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讲到贾玢与王熙凤欢好后,平儿正在为他清理,贾玢手抚着平儿,静看佳人品玉箫!

    鸳鸯突兀的跑进来,也不顾众人反应,扎到贾玢怀里,哭道:“老爷,金钏儿死了!您得为她做主呀!”

    贾玢看她哭的如此伤心,让平儿退下,拍打着鸳鸯后背,看着王熙凤,问道:“金钏儿是谁呀?”

    王熙凤也有些吃惊,边穿衣服边解释道:“金钏儿是二婶的大丫鬟,鸳鸯你先别哭,说说怎么回事!”

    鸳鸯这才注意到场中状况,红着脸服侍贾玢穿戴好,又为他端了凉茶,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目今盛暑之时,又当早饭已过、各处主仆人等多半都因日长神倦之时,宝玉背着手,到一处,一处鸦雀无闻。

    从贾母这里出来,往西走了穿堂,遂进角门,来到王夫人上房内。

    只见几个丫头子手里拿着针线,却打盹儿呢。

    王夫人在里间凉榻上睡着,金钏儿坐在旁边捶腿,也乜斜着眼乱恍。

    宝玉轻轻的走到跟前,把她耳上带的坠子一摘,金钏儿睁开眼,见是宝玉。

    宝玉悄悄的笑道:“就困的这么着?”

    金钏抿嘴一笑,摆手令他出去,仍合上眼,宝玉见了他,就有些恋恋不舍的,悄悄的探头瞧瞧王夫人合着眼,便自己向身边荷包里带的香雪润津丹掏了出来,便向金钏儿口里一送。

    金钏儿并不睁眼,只管噙了。宝玉上来便拉着手,悄悄的笑道:“我明日和太太讨你,咱们在一处罢。”

    金钏儿不答。宝玉又道:“不然,等太太醒了我就讨。”

    金钏儿睁开眼,将宝玉一推,笑道:“你忙什么!‘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连这句话语难道也不明白?我倒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往东小院子里拿环哥儿同彩云去。”

    宝玉笑道:“凭他怎么去罢,我只守着你。”

    只见王夫人翻身起来,照金钏儿脸上就打了个嘴巴子,指着骂道:“下作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教坏了。”

    宝玉见王夫人起来,早一溜烟去了。

    这里金钏儿半边脸火热,一声不敢言语。

    登时众丫头听见王夫人醒了,都忙进来。

    王夫人便叫玉钏儿:“把你妈叫来,带出你姐姐去。”

    金钏儿听说,忙跪下哭道:“我再不敢了。太太要打骂,只管发落,别叫我出去就是天恩了。我跟了太太十来年,这会子撵出去,我还见人不见人呢!”

    王夫人看似是个宽仁慈厚的人,也从来不曾打过丫头们一下,今忽见金钏儿行此无耻之事,此乃平生最恨者,故气忿不过,打了一下,骂了几句。

    虽金钏儿苦求,亦不肯收留,到底唤了金钏儿之母白老媳妇来领了下去。那金钏儿含羞忍辱的出去了!

    鸳鸯哭哭啼啼的道:“金钏回到家哭天抢地的,都没人理她,一时想不开便投了井!老爷妾以前在老祖宗身边侍候时,与金钏最是要好,妾舍不得她呀!”

    贾玢心里草泥马疯狂跑过,将鸳鸯搂在怀里,为她抹着泪,安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宝玉就是个祸害,谁沾谁倒霉,这金钏儿也够烈性的,好好发送了吧!”

    又转头对王熙凤道:“你去看看,该帮的帮一把!积点德吧!”

    王熙凤点头应是,稍做妆扮领着一帮大小丫鬟们去了!

    鸳鸯见四下无人了,便对贾玢肆意撒娇,求他给金钏个公道!

    贾玢捏着她小脸,笑道:“你是爷的第一个女人,爷疼得紧,你凭良心说,我该怎么办?”

    鸳鸯闻言一愣,半晌无语。贾玢爱怜的亲了她脸蛋一下,道:“她一个下人,又与主子不清不楚的,能得个风光大葬?能有名份?我让你太太过去,多补偿她家里点,就不错了!”

    鸳鸯悲声道:“做奴婢的就是这般凄惨吗?”

    贾玢无奈道:“这就是社会现状,她们根本无力改变,你遇到爷就知足吧!”

    鸳鸯心里略微舒服了一些,娇声道:“老爷能看上鸳鸯,真是人家八辈子的福气!”

    贾玢笑道:“小妖精,够会说话的!”

    鸳鸯撒娇道:“老爷”很快贾玢便陷入了温柔乡!

    正当贾玢兴起时,外面丫鬟丰儿来报,有太监传旨请他即刻入宫!

    贾玢满腔欲火倾刻熄灭,从鸳鸯身上起来,沉默了片刻,道:“鸳鸯、丰儿为我更官服!”

    鸳鸯手忙脚乱的将自己收拾利索,与丰儿将子爵服给贾玢穿戴好,看着老爷的雄伟身姿,鸳鸯双眼放光,面色含春!

    贾玢重拍了她翘臀一把,笑道:“死丫头,不许瓦解老爷斗志,妈的!穿这身真热!”

    贾玢快马加鞭赶到宫里,永正帝在御花园凉亭接见了他!

    贾玢三拜九叩后,永正帝见他汗如雨下的模样,笑着命人给他端来冰盆,酸梅汤。

    贾玢谢过后,咕噜咕噜的喝了三大碗,才舒服的说道:“还是您老人家疼我!”

    永正帝笑道:“冷了你几个月,有没有抱怨朕!”

    贾玢道:“有一点,臣见不到圣颜,想得慌!”

    永正帝笑道:“少拍马屁,知道为何召你来吗?”

    贾玢无耻道:“想是皇上许久未见小臣,有些惦念了!”

    永正帝笑道:“还真有点,陪我下盘棋,别人都是二把刀,只有你能与朕,杀个不相上下!”

    贾玢道:“臣也是竭尽全力,才能勉强招架住您的杀招呀!”

    永正帝满含深意的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先落子!”

    君臣两人无声的下了一阵,永正帝突然开口道:“本打算再压你两年,可朝中那些人都不好用,还是你得朕心思呀!”

    贾玢欲起身谢恩,被永正帝止住,便讨好道:“臣时时刻刻都在盼着为君分忧呀!皇上您太狠心了,晾了臣大半年!臣想皇上呀!”

    永正帝被他突兀的表白,给恶心个半死,咳了一声道:“以前的职务,没法给你了,你再换个差事吧!”

    贾玢抹了抹眼泪,道:“臣愿做皇上的帖身侍卫,时刻保卫您老!”

    永正帝心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遂心平气和的道:“岂能让你屈才呀,朕想了,你去大理寺当主官吧!”

    贾玢心道:“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自己是降职使用了”感激涕零的道:“臣谢皇上厚爱,定为皇上肃清冤狱,还大夏朗朗清天!”

    永正帝没理他,继续道:“准你以从一品衔兼领大理寺卿,重列内阁!”

    贾玢大喜,叩拜道:“吾皇恩重如山呐!”

    永正帝叫他起来,背手踱步到亭边,沉思良久道:“言松办实务的能力太差,就将镇抚司从步兵统领衙门剥离,并入大理寺,步兵衙门不再暑理刑狱之事!”

    贾玢心里一沉:大理寺向来只有审判复批之权,如今又加上了刑狱搜查、独自立案的权力,皇上真把我当成特务头子了!

    贾玢即道:“皇上,这刑狱之事,还是交还刑部吧!”

    永正帝笑道:“那些小案子,你也不要去理,只管办钦命要案既可!”

    贾玢心知自己猜对了,却拒绝不得,只能谢主隆恩了!

    正事说完,永正帝又拉着贾玢继续下棋,贾玢心里有事,有些恍恍惚惚的,永正帝却乐得见他如此,抓着他不放!

    却说王熙凤往王夫人处行去,却路遇宝钗。

    自与贾玢定下好事之后,宝钗对王熙凤极是奉承讨好,两人又份属姑舅姐妹,自是比黛玉更亲密一些!

    宝钗挽着王熙凤笑道:“姐姐去哪里?”

    王熙凤将金钏一事讲了,宝钗便与她一同前往!

    王熙凤、宝钗两人来至王夫人处,只见鸦雀无闻,独有王夫人在里间房内坐着垂泪。

    两人便不好提这事,只得一旁坐了。王夫人便问:“你们从那里来?”

    宝钗道:“从园里来。”

    王夫人道:“你从园里来,可见你宝兄弟?”

    宝钗道:“才倒看见了。他穿了衣服出去了,不知那里去。”

    王夫人点头哭道:“你可知道一桩奇事?金钏儿忽然投井死了!”

    王熙凤见说,问道:“怎么好好的投井?这也奇了。”

    王夫人道:“原是前儿她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我一时生气,打了她几下,撵了她下去。我只说气她两天,还叫她上来,谁知她这么气性大,就投井死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宝钗叹道:“姨娘是慈善人,固然这么想。据我看来,她并不是赌气投井。多半她下去住着,或是在井跟前憨玩,失了脚掉下去的。她在上头拘束惯了,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处去顽顽逛逛,岂有这样大气的理!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

    王夫人点头叹道:“这话虽然如此说,到底我心不安。”

    宝钗叹道:“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他几两银子发送他,也就尽主仆之情了。”

    王夫人道:“刚才我赏了他娘五十两银子,原要还把你妹妹们的新衣服拿两套给他妆裹。谁知都没什么新做的衣服,因为这么样,我现叫裁缝赶两套给她。

    要是别的丫头,赏她几两银子就完了,只是金钏儿虽然是个丫头,素日在我跟前比我的女儿也差不多。”口里说着,不觉泪下。

    宝钗忙道:“姨娘这会子又何用叫裁缝赶去,我前儿倒做了两套,拿来给她岂不省事。况且她活着的时候也穿过我的旧衣服,身量又相对。”

    王夫人道:“虽然这样,难道你不忌讳?”

    宝钗笑道:“姨娘放心,我从来不计较这些。”一面说,一面起身就走。

    王夫人忙叫了两个人来跟宝姑娘去。

    王熙凤待宝钗走了,叹气道:“这些丫鬟们就没一个安份的,全想爬主子的床,妄想攀上枝头做凤凰!”

    王夫人气道:“她们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种,爷们贪个新鲜玩玩就罢了,别的都是痴心妄想!”

    王熙凤笑道:“既然事情出了,就得大度一些,我再包五十两给她家里,作发送用。您也知道我家老爷信佛,见不得可怜人!”

    王夫人笑道:“随你吧,我也是可怜人,你们也救济救济我!”

    王熙凤笑道:“我的好姑妈,您拔根汗毛比我的腿都粗,我还没跟你哭穷呢,您就拿话将我堵住了!”

    王夫人笑道:“你这伶牙俐齿的,可真要命!”

    这时宝玉来了,神情恹恹的,王熙凤知他有事,便说笑两句告辞了!

    王熙凤往庄子处走着,只见赤日当空,树阴合地,满耳蝉声,静无人语。

    刚到了蔷薇花架,只听有人哽噎之声。王熙凤心中疑惑,便止住身后众人,站住细听,果然架下那边有人。

    如今六月之际,那蔷薇正是花叶茂盛之际,王熙凤便悄悄的隔着篱笆洞儿一看,只见一个女孩子蹲在花下,手里拿着根绾头的簪子在地下抠土,一面悄悄的流泪。

    王熙凤心中想道:“难道这也是个痴丫头,又像颦丫头来葬花不成?”浅笑一声,叹道:“若真也葬花,可谓‘东施效颦’,若让自家老爷知道了,又生事端!”

    凝神再看时,这女孩子面善,不是个侍儿,倒像是那十二个学戏的女孩子之内的,却辨不出她是生旦净丑那一个角色来。

    便问平儿道:“这丫头是谁呀?怎看着有些眼熟呢?”

    平儿瞧了瞧,笑道:“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是老爷为二夫人收的义女嘛!”

    王熙凤恍然道:“哦,叫林仙儿是吧!”

    平儿笑着道:“人家每日都来给您请安呢!”

    王熙凤笑道:“这么多人哪留意到她呀!”再留神细看,只见这女孩子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

    王熙凤心道:“怪不得,要收她当义女,要不就得收房了,老爷还是挺靠谱的!”

    只见林仙儿虽然用金簪划地,并不是掘土埋花,竟是向土上画字。

    王熙凤用眼随着簪子的起落,一直一画一点一勾的看了去,数一数,十八笔。

    自己又在手心里用指头按着他方才下笔的规矩写了,猜是个什么字。写成一想,原来就是个蔷薇花的“蔷”字。

    王熙凤想道:“这孩子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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