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和尚没有名字吗?”

    “不是没有,而是万佛寺的僧人都叫他方丈,他自己又总是自称贫僧,所以不知他底细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你看得出他有多大年纪吗?”

    “应该和我差不多,再大也大不了几岁。”

    方笑武想了想,忽然问道:“你知道排帮吗?”

    苗库鲁道:“排帮?听说过,但没有接触过。”

    方笑武道:“你不是去过辰州府吗?难道没有见过排帮的人?”

    苗库鲁解释道:“排帮有两大门,一门叫沙排,位于卢溪,一门叫竹排,位于辰溪。这两个地方我虽然都去过,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就没去会过排帮的人。况且排帮的人武功都很低,以我的本事,除非是排帮帮主,否则就算是排帮长老和排帮护法,也不放在我的眼里。”

    “这么说,你知道排帮帮主叫什么了?”

    “知道,此人名叫蒋滨。”

    “那你知不知道排帮上一任帮主叫什么?”

    “上一任帮主?是谁?”

    苗库鲁这么说,自然是不清楚排帮上一任帮主名叫什么。

    方笑武看出他并非在说谎,自是信了,笑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合作。”

    苗库鲁听了,不觉有些高兴,说道:“大苗王,你这么有本事,苗疆在你的领导下,一定会日益兴隆。”

    方笑武淡淡一笑,道:“你这次回来,就是想偷走十万弓吗?”

    苗库鲁眼见方笑武不吃“拍马屁”这一套,便没再乱拍,回答道:“是的。”

    方笑武道:“没有别的目的?”

    苗库鲁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有人让我帮他打听一个人。”

    “打听谁?”

    “一个名叫武方的人。”

    方笑武心头微微一动,问道:“谁让你打听这个人的?”

    苗库鲁道:“我的一个锦衣卫朋友。”

    方笑武诧道:“你认识锦衣卫的人?”

    苗库鲁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因为打死了一个富人,被官府下令追捕,后来惊动了锦衣卫,派了不少大内高手对付我。

    本来以我的武功,一般锦衣卫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可我知道锦衣卫不好惹,所以几次都只是脱围而出,并没有杀人。

    半年后,我又被锦衣卫找上了,但那一次,我差点被锦衣卫的人给抓了。

    原来为了对付我,锦衣卫不但出动了一个正千户,而且还来了一个锦衣卫统领……”

    方笑武听到这里,不觉一怔,叫道:“等等,什么锦衣卫统领?锦衣卫统领是什么?”

    苗库鲁道:“锦衣卫统领就是锦衣卫大汉将军的大头目。”

    “大汉将军?”

    “大汉将军就是殿廷卫士……”

    “哦,我明白了,殿廷卫士相当于御前侍卫,而你所说的锦衣卫统领,便等于是御前侍卫统领,对吧?”

    “差不多吧。”苗库鲁不太懂方笑武的意思,可是他不管了,反正只要方笑武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了,“那锦衣卫统领就是我说的锦衣卫朋友,他武功之高,绝不在我之下,我与他斗了好一会,他见我武功高强,就不打了。后来我就与他做了朋友。”

    “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你应该清楚他的品级吧?”

    “清楚。他是从三品官。”

    “从三品?那不就是锦衣卫的指挥同知?”

    “是的。我听他说过,锦衣卫统领都有指挥同知官衔,但不是实职,而是虚职。”

    “像他这样的锦衣卫统领,大内有多少个?”

    “五个。”

    “你这么清楚?”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记得他说过,大汉将军以前叫天武将军,后来改名为将军,再后来又改名为大汉将军,直到现在。

    凡是大汉将军,没有不身材高大的。我的这个朋友贵为统领,更是特别高大,比我要高一个头。

    大汉将军一般有一千五百多人,除了五个统领之外,还有十个副统领,挂指挥佥事衔,另外就是千户、百户、总旗。

    大汉将军属于锦衣卫内廷,没有特别之事,就算是统领大人,也不敢擅离职守。

    我的这个朋友之所以会离开大内,是因为奉有密旨出外办事,恰好听到那个正千户要抓我,就一起来了……”

    “那他这次外出,又是为了什么?”

    “好像是为了对付播州的一个反贼,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方笑武念头一转,问道:“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苗库鲁道:“他叫于鸿升。”

    “有多大年纪?”

    “七十多岁。”

    “他为什么要让你打听那个名叫武方的人?”

    “他没跟我说清楚,只是要我打听一下。如果打听到了,确定此人没事,就不必告知,万一有事,就得赶快通知他。”

    方笑武笑了笑,说道:“这位于统领如此关心这个名叫武方的人,看来他们两个关系很不错啊。”

    苗库鲁没有回答,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听说过武方这个人。

    过了一会,方笑武问道:“你与蛊大师交过手么?”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蜘蛛蛊比东王还要厉害?”

    “我听左大成说的。”

    “左大成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蛊大师有一本秘笈,里面记载着许多蛊术,其中一类就是蜘蛛蛊,据说这本秘笈里面,有着上古时期的蜘蛛蛊。”

    “古老的就是厉害的吗?”

    “这……”苗库鲁为之语塞。

    忽然,苗青东说道:“大苗王,如果这个蛊大师就是桃之夭的徒弟,我未必能赢他。”

    方笑武诧道:“此话怎讲?”

    苗青东道:“大苗王以前听说过东苗吗?”

    “东苗是指?”

    “以前苗疆很大,涉及贵州、云南、四川、湖广、广西。对于我们来说,湖广就是东苗,云南是西苗,广西是南苗,四川是北苗。

    东苗以前很大,等同于湘西地区。

    可是随着明朝的建立,其他蛮族的强大,东苗地域越来越小,而今只指永顺和保靖州这两个地方。

    湘西境内的施州卫、辰州府和靖州,尽管还有不少苗人,但已不是东苗。而即便是东苗的永顺宣慰司和保靖州宣慰司,也不再是苗人的天下,而是土家人的天下。”

    (本书湘西是指大湘西,包括不限于现在的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约等于永顺和保靖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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