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瑗带着两百亲兵,急匆匆地回到王府,却见王府众人个个面色惶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李瑗大怒:“喝道,都给我安静点,我三军将士正在城外与敌军厮杀,你们居然摆出这等脓包样子,成何体统!都给我精神点!”

    其中一人道:“王爷,听说敌军已经破了北门,我们还是早些逃命吧!”

    “本王已经派了李德义率兵去了,你们不须担心,这些敌兵很快就被消灭的。”

    李瑗正说着,忽然一士兵来报:“王爷,城内百姓皆已投了敌军,北门、西门、东门相继失守,敌人人多势众,攻势强大,我军抵挡不住了!”

    “什么!”李瑗大惊,“李德义呢?本王不是派他带兵去消灭敌军了么?”

    “大王,李德义逃了。”

    “什么!?”李瑗气的面皮涨红,“噌”地拔出剑来,怒道:“这个王八羔子!让老子碰到他,一定要砍他十七八剑方泄我心头之恨!”

    “大王,我们快逃吧!现在只有从南门走才安全,不然等到南门失陷我们就走不了了!”

    李瑗一咬牙,道:“好!”他匆匆奔进内室,取了些金银珠宝,然后招呼自己的二百亲卫,“速速上马!随我从南门杀出城去!”

    便在这时,一个浑身浴血的小校骑马远远地奔了过来,大声疾呼道:“王爷,不好了!南门城外。我军大败,敌人已经从南门杀进来了!”

    “什么!我军有六万大军呢!交战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么说败就败!”李瑗脸色一白,跟着勃然大怒,“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的?”

    “王爷,敌军中有人弹、弹琴……”

    “弹琴!”李瑗一呆,“弹琴怎么了?”

    “那琴声……那琴瑟之声惊天动地!……我军……我军一时被琴声震慑,难于抵抗……所以……所以……”

    “胡说八道!”李瑗怒道:“你竟也能编出这等话来欺骗本

    “大王!大王!我……我没有半句虚言。那琴声确实有排山倒海之势,我军大乱,连王将军都被吓得逃走了!”

    “哼!战败了还要在此狡辩。本王留你不得!”李瑗怒喝一声,一剑把小校斩于马下。

    “大王,我们该怎么办?”旁边一亲卫凑过来问道。

    李瑗皱着眉头了道:“也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如若他言是真,那我们向南门去就是自投落网了。”

    “王爷,属下有个办法,可保平安……”这个亲卫凑近了李瑗道。

    “什么办法?”李瑗问道。

    “王爷,就是……”那个亲卫慢慢延长了话头,待得李瑗把头凑近,这亲卫猛然拔出长剑。一剑刺进了李瑗地腹中!

    “呃……呃……”李瑗掩住小腹,呻吟而又喘息着,脸色顿时变成了灰白,面上的肌肉狰狞地扭曲着。junzitang瞪着一双泛青的眼,眼眸中透露出极度的震惊与意外,进而目光转为怨毒,他浑身抽搐着,不甘的目光瞪着那个亲卫。“好小子……你狠……黄泉路上……本王……等着你……我做鬼……也将……找你……报仇……”

    “去死吧!”亲卫握住剑柄,用力拔出,接着一脚将李瑗的尸体踢开。

    “张大哥,你这是——”一众亲卫惊讶地看着他。

    “兄弟们,幽州已经被唐军攻陷了,只要咱们把李瑗的头献给唐军,就算是立了功劳,到时候不但可以保命,人人还有封赏。兄弟们。来吧,咱们把李瑗的王府包围起来,等候唐军来接收。”

    一众亲卫犹豫了一下,便纷纷行动了起来,一儿工夫将个王府包围起来。

    张姓亲卫走到李瑗的尸体面前,冷目注视了一眼这具仰面朝天。满身血污。双目怒睁不闭的尸体,轻轻哼了一声。手起一剑,将李瑗地头颅割了下来。

    十月六日,幽州城下一场大战,乐阳以四万骑兵大败六万李瑗叛军,杀敌两万八千人,俘虏三万余人,余下叛军狼狈逃回城中。而后幽州四门大开,唐军杀入城中,尽诛余敌。李瑗死于其属下卫兵之手,其属下武官只走了一个变成聋子的王军廓。从此日起,幽州重新回到大唐的手中。

    乐阳带着手下来到李瑗的王府时,尚坤早已在那里等候了。乐阳跳下马背,尚坤迎上前来,道:“大帅,李瑗已经被他的手下杀死了,他的头颅在这里。”旁边一士兵端来一个托盘,盘中是被一块红布罩着的人头。

    乐阳用剑挑起红布望了一眼,道:“不错,这是李瑗。叫人处一下,连同我们的捷报,快马送长安。”

    “是!”

    “对了,杀死李瑗的人呢?”

    “在那里。”尚坤向右边的空地上一指,数百名手持刀剑地唐军士兵围成一个,之中是被卸下了兵器铠甲的二百名叛军,然后尚坤道:“带张坚来!”

    两名唐军士兵押着一个三旬左右的白脸汉子走了过来,尚坤对那汉子道:“这是我家大帅,还不快快见礼。”

    那汉子跪倒在地,道:“张坚见过元帅大人。”

    乐阳瞄了他一眼,道:“李瑗是你杀的?”

    张坚道:“回大人,李瑗正是小人所杀。”

    “你为何要杀他?”

    张坚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乐阳一眼,道:“逆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

    乐阳一笑。道:“这些冠冕堂皇地东西就不要说了,还是把你真正的由掏一掏吧!”

    “真正地由?”张坚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元帅大人,小人不明白你的意思。”

    乐阳拍了拍手,身后的一个亲兵递过来一本卷册。乐阳伸手接过,道:“这是最近几天根据城中百姓所地信息,我对李瑗手下武官的情况所做的总结,很巧,这里面有你的名字。首发君子堂”

    乐阳翻开卷册,念道:“张坚。三十岁,李瑗副将,负责掌管李瑗亲卫,外号白面狼,为人阴险残忍,是李瑗的爪牙之一,为李瑗多数恶行的实际执行者……”念到这里,乐阳向地上满头冷汗的张坚瞥了一眼,道:“你之所以杀李瑗,一为保命。二为富贵,什么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地话,你还是留着骗小孩子的吧!你这种人。绝不有那种法地,因为你跟李瑗就是一路货色,他是逆臣贼子,你也差不到哪去!既然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的命,我自然也不好留下了。”

    “尚坤,下面的事该你了!”

    “遵命!”尚坤刀光一闪,张坚的脑袋就落了地。

    乐阳皱了皱眉,“李瑗的亲卫队里也没什么好人,这些人连自己的主上都害,更是连一点忠义都没了!把那些人也都砍了!”

    “是!”乐阳一声令下,两百个李瑗地亲卫掉了脑袋。若是死去地李瑗有灵,不知道怎么。

    乐阳进入王府地大院。看见院中黑压压跪了一地人,大概有二百多个。乐阳问尚坤:“这些都是什么人?”

    尚坤道:“都是这王府里地人,包括李瑗的妻妾、子女,还有王府中的婢女和侍从。”

    乐阳了,道:“这样吧,你去查一下。若是李瑗地家人以及亲属。暂且关押起来,等待圣上发落。一些丫环婢仆之类的无干人,能遣散的就遣散了吧!”

    “是!大人。”

    尚坤转身要去,乐阳又叫住他道:“对了,你去通知苏定方,让他去出榜安民,尽快回复城内安定;让柴绛去打扫战场,把战死的将士,无论敌我,都好好掩埋了;另外吩咐张公瑾,把俘虏看好了。”

    尚坤点点头,道:“小将这就去办。”他转身跑了两步,又转过头来,道:“大帅,还有吩咐吗”

    乐阳一笑,“没了,你们去忙吧,忙完了晚上大家吃庆功宴!”

    “是!”尚坤高兴地去了。

    尚坤离去之后,乐阳就开始在李瑗的王府中转悠起来。李瑗地王府布置得相当华贵,李瑗和他的妻妾子女的房屋中处处是珠宝珍玩,物玉器,把乐阳瞧得眼花缭乱。他一面看一面嘀咕:“这里的布置,比李世民的皇宫中还华美,这里的摆设,更比李世民的宫中还珍贵。李世民这次把财宝都给了颉利,正好这些东西可以暂时填补一下那个大窟窿。”

    乐阳在别的房间转完,又进了李瑗的书房,李瑗地书房里一面的墙边摆着一个硕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上千本书,另一面的墙上则挂着一张弓,两把剑。

    乐阳伸手在书架上拿下几本书翻了翻,又顺手甩回了书架上。书架的第二排放着八个画轴,乐阳顺手拿起一个,展了开来。这么一看,乐阳不禁乐了,“这个李瑗的兴趣不错嘛!”

    画卷上画地是春宫图,一张卷轴展开来,大概有两米长,上面画着十组图画,这十组图画上画地是同一对男女,讲的又是同一个故事,从头到尾是依次连续下来地。

    乐阳津津有味地看完,又拿起第二张卷轴展了开来,这仗卷轴上画的依旧是春宫图,依旧是十组图画。不过同上一个卷轴已经不是一个内容了。这上面是另外的人物,另外的故事,便连男女交合的姿势也是不一样的。

    乐阳又依次拿起其余的六个,从头到尾地看完。看完之后,乐阳把八幅画叠放在一起,卷了起来,心道:“呵呵,这东西倒是挺好玩的!里面有的姿势我都不知道。到时候可以。”

    乐阳把画轴全数拿起之后,看到角落里还放着两个六七寸高地乌黑瓶子,他伸手拿了过来,瓶子触手生温,似乎是以温玉制成。乐阳有些惊讶,拿到眼前,注目一看,确实是以温玉制成。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的是粉红色的药沫,另一个则是黄褐色的药沫。在装着红色药沫的瓶子外,贴着个标签。写的是:烈女吟。另外那个黄褐色瓶子里面写的则是:五石散。

    烈女吟,乐阳没听说过,但顾名思义,应该是春药。五石散,他却听说过,据说此药出自于东汉名医张仲景,后经魏晋名士何晏之手,对其配方进行了改进。这种药应该是魏晋南北朝到隋唐时期比较流行的一种壮阳药。

    据说这种药吃到肚子里以后,要仔细调,非常麻烦。首先。服散后一定不能静卧,而要走路。所以魏晋名士最喜欢散步,称之为“行散”,其实这并不是他们格外喜爱锻炼身体。而是因为偷懒躺下就性命不保的缘故。除了走路,饮食着装上也要格外注意。服散之后全身发烧,之后变冷,症状颇象轻度的疟疾。但他们发冷时倘若吃热东西穿厚衣物,那就非死不可了。一定要穿穿薄衣。吃冷东西,以凉水浇注身体。所以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按照书上地说法,就是“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冻出肺炎来,那是你散发的好。

    但是有一样例外,就是喝酒。一定要喝热酒,而且酒还要好要醇。五石散对酒非常挑剔,就是一般的劣酒,它也有激烈反映。而且还服散之后还不能不吃东西。一定要大量进食,“食不厌多”。总之,吃散之后,一定要散步,大量吃冷东西,喝热酒。穿薄衣服。洗凉水澡。

    这种药对人体来说相当不好,不过却一直是魏晋以来广大贵族们的最爱。因为它壮阳的效果极为明显。唐代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一书中,也有“贪饵五石,以求房中之乐”的说法。而且,据乐阳所读历史也知道,唐太宗李世民就是一位忠实的五石散的拥护者。就为这个,长孙无忌曾多次向李世民进言,让他停止服用五石散,但是李世民却依然故我,虽然他知道五石散不好,但是他却欲罢不能。

    李世民是个好色的家伙,这一点乐阳有了很深地了解。

    在灭掉建成和元吉一党之后,李世民杀了两人所有的亲属,除了一个人——李元吉的王妃杨圭媚。圭媚是杨妃杨吉儿的堂妹,李世民杀了除了圭媚以外地所有齐王府的人,他把圭媚接进了皇宫,美其名曰是与杨妃姐妹相伴,其实则是满足他自己的私欲。

    在乐阳这次攻打李瑗叛军前,李世民在交给他制约尉迟敬德的圣旨的同时,还给了他一份密旨,就是在攻破幽州后,把李瑗地宠妃王氏带回去。

    为此乐阳特意了解了一下王氏这个人。据说王氏本来是位人妻,后来无意中被李瑗见到她的美貌,李瑗惊为天人,就派手下害死了王氏的丈夫,然后把她收为自己的小妾。乐阳没见过王氏,但他知道能让李世民看重的女人必有其出色之处,乐阳心中也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

    对于乐阳来说,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计划,让李世民沉迷在中,也是一件颇为不错的事情。于是,他早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女人送到李世民身边去!

    “在此之前,倒没有听说过李世民有服用五石散。”乐阳手中掂量着那个玉瓶,“好!就把这五石散献给李世民,这一瓶,也够他吃上一阵子了。”

    乐阳望着那个装着五石散的玉瓶,心中:“或许,历史就是打算让李世民从此服上五石散呢!”乐阳把画册及两个药瓶仔细收好,又在李瑗的书架上上下下翻了一阵,这次确实没有什么新鲜东西了。

    转身来到另一面墙前,乐阳伸手把墙上那张弓取了下来。弓身淡黄,弦色碧绿,入手之际,让轻估了它地份量的乐阳吓了一跳。“好重的弓!”乐阳伸手去拉弓弦,一拉之际,弓弦纹丝不动,乐阳又是一震,暗运无相神功于臂上,缓缓将弓拉成满月,一边拉一边心中暗叹,“好厉害,至少是张五百斤的强弓!”乐阳翻转弓身,却见在背面铭有两个小字:射日。

    “弓开五百斤,称之为射日,名副其实。”乐阳赞了一句,顺手把弓挎在肩上,道:“这是我的了。”

    乐阳看到这一张弓如此不凡,来那两把剑也绝不一般,当下心头激动,伸手把那柄长剑取了下来,将剑拔出,只见剑身呈淡青色,上面却有光芒流传,光芒温润如玉般,在剑身贴近剑柄的位置上,写着两个字:含光。

    “这定是一把名剑!”乐阳执剑在手,顺势向一边地书架砍了上去——

    “笃!”一声轻响,接着乐阳目瞪口呆,那一剑只在书架上留下一个极浅地白色剑痕而已。

    “不是吧!”乐阳傻傻发呆了半天,才惊讶地喊出了声音。

    “刚刚一定是没握好剑,让剑脊拍上去了。我再来一次!”这次乐阳握紧含光剑,瞄准方位,又是一剑砍了上去——

    “笃!”还是那声轻响,可结果却让满怀期待的乐阳地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书架上留下的依旧是那样的白色剑痕。

    “不可能!除非这书架是宝贝!”乐阳瞪着手中的剑,一儿他又把目光转向了书架,“难道这书架真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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