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掌柜就是我从前店里的账房先生。我是个懒得管事儿的,索性就兑给账房先生,自己自在逍遥去了。

    “这名字起得真随意啊!是吧?小主子!”

    我点头,从前我过得就是这么随意。

    “掌柜的,两间上房,备热水。”长生道。

    “好嘞!二位随我来。”

    我沾沾自喜地故地重游,他们就东瞧西看,这客栈的装修我加入了现代的一些设计元素,他们看着自然新鲜。

    我泡在舒服的温水里,把自己缩成一只浮水青蛙,不知不觉便有些困。

    “三哥?”

    我敲了敲隔间的门板,云霁寒在另一边隔间。

    可能是木板太厚,云霁寒没回应。

    我把头发都散开,彻底放松一下。

    “三哥,其实广陵城不是我们的必经之地吧?你为什么要中途拐一下呀?”我一边洗头发一边问。

    云霁寒那头啥也听不见。

    “我们可不可以……”一会儿去逛街?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静。”云霁寒终于发了声,一个字,我就老实了。

    “食不言寝不语,这又加了条规矩。”我用蚊子声抱怨。

    我趴在桶边上,叫我安静,就等于催眠。

    “喵……喵……喵!”

    小九和雪儿在打架,它们已经过了热恋期,进入冷淡期了。

    “小九……你不许欺负雪儿!”

    一般情况下,都是小九叽叽歪歪地闹别扭,我怀疑它是不是也有每个月最不爽的那几天。

    “喵!”小九跳到我的桶边,“喵……”它用它的前爪在空中好一顿笔画,我也没看懂。

    “你这样不好!男人是要哄的!他们也要面子的对不对?你总是这么没完没了的闹,他会弃你而去的!”

    我给小九当起了情感顾问:“雪儿是高富帅,你是白富美,你们俩还是自由恋爱,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何况你就是只猫!”

    “喵!”

    小九不高兴地摇尾巴,雪儿这时走了过来,用一只前爪摸了摸小九的后背,然后给它抚耳朵和头顶,小九晃了晃脑袋,要跑,被雪儿用两只前爪抓住,非叫它服气为止。

    “呵!”

    我心想,这一套怎么和云霁寒这么像?

    看不下去了,吃猫粮的感觉真不爽。

    我躺在床上摆成个“大”字,心想着云霁寒他到底为什么来广陵城呢?

    “叩叩!”

    “小主子!奴才进来了。”

    我从纱幔里露出脑袋,见长生手里呈着一封信,我说:“三哥还没出来呢。”

    “小主子!这封信是给您的。”

    我坐起来,把信打开,掏出里面的信纸一看,上面写着:“人约黄昏后。”

    “谁送来的?”我问。

    “一个小乞丐。”长生回道。

    我把信纸在鼻尖闻了闻,又把信封倒了倒,没有其他信息了。

    “还有约会不告诉人地点的?”

    会是李叔夜吗?不可能呀?他的车马应该比我们慢才对。而且他也不可能知晓我们在广陵城这件事呀?

    我手里的信纸被抽走了,我回头看云霁寒正站在床边,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寝衣的带子系好,手法比长生还利索,不知为何从前在宫里,不这么勤快。

    “不许出门。”

    云霁寒把信纸和信封都抢走,丢给了长生,自己则坐在床边的一张矮凳上,背对着我,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瞧他可能又要阎王爷上身,便立刻到他身后给他揉肩膀。

    “可能就是送错了。”

    我尽力去宽慰他,不想看他那副戾气横生的样子。

    “我认识的人,三哥都认识。”我继续宽慰。

    要说我认识的而云霁寒却不认识的人,那他们也同样认不出我呀!

    “若是此人,就是想让你落单呢?”云霁寒用大手拉住我的小手。

    我想了想,顺势把胳膊搭在了云霁寒的肩膀上,笑着说:“那我可得小心了,我可得罪了不少人呢!三哥身边那些个红颜知己,可个个恨我呢!”

    云霁寒转过头,拂了下我的额头,他说:“好不容易拉扯大的,不能再伤了。”

    我晃了晃脑袋:“可翊儿觉得引蛇出洞比较有效率。”

    “嘶!”云霁寒发了狠,捞着我的手,侧过身子把我带下了床,他低喝了声:

    “站好!”

    “哦!”我立刻老实了,阎王爷还是附身了。

    “不许胡闹!你以为我是李荀,会让你犯险?”

    云霁寒冷声喝了下,我一哆嗦,别过头闭上眼不敢看,他不会又要因为李叔夜和我冷战吧?

    半晌,也没动静,就感觉身子暖了,

    我睁眼瞧,原来是云霁寒圈住我,他在我早已愈合的伤口处揉了揉,眼里的心疼和自责,叫我也跟着扎了下心。

    “我错了。”

    我双手拉住云霁寒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好三哥,别生气,笑一个!”

    “笨!”云霁寒眼里的心疼,似乎更浓了。

    因为这封该死的信,我的广陵城夜游计划被取消了,连晚膳都是在卧房用的。

    我瘪瘪嘴,用帕子擦了嘴,丢给长生,云霁寒伏在小案上看书,我卧在躺椅上,继续思考云霁寒此番来广陵城的目的。

    “主子!”门外是元亮的声音。

    云霁寒收了书,只看了我一眼,我就溜溜地跑回了床上,又撩下了纱幔,云霁寒这才满意离开。

    “进来!”

    我偷偷下床去看,发现元亮进门后,修也进来了,他们手里还提着一个麻袋,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有东西在里面动,以我多年经验,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修解开了麻袋,里面的人顺着麻袋的洞把脑袋露了出来。

    我的眼睛登时瞪得溜圆的。

    一身紫衣的女子,她头上的珠钗和发带都乱了,她口不能言,身子也动弹不得,跟个中秋螃蟹礼盒似的,居然却还在垂死挣扎。

    这不是丞相府夜宴那晚的刺客吗?这一身紫衣简直太好辨认了。她和那个叫七叔的男人,差点就害得我又重生一次,我对他们可当真是化成灰也认得呢。

    人约黄昏后?天黑就杀人吧?这紫衣女子就是要约我的人?还好云霁寒有先见之明,不然我说不定又要死了。

    “唔唔……”女子瞧见坐在堂上的云霁寒,立刻向他投去仇恨的目光。

    “只抓住一个?”

    凤命娇惯

    凤命娇惯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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