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儿失踪了!”

    “什么?”

    “梁儿也许被绑架了,师傅说,他刚为了我们吵架去找师傅算帐,他派人送小东西回来,中途,遭刺杀,那两个保镖被杀死,只有梁儿下落不明。”孟琴缓缓蹲下身,双手狠狠捧住头,乱蓬蓬的大卷蜷卷的很糟粕,脸部摸索双腿的布料,满地的玻璃碎片偶尔刺入拖鞋,脚趾间上划破了血。她一直保持镇静,拨通警局电话,命令他们开始彻查,而只有那颤巍巍的声音,惨白的面颜,泄露心中的恐惧,那浓浓的比入地狱愈剧烈的恐惧

    “他?失踪了?”

    “未歌,你别激动,保持冷静,刚娃娃说车厢中的血液样本中没有梁儿的,那证明他也许没有生命危险。”

    “梁儿他……是被我们的吵架刺激到”乔未歌颤着粗糙的指插入头中,倒退两步,“砰”撞上墙壁,仿佛刺激过敏,导致深邃的双眸稍显空洞,脑海中一声声的自责彻底侵袭他的思绪。想想有梁儿陪伴的3年,想想那小东西替他奔波,替他追妻的点点滴滴,想想他钻入他被窝中撒娇喊爸爸的情景,眸由空洞化作血色,那撒旦阎罗般的恐怖气焰正一点点被催眠唤醒。

    “未歌”

    “我的梁儿!”指骨“咯吱”“咯吱”响,仿佛整具身体是骨架拼凑的一般,眉梢纠结的随时会陷入眼眶中。“如果我们不吵架,他就不会找蘅舟,如果不找他,就不会被绑架,全是我的错!”

    “乔未歌——”

    “是我这个爸爸的错。”

    “你给我冷静点。”孟琴狠狠揪住他衣领大喊,倘若他再垮下,那她也根本支撑不了几分钟就会倒下,尤其想到绑匪有可能是冲着她报仇,那九死一生的几率,令她连想象胸口都堵的刺痛。

    “我要救他……”

    “你去哪救?”

    “梁儿他很怕生,他离不开我!”乔未歌疯狂地冲向门槛,仿佛中邪一样横冲直撞。“梁儿,爸爸会救你,好孩子,要坚强!”他喃喃自语,戴上皮手套,刹那披上风衣便盲目地向公寓外奔。

    “乔未歌!”

    “小东西,爸爸不会抛下你一个!”就像他曾信誓旦旦说不会抛下爸爸单独伤心一样,脑海中他的一切,早化进血液,融入心脏,撞的神经麻痹。“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孟琴牢牢搂住他的腰,大声咆哮道:“混帐,混帐,你就不能给我省心吗?梁儿是我1o月怀胎生的种,是我的命!1o年我为他活着,14年后我又为他回来,我是他妈咪,我爱他生过我的性命,我也怕,混帐,你知道吗?我也很怕,求求你,我求求你,别再让我想好吗?就让我把他当作普通的人质,让我把他当作别人的孩子,让我的脑袋清醒好吗?”

    “琴”

    “未歌,你摸摸我的心,问它能撑多久?我求你,保持冷静,给我支持,我要理智,我要救我的儿子!”

    忽然,眼角的泪滑下。

    她说过,她不想哭的,一个督察不该这样没有素养。

    可她真的忍不住,那粉嘟嘟的小脸,在眼球中打转,那颗血色的心难以负荷,仿佛随时会爆炸,抬眸,对上朦胧的他,她将她拥的很紧,趴入他怀中嚎啕他哭,她说:“让、让我哭一场,我、我就会找到线索。”乔未歌不语,刚的癫狂稍微缓解,粗壮的臂膀环住她颤抖的肩,喃喃道:“老婆,让我们一起面对!”

    九龙警属:

    “啪”

    一个重型的拳头,狠狠落在乔未央的金边眼镜上,破碎的碎片有几许戳的眉梢鲜血淋淋,勾魂的眸中依旧是魅惑的柔情万千,修长的指尖摸摸红色的液体,嘴角逐渐扬起优雅而无谓的笑。接过夜恋凝递过的手帕,他幽幽落座于塑料椅上,右眼眶红肿,滴血,甚至有破碎的迹象,非不但不影响他的韵味,愈增添一种“妖冶”上眉梢,抖抖白色沙皮亮褶的风衣,笔挺的长裤遮掩下两条修长的腿优雅交叠,修长的指衔入唇瓣,危险眯眸瞟向乔未歌,明智地选择沉默!

    “哥,你搞的事端吧?”乔未歌收敛拳锋,那抹冷戾之色依旧残余在冰冷而蛊惑的邪眸中。“借蘅舟挑事端,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再渔翁得利?”

    “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

    乔未央蹙眉,心中也憋屈愤恨的要命,未料到那小侄子被人绑,半响,他右臂支上桌子,对着孟琴谨慎说:“是不是那个见鬼的青龙虾的弟弟绑架的?”

    “我不知道。”

    “那个男人是凝的老公,专走私毒品,通过凝的公司洗黑钱,很有可能是他为了报复你杀他大哥的仇,才绑架梁儿威胁。”

    “我没有接到勒索电话!”

    那证明他们绑架的目的,并非勒索,威胁,而是狠狠揉揉太阳穴,瞥向屏幕中萧冯可怜的资料,强压抑心中的恐惧,使劲擦着那只黑色的手枪,她命令道:“从事故现场车身的磨损看,停滞的那几秒,绝对有辆车从左侧撞过他们的车身,而保镖中枪的部位全是同样的方位。酷j,帮我调出红绿灯的录象带,查查到底是什么型号,什么颜色的嫌疑车辆”

    “ok,da”

    “舟,麻烦你再和我讲讲当时的情况。”

    蘅舟微合眸,一身黑色丹奴服饰穿的邋邋遢遢,可往日那种高贵的西装笔挺背道而驰,未修整的胡茬,粗犷的俊脸上布满风霜的味道,端杯咖啡的粗糙指捏紧杯身,黑色的液体顺杯底汩汩流淌。蓬松的头,带着终极野性的味道,那宛如从原始森林中脱逃的兽性,令人不寒而栗。悔!满腹的悔!倘若他不赖床,倘若他亲自护送那小崽子回家!倘若“当时,他踢门而入,说找我决斗斗,我睡的晕头转向,就懒得哄他玩耍,命令保镖替我送他回家,结果刚睡十分钟左右,保全经理来报告,说两个护送的保镖被刺杀,小梁少爷下落不明,估计被绑架,我就立刻转告你。那小崽子虽个子小,可天赋异柄,练武的好料子,敏捷度也不错,能轻松将他挟持,并且在短短的几秒钟,连句呼喊都没有,***,这帮绑匪对他使了什么鬼东西?”

    “麻醉剂!或者,根本是不令梁儿警惕的熟人作案。”

    乔未歌思忖分析道。

    “不错。”

    乔未央也跟着附和。

    “据我所知,我老公他奇门盾甲什么东西都有收集,根本他的秉性,世上没有除不掉的敌人,绝对有可能绑架你儿子来抵偿或者威胁。”

    夜恋凝冷静提醒一句。

    “如果用麻醉剂先对付小崽子,那其他两个保镖惊诧时会喊叫,可他们没有!如果先刺杀两个保镖,那小东西的反映绝对能脱逃,跳车,呼救,可他同样没有!丫头,这其中很有蹊跷”

    “舟,我们想的一样。”

    孟琴边揉着太阳穴,边旋转指尖的圆珠笔,思索的头痛欲裂。“da有线索,我们从录象带中看到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摩擦过事故车身,但尤其镜头设置的问题,他们选择的角度很隐蔽,根本拍不到具体情景,除了车牌尾数的4和6”

    “打开录象,零件剖析!”

    孟琴睿智命令道。

    “yes,da

    “你们几个专门调查向西直行的路段上,有没有街警,加油站,便利商场见过这辆车牌尾数有4和6的红色法拉利,给我调查清楚,只有找到那辆车,才能找到梁儿的实质性线索。”

    “可da是大海捞针”

    “闭嘴,大海捞针也得捞!哪怕不是我儿子,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孟琴拍案而起,那般森罗的冷酷,惊的他们个个仓皇逃窜,拣起枪揣入腰上,她庸懒却谨慎搭上夜恋凝的肩膀问道:“ss夜,你老公今日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有!”

    “把电话号码给我,ok?”

    “可我老公他很狡猾,常三天两头换号码,根本弄不清他到底哪日换成哪个号给我威胁和利诱?”夜恋凝边递手机,边提醒一句,萧冯并非普通的罪犯,他懂得掩饰和伪装。“我清楚那是只贼狐狸,可总得死马当活马医,理性来说,需要证据,而感性来说,我认定就是那混帐绑架梁儿。”她狠狠攥紧拳,拨通,等待,瞟向那同样紧张的仨人,额际的冷汗不经意流下。奇迹似,电话接通,电话传来懒洋洋却异常沙哑斯文的声音。“老婆,终于打算回心转意了?”

    “萧冯!”

    “你”

    “我叫孟琴!”闻言,萧冯“啪”仿佛推翻某样玻璃制品,那样沙哑却阴森的腔调回荡耳畔。“da有何贵干?你最好3o秒中挂断,我不会给你查到我的栖身所。”

    “我儿子”

    “被绑架了?”他半认真半嘲弄打个哈欠,半响,推开手机大喊一句。“妈的,你们几个小心着,别弄死他!”

    “你别碰他!”

    孟琴大喊!

    “放心,我不碰他,我要你的命,不想错杀无辜,如果你想他不死,那麻烦你,收拾好自己,等着我的命令来送死”信号忽然中断,“嘟嘟”挂响,娃娃皱眉耷拉下头回道:“抱歉da他很狡猾,正好关键时刻切断,没有查到具体位置。”

    “该死的!”

    她“啪”一脚踢中椅子,踢的零散不堪,暴躁坐下身,点燃一根香烟,忿忿吹拂额前湿润的刘海,骤然,一双粗糙的大掌牵住她冰凉的指尖,瞥向她苍白的面颜,乔未歌脱下风衣包裹住她的娇躯,俯下身说道:“老婆,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有破不了案子的人!任何一件事,都没有彻底的完美,也许蛛丝马迹,就存在于你忽略的微小中。”

    “”

    “譬如声音!”

    “没错,一种不和谐的声音!”蘅舟立即命令他们打开录音,仔细聆听电话中除了萧冯的说话声外,那种“孳孳”,“轰隆”“砰”一声的细小,似乎一阵“砰”的巨响,萧冯才烦躁地挂断……

    “有电锯声!搬运声!没错,他在某个建筑工地附近。”乔未央双指猛打个响,及时提供分析。

    “那一声巨响,像爆破,哦,对,是煤矿!我刚在奇怪为什么有那种怪响?娃娃,地图,我想知道到底哪个施工建筑工地靠近矿山?”当纤细的指点向那片绿色时,枪上膛,冷冽的风吹的刘海飞扬跋扈,四抹飞逝的身影,仿佛结伴的蝙蝠侠,直奔亚湾新开

    亚湾新开区:

    轰隆隆的机器运作声,搬运钢筋水泥的磕碰响,电锯,电钻到处可见,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来回穿梭,个个黑糊糊的干的精神哆嗦。

    旁边,是煤矿。

    “砰”

    偶尔的爆破响,震耳欲聋,嘈杂的环境中,他们率先戴着安全帽,打扮成工人模样溜进建筑中,询问高架人员。“嘘,我是警察,我想问问,最近一段时日,有没有一群陌生人搬到附近住?”

    “有啊,前几天还有那么六七个搬来,本以为像我们一样打算做工养家的,谁知道他们个个游手好闲,呆里面整天见不到个影儿。”

    “其中有这个男人吗?”

    孟琴偷偷将萧冯的照片递给他,工人犹豫半响,皱皱眉猛然想起。“哦,认识,他长的很像那个什么明星,我老婆特稀罕,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他们住哪?”

    “就那个楼,其他的都拆迁,就那个破楼还暂时留给我们住。”

    “好的,谢谢。”

    孟琴抿住唇将照片收入怀中,向他们使个眼色,便潜入到那栋看起来破的要命的危楼,小心翼翼爬上楼梯,将枪仔细藏好,使用暗语命令乔未歌和乔未央藏好,而蘅舟则故意揉乱自个的头,烦躁地等待。

    “砰”

    孟琴撞入一间房,其中有两个男人正换裤子,刚拉到拉链惊讶地看向她,她缩缩肩匆忙潜入其中掩上门,倚着门板拨开衬衣的扣,隐约露着酥胸诱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公在外面”

    “贱人,你给我出来!”

    “贱人,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说清楚,你到底拿我的钱喂哪个小白脸?”蘅舟绕着楼梯口开始大声撕喊,黝黑的肌肤布满汗珠,满额的青筋暴动,浑身的阳刚气质倒果真像极了施家庭暴力的野蛮丈夫。“贱人,你给我滚出来,如果不把钱给我吐出来,我打死你!”

    “你出来——”

    “贱人,你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踹门啦!”

    蘅舟做好准备,向角落中的两抹身影使使眼色,门里的孟琴一副媚骚的姿态,浑身的透明金属片,屁股翘圆,胸脯挺高,小蛮腰摇摆,披散的黑色大卷张扬吹拂着樱红的唇瓣,再加上抛两个媚眼,典型的荡妇形象,软语殷求,伸开藕臂微触其中一位正上下打量她的危险男人说:“嘘,求求你们,别让我老公抓到我,他会打死我的。”

    男人不语!

    仿佛正等待下文。

    “求求你们,我给你跪下,我出轨欠我老公的钱,他抓我的话,一定会打死我,两位大哥行行好。”孟琴“扑通”一声跪倒,抱住他的大腿,边摩挲边满眸啜泪,男人腰上的枪开始上膛,犹豫不决!

    “砰”

    此时,门一下被撞开,蘅舟赤身**,气急败坏地冲进门槛,扯住孟琴的衣领向上一提,“啪”便是一个响亮的巴掌,那清晰的红肿指痕,令他的心猛一抽搐,***,演戏要打这么狠,早知道他装孙子挨打!“贱女人,和我回去算帐!”蘅舟瞄向他们掏枪的动作,胳膊肘刹那袭去,随即钳住他的手腕,而孟琴则在起身时顺带拨掉另个男人的裤子,他的枪随之落地,一副鲜亮的银色手铐,几乎于同时拷在他们两个的手腕上。接着,乔未央优雅走入,擦擦掌中的麻醉枪,“噗”一人一枪做个善后工作,大约花费半分钟,他们便偷偷将两个匪徒藏进黑糊糊的衣柜中

    “你确信让我们两个?”

    “没错!”

    乔未央皱皱眉,躺上床时,靳着鼻瞟向一直默默不语的乔未歌,真不晓得这种难闻的气味,他是如何忍受的?蘅舟和孟琴寻好隐蔽处藏身,等待着漏网者一个个归案,半响,门“咯吱”被推开,两个醉醺醺的家伙甩开大臭鞋嘟囔着:“大哥有毛病,让我们日日憋在这个鬼地方,连个妞儿都没有。”

    “妞个屁,命重要,大哥说等杀掉那个da八,我们就自由。”

    “切!”

    “忍忍吧!”另一个将衬衣扛在肩上,纳闷这两个猪睡的死,刚揭开棉被时,一个宛如炸弹般的拳“啪”砸中,他当场晕厥,而另一位还来不及挣扎,便被乔未央的麻醉针头扎的“扑通”倒地。

    “还有两个”

    孟琴深喘,枪不由握的愈牢,萧冯是个不容忽视的角色,对付他,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轻松,你能放他,也不能杀他,也许只有他才知道梁儿的下落,一刹那,微风吹乱丝,裸露的酥胸冰凉,乔未歌“噌”从床上起身,将风衣再次脱给她冷酷道:“穿上衣服,躲起来!他,交给我吧!”

    “恩。”

    “蘅舟,保护好她!”

    “小子,你先顾着保护你吧!”蘅舟横开粗壮的臂将孟琴揽入柜后,瞟向房中再次恢复的诡异,门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咯吱”门被推响,萧冯和另一个手下拎便当回来。“把他们两个叫醒,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萧冯不耐道。

    “好,大哥”

    “吃饭完换地方,这个工地也不安全,我怀疑那三八有通天的本事。”萧冯刚将便当放在床边,便眼尖地瞄向棉被边露的一个小小衣角,刹那,眸色加深,警惕而狡猾地起身,不急不缓说:“你叫醒他们吃便当,我上个厕所,记得收拾行李,免得被那三八抓到把柄!”话落,萧冯便走出门槛,“噌”沿着楼梯不要命似边拔枪边奔跑。

    “糟糕!”

    孟琴“咻”从隐蔽现身,掷出一颗扑克牌划破男人掏枪的手指,迅追赶出门。“我去抓萧冯!”

    “琴”

    “不能让他逃掉,梁儿会没命的!”话落,孟琴便像脚下踩着烽火轮,一步四阶楼梯地狂奔下楼,瞟向那抹正向煤矿逃窜的黑影,枪却硬生生不敢开“萧冯,你给老娘站住,你跑不掉啦!”

    “萧冯——”

    “想要你儿子,你给我站住!”萧冯猛然止步,站在矿穴边,冲着孟琴大喊。“你敢抓我,我兄弟就带你儿子同归于尽!”

    “该死的,萧冯”

    “怎么样?你儿子的命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那小家伙倒蛮可爱,长的粉嘟嘟水灵灵,很是懂事哟,反正大不了让他给我陪葬,他才生几天,我都活3o年了,有个童子陪入黄泉也不错。”萧冯开始威胁,拔开枪冲着孟琴瞄准补道:“da你不敢开枪的,我身手是什么你最清楚,想和我同归于尽,也要考虑考虑你的儿子!把枪撂下,哦,听闻你的扑克牌有属天下一,赶紧给我撕掉。现在,我不难为你,我只想替我大哥报仇,拣起你的枪冲着脑门狠狠一勾,我保证,你儿子就平安无事”

    “你让我自杀?”

    “没错,用你自己的枪打暴你的脑袋,那种滋味,一定比我亲自开枪了结你更有趣。”

    “你个变态!”

    孟琴狠斥,瞥向脚边那把黑色的手枪,狠狠攥紧拳,却不敢轻举妄动,唯有瞠大圆眸大声撕喊:“萧冯,把我儿子给我,让我看看我儿子,我的命随你处置!”

    “别骗我,我不是傻瓜。”

    “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冯阴森一笑,斯文的面孔上布满阴霾,将枪向怀中一揣,走向洞穴边沿,耸耸肩说:“你只有一个条路,开枪,自杀!否则,你等着给他收尸吧!”

    “你——”

    “拣枪。”

    闻言,孟琴乖乖弯下腰拣起枪,对准太阳穴,眸中铿锵的火焰正一寸寸燃烧,当母爱胜过生命时,她宁可抛下一切换一个不真切的诺言。“你能保证我死后,我儿子平安回家?如果不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能!”

    他回的异常坚定!

    “啪”

    清脆的响,枪上膛,对准太阳穴,只需轻轻的一按,生命便就此如灿烂的烟火终结。“梁儿,妈咪会用生命来爱你!”她仰天大喊,勾住,枪子射出,在流逝的刹那,她庸懒闭上眼睛,鲜红的血“噗”洒满她面颊,疼痛未如预期般到来,瞠眸时,枪距离她太阳穴中间隔着一只粗糙的大掌。

    乔未歌的拳攥紧,子弹射入掌中半分,被狠狠攥住,带着薄茧的掌上鲜血汩汩流淌,而他的眉梢皱都没皱一下。

    忍不住地,“啪”给她一巴掌!

    那清脆的响,仿佛一阵乌云,布满天幕。

    逐渐地,心中大雨倾盆。

    他的表情阴鸷而疼痛,那只颤抖的手掌子弹被震掉,脸上猩红的液体,令孟琴呆楞地几乎麻痹。

    那是他的一巴掌。

    是他一次打她。

    从没有想过这样的暴力,可看到她生命即将消逝的刹那,他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恨不得替她死

    他不要她不珍惜生命。

    哪怕为他的儿子也不行!

    眼角的湿润液体,淌上她的指尖,冰冰凉凉。仿佛欲将她钳入身体般拥住,他说:“孟琴,你混帐!”

    “我”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没有儿子,我会痛,会疯,可没有了你,我会死,我会死!你在杀我,混帐,你在杀我知不知道?”乔未歌疯似敲打她的肩胛,那样的凄楚,一滴滴的血染红天地的色泽。

    瞥向用力相拥的他们,蘅舟拧眉,瞥向天幕,一直默默不语!

    而乔未央则将麻醉枪优雅揣入怀中,转身离开,不愿看他们的情感,更不愿认输,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儿子才产生危难时的怜惜

    趁机,萧冯钻入煤矿中,顺着后路逃窜。

    “站住——”

    孟琴猛一惊,反过神来拔腿开追。“王八蛋,我看你往哪跑?”不给她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她就陪他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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