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黑暗中猛然聚出一道强光照射在一张狰狞的脸上这脸上大嘴张开牙齿尖锐“没错那些事情就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哼哼我们已经签约了你敢违约吗?”

    白潇横眉怒目拳头捏紧只想冲上去狠狠赏那脸一顿猪头。然而不管她的身体里怎么血液涌动肌肉紧绷全部神经都叫嚣着要撕破那张狰狞的脸她的整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怎么也动不了。似乎灵魂与**分离了她只能被动承受命运的侮辱而不管灵魂呐喊得怎么声嘶力竭身体依然无能为力。

    “怎么?你不服气?你想要反抗?”那张脸咧嘴怪笑了“嘎嘎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还藏着一张底牌嘛你想去找唐贤你以为他是我的对头所以他可以帮你……哈哈我告诉你唐贤是什么人?那是比我还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你想与虎谋皮?哈哈!”

    白潇的灵魂奋力挣扎她要冲出去!她要自己掌控自己!

    然而无形的束缚无处不在不管她怎么挣扎她的身体依然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好吧你去相信唐贤好了。可是你以为我就没有一张底牌了吗?”那张脸上的大嘴蠕动着似乎吞吃到了什么美味的果实而那狰狞的五官上竟然浮现出陶醉的神情“那是多么神奇事情啊。一个男人一个俊朗刚硬的男人一夕之间竟然变成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了。你说这样的事情昭告世界的话会有多么美妙。”

    不!不!白潇的灵魂只感到烧灼撕裂的痛苦她越是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痛就愈加剧烈。

    她要撕裂眼前这张脸!她要将命运踩在脚下!

    黑暗之中这张脸的顶上忽然升起一面水镜水镜反着光映照的白潇的影像只在一瞬之间便叫她停下了所有的挣扎。

    仿佛神话里的照妖镜一照之下她就原形毕露了。

    不这个时候似乎不应该称“白潇”为“她”了或者说不应该称“她”为“白潇”**是“白潇”的是那个可以一笑倾城的女子灵魂却分明便是“白夜”!

    “白夜”这个男性的灵魂自腰以下都埋在“白潇”那颗精致绝美的头顶里而**的上半身挣扎扭曲双目之中瞳孔漆黑眼角晶莹泛红都似要生生落下血泪来。

    这是多么美丽的两个人这又是多么丑恶的一对组合。这个灵魂惊呆了然后镜面的光芒反射到他的身上焦烟乍起——就如枯叶遭遇烈阳镜面聚光下来瞬间就将被燃成灰烬!

    这个灵魂挣扎呐喊声声都在泣血可是无人来救他他自己也救不了他自己。

    白潇双手撕扯怪力之下竟然连盖在身上的被子都带着难听的刺声被撕裂了开来!

    她喘息着坐起一手“啪”地按开床头灯另一只手上还抓着破裂的被角。灯光橘黄白色的棉絮凌乱地散落在她的眼前她的身上使这一切都带着说不出的诡异色彩。

    良久白潇喘息稍平她才颤抖着将双手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终于是长叹一声又颓然落下。

    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双手指节纤长肌肤莹润弧形的指甲盖映着灯光上面竟似有精灵在跳跃。这手美得叫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挑不出丝毫瑕疵美得都出灵性来了。

    然而这真的是她吗?或者说这是白夜吗?这么的不可思议哪怕现实已经一再告诉她这是真实的。

    可是刚才的梦境还残酷淋漓地在她脑海中回荡梦而成魇疯狂纠缠割离了现实真假莫辨。

    白潇怔怔地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想要用疼痛提醒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恶梦可即便下唇都被咬出血来了那梦中灵魂被烧灼的痛苦还是纠缠着落到了她的血髓里。

    这个梦虽然荒诞可不论哪一点都是她心中压抑住的所有焦虑爆形成的。日无所思夜又哪来这样的梦?

    她是个怪物白潇是个怪物。荒诞的性别转变美丽的躯壳男性的灵魂——还有什么比这更来得怪异?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了可原来也不过是压抑得更深而已。

    白潇想起睡前与母亲的对话。

    那是她晚上回房以后拨出的电话。

    “潇潇怎么样在黄山还习惯吗?”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除了担忧就是愧疚心虚。

    白潇听出来了可她已无心安慰她随口说了句“还好”就开始问到正题。

    “妈妈虽然很多事情你和爸爸不愿意说我就不问可是到现在我想我也有能力并且有权利为你们分担这些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沉默了白潇猜测可能她把妈妈吓到了。

    苏雅确实是被吓到了这是她的孩子第一次用这么严肃认真的语调向她质询。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白潇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委屈不然怎么如此反常?

    电话最后被白瑾风接了过来。

    “潇潇既然你问了那想要知道什么你就直说吧爸爸相信你。”父亲的声音很沉稳至于相信什么他没有说也许这不过是一句不带具体所指的安慰。

    但白潇因为快接近真相而彷徨的心已经安定了许多。

    还有什么比这“相信你”三个字更来得鼓舞人心尤其说这话的还是生她养她的父亲。

    “爸爸你们为了给我凑足手术的钱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来贷款?”

    白瑾风微一沉默应道:“是。”

    “后来你与岳国辉合伙做生意又借了1o万水钱还是用房子做的抵押可是最后这1o万块却被岳国辉卷走私吞了?”

    “是。”白瑾风的声音里有了不易觉察的颤抖。他开始害怕父亲高大的形象要被这一次失误破坏怠尽了。还有白潇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的?

    “一套房子怎么可能同时抵押两次呢?”白潇问。

    白瑾风沉默了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后来黑白两道同时追债刘四出现得很及时吧?”

    白瑾风心中一跳他感到自己隐约触摸到了什么。

    “爸爸把那几天的事情详细给我说一遍好吗?”

    白瑾风略一沉吟开始详细说起那几天的事情。说完后白潇又问了几个细节到这时候白瑾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回忆到一点:“那天那个自称是银行工作人员的卢军刚走不久刘四就又来了。他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关键的动作就是那个动作才使我们下定决心让你接这部戏的。”

    白潇没有说话她在等着父亲将那个细节描述出来。

    “当时我们的桌上正放着卢军留下的信用资料刘四很随意地就伸手去拿还说看着熟悉问那是什么东西。呵呵现在想来这可是绝妙极了的一出心理战术。如果说卢军是他们的安排那个动作也是刘四的刻意做作那一切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那些事情挤在一起生未免巧合过头了。尤其我们都没注意到银行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来催帐。当初的贷款期限明明有两年的。”

    白潇与父母亲一起沉默了真相就这么**裸地摆在眼前然后呢?该怎么样?

    良久白瑾风才道:“潇潇我们付不起违约金。”

    “没事只不过是看穿了这个安华生而已他想要我给他拍戏我也顶多就是与小人合作说到底多我还是没有害处当做不知道好了。爸爸妈妈你们早点睡觉吧晚安。”

    白潇挂断电话心中乱极。她说得轻巧可当作不知真的就那么容易吗?

    如果没有唐贤的出现说不定为那高额的违约金所限她还就当真将这口气忍下来了。可是唐贤的条件给了她出这一口气的可能。

    但是唐贤究竟是个什么人她完全不知他的交易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陷阱?就算那是一个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她也不想夹在这些人中间做一颗随风摇摆的棋子。

    这就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两条路不管走向哪一边最终都是被人利用结果都是不可预测。

    白潇甚至想到这些人把她调查得这么清楚那么会不会连她手术的事情也一并知道了?尤其是安华生他会不知道白家曾经有个白夜存在?他会不觉得白潇的出现时间太过巧合?他就不怀疑?不调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她的事情本来也就不够隐秘。

    那么该怎么样?该怎么样?

    躺在床上一夜辗转忧虑与疲劳一起来袭白潇才在不安稳的睡眠中陷入了那个恐怖的梦魇。

    现在白潇梦中惊醒再次面对两种选择选择的问题却似乎淡去了——白夜与白潇两个不同的身份再次纠缠住她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梦中那白夜灵魂半埋在白潇头顶的景象从脑海中挥去。

    她是谁?他是谁?鬼怪而不似人惊悸彷徨无所去从。

    白潇脸色惨白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段佛经故事。

    昔日佛祖在菩提树下立地成佛手拈鲜花指天誓地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当然这不是说佛祖要称霸称尊。“我”的意思代表“我识”。即是说: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保持本我更为重要了。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心。

    可是她的本心在哪里?他的本我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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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章本来是要昨天晚上的,可是网络又出了毛病,没办法,只好等今天.加长版,看起来会不会舒服一点,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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