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问听完他说的话,眼中尽是不信神色,却又不得不信:“那你当时为何不留下龙捕头一起来追我,你现在一个人追上来却未必是我的对手,你算来算去,这一算你算不算失误呢?”说完,荆天问笑了。

    年轻男子转过身来,正色道:“荆天问,金陵人氏,目前境界是混元初期境界,连山殿英豪榜第三百零九名,连山殿轻功榜第四名,偷技师从麻思文,功夫出自回廊谷,十六岁成名,至今七年,第一次偷盗的是望海城南宫城主的佩剑东徐剑,至今盗得至宝一十二件,盗金四万两,盗银一十三万两,还有……”

    “别说了!”荆天问听他说这些,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调查的可真是清楚的很啊,连我是师从何人,在哪里学艺都知道,好的很那。”荆天问的排行是公开的,但是他拜麻思文为师却是鲜有人知。那麻思文是四十多年前的一名神偷,当年号称‘偷星子’,只是一次进入皇宫内廷盗宝失手后,便销声匿迹,世人皆以为偷星子进宫盗宝失手被抓,然后秘密处死了。却不料那偷星子竟然未死,还收了荆天问为徒。

    看那荆天问脸色难看,年轻男子继续说道:“你和我都是属于混元初期的境界,你我二人境界相差无几,打起来最多是个五五胜算,但你对我的身法,武技浑然不知,我却对你却是了若指掌,凭此一点,我便多了三分胜算。”

    荆天问听到这话,赫然道:“你光是在这里说嘴有什么用,没打过,你又能说你能赢?”

    “你执意要打过,我也不能拂了你的雅兴,出手吧”年轻男子说着,右手展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荆天问将身上的布袋仍在一边,从腰间抽出两把匕首,一手一只:“那你可要小心,我这匕首可是不长眼睛的!”话没说完,荆天问闪电般的向年轻男子攻了过来。

    只见那年轻男子,眉头一皱,向后退了两步,将腰间的长剑取了下来,那剑约莫三尺长,浑身黑黝黝的,布满了雕文,无刃无锋,看着甚不起眼,那年轻男子把剑一横,挡下荆天问的匕首,化解了他的攻势。

    荆天问攻势被阻,退后了一步,看了那把黑剑,顿时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兵器,黑不溜秋的,刀不像刀,剑不像剑,反倒像个厨房的烧火棍一样。”

    年轻男子听出他话中有嘲笑之意,却不放在心上,扬起这把剑看了看说:“这是墨屠剑。”

    “这是剑?你说这是把剑?哈哈哈,你别说笑了,这东西无锋无刃,也能叫剑!”荆天问顿时大笑了起来:“我手中这对匕首,虽非神兵,却也是世间罕有的利器,你的这把剑无锋无刃,别说伤人了,我看就是切个菜都费劲,小兄弟,武器不行是很要命的,你刚才还说我二人境界相同,你多我三分胜算,现在倒好,我看你一分胜算都没有了吧。若是武器不行,你去换个武器再来打吧。”

    年轻男子摇头道:“这墨屠剑自我年少时就被君爷赐给我了,至今已有十五年,在这剑下倒下了盗贼,流寇已是不少,此剑虽然无锋无刃,对上神兵利器也是不虚。倒是你,怎么如此好心,是不是想趁我换取兵器之时,行脱逃之计吧。”

    “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不换就不换,待会儿要是死在我的匕首下,可不要抱怨。”荆天问无奈道:“接招吧。”说罢,欺身上前,双匕直取年轻男子心脏而去,年轻男子举剑便要挡,不料荆天问此招只是虚招,只见他腰身横转,左手匕首倒转过来,刺向年轻男子后背。

    年轻男子似看他变招,身体向右一偏,躲过荆天问的背刺,身体向下一压,举剑想荆天问刺去,荆天问双手匕首收回,架在胸前,将剑架偏,又攻上前去。两人不断换招,不断变招,来回攻防,顿时间,金石交错之声不断响起。

    荆天问的一对匕首使得越来越快,银光四闪,快的让人眼花缭乱。那年轻男子手中的黑剑也是不慌不忙,有招接招,月光照落在二人身上,一灰一白两道身影僵斗在一起,只觉得那荆天问似是一个战士不断进攻,而年轻男子岿然不动,如不动明王一般,有招拆招,不多时,二人便斗了百十来招了。

    荆天问看斗了许久,对方不落下风,心中也是急切:“这小子如此扎手,看来在这么打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想到这,不由得想用出杀招,但又想“这小子跟我无仇无怨的,刚才的打斗中也不曾下过狠手,我这流云斩威力极大,若贸然用出必伤他性命,但若不用却又那他不下,真是恼火。”荆天问心中正是矛盾之时,年轻男子的黑剑徒然刺了过来,荆天问双匕交叉一档,向后退了几步,下定决心,蓄劲发招。只见他双手的匕首不断变换方位,身体快速旋转起来,脚底步法也是不断变换,由于速度极快,竟然产生了呼呼风声,然后大剌剌的向年轻男子攻去。这招名唤‘流云斩’,以极快的身法和变手方向施展开来,由于速度极快,敌人看不清攻势,定会被伤到,是荆天问的杀手锏。

    年轻男子看这荆天问用出此招,速度极快,威力不小,暗惊:“斗了许久都不分胜负,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还隐藏的这样的杀招。”想到这里,不敢托大,右手举起黑剑,将剑斜在胸前,左手按在剑身上,向前一挺,对上荆天问的招式,顿时,铛铛声顿时响起,也不知那荆天问的速度有多快,眨眼间的功夫,那双匕砍在黑剑上已有数十下了。就在荆天问想借势发招,击倒对方的时候,那年轻男子忽然将剑向下一撤,身体向后微微退半步,荆天问双匕失了目标,整个身体向前倾去,却见年轻男子闪电般的双手举剑从下向上倒劈去,口中大喝一声“破”。那荆天问正是身体不受控制之时,来不及回手格挡,那一剑重重的劈在荆天问后背之上,荆天问的流云斩瞬间被破,顺着那剑的方向,倒飞了出去。

    荆天问受此一招,伤的不轻,飞了两丈远左右,摔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止住去势,这时他右手撑地,想要坐起来,但伤的太重,手上一松,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不断咳着,伴着咳嗽声,不断从口中吐出鲜血来。

    年轻男子楞了一下,仿佛没想到自己这一剑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急忙收剑,跑到荆天问面前,关心问道:“你伤的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他翻看他后背上的伤势,身体翻转过来,看见那伤处衣物已然破开,不断的有鲜血从那里渗出来,年轻男子见状,心内大惊,懊恼不已,双手抓住荆天问后背的衣物,用力一撕,只听‘嘶’的一声,荆天问的后背整个展现出来,又白又嫩的后背上赫然印着一道又宽又长的伤痕,是被那墨屠剑剑身上的刻花剌伤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那荆天问突然急了,将后背翻了过去,怒道:“你干什么?干嘛撕我衣服?”

    年轻男子急道:“你伤的很重,我给你疗伤啊。”说完,又要将他翻过身来,只是荆天问却不配合。

    “咳咳,你走开啊,我不需要你治伤,咳。”荆天问气的咬牙,年轻男子见他生气,只道是因为将他打伤之事而生气,不以为意,还要看他的伤口。突然,脚上被人一踢,身体顿时失重,向荆天问扑去,原来,荆天问趁着年轻男子不注意,用膝盖顶了年轻男子,只是伤重,力道不足,又失了准头,踢到了年轻男子的腿上,那年轻男子观察他的伤口,本就是蹲下的姿态,此时脚下被踢开,失重趴向前去,下意识的用手一撑,却是按在了荆天问的身上,只觉得入手之处,软绵绵的,好有手感,感觉捏到了一个馒头一样。

    荆天问只觉得又气又急,加上受伤,还有鲜血呛在嘴中,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眼睛看这年轻男子,怒火满满。

    年轻男子见此状,顿时明白了,向后一退:“啊,你是个母的?”刚说出口,便后悔了,哪有人这样说人的,脸一红,立刻改口:“你是个女的?”

    这个时候,两人都不说话了,荆天问面色苍白,嘴角微抖,嘴角还有血迹,双眼通红,怒火中烧,死死的盯着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却是红着脸,不敢去看她,手上却不闲着,从腰间的布囊里掏出一蓝一白两个药瓶,从白色的瓶子里倒出了两粒药丸在手上,送到荆天问的嘴边,说道:“这是内伤药,你赶紧服下,不然你的伤我不好控制。”

    荆天问身份被识破,自是大恼,但也知道自己受伤严重,见他递药过来,不似作伪,恨恨的看了他两眼,伸手欲接那两粒药丸,但是手臂刚要举起,背后一疼,疼的呲牙咧嘴,手上顿时没了力气,年轻男子见状,急忙道:“你把嘴张开,我来喂你。”

    荆天问此时也没有办法,只好张了张嘴,任由年轻男子将药塞了她的嘴里,吞了下去。

    年轻男子见她吃了药丸,放心了一半,旋即脸色又凝重了起来,看向荆天问:“那个……那个,荆姑娘,刚才在下是无意冒犯,还请见谅,只是你背后的伤很重,必须及时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荆天问吐了口嘴中的血,恨恨道:“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该看的也看了,咳咳咳,不该摸的也摸了,我现在折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话说,咳咳,是杀是剐,还是把我交到刑部都只能由的你了,我还能说什么。”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捕头,杀你做什么,你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被我伤的,即是要抓你回去销案,我也要将你治好了带回去,刚才我也不知道那招威力如此之大,只是我第一次使用,分不得轻重,还请荆姑娘见谅。你背上伤的严重,必须要用金疮药,还得麻烦姑娘转过身来,我给你上药。”

    荆天问银牙紧咬,气道:“刚才还没看够吗,现在还要看,我还道你是什么好人,原来也是一个登徒浪子。”

    “姑娘莫要胡说,刚才打伤你已是我极不情愿之事,你那后背上的创口太大,而且现在还在流血,必须要用药止血疗伤。你放心,我这金疮药是我一个朋友给的,他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名医,他调配的药,药效很好。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这件事也是事出从权,还望荆姑娘勿怪”说完,不管荆天问愿不愿意,就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荆天问还想说什么,已是不能,只有任由他如此,闭上双眼,两道清泪从眼睛里划出。

    年轻男子把她翻过身来,打开了另外一个蓝色的瓶子,将里面的药缓缓的倒在下去,淡黄色的药粉洒在那模糊的伤口上,荆天问顿时感到无比疼楚,呻吟了一声:“啊!”年轻男子听到了,眉间一紧,说:“这药虽有奇效,但是过于霸道,我之前用过了两次,也是疼的死去活来,但只要忍过这一阵,三两天伤口就会好起来的。”说完看这荆天问,只见她疼的浑身发抖,冒着冷汗,怕她疼的咬了舌头,想要寻找什么事物让他咬着,可是附近什么都没有,只要泥土和石块,没有办法,将手臂伸到了她的嘴边:“你若是疼的忍不住了,就咬着吧。”

    荆天问本就恼他,不仅伤了自己,还看了,摸了,加上这特制金疮药极为霸道,疼的她牙关都要守不住了,差点咬了舌头,此时把手臂伸过来要她咬,荆天问怎么会放过,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年轻男子的手臂上。年轻男子只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暗想:“这丫头咬起人来,还真是痛啊。”但也不说,左手仍在被荆天问咬着,右手药瓶里的药还是缓缓的倒着,很快创口上已经倒满了药粉,那黄色的药粉和血液混在一起,被血液染成了红色。本来这一瓶药是够用的了,可年轻男子想了下,又从布囊中掏出一个蓝瓶,右手拇指一弹,将瓶口封口去了,倒出和刚才一样的药粉一样,直到第二瓶用完,方才罢休,这个时候,手臂上疼痛稍减,顺着手臂望去,却见荆天问松了嘴,双眼紧闭,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年轻男子叹了口气,想着不能老是在这荒野里候着,需要找个地方给荆天问养伤,又感觉天寒露重,将自己的外衣撕开,披在了荆天问的身上,抱了起来,离最近的镇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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