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

    孟琴沙哑地叫道,仿佛脚下栓着脚镣,沉甸甸地顺着血迹寻找,脑海中刹那一片空白,表情木讷而迷茫。

    “未、未央”

    额上一滴滴的冷汗滑向鼻梁!

    有种预感。

    不详的预感,牵的心脏“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薄弱,仿佛随时会被吓消逝般。

    有种恐慌。

    极端的恐慌,令她攥紧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地板愈嫣红,眼球愈迷离,身体愈踉跄。

    平日和他嬉嬉闹闹,打打斗斗,吼吼叫叫,有时烦的要命,有时恼的飙,偶尔恨不得掐断他脖子,可此时此刻,她却忽而舍不得,不论是朋友,知己,冤家两根指颤抖,卷着满身骨架不稳,嘶哑的嗓音,穿破卧室,伴着凄凄凉凉的调,一步也不想向前跨,可脚下却机械似漫行

    “乔未央——”

    她大声喊叫!

    撵着血迹浑身冰凉如斯!倏地,耳畔传来一声优雅的回应,乔未央倚在厨房门槛上,斜着身体拎着亮晶晶的菜刀,衣领微张,表情悠闲,浑身透着绅士那种懒懒有礼的谦逊,尤其勾魂的眸带着挑逗,嘴角噙的笑迷绚若流星般。“宝贝,叫我吗?”他坏坏咧开嘴问一句,表情中有明显的戏谑。

    “你”

    “呵呵,是不是以为我被变态杀手喀嚓了?”

    “你骗我?”

    孟琴刹那惊的像雕塑,攥紧的拳没有松开,扯住他衣领,“啪”就是狠狠的一拳。“妈的,你干嘛吓我?你凭什么吓我?你知不知道老娘我心脏要脱臼了?我怕你死知不知道?你个王八蛋!”

    “啪”

    又是一拳,被却他轻松擒住,那嘴角绽放的迷人弧度,柔情似清潭。微微俯下身,吻住她指尖,耸耸肩他问道:“你这么害怕?是不是代表在乎我?想和我旧情复燃?”

    “屁!”

    “你别那么紧张,我看快餐盒中有炸弹,那快餐也不能吃,才亲自修理只鸡给我们熬顿汤,满地的血是鸡血,不是我的血”

    “呃你会做饭?”

    “别总记得未歌的好,其他人的好全被你忽略,譬如——我?”乔未央伸开长臂将她向厨房中一带,一直到傍晚9点左右时,乔未央静静坐在钢琴边,修长有型的十指在琴键边轻柔拂过,一特殊的乐曲便流泻而倾。柔和的灯光照射在他淡粉色的衬衣上,仿佛飞在云端的天使。

    “什么曲子?”

    孟琴推开浴室门仔细聆听半响,问道。

    “你猜猜。”

    “我哪知道?”孟琴猛翻翻眼皮,知道这美妙的天籁乐曲是什么,她还问屁,不过这曲子和往日他的风格不同,他是以“优美柔和”的熟练天赋著称,而此曲开始平缓,而忽而一个音符,仿佛霹雳雷,震撼心脏,麻痹神经,彻底被带入其中

    “我替一个女人做的曲子。”

    “哦。”

    “一个和这曲子相同的蠢女人!”

    “难得听到你对哪个女人肯这样专情。”孟琴漫不经心地敷衍一句。

    “我会亲自把这曲子赠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哈哈哈~~~~”

    “你该知道她是谁。”乔未央饶有深意地瞄向她一眼,便继续弹琴,他们就这样一个弹,一个听,静谧一直延续。直到深夜,孟琴打个大大的哈欠,捂着嘴眼睛红肿n圈,半倾斜在床上眼皮半睁半抬。“你休息吧!”乔未央体贴说道。“不行,我得随时防备那个变态偷袭。”孟琴倔强拽拽大卷,心中好一阵恼。

    “那喝杯咖啡提提神。”

    撇了撇嘴,接过黑色的咖啡杯,猛灌入两口咖啡,可怜的她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扑通”倒上床,两眼皮粘合的几乎撑不开。“乔未央——”她扯着嗓门大吼!“你给我咖啡中加了什么鬼东西?”

    “哦,**?幻药?**?一夜**粉?”

    “你再说一遍!”

    她四肢瘫软,浑身软绵绵,一股困意来势汹汹。

    “我下药了。”

    “靠,你想干嘛?”

    乔未央耸耸肩,双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璀璨的唇瓣浅啄一下,暧昧地吹拂道:“我想和你”

    “啪”

    一个巴掌,软绵绵,却听的那骨子清脆劲,孟琴双眸窜火,浑身像蒸笼一样,只想闭眼,闭眼……如果闭眼,她搞不好会被这混帐给强*奸“乔未央,你个狼心狗肺的禽兽,我是你——弟妹!”

    “我假设,你是我亲妹妹,那有何妨?”

    “你”

    “大不了我们不要小baby。”乔未央蛊惑地眨眨勾魂的眸,那种轻佻的举止,带着淫荡和淫亵。

    “乔未央,你丫的禽兽不如!”

    “是不是有点点紧张?”

    他轻柔问道。

    “紧张个屁!”

    “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他耍皮地继续。

    “你有病,你有神经病,你他娘的有毛病!那么多波霸妹你也招惹,你大逆不道地向我撩什么骚?”

    “是你那百分之一的忏悔在作祟,宝贝。”

    “god,我想砍死你。”

    孟琴顿时气结,浑身越来越瘫软,仿佛任取任求的玩偶,乔未央修长的指拨弄她狂野的面颊,半响,他问:“我是不是该脱掉你的衣服?”

    “你”

    下半句哽咽在喉中,眼皮逐渐合上。

    “再好心地关上灯?”

    “混”

    没力气了,双臂一瘫,深喘着感触他指腹拨开她衣服,再替她拖掉鞋子,盖上棉被,随之抿开唇瓣,“噗嗤”笑开。“就算我乔未央再种马,也不会对女人用强,何况我珍惜的,就不会随便糟蹋。别瞪我,现在是午夜,难道你想不眠不休给我打一夜的更?早早休息,做个好梦,最好梦到我,呵呵。”他深情凝视她半响,便将灯关上,刚打算躺上沙,门外传来一阵鬼催的门铃响

    “未歌?”

    “我老婆呢?”乔未歌来势汹汹,径自绕开她,推开卧室门,看着孟琴醉眼迷离,浑身瘫软的模样,仿佛闪电般转过身,扯住他衣领,撵住衬衣顶端的纽扣,精致的扣子被攥成粉末状

    “你,对她,下了药?”

    “是呗。”

    乔未央云淡风清回道。

    “你个混蛋!”

    “啪”一个狠辣的拳砸向他鼻梁,比锤子愈有爆力的骨节,刹那将他的鼻梁打的汩汩血流淌,嫣红的东东淌入嘴中时,带着酥酥麻麻的疼痛,乔未歌捂住鼻弯下腰,半响才能起的了身瞥向这个宛如修罗的弟弟。“我越来越怀疑我们的血缘有出入,要不要和我验验dna,啊?”

    “乔未央——”

    “哦?”

    “她是我的老婆,你的弟妹,你三番五次勾引她,你算什么大哥?”终于,火山爆了,乔未歌那副冷冰冰的腹黑性子化作百万伏高压电,震的乔未央捂着耳朵撇开嘴满腹的委屈,这下跳进黄河肯定洗不清,这臭小子认定他有意轻薄他老婆,“龌龊”“无耻”的头衔他必须得收着喽。

    “我能勾引,证明我有魅力,不是吗,我亲爱的弟弟。”

    “砰”

    一个斜勾拳,将乔未央打向墙壁,背部受到重创时,浑身几乎散架,乔未央边咿呀,边捋高袖子警告道:“未歌,你再这样没大没小,可别怪我也和你动粗,暴力嘛,谁不会,打呗,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两个葬一双!”

    “我就打你啦!”

    乔未歌开始耍狠,满腔的小火山爆时,可真不是一般的威力,只见刀光剑影,拳打脚踢,打斗中带着狠,辣,绝,无情和迅猛,一个拳著称,一个脚灵敏,打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椅子漫天飞门槛被踹掉半断,门框被踹断中间,乔未央被乔未央狠狠按住门框中,“砰”一拳砸向他小腹。

    “咳,咳,你这混小子还真打呀。”

    乔未央疼痛地埋怨。

    “我打的就是你,抢弟弟的老婆,你个**,你活该被唾弃,呸,乔未央,你是我这辈子的耻辱!”

    “呀,你还来劲了,小子,我是你哥!”

    “啪”

    乔未央一脚踹回,将门框向外一推,不顾江湖道义地撇个咖啡杯,砸向乔未歌的脑门,看到那丑陋的伤痕,乔未央的刘海飞扬的无比恐怖,狠狠攥紧拳,从床上孟琴的腰带中掏出那只黑色手枪,抵在乔未央太阳穴上。

    冷冷问道:“你到底对她干了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

    “啪”

    枪上膛,乔未歌表情凛冽,双眸像展翅翱翱翔的愤怒长鹰。“如果你欺侮了她,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怕爸妈的眼泪淹死你?”

    “我会杀了你!”

    “未歌呀,未歌,哥诊断,你神经了!”乔未央依旧用那种轻佻戏谑的口吻说话,根本毫不畏惧,修长的指刚打算扳开他的枪,乔未歌倏地钳紧,掐住他喉咙,叱咤喊道:“乔未央,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个混帐东西!”

    “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瞧瞧,你瞧瞧你那副德行,粗鲁,低俗,没有道德,像活不起的窝囊样。”

    “因为那该死的血缘,我一直忍你,让你,敬你,冷冻你,不理你,把你当臭苍蝇54,可你跟我变本加厉。”乔未歌眼睛红的像兔子,加重手劲,恐怖的比阎罗愈阴森,张扬的黑丝打着面颊,令呼吸不畅的乔未央浑身冷飕飕。“告诉我,你没有对她做什么!”

    “呃”

    “告诉我,你没有龌龊到奸污你弟弟女人的地步!”

    “哎!”

    乔未央半响妥协地点点头。“没错,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出轨的事。”为了他的小命,他决定替自个澄清。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否则我不管兄弟不兄弟,血脉不血脉,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我好怕怕。”

    乔未央故意缩缩肩,猛翻个白眼将他粗糙的大掌从喉咙上挪下。“你不是该把那只破枪拿开呀?”

    “如果你敢碰她,我就让枪子穿过去。”

    “你还真无情!”

    无情的令他指,兄弟也这样,果真是个阎罗!

    “我说到做到!”

    乔未歌终于表态,而且是坚决的,恐怖的,没有任何退让的,带着血淋淋威胁和诅咒的守护寸土。

    “我真后悔当初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你。”

    “那就后悔去吧,滚回你的房中休息,我会亲自陪我老婆,替你当保镖。”乔未歌用枪指着他向门外撵。“砰”门被撞上,乔未央戴上金边眼镜,敲两下门提醒着:“喂,你们两个霸占我的房间,还那样猖獗?”

    “滚——”

    “好,我滚,不跟你个小屁孩一般计较。”他暂时体谅地退让半步,卷着棉被向沙上一铺,赌气地在上面翻翻身。摸摸鼻梁,痛!摸摸下巴,更痛!摸摸胸口,很痛!摸摸肩膀,痛的要命!将棉被一蒙,故意打着呼噜,忽略这被霸占的夜晚,忽略掉一个人躺在沙中的冰冷

    二天早晨,孟琴舒舒筋骨从梦中猛地惊醒,一屁股坐起身向旁边人“啪”就是一拳。“你丫的”

    “老婆,是我。”

    乔未歌苦着一张脸,揉揉被打黑的熊猫眼,迷迷糊糊眨眨无辜的眸子,他真娶了个流氓老婆,平白遭恐怖袭击。

    “啊”

    “哎!”

    “抱歉,那个、我条件反射。”孟琴撇撇嘴,略微尴尬地抖开棉被穿好衣服,推开卧室门转身说:“我得和乔未央到公演现场”

    “哦?”

    “别那副模样,我是执行任务!”孟琴翻个白眼,梳洗整齐和乔未央一起坐那辆香槟色的跑车来到公演现场。

    现场:

    策划的很人性化,不算奢华,不算气派,却有种强烈的冲击,高棚满座,没有半个缺席的空位。

    台下,个个摇拍呐喊,举写真片助威。“乔未央,乔未央,我爱你,乔未央!”

    “乔未央,我们永远爱你!”

    那花花绿绿的观众,个个像吃了兴奋剂,几乎将他捧上了天,灯光,设备,和台上那架古典的钢琴,有种回归古典的韵味。

    乔未央优雅坐下身,修长的指,自然地拂起琴。

    柔和,高雅,节拍切入灵魂。

    雪白的身影陶醉于其中,刘海随魅惑嘴角的呼吸而吹拂,偶尔瞥向台边的孟琴,如春水般温柔。

    台下欢呼声,那么的小心翼翼。

    照相机拍的有声有色。

    现场的氛围h的很,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先前担心的爆破事件,显然在兴奋中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孟琴懒洋洋倚靠在台边,像个大木柱。

    叼起一根香烟,吊儿锒铛翘着腿瞥向台中,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那么种马,绝对会比海洛因更迷人。

    倏地,一阵风吹过。

    忽然,浑身不太自在。

    香烟停滞在嘴角,她眯着锐利的眸侧耳聆听,“滴答”“滴答”又是那恐怖的令人几乎忽略的细响。

    “滴答”

    心一哆嗦!

    “滴答”

    嘴角痉挛。

    “滴答”“滴答”越来越急的声响,令孟琴刹那神经紧绷,瞥向台上熙熙攘攘的孕妇,表情骤然冷洌。不动声色地顺着台阶寻找,眼睛如雷达仔细瞄啊瞄,走向角落中那个黑色的音响,她逐渐蹲下身,深深凝视。

    “滴答”

    “滴答”

    那永恒的曲调,即便再冷静自持,手指依旧难抑颤抖,微微打开音响外壳,一颗被绑附的炸弹果真映入眼帘。

    “妈的!”

    孟琴默默咒道,这变态真阴魂不散,完全越她的控制范围,小心翼翼将炸弹拿起,揣入怀,装作若无其事般。

    转过身,沿着台边走,也许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异常。

    “滴答”

    一声响划破乐曲传入乔未央耳畔。

    下意识转眉,瞥向神色紧张的孟琴,她的手似乎很谨慎地放进皮大衣,额上的冷汗令他聪明的脑筋立即想通。

    “砰”

    “宝贝”

    他边弹着最后一段高氵朝,边小小声叫道。

    “呃?”

    “你抱着个炸弹,不怕被炸成肉酱?”

    “什么炸弹?”

    孟琴装糊涂,不想分他的心,可惜乔未央是何等睿智,从她隐约的眼神中,看的一清二楚,“砰”最后一个激荡的音符,他倏地从钢琴边起身,扯住孟琴的大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夺过炸弹抓入手掌。“我不能总让你替我承担危险”

    “白痴,我是专业的!”

    “在我眼中,你不是个督察,而是个女人,需要被好好保护的傻瓜!”话落,他将她向台边一推,便神秘卷着炸弹向台下跑,看着那个类似钟表般的东东从倒数5o,到倒数1o时,他像梭子一样飞身而下,只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全场处于瘫痪状态,所有人都仿佛被吓呆傻了,黑糊糊的烟雾中,乔未央躺在地上,踉跄抬起身体,冲着孟琴自信满满道:“宝贝,我不错吧?”

    “你、你”

    “哈哈~~~”

    他笑的很诡异,一股子疼痛沁上神经末梢。

    “你、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

    他俯下身,看着血淋淋的右手,被炸的血肉模糊,而其中分明食指已被炸的粉碎,一滴滴血后知后觉地流淌下来。

    “啊——”

    人群骚乱!

    全场震惊,警察将现场包围的水泄不通。

    “你!”

    孟琴蹑手蹑脚走向前,弯下腰替他将那根食指拣起来,指尖,颤抖,颤抖,颤抖的根本不听使唤。

    他、他的手指。

    断、断了?

    一刹那,那根血淋淋的指,仿佛一颗被撕碎的心脏,乔未央静静地接过手指,按回原位,疼痛到麻痹,魅笑却依旧,只有脸色背叛般的苍白。“宝贝,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医术很达,缝合上就ok。”他说。

    “恩,会缝合上。”

    “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再碰钢琴?”他说的云淡风清,转过身,脱掉被熏脏的西服,一步步走向钢琴,凝视着它,渐渐地,一滴泪压迫睫毛,悄悄滑向两颊。“不碰也好,回家和爸妈和解。”

    “未央”

    “哈哈哈~~~~”

    “乔未央!”

    孟琴从背后狠狠拥住他,心中满是酸涩,如果不是他替她抢过那炸弹,被炸的便是她,那断指的……钢琴,是他的生命。手指,是他的灵魂忽然,很想哭,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他这样的平静,令她忍不住的疼痛……为什么造孽造的那么深?为什么偏偏为了她闹的这般下场?“宝贝,你哭什么?我根本不痛。”乔未央用另一手弹着一个个零星的音符,“啪”眼泪掉上琴键,仿佛,天上下了一场雨,一场红雨,一场将他浑身的骨架侵蚀腐化,体无完肤的红雨

    “对不起。”

    孟琴忍不住泪夺眼眶,一滴滴冰凉的液体滴答向他纤瘦的肩。忽然,他好瘦,骨瘦如柴,仿佛一碰便折,他不敢转身,不敢替她擦泪,怕泪决堤,怕疼痛一刹那泛滥,怕,怕他再也承受不住

    “对不起da我们没有把握完成这个缝合手术,那根手指断的过于彻底。”那个医生说。

    “我们很抱歉,就算九根愈合,他恐怕也不能再碰钢琴,否则很容易扯断筋骨,尽量做好乔先生的工作吧!”

    “我们知道他是个著名的钢琴王子,可”

    “真的爱莫能助!”

    “sorry。”

    最终,白袍医生满脸惋惜,转过身,边摇头边进病房,刚推开门,忽然脸色惨白尖叫道:“乔先生不见了。”

    “什么?”

    “乔先生,乔先生,他、他不会想不开,到天台上跳楼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孟琴凛冽斥道,便拔腿向天台上奔,踩过一节节楼梯,当她走向楼顶,看到那抹孤孤单单的身体时,捂住胸口大声喊道:“乔未央——”

    “是你?”

    “你要做什么?”看着他一脚踏在桅杆外,一脚踏在边沿,孟琴吓的七魂丢了六魄。“乔未央,你个胆小鬼,你给我滚回来!”

    “哈哈哈~~~~真想试试从这楼顶跳下去时,没有安全网,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妈的,你不准跳!”

    孟琴小心翼翼逼近。

    “你就不怕再靠近,我跳下去?”

    “你”

    “这种感觉很棒。”乔未央张开双臂,右手被绷带包紧,明显缺的一根手指,是狠狠撞击他心脏的讽刺。

    没有手指,没有灵魂。

    没有钢琴,他的生命,就像一张黑白胶片,再也没有创造的价值。

    谁也不知道那一年,他学钢琴时的痴迷。

    他能不吃,不喝,不睡,不玩,只为听指下那一个个流泻的音符。

    他不惜和家中闹翻。

    不惜在巴黎被那群洋人欺负。

    不惜不惜一切代价,可惜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满眸创痍,和刺入心脏的一根根刺……

    好痛!

    真的好痛!那种锥心的痛,谁能和他承担?狠狠揪住衣领,看着天台脚下,扯动一抹魅惑苍茫的笑。

    “乔未央,你到底想怎样?你想我怎样?”

    “呵~~~~”

    “你记不记得你的誓,你会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如果反悔,就是狗,是猪,是乌龟,是顶着王八盖子上岸的赖蛤蟆?”孟琴撵步向他靠近,眼圈湿润,鼻梁抽搐,看着他绝望的模样,歉疚泛滥成灾。

    “我没有资格了。”

    “你个猪,狗,乌龟,顶着王八盖子上岸的赖蛤蟆!”

    “没错,我承认。”乔未央温柔回道:“我是个残废!九指怪物!甚至连钢琴都摸不了的废人!”

    “”

    “真滑稽!”

    “”

    “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我的报应。”他很凄凉地说一句,便接着闭上眼睛站在危险的边沿,仿佛一阵风,便会坠落。倏地,孟琴扑上前,扯住他手腕,大声喊道:“好吧,你想死?想跳拖我一起吧!”

    “琴”

    “要死大家一起,谁也不亏欠谁?乔未央,你个胆小鬼,你死了,我的心会饱受一辈子煎熬你知不知道?你个自私的混帐,你的爱就是这样无情?”

    “我”

    “死吧,一起,一了百了!”孟琴狠扯住他手腕向下一扯,闭上眼睛下定决心,骤然,他的长臂箍住她纤腰,将她从边沿拽入怀,牢牢拥住她,将头埋入她脖颈,冰凉的液体悄无声息滑进肌肤。

    他说:“别死,我不想你死!”

    “混帐,混帐,你给我带那么困扰,还想用死来羁绊我!乔未央,我和你根本一辈子也纠缠不清。”

    她猛捶着他,替他心痛!

    “我”他脆弱地呢喃道,除了拥紧她,只剩默默流泪。“对不起,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泡汤了。”

    “什么?”

    “真的,真的好想把那特地为你做的曲子亲自弹出来,哪怕,只有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sorry,我再也做不到了。”那一刹那,他的身体颤抖,仿佛一根浮木,随时有倒下的可能,孟琴悄悄拍着他的后背说:“白痴,那特殊的曲子每一个音符,老娘都记的清清楚楚,你的生日礼物,我,提前,收到了,谢谢——”

    “宝贝,你说的我想大哭。”

    “那就哭吧!”

    “会不会很难看?”

    他淡淡问道,接着,沙哑的哭声在天台边传递,那种无奈,枯涩,疼痛,压抑的泪一滴滴渗入她的皮衣中,甚至连医生,护士都跟着默默抹着泪,谁能体味他的心酸?断指不痛,痛的是心呀!!!!

    “不难看,一点也不!”

    忽然,孟琴扯开嗓子大哭,将他一步步从楼顶边缘拽回,看着他身体滑下,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啜泪,她身体颤抖。“断一指就断一指,将来我垛断一根和你做陪衬。”

    “呵~~~”

    “没有钢琴,你还有继承的产业,能做大总裁,能呼风唤雨,能踩着金框,拥着美女过逍遥的日子。”

    “也许吧!”

    他喃喃自语!

    也许离开钢琴,他会有一番新的事业,哈哈哈,他真的会有一番新的天地?忽然,自嘲地擦干泪痕,双臂撑住她纤长的美腿,逐渐站起身,瞥向落幕的夕阳,瞥向香港不夜城美丽的风景

    “想想你爸爸,想想你妈妈,想想你……弟弟,别看着他能拿着枪威胁你,可他对你的感情依旧很浓烈,记不记得在冒险岛,他钻进鲨鱼嘴中替你脱险?他说,就因为你是他哥,血浓于水!他小时很依赖你,大时被你的不良害的遍体鳞伤才会变成冷冰冰的疏远样,其实,他很爱你这个哥哥”

    “是吗?”

    乔未央闭眸半响。

    再睁开时,看向刚刚来的乔未歌和小乔梁,那两张苍白恐慌的面颊,那犯紫唇瓣的颤抖,另他一刹那泪再倾泄……

    骤然,他抬起孟琴手腕,将缠满绷带的手递入她眼前。“看清楚,我是个残废,从现在开始,离我越远越好。”

    “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

    乔未央“啪”甩开她手腕,绕过乔未歌,甩开他的臂膀,径自向楼梯下走。“钢琴王子乔未央已经死了,现在的废人,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不缠你们,你们也别来缠我,哈哈哈~~~~”

    “哥!”

    “伯伯!”

    “乔未央”

    看着那抹决绝消逝的踪影,孟琴转过身,瞥向天幕,香港不夜城,夜夜生宵,不夜的城,不黑的天幕,霓虹灯的闪耀,笼罩夜色的朦胧

    耳畔,他那句沙哑的“对不起”,令她愈抽啼,对不起,对不起再也送不起那份礼物,那为她量身订作的“钢琴曲”。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办法再面对周遭的一切,没法从沉痛的打击中脱身,他唯有选择逃避……

    “啊——”

    拳头狠狠砸向桅杆,恨恨咬住贝齿,她誓,要将那个诡异的变态抓到,问她,问她到底为什么?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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