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过后,阮汐月成为了全校大红大紫的人物。她在搏击较量中的震惊全场的表现也赢得了陆海空校长的高度重视。陆海空校长在听説起航学校这一届出了这样一位杰出的女生之后,特地来学校见了见阮汐月,并且嘱咐俞涛校长一定要好好培养她。

    如今阮汐月是陆海空校长钦diǎn的红人,这个光凭外貌就足以成为全校焦diǎn的女生如今已经相当于一只脚踏上净土了。

    所有的老师都对她青睐有加,所有的学生都对她投来崇拜或爱慕的目光。

    她是学生课间八卦议论的主角。因为纵使她如今备受关注,稳拿步入净土的门票,实现了其他人奢望的梦想,可是从来没有同学见她笑过。

    大家都知道她上一个渣渣男朋友张程远不学无术,已经被开除学籍了。那样的男生当然不配给她当男朋友,可是谁配呢?所有男生都跃跃欲试的给阮汐月献殷勤,可是阮汐月总是会很礼貌地説谢谢,她从来没对哪个男生像对张程远那样。所以就算她被全校的同学注视着,也没有谁有机会走近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夜晚,行政大楼里俞校长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阮汐月披着毛毯坐在俞校长的办公室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要继续忍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你能做到么?”俞校长语重心长的对阮汐月説。

    阮汐月用手按着头,皱着眉,diǎndiǎn头。

    “陆校长现在非常器重你,你一定要按我説的去做,这可能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你要有心理准备。”俞校长严肃的説。

    阮汐月diǎndiǎn头,依然皱着眉,她的呼吸显得很急促。

    “你身体还不舒服么?”俞校长迟疑了一下,问了出来。

    “上次搏击考试那次,感觉身子不太对劲。”阮汐月声音中有意思惊慌。

    “你是想抱怨训练强度太大么?这diǎn儿苦都吃不了么?”俞校长对阮汐月相当的严格。

    “不是!”阮汐月感觉很委屈,“从上次考试开始,每天刷牙都牙龈出血,还经常流鼻血……”

    “阮汐月,这diǎn儿xiǎo毛病你都怕的话,那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俞校长显出了轻蔑的神态。

    “校长,我尿里也带血,而且,而且训练后身上稍微吃diǎn儿力的地方都会出痧,还褪不下去。”阮汐月有些难为情地説,“我身上的淤紫练成了好大一片,我有些害怕了。”

    俞涛皱着眉抓着阮汐月的左手卷起她的袖子,发现她平日白皙细腻的胳膊,如今确实布满了淤紫的痧,确实有些不忍直视。

    俞涛眼睛眯成一条缝,若有所思,然后用手在阮汐月臂弯处没有淤紫的地方稍稍用力按了一下。只见被他按过的皮肤立刻红了起来,渐渐隐隐透出细xiǎo的出血diǎn。

    俞涛嘴角向下沉,他低声説:“明天,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今晚赶紧休息吧。”

    阮汐月心中慌慌的,她把毛毯叠好,然后站起身。

    就在她站起来的刹那,感觉胃里极为不舒服的刺痛,她“呜”的轻声呻吟了一下,紧接着“哇”的一下,血水从鼻孔和口中一并喷了出去。

    …………

    榾启人民医院的某间病房里,阮汐月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手中拿着雕刻刀雕着一块儿橡皮泥。病中憔悴的她当真惹人怜惜。

    俞校长来医院向护士询问阮汐月的病情。

    “护士,这娃怎么样了?”俞校长问。

    “长官,她现在暂时脱离危险,只能保守的慢慢静养。她的自身免疫系统很虚弱,出血diǎn都控制住了,但是现在她身体供血不足,不能下床运动。理论上应该给她输血的,但是她这rh阴性血,我们血库里真的没有,估计这榾启城里也压根儿找不到。”护士説。

    “她这是什么病?”俞涛问。

    “从症状来看,应该是比较严重的紫癜。”

    俞校长diǎndiǎn头,推门走进阮汐月的病房。

    病房中的汐月专注的雕着橡皮泥,眼上似有泪痕,那神情让俞涛看了不由得一愣。

    “俞校长……”阮汐月看见俞校长走进了病房,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雕刻刀,xiǎo声的问好。

    俞校长心中隐隐激荡,他走到阮汐月的病房前,拾起阮汐月刚刚搁下的镶着白玉石的雕刻刀,看得出神。

    “这雕刻刀是你的?”俞校长手中握着镶着白色玉石的雕刻刀,他还是忍不住心情有些激动。

    “是啊~”阮汐月回答説,“栾玉后来跟我説,我被人送到家里的时候,婴儿车上就放着一盒雕刻刀,而我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写着:祝我们的汐月健康成长。想这雕刻刀是我生父生母留下的,汐月这个名字也应该是生父生母起的。”

    俞校长猛然回忆起当年汪xiǎo雨跟自己提过,她的乳名叫月儿,而她当年的男朋友叫什么浩洋。潮汐,是海洋受月的牵引而荡起的波澜。汐月一定象征的夫妻间的恩爱。俞涛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他随手拿起那一整套雕刻刀的盒子,打开。十几把雕刻刀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里面。在众多镶嵌着白色玉石的雕刻刀中,一支镶着黑玉石的雕刻刀显得格外扎眼。

    俞涛不禁拿起了这支雕刻刀。

    “莫非汪xiǎo雨那么粗心,或是那么不在意自己送给她的东西,那套黑色雕刻刀丢得只剩下这一把了么?”俞涛抚摸着这个镶嵌着黑色玉石的刀,心中想得出神。

    “这把是后来我跟同学换的。”阮汐月xiǎo声説。

    俞涛听到这话,心里却暮地一惊。

    俞涛当年刚刚在何老师麾下效力的时候,对汪xiǎo雨念念不忘。可是后来他听説汪xiǎo雨和丈夫双双遇难了,也就不再抱幻想。可前些日子当他看到阮汐月体检报告的时候,他发现了阮汐月有着汪xiǎo雨的血型,他那时萌生了一丝猜想——或许汪xiǎo雨的遇难是个假消息。可是当他拜访阮汐月家,见到栾玉的时候,他的这一丝希望却破灭了。虽然他从未见过汪xiǎo雨的容貌,但是通过声音他也可以判断出栾玉绝不是汪xiǎo雨。那天他用瞳力催眠了栾玉,得知了阮汐月从xiǎo被放在他们家寄养的事实。从那天起,他确信汪xiǎo雨已死,但是他也确信阮汐月一定是汪xiǎo雨的孩子。阮汐月能拥有自己送给汪xiǎo雨的雕刻刀本不稀奇,可是阮汐月却説这把黑色的雕刻刀她跟同学换的,这话着实让他震惊。

    “你説这把黑色的刀,是你跟同学换的?”俞校长问。

    “恩,9岁的时候,跟一个朋友交换的。”阮汐月回答説。

    “你那个朋友,你那个朋友……”

    俞校长的头脑在飞速的旋转,如果黑色玉石刀真的是阮汐月从别人那儿换来的,那么那个人很可能也跟汪xiǎo雨有关系。可是她説她9岁的时候,那岂不是很有可能那个人也是汪xiǎo雨的孩子?可如果説汪xiǎo雨和她丈夫也都拥有特殊体质的话,那么岂不是他们的孩子也很有可能在起航学校?

    “你,你那个朋友现在跟你还有联系么?”俞校长本来想问在不在起航学校,但是他不想让xiǎo姑娘生疑,所以问话的语气很随意。

    阮汐月心中不禁一酸,她差diǎn儿就要哭着説出是被退学了的张程远。可是作为女孩儿,她不想让俞校长知道自己早恋的事儿,更何况是跟一个不被俞校长看好,被他退学了的男孩儿。

    “没了,没联系了。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阮汐月这句回答倒也没説假话。

    “反正一定在榾启城呗。”

    俞校长这句话説完顿时也觉得自己失言。在阮汐月的概念里,除了榾启城、起航学校和净土,应该不存在第四个地名了。

    “恩。咳咳!……”阮汐月应了一声,又开始咳血。

    她现在身体很虚弱,稍微动的多了,甚至话説多了都不行。

    “好,你快别説话了,躺下好好休息吧!大夫説你最好需要输血,我来帮你找找血源!”

    俞校长一边説着,一边站起身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断。

    他长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直接用医院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方接通了,俞校长坚毅地命令道:“听着,榾启人民医院有病人急需输血,立刻发通知,全城征集rh阴性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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