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和齐白跟着大和尚进了禅房,屋子里面很干净,可以看出有人每天都来打扫,大和尚示意他们坐下,给两人倒了杯茶,这茶月初没有喝过,但是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闻了闻并没有喝下,大和尚笑着对她说:“放心吧,这茶你喝得,不会有损腹中胎儿”。听大师这话月初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唇齿留香。

    “你是大楚人?”大和尚问。

    “大楚,沐阳人”月初答。

    大和尚挑挑眉说:“沐阳?那是个好地方啊,但是听夫人口音倒是有些楚京的意思”。

    月初低下头苦笑了下说:“大师见多识广,确实是楚京的人,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才迁居到沐阳”。

    “这大楚倒是有些个故人,楚京里慧静大师可有了解?”

    “曾受签文所困,有幸得大师指点一二”

    “能得慧静大师指点,你们也算是有缘人”

    “大师以前来过大楚?”

    “许多年前曾随我师傅去过,大楚能人异士不少,也算是得见一二”。

    月初没有再说话,而是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在心里定了定神,犹豫着开口说:“大师,小女子冒昧,敢问大师可知道百草药下落”?

    听到百草药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大师端起茶的手略停顿了下说:“不知夫人是从何处得知百草药的?”

    “不敢有瞒大师,我夫君中了五毒散的毒,急需百草药入药解毒”既然诚心寻求帮助,月初也并不打算有所隐瞒。

    大师拍了拍自己光秃秃的额头,笑着说:“这五毒散可不是一般人能中的毒啊,先且不说百草药能不能解毒,我倒是很好奇那中毒之人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府上有一良医说下毒之人很是高明的手段,似乎有意留下一线生机,再加上我们自己配制了一些药,总算是控制了一些”月初一五一十把北歌的情况说给大和尚听。

    “这世上能控制住五毒散的人,我倒想有机会认识一下啊”大和尚感慨着说:“可是并没有人说过这百草药可解五毒散的毒啊”。

    “可是百草药可解百毒不是么,我们想拿回去试试”月初最不想听见的,倒不是他说没见过百草药,至少端王夫妇那还有一线希望,而且既然有人见过,就一定会有,只要有,就一定找得到,月初最怕的就是拿到了百草药却依然对北歌的毒无济于事。

    “这百草药不是可解百毒,是可制百毒,以毒攻毒怕是府上那位良医的建议吧”大和尚如此推测,见月初点头,大和尚又说:“夫人,西夏确实有百草药,但是现在怕是难找了”。

    月初忙问:“为什么?”

    大师的眼光变得深邃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听我师傅说起的,听说那时的西夏很是繁荣昌盛,不亚于大楚几个周边的国家,但是一场大火烧死了无数人,也烧死了无数人的希望”,大师打了一个佛号。

    “水火无情”月初也跟着感慨了一声。

    大师摇摇头继续说:“不单单是大火,而是百草药,百草药在西夏故都长陵生长得很是迅速,百姓也多采而食之,那年深秋,迟迟没有下雪,百姓左盼右盼,最终却只盼来了一场大火,这火点燃了枯草落叶,连续烧了三天三夜,但是大火终于熄灭的时候,噩梦才刚刚开始”说着又打了一个佛号,“谁都没有想到,干枯的百草药燃烧的气味能使人产生幻觉,然后中毒身亡,城里的百姓,多深受其害,城里的百姓多诚惶诚恐,后来请来了南诏的巫药师,勉强控制住了形式,从此西夏迁都,皇上下令铲除百草药,而这件事也被禁止谈起,西夏百姓也就不再知道这百草药的下落了,知道的也不会提起,慢慢的也就没有人提起这百草药,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无人知道的秘密”。

    “短短数年,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了么?”月初沉默了一会,有些好奇的问。

    大和尚站起身,填了壶热茶,月初这才发现,原来茶水早就凉了,大和尚重新给月初倒了杯茶说:“本来这百草药在大楚也没什么名字,百姓也只是认得无毒而已,这百草药还是巫药师给起的名字,也就朝廷里的人知道,所以你来问我这百草药,我确实惊了一下”。

    月初点点头说:“我确实不知,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府上有高人,但愿有缘一见”大和尚已经是第二次说起这话了,看得出甄姬确实是让他吃了一惊。大和尚又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月初说:“五毒散我虽然不知道是如何下毒的,但是却也听说过一二,你们怕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啊”。

    “麻烦么”?月初苦笑了一下说:“确实是个大麻烦”,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大师,这百草药世上真的绝无仅有了么?”

    “哈哈,丫头,这世上的东西都有双面性,能救人的就能害人,害人能力越强的,救人的希望也就越大,你可懂?”

    “大师,只要能给我百草药救我夫君,我愿倾其一切代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若能救又怎会吝啬,这药我没有,但是西夏的皇家,能有仅剩的一部分,你不妨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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