

    “要多少?”

    “你们领地的六成。”

    香料为极高昂的奢侈品,本身成本低廉,运输方便而利润又高,加上保存手段不易,很多肉类,都用腌制手段,它能增加食材的美味。

    拿胡椒来说,吃在嘴中,有麻辣刺激之感,吃肉的时候撒上一些,可去除腥腻感,让味道更佳,这样与众不同的口感,让它成为香料之王。

    最贵时,一小瓶胡椒粒,能在市场上,买下一公顷荒地,有钱的富人,把它当作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香料也可用在祭神,它带来感官刺激,罗马时代开始,许多虔诚修士,一方面认可宗教仪式里焚香、涂香膏,一面又反感僧侣们食用和涂抹香料,怕他们受诱惑,思凡,堕落,

    甚至还禁止过一段使用香料的时期。

    这笔帐,不好算,兰德尔心里默数,又用密语跟手下商量几句。

    “给两成半,但阿拉贡的所生产的藏红花,需要放宽数量,同时降低一成五价格。”兰德尔道。

    藏红花这也是香料一种,它能用在药材、食材、染料,也是阿拉贡出口的最大宗货物,生长在阿拉贡山区和地海沿岸,格勒也有生产一点,但质量不好。

    最终这个提议,兰德方以让出三成份额才结束。

    “我国每年还可以出口一部分蜂蜜,且贵国要全都吃下,才能继续后续议题。”阿拉贡又提一个奇怪条件。

    蜂蜜用途不少,比如涂在面包上,或是把它稀释后发酵制成酒,味道甘甜,相传还能治疗残疾。盲目这段时间,兰德尔几乎都在拉法的建议下喝一杯蜂蜜水调养。

    蜂蜜是奢侈物品,养蜂人还要有特许才能经营蜂业,地位比农人高多,市场需求极大,很少会有供给大过需求的事情。

    “贵国物产真是丰饶,这东西能够大量出口,那么要按市价多少?”兰德尔道。

    “不多,这样。”阿拉贡官员先比了个三,接着发出声音。

    “多三成?”

    “不,三倍,而且要用金银结算。”

    “!”

    这个话题,讨论许多,最后两方定出日后格勒行省,对来自阿拉贡的蜂蜜,要以市价一点七倍收购。”

    中午短暂休会后,一直开到黄昏,从奴隶,武器,杏仁、无花果、葡萄干、香粉、药剂和苏木、洋红、明矾等染料,都有涉猎,最后在格勒方面大量让步的情况下,全面签订。

    阿拉贡官员十分讶异,他们受到曲臣士指使,要刁难兰德尔,很多东西坐地起价,对方却是照单全收,他们满意离开,忙着前去找曲臣士邀功,而兰德尔的手下却十分不解。

    “少主,这笔帐算下来,每年要透支七千六百多枚金币的烂账啊!”手下道。

    “你们忘了,那几条特别损的贸易条约,什么时候开始起算?”

    “嗯…大概是三年后。”

    兰德尔道,“先实行的条约,每年大概会赔损一千五百枚金币,不算太多,都说上帝造人只用六天,两年能发生的事太多。等着看吧,现在休达这么进逼,说不定到时地图上,再难找到阿拉贡。

    至于那条奴隶开放契约,有了它,我们能从阿拉贡公开输入大量劳动力,现在领地青壮力缺口不小,飘洋过海,我们从南方进一个摩尔人的所需费用,要五至十枚金币,去年进的七百人中,一成半活不过一年,加上语言跟生活学习,都有很大问题,单就劳力素质,比不上阿拉贡劳力。”

    刚才兰德尔,谈好一样奴隶许可证,只要能运用好,不但不亏,还能赚得不少利益,阿拉贡底蕴深厚,专业工匠不少,他想要集中,建立具规模的生产模式。

    同时,商业贸易上,大获全胜的阿拉贡官员,拿着文书,前往报告,曲臣士正跟哈士奇在狮子庭院取乐,池中女性一丝不挂,正是昨天赛意德带来的舞姬。

    “大获全胜,宫相,陛下,我们谈完了。”报信官员笑的脸都裂开。

    曲臣士跟哈士奇听完报告后,也开怀大笑。

    “我早说过,给他们脸色,才会怕,你看,现在一纸文书,轻轻松松赚进大笔军费。”曲臣士揽功,完全忘记之前他对哈士奇劝告,不要谈判之事。

    “老师,那你说,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跟格勒行省签订几条,不用几年,我们能把格勒行省给买了?”

    “对,你说的对。”曲臣士跟着接着拿起烟斗,放入一块烟草,吞吐起来,这个东西是由十几年前去波斯的水手流传回来,回到港口时,人人吞云吐雾,马上引起了骚动,这东西价格不高,普及很快,很快就风行诸国。

    “波斯是个好地方,地大物博,何物都有,等凑够军费,我们也可以像教廷一样,发动一次十字军,但先打休达,打完再打波斯。”哈士奇也迷上这东西,嘴中不断制造烟圈。

    “下去吧,议会者,每人今晚在花街的开销,都记王室之帐。”曲臣士道。

    “谢宫相,陛下。”

    报信官员走后不久,一个沉重脚步声来到,面容不善。

    “陛下,这就是女官说的忙于公事?”锡德尼道。

    “又不是钢铁之躯,休息怎么了,才刚下水,就听你发牢骚。”哈士奇不满。

    “原来是次相-锡德尼大人,听说您最近身子不好,没事就回家待着,你也该养老了。”曲臣士也道。

    “我不跟你吵。”锡德尼看着哈士奇,“陛下,刚才签订的文书,您看了吗?”

    “看了,大功一件,回头,王库的宝物,让老师挑一件。”

    “谢陛下。”曲臣士道。

    “表面看上去是不错,但几乎都要几年才能落实,现在我国缺粮严重,不要小麦,谷子,果物,却要一些香料,难道光擦香料就能解决饥饿吗?

    还有蜂蜜,羊毛等各种大宗需求品,自用不足,竟然还签外销条约,还有那条奴隶许可,更有问题,能让格勒行省的人进入我国,把欠债之人买下带走,如果是良民,工人自愿呢?

    一但他们全都离开,到时还有人种地养殖?与会的官员,毫无学识,个个都该撤职。”锡德尼忧心忡忡。

    “哪有良民,工匠会自愿去他国当奴隶,你想偏了。”曲臣士冷哼。

    “当然有!先王两次货币改革失败,现在国内经济凋敝,出了首都的地方城镇都快到崩溃边缘,四逃的领民,不计其数,只要能够温饱,自愿奴隶算什么!”

    这段长句,锡德尼差点脱口而出,但为避免再跟哈士奇起争执,改以长叹结束。

    “你够了,开会之人都是老师的弟子,我信得过,再说,你一直都支持这门婚事,如果兰德尔有不轨之图,都是你的过错,还有,次相,我尊重你是王室的远房长辈,有些事忍你很久了,你别总把我当孩子,在私下说我不是。”

    哈士奇脾气越来越暴,以前还会表面上尊重锡德尼,现在已不想再演。

    “臣!”锡德尼胀红了脸,一时无法反驳。

    “既然你主力和亲,把明天婚事办好就行,以后国政,都交给老师,提早退休。”哈士奇不耐其烦,招来士兵,把锡德尼架走。

    过了一会,哈士奇想到锡德尼的势力道,“老师,他会不会不轨?”

    “有这可能,我建议日夜派人监视,现在锡德尼靠着他的几个儿子正抵抗异教徒,就目中无人,再等一段时间,威胁解除,就要想方法把那些兵权收回,才能巩固你的王位。”

    曲臣士又道“明天布兰琪,就要去格勒行省,我建议派人动手,把她杀了,放一个能挑战王位的继承人在外,总是有些风险。”

    想了许久,“弒亲禽兽”这罪名还是太大,害怕堕入地狱,哈士奇摇头,“她嫁人后,锡德尼便不再是她之监护人,过段时间,就在国政会议上修法,增加一条嫁与外国贵族者,丧失继承权即可。还有!这次得到格勒的军费支持,加上这些商业条文的利润,甚么时候要开始扩建行宫?我已经想好要盖一座富丽堂皇的新行宫了。”

    “臣明天就请人去丈量土地。”

    曲臣士这次用修建宫殿名义,哄着哈士奇,把国中本就原本不足的民生物资,都给高价卖出,将来换回的东西和金银,大部份都会落入曲臣士的口袋里,並取出部份,给他的党羽,而在他的私人封地,一座豪华宫殿,也正如火如荼兴建。

    傍晚,曲臣士在内廷过夜,搂着哈士奇的情妇相眠,直到天亮才出宫。

    ……

    ……

    生礼,祭礼(敬神),婚礼,丧礼,这四种日子,被民间称为四礼,其中婚礼最受平民喜爱,到了那日,一般人会宴请好友同乐,若是有钱有势的贵族,则会宴请领民,饮不尽的甜美啤酒,油光十足,比人腿还大的猪火腿肉等,都能品尝到。

    而不论平民或贵族,婚礼一般多在教堂举行,由至高神(上帝)担任见证人,表示婚礼神圣,庄严,凡间神甫主持工作,然后新郎新娘接受赐福,相互交换婚戒并吟诵结婚誓言。

    结婚的礼服,十分笨重,行礼当天的教堂旁,一间小礼堂中,兰德尔整个人撑大一倍,一件又一件背心,套在身上,仆人们齐心合力才帮他打扮完成。

    “太紧了。”兰德尔有些喘不过气。

    “少爷,您忍耐一下,这是阿拉贡本地的习俗。”邓布在一旁替他擦汗。

    “现在什么时候?”

    “快了,马上就去隔壁的会场。”

    “咚!!”

    一会,负责婚礼的人员听到钟响,马上请兰德尔移步。

    这一刻,兰德尔感到已些紧张,人生未来数十年的伴侣,不是路边的野女人,而是要相守一生之人。

    兰德尔被四名随员抬起,放在一个小凳上,抬到教堂前的大门入口才放下。

    宾客很多,气氛热闹,兰德尔原地等了一会,突然听见惊呼声。

    “来了吗?”兰德尔精神集中,往右后方转身。

    这里有个光明教典故,传说创世之初,第一位女性,便是由男人左骨成,所以婚礼之时女在男右,骑士阶级兴起后,抢婚成风,生出新习,如女在男左,便代表这桩婚姻事前,经过波折才成,因这表示新郎以左手抢走(护卫)新娘,右手持剑斩杀对手(情敌)。

    脚步很轻,越来越近,兰德尔却听的真切,心跳也加快许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正胡思乱想时,一条纤纤玉手把他右手牵起,五指交扣,两人都戴着白色丝绸手套,触感柔滑。

    “我是兰德尔,你的丈夫。”兰德尔露出招牌笑容,自我介绍,却没听见她开口,以为新娘害羞,不以为意。

    邓布等人慢慢拉着兰德尔,小心踏过门坎,到了十字架之下。

    神甫开始询问,“诸位聚集此处,在至高神和天使及所有圣徒面前,使两个身体结合在一起,从今以后,成为一体,这是两个灵魂,但最终他们将结合一生……在场若有任何一个人反对,请站出来。”

    “哈-”

    “唰唰唰!”

    一位不小心打起哈欠的与会者,被剑光锁定后,嘴巴定在半空,不敢合起。

    “教堂怎能挥剑!”

    “无礼的高卢鸡”

    “真希望一道雷劈死这些野蛮人。

    睡熊等了几秒,连呼吸声都明显降低后,满意让手下收剑。

    “无…无人反对!”,神甫吞了吞口水,“新郎,你愿娶这位女仕为妻,爱她、敬她、护她、不论健康或是得病,都不离不弃?”

    “我愿意。”兰德尔道。

    新娘也被问及同样问题。

    但这一次却沉默很久,很久,兰德尔甚至以为出了状况,他摸索周围,碰到女方的手臂后,感到她正发抖,十分害怕。

    “我不会为难你,别怕,回答这三字,我们好好把婚礼完成,你在阿拉贡是公主,到了格勒就是王后,阿拉贡有的,我们格勒一样不缺,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请说吧,我的王后。”兰德尔在她耳边轻道。

    贴近她身上时,有一股淡雅的香味,不像是香水,十分好闻,有点像香木的味道,他脑中一闪,很像那日的随从,他又深闻一口,想确定一下,这个举动却让布兰琪更为紧张,甚至要把他的手甩开。

    “女仕,您有不同意见?”神之下,没有阶级,所以这神甫不称公主。

    听见主婚神甫说出这句话,兰德尔对他伸出平贴的手掌,感觉他脸所在,伸了出去,这有闭嘴之意。

    “穿这件衣服,我很难受,早点解决吧。”兰德尔又劝一阵,女方还是不肯开口。

    出席的锡德尼也有些紧张,正要出声时,兰德尔快他一步。

    “她喉咙发炎,暂时无法言语,肯出席,代表同意此事。“感觉要被当成笑话,兰德尔当机立断。

    “可这不合礼节。”神甫道。

    兰德尔不理他,让身后站着的邓布拿出戒指,放在盘子上道,“祝福吧,神甫。”

    不等回话,兰德尔又对女方道,“从今日起,我以你作为我的妻子,不论好、坏,不论贫、富,不论病、康,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兰德尔轻视誓言,不信上帝,但说到最后那句,心头也是一震,这句话分量太重,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承诺。

    看许多拿剑的法兰人瞪着自己,神甫忘了上面交代,找茬之命,屈服道,“让我们祈祷,人类的创造者和保持者,精神荣耀的给予者,永久得救的赐予者,我主至高神,赐福这枚戒指……。”

    接着,神甫把戒指递给兰德尔,已参加过不计其数婚礼的他,对下面誓言极熟,他用右手拿着戒指,左手摸到新娘右手后道,“用此枚戒指我娶你为妻,给你金、银,用我之身体尊你,用我世间所有财富敬你,你也与我相同。”

    戒指最后停留在第二个手指上,传说此手指有一静脉,通到心脏,表示爱意通心。

    兰德尔也强拉她的手,替自己戴上戒指。

    之后,与会宾客献上恭喜,又花费一段时间,仪式告一段落,两人后被带入教堂内殿,做最后之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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