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静静的听着宫廷侍从的报告，听到城门被攻陷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然后猛地把面前的餐盘都扫到了地上。
餐盘摔在地上的碎裂声响彻了整个餐厅，除了这清脆的声音外，偌大的餐厅里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宫廷侍从们都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又一次。”亚历山大的脸色极度阴沉，黑色的愤怒犹如实质一般显现在他的脸上，“帝国的象征，帝国的荣耀，又一次被敌人践踏了！这是帝国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刻，吉昂家族君临这片大地的秩序被打破，乱臣贼子的野心开始肆无忌惮的挑战帝国的威严，这样的局面如果不能得到遏制，整个国家都会被吞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亚历山大紧紧握住餐刀，即使手指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口子也浑然不觉。一旁的阿列克谢和保罗都畏缩的低着头，父亲现在的样子吓得他们连继续用餐都不敢。
“是谁！是谁敢挑衅帝国的威严？是生来就有反骨的奥布莱恩，还是帝都警备部队？”
宫廷侍从深深的低着腰，语气极度的小心恭谨，生怕把正怒火中烧的亚历山大惹毛了，使得自己遭遇无妄之灾。
“敌人没有打出旗帜，根据正在前方与敌人交战的皇家卫队报告，对方应该是未知的部队，而且战斗力非常惊人，目前皇家卫队正依托帝国之厅竭尽全力的防御，但因为人数处于劣势，需要支援。”
“现在是要他们彰显对帝国忠诚的时候！”亚历山大猛地站起来，眼中还发着凶厉的光，“在援军到来之前，让他们必须顶住，即使是用生命！”
亚历山大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把两位皇子吓得不由缩起了脖子，而宫廷侍从也抖了抖，然后老老实实的应声退下。
发泄过怒气的亚历山大稍稍平静了下来，他开始冷静思考问题。
敌人会是谁，杰里柯吗？但他应该在格拉摩根试图拉拢那些人才对，而且他又是哪里来的部队呢？还是说，杰里柯父子串通，用表面上的不和来蒙骗别人，暗地里这两个人依旧是一条心，就等着这样一个机会，来出人意料的发难呢？
帝都警备部队那边暂时不可以信任了，毕竟是内政部编制内的部队，欧内斯特对它的掌控力太充分，我没办法安插进人去。奥布莱恩虽然是个脑后有反骨的家族，但至少眼下芒斯特军周边还有康诺特军以及宴湾军作为钳制，就算奥布莱恩有什么心思，也不可能说动这两只军队和他一同造反。这样的话，或许西部行省的联军倒可以信任一些，只要维持好平衡，这些人就只能听我的命令。
亚历山大深吸了口气，战争总是能够让人迅速成长，尤其是对皇帝而言。
这就是父亲当初统治这个帝国时用的手段吧，在权力之间相互平衡，让臣子们互相猜忌，把这些人打成一盘散沙，只要臣下不联合，那么皇帝总能高枕无忧。
“不管是谁……”亚历山大咧开嘴，吐露出的牙齿中带着狰狞的森冷白色，“敢挑衅帝国，就别想有好下场！”
————————————
攻克正门后，斯温也来到提亚马特宫内，在辛吉德的身旁，观察着战局。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城区外的帝都警备部队和芒斯特军没有发觉，陆军部也一定看到这里交战的场景了。抓紧时间，敌人的援军会来得很快。”
“当然，伯爵阁下。”辛吉德都没有看斯温一眼，现在的他，几乎完全沉浸在了杀戮的喜悦当中，“只要您别忘了许诺我的东西就好。”
“我想你应该已经找到了答案。”
辛吉德皱起眉头来，他听不太懂斯温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他没来得及细细去思考，战场就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居然在提亚马特宫配置了重型机枪堡垒！”辛吉德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这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皇帝陛下还真舍得啊。”
“看起来，我们的皇帝在上次出逃的耻辱中，也反省了很多，如果不是担心会给过度毁坏提亚马特宫的话，他甚至会在这里部署两门大炮。”斯温冷眼看着不断吐出火舌的机枪堡垒，语气中没有半点起伏。
辛吉德微微转过视线，用眼角注视着斯温。“伯爵阁下，您看，现在的局势可有些不妙，对方在帝国之厅前的火力太过凶猛，而我们也失去了突袭的先手机会，要是被挡在这里太长时间，只怕会误了您的事，不如请您出手，打通前进的道路如何？”
斯温皱起眉头来，盯着辛吉德。“难道你的部队只有这种程度，两个机枪堡垒就让你无法继续前行了吗？”
“怎么会，请相信他们的战斗力。”辛吉德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虽然为自己的士兵申辩了，但却没有中斯温的激将，“只是，伤亡太大的话，接下来也不好处理，不是吗？”
“有一个太聪明的部下，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斯温冷冰冰的嘲讽了一句，然后越过辛吉德，缓步走到阵前。
辛吉德紧紧盯着斯温的后背，那双狡诈的眼睛也显得认真起来。
机枪的火舌从斯温身边扫过，流弹绕着他的头发掠过，不过斯温无视了这近在咫尺的危险，抬起一只手，对准了皇家卫队的阵地。
魔力在一瞬间成形，但是不同于以往，斯温没有召唤出他那遮天蔽日的乌鸦军团，而是采用了更加简单的方法，氧化对方的武器。
无形的魔力在皇家卫队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已经侵蚀了他们的阵地，重型机枪在短短一分钟内，似乎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金属枪身迅速的氧化，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脆弱的枪身完全没有办法承受重机枪的后座力和连续高速射击产生的热量，突然的炸膛，两个机枪堡垒顿时就哑火了。
虽然机枪能够形成封锁网，但如果是在开阔地带，这种看似凶猛的武器实际上是没有办法击中经验丰富的士兵的，但是在帝国之厅这狭窄的地形里，它形成的火力封锁，即使是辛吉德的士兵也不敢硬闯，可相对的，一旦机枪堡垒哑火，皇家卫队就再没有了对抗敌人的凭仗。
辛吉德立刻命令士兵发动冲锋，但是他本人依旧待在后方，看着斯温的背影若有所思。
斯温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后方，虽然只有一点点视线，但也足够他确定辛吉德的位置了。
“占领提亚马特宫，把里面的人都控制起来，用这些人质和这座宫殿，抵御待会儿可能到来的敌人援军。”
辛吉德抬起头来，斯温仍旧是背对着他，但却没有迈动步伐，依旧站在原地。
“是，我明白了，伯爵阁下。”
士兵们潮水一般的涌入帝国之厅和后面的建筑，但是辛吉德的士兵非常有秩序，他们并不会因为命令之外的任何事物而动摇，不论是凄厉悲鸣的敌人，又或是提亚马特宫里琳琅满目的珍宝，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一千多人的部队很快就压制住了提亚马特宫，甚至比之前曼弗雷德的部队还要快，这一次，提亚马特宫里可没有麦克库尔男爵和威利爵士这样的人物可以作为主心骨，带领着皇家卫队对抗敌人，而且，现在的皇家卫队，比起之前也残破凋敝了许多，不仅人员不齐整，连部队的军心都已经涣散了。
斯温轻而易举的就从俘虏口中得知了亚历山大的所在。
对于他而言，提亚马特宫并不是非常熟悉的地方，尽管普里敦袭击后，受尼古拉一世的邀请，在提亚马特宫内短暂住过一段日子，可是偌大的宫廷并不是几天就能记清的，尤其是皇室用餐的餐厅，斯温甚至没有去过那里。
好在斯温生来方向感就很好，通过俘虏的信息，他很快就来到了亚历山大所在的餐厅。
餐厅大门被吱吱呀呀的推开，好像是在推开一扇尘封已久的古堡大门，亚历山大就呆在这里，他没有选择逃跑，甚至两个儿子也带在身边，餐厅里除了一些随侍的宫廷侍从和女仆外，没有一名皇家卫士在侧。
两位皇子看到斯温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他们也得知了提亚马特宫被袭击的消息，所以一看到斯温，他们就知道对方和他们可不是一边的。
“向您致敬，陛下。”斯温弯腰行礼，但是眼神却很不恭敬的一直盯着亚历山大，“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用餐的胃口。”
亚历山大冷冷的看着斯温，而听到那一句嘲讽似的话语，他就像断了一根理智的神经，猛地扯掉桌布，把餐桌上的一切东西都砸到了地上。餐盘碎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跳响着，两位皇子瑟缩在椅子上，捂着耳朵听着这一切，而亚历山大和斯温则沉默的对视着，完全不被这些声音干扰。
“你向我父亲宣誓效忠过。”亚历山大还抓着桌布的手用力的砸在餐桌上，使得餐厅里又发出一声闷响，“而现在，你却带着一群暴徒，攻击提亚马特宫，当着皇帝的面，挑衅帝国的威严！杰里柯，你和被你杀死的米歇尔七世没有什么两样，本质上都是野心不死的南方贵族，之前内政部调查出你和南方叛乱有关联，看起来，现在可以为这个推测下结论了——你，就是叛乱的南方贵族中的一员！”
“遗憾的是，这里不是法庭，也不是内政部的审讯室。”斯温直起腰来，面对亚历山大的怒火，他还是用面无表情来应对，“当然，你要给我定罪的话，那就请吧，反正您是皇帝，说什么都可以。”
“给我放尊重点，伯爵——”亚历山大昂起头来，眼睛中燃烧着作为皇帝的傲慢，以及毫不掩盖的蔑视，“在你面前的，是统治了西留尔帝国整整一个纪元的吉昂家族，你敢对皇帝放肆，敢对皇帝出手吗？”
“我对您十分尊重，陛下。”斯温抬起手，摆出一个无奈的手势，“但是，也请您知晓，现在面对您的，是比吉昂家族更加古老的杰里柯家族，是比西留尔皇帝乃至德赫巴斯国王历史更加悠久的午夜伯爵。”
亚历山大狰狞起怒容，这样轻视帝国、轻视吉昂家族的话语，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斯温就向前逼近了一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甚至压得怒气冲冲的亚历山大也不由一滞。
“所以，别用那些没有意义的头衔来吓唬我，手下败将。”
餐盘摔在地上的碎裂声响彻了整个餐厅，除了这清脆的声音外，偌大的餐厅里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宫廷侍从们都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又一次。”亚历山大的脸色极度阴沉，黑色的愤怒犹如实质一般显现在他的脸上，“帝国的象征，帝国的荣耀，又一次被敌人践踏了！这是帝国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刻，吉昂家族君临这片大地的秩序被打破，乱臣贼子的野心开始肆无忌惮的挑战帝国的威严，这样的局面如果不能得到遏制，整个国家都会被吞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亚历山大紧紧握住餐刀，即使手指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口子也浑然不觉。一旁的阿列克谢和保罗都畏缩的低着头，父亲现在的样子吓得他们连继续用餐都不敢。
“是谁！是谁敢挑衅帝国的威严？是生来就有反骨的奥布莱恩，还是帝都警备部队？”
宫廷侍从深深的低着腰，语气极度的小心恭谨，生怕把正怒火中烧的亚历山大惹毛了，使得自己遭遇无妄之灾。
“敌人没有打出旗帜，根据正在前方与敌人交战的皇家卫队报告，对方应该是未知的部队，而且战斗力非常惊人，目前皇家卫队正依托帝国之厅竭尽全力的防御，但因为人数处于劣势，需要支援。”
“现在是要他们彰显对帝国忠诚的时候！”亚历山大猛地站起来，眼中还发着凶厉的光，“在援军到来之前，让他们必须顶住，即使是用生命！”
亚历山大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把两位皇子吓得不由缩起了脖子，而宫廷侍从也抖了抖，然后老老实实的应声退下。
发泄过怒气的亚历山大稍稍平静了下来，他开始冷静思考问题。
敌人会是谁，杰里柯吗？但他应该在格拉摩根试图拉拢那些人才对，而且他又是哪里来的部队呢？还是说，杰里柯父子串通，用表面上的不和来蒙骗别人，暗地里这两个人依旧是一条心，就等着这样一个机会，来出人意料的发难呢？
帝都警备部队那边暂时不可以信任了，毕竟是内政部编制内的部队，欧内斯特对它的掌控力太充分，我没办法安插进人去。奥布莱恩虽然是个脑后有反骨的家族，但至少眼下芒斯特军周边还有康诺特军以及宴湾军作为钳制，就算奥布莱恩有什么心思，也不可能说动这两只军队和他一同造反。这样的话，或许西部行省的联军倒可以信任一些，只要维持好平衡，这些人就只能听我的命令。
亚历山大深吸了口气，战争总是能够让人迅速成长，尤其是对皇帝而言。
这就是父亲当初统治这个帝国时用的手段吧，在权力之间相互平衡，让臣子们互相猜忌，把这些人打成一盘散沙，只要臣下不联合，那么皇帝总能高枕无忧。
“不管是谁……”亚历山大咧开嘴，吐露出的牙齿中带着狰狞的森冷白色，“敢挑衅帝国，就别想有好下场！”
————————————
攻克正门后，斯温也来到提亚马特宫内，在辛吉德的身旁，观察着战局。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城区外的帝都警备部队和芒斯特军没有发觉，陆军部也一定看到这里交战的场景了。抓紧时间，敌人的援军会来得很快。”
“当然，伯爵阁下。”辛吉德都没有看斯温一眼，现在的他，几乎完全沉浸在了杀戮的喜悦当中，“只要您别忘了许诺我的东西就好。”
“我想你应该已经找到了答案。”
辛吉德皱起眉头来，他听不太懂斯温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他没来得及细细去思考，战场就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居然在提亚马特宫配置了重型机枪堡垒！”辛吉德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这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皇帝陛下还真舍得啊。”
“看起来，我们的皇帝在上次出逃的耻辱中，也反省了很多，如果不是担心会给过度毁坏提亚马特宫的话，他甚至会在这里部署两门大炮。”斯温冷眼看着不断吐出火舌的机枪堡垒，语气中没有半点起伏。
辛吉德微微转过视线，用眼角注视着斯温。“伯爵阁下，您看，现在的局势可有些不妙，对方在帝国之厅前的火力太过凶猛，而我们也失去了突袭的先手机会，要是被挡在这里太长时间，只怕会误了您的事，不如请您出手，打通前进的道路如何？”
斯温皱起眉头来，盯着辛吉德。“难道你的部队只有这种程度，两个机枪堡垒就让你无法继续前行了吗？”
“怎么会，请相信他们的战斗力。”辛吉德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虽然为自己的士兵申辩了，但却没有中斯温的激将，“只是，伤亡太大的话，接下来也不好处理，不是吗？”
“有一个太聪明的部下，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斯温冷冰冰的嘲讽了一句，然后越过辛吉德，缓步走到阵前。
辛吉德紧紧盯着斯温的后背，那双狡诈的眼睛也显得认真起来。
机枪的火舌从斯温身边扫过，流弹绕着他的头发掠过，不过斯温无视了这近在咫尺的危险，抬起一只手，对准了皇家卫队的阵地。
魔力在一瞬间成形，但是不同于以往，斯温没有召唤出他那遮天蔽日的乌鸦军团，而是采用了更加简单的方法，氧化对方的武器。
无形的魔力在皇家卫队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已经侵蚀了他们的阵地，重型机枪在短短一分钟内，似乎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金属枪身迅速的氧化，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脆弱的枪身完全没有办法承受重机枪的后座力和连续高速射击产生的热量，突然的炸膛，两个机枪堡垒顿时就哑火了。
虽然机枪能够形成封锁网，但如果是在开阔地带，这种看似凶猛的武器实际上是没有办法击中经验丰富的士兵的，但是在帝国之厅这狭窄的地形里，它形成的火力封锁，即使是辛吉德的士兵也不敢硬闯，可相对的，一旦机枪堡垒哑火，皇家卫队就再没有了对抗敌人的凭仗。
辛吉德立刻命令士兵发动冲锋，但是他本人依旧待在后方，看着斯温的背影若有所思。
斯温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后方，虽然只有一点点视线，但也足够他确定辛吉德的位置了。
“占领提亚马特宫，把里面的人都控制起来，用这些人质和这座宫殿，抵御待会儿可能到来的敌人援军。”
辛吉德抬起头来，斯温仍旧是背对着他，但却没有迈动步伐，依旧站在原地。
“是，我明白了，伯爵阁下。”
士兵们潮水一般的涌入帝国之厅和后面的建筑，但是辛吉德的士兵非常有秩序，他们并不会因为命令之外的任何事物而动摇，不论是凄厉悲鸣的敌人，又或是提亚马特宫里琳琅满目的珍宝，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一千多人的部队很快就压制住了提亚马特宫，甚至比之前曼弗雷德的部队还要快，这一次，提亚马特宫里可没有麦克库尔男爵和威利爵士这样的人物可以作为主心骨，带领着皇家卫队对抗敌人，而且，现在的皇家卫队，比起之前也残破凋敝了许多，不仅人员不齐整，连部队的军心都已经涣散了。
斯温轻而易举的就从俘虏口中得知了亚历山大的所在。
对于他而言，提亚马特宫并不是非常熟悉的地方，尽管普里敦袭击后，受尼古拉一世的邀请，在提亚马特宫内短暂住过一段日子，可是偌大的宫廷并不是几天就能记清的，尤其是皇室用餐的餐厅，斯温甚至没有去过那里。
好在斯温生来方向感就很好，通过俘虏的信息，他很快就来到了亚历山大所在的餐厅。
餐厅大门被吱吱呀呀的推开，好像是在推开一扇尘封已久的古堡大门，亚历山大就呆在这里，他没有选择逃跑，甚至两个儿子也带在身边，餐厅里除了一些随侍的宫廷侍从和女仆外，没有一名皇家卫士在侧。
两位皇子看到斯温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他们也得知了提亚马特宫被袭击的消息，所以一看到斯温，他们就知道对方和他们可不是一边的。
“向您致敬，陛下。”斯温弯腰行礼，但是眼神却很不恭敬的一直盯着亚历山大，“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用餐的胃口。”
亚历山大冷冷的看着斯温，而听到那一句嘲讽似的话语，他就像断了一根理智的神经，猛地扯掉桌布，把餐桌上的一切东西都砸到了地上。餐盘碎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跳响着，两位皇子瑟缩在椅子上，捂着耳朵听着这一切，而亚历山大和斯温则沉默的对视着，完全不被这些声音干扰。
“你向我父亲宣誓效忠过。”亚历山大还抓着桌布的手用力的砸在餐桌上，使得餐厅里又发出一声闷响，“而现在，你却带着一群暴徒，攻击提亚马特宫，当着皇帝的面，挑衅帝国的威严！杰里柯，你和被你杀死的米歇尔七世没有什么两样，本质上都是野心不死的南方贵族，之前内政部调查出你和南方叛乱有关联，看起来，现在可以为这个推测下结论了——你，就是叛乱的南方贵族中的一员！”
“遗憾的是，这里不是法庭，也不是内政部的审讯室。”斯温直起腰来，面对亚历山大的怒火，他还是用面无表情来应对，“当然，你要给我定罪的话，那就请吧，反正您是皇帝，说什么都可以。”
“给我放尊重点，伯爵——”亚历山大昂起头来，眼睛中燃烧着作为皇帝的傲慢，以及毫不掩盖的蔑视，“在你面前的，是统治了西留尔帝国整整一个纪元的吉昂家族，你敢对皇帝放肆，敢对皇帝出手吗？”
“我对您十分尊重，陛下。”斯温抬起手，摆出一个无奈的手势，“但是，也请您知晓，现在面对您的，是比吉昂家族更加古老的杰里柯家族，是比西留尔皇帝乃至德赫巴斯国王历史更加悠久的午夜伯爵。”
亚历山大狰狞起怒容，这样轻视帝国、轻视吉昂家族的话语，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斯温就向前逼近了一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甚至压得怒气冲冲的亚历山大也不由一滞。
“所以，别用那些没有意义的头衔来吓唬我，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