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是点头。方秋获传令下去,将那船夫押之二堂,几人便是匆匆地去了二堂。

    那船夫已是跪于堂下,见几位大人进来,忙是磕头拜之。

    潘书记已是准备好笔墨,准备录起口供来。方秋获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眼,皇甫天雄点了下头。一段时间下来,二人断案问话渐渐已是默契起来。

    皇甫天雄走上前,先是问了姓名。

    “解大甲,我且问你,昨日朵朵落水时,你且在何处?”

    他抬起倒八字脸,惊恐地望着皇甫天雄支吾道:“我正在右弦划桨,起初尚不知是那朵朵姑娘落水?”

    “你且有无听见那落水声?”

    解大甲愣了下,接着摇了摇头:“当时船周围也有鱼儿戏水声,还有客人说笑声,较为嘈杂,我也是未注意。”

    “你在船上做船工已有多少年月了?”

    “回大人,已有十年零八个月了!”他紧紧看着皇甫天雄,深陷凹眼中眼光却是淡定。

    “我且问你,那日你是否下过水?”

    “回大人,我未下过水!”

    皇甫天雄走到他身边,他身上穿着的仍是昨日衣衫,细细地看下那衣衫,两裤脚与胸领处干皱的,显然湿衣阴干。

    “你分明在撒谎!”皇甫天雄扯了扯衣衫那几处,严厉道:“你衣衫这几处昨日分明乃湿的,乃是你下水后,穿衣后弄湿的。只是上来的急,你根本来不及擦干罢了!”

    解大甲马上磕头道:“老爷饶命!”

    皇甫天雄暗暗一笑。方秋获与俞显卿几人也是惊喜。

    “老爷,昨日我见有鱼在船下争抢船内倒下的食物,便是兴起,悄悄地下水去,准备抓上几条,正当我游过去时,忽地那些鱼一下惊着散开去,我也是吓一跳,此刻感觉一股水流,平日我胆大,忙是沉下水看去,差点吓的我魂魄掉了几分,只见那绿水怪正将一人的尸体给掠去。”

    几人顿时惊的站起。

    方秋获忙道:“你说那绿水怪正将一人尸体给掠去?那绿水怪可有多大?”

    “总有两人这般大小,那水怪见了我便是迅速带着那人沉下水去了!我回到船上,久久不敢相信此乃是真的。”

    皇甫天雄忙又问:“除了比一般人大外,还有何特征?”

    “当时我已吓的半死,乃敢细瞧!”忽地说道:“那水怪的脚与人脚长的差不多,也有脚趾,不过好像只有三个,且脚也是甚大。”

    几人未再出声,纷纷沉思起来。

    “你且可以退下了!”皇甫天雄命道。

    “此乃是湖怪还是人!”潘书记问道。

    方秋获笑道:“是怪终究还是人,是人也是扮作怪。”

    潘书记忽道:“如此我们只要全城寻找大脚、三脚趾的人便是了!”

    “杭城这般大,可是如何的寻找啊?”俞显卿道。

    “先从参加盛宴的人开始寻起,而后秘密查寻!”

    皇甫天雄道:“湖中绿毛怪的传说甚嚣尘上,百姓是深信不疑,其实湖中是否真的有什么大怪物,还是人扮,现下谁也不得肯定,不如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几人一惊,方秋获忙问:“此是何意?”

    “我们就干脆借此案件,贴出告示,出重金悬赏湖怪。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些有勇之士便是纷纷去湖里抓水怪,一来自可渐渐地弄清那水怪的真面目,到底是湖中一大鱼、大鬼,还是其他什么的;二来若是人扮的,自会是消失段时日,那我们便知是人所为,可是暗暗在湖边寻找印迹起来,再根据此特征开展盘查!”

    俞显卿道:“如此甚好,借此可探寻这水怪起。其实关于此水怪之事,本官一直想要去查找一番,到底是何方神圣,也好百姓一个安宁。”

    方秋获也是点了点头:“铮臣老弟,此抓湖怪、出悬赏之事就由你们杭州府衙办理,如何?”

    “谷之弟,就由我们州府来办吧!”

    正说着,当值文书递上一个封套,封皮上烫了红蜡。方秋获急忙撕拆一看,见是“春香坊”院主秋露具呈的函件。

    方秋获逐页看去,道:“据秋露呈函云,朵朵原名戴幽倩,京东东路登州人氏。一十八岁。卖断文契注明身价为十两黄金。

    又有一行小注,云是戴幽倩系自愿断卖于杭城,并附有杭州州衙署户曹签押的朱印和经办牙人的手戳。

    方秋获派派参军派遣一个精细的佐吏去京东东路登州查询朵朵的原户籍。她自卖来杭城来必有缘故,她之失踪,或与籍里有什么渊缘。――随修书一封,盖了印玺,教呈那里的官衙胁办赐助云云。

    几人又是聊些其他案件的细节。

    皇甫天雄忽想起自己的事来,忙对方秋获道:“大人,小的想歇上二至三日!”

    方秋获忙问何事?

    皇甫天雄便是将去那柳河西县查访下自己的身世之事说了遍。

    方秋获与俞显卿一下沉默起来,片刻方秋获道:“此次恩荐之事,还得多亏俞知州,你且要多谢他!”

    皇甫天雄忙是抱拳朝着俞显卿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俞大人举荐之恩!”

    俞显卿满是上前扶起皇甫天雄笑道:“你乃是少有的断案奇才,我不过是为朝廷推举一个人才,日后为朝廷所用,也是我朝之福,此不过我做官的本职。”接着又是皱眉道:“不过听你义父道你身世却是坎坷,恐难过吏部核查一关。”

    “小的正为此事回柳河西县一趟!”接着将王雄昨日说的葛大爷之事又是说了遍。

    “若那葛大爷知其你家来历,倒是尽可去调查一番,说不准你祖上还是有功于朝廷的!”接着方秋获皱了下眉:“只是现下正是查案之关键处,你一走,恐怕――”

    “无事的,我去个两三日便回!”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最后又是叮嘱了几句。

    回到自己住房,王雄、小燕子与春娘正在吃午饭。见皇甫天雄回来,小燕子不由一惊,平日他早出晚回,从未在中间回来。

    皇甫天雄简单将与王雄一起去柳河西县找葛大爷查自己家身世的事说了遍。

    燕子帮着盛来碗饭,忽道:“记得小时在家后院内有个土洞,里面埋着一些刀枪兵器,还有一幅盔甲。我见了这些便是胆寒,也是未敢问爹娘。谁料他们却是――”说着滴下几滴泪水来。

    几人顿时一阵沉默起。

    匆匆吃了饭,天气甚热,阳光也是正旺,皇甫天雄准备了番,只穿了条短背心、薄单裤,带上自己腰刀,骑上提刑司衙门的高大健马。

    与王雄便是快马出了杭城,两人沿着官道飞奔朝着柳河西县而去。

    连续奔骑一个时辰,王雄凑上来挥着大汗道:“鑫哥,我的马竟是喘着粗气,又是列日当空的――”

    皇甫天雄当即打断:“你有何事只管说来?”

    “就是找处阴凉地歇息一番!”

    “前面有处山谷,我们就到前面歇息吧!”

    “你如何知道前面有山谷?”

    皇甫天雄未出声,自己乃经常外出办案,对周遭附近地形也是熟悉。

    果不然,前面出现一小山谷,吹来阵阵凉风。二人到了山谷下,下了马走出官道,上了山谷,走进了一处密林,便是找处空地坐下歇息起来。

    皇甫天雄取下牛皮水壶,拔下塞子,喝着水来。王雄也是拿出那竹壶饮水。

    皇甫天雄想到了柳河西县该是如何去找那葛大爷,平日里他总是一人在河边钓鱼,又不见其他的伙伴,该是如何查找起。

    王雄道:“你只有沿着柳河西两岸找寻了,以前见的他多些,自上次来了不少官兵后,再也未见过他,也不知他是生还是死啊?”

    皇甫天雄暗暗叹了口气,以前自己只要在柳河岸边出现,他便是会关注自己,好似他随时在跟着自己。

    希望此次也能与以前一样,会突然地现身自己身边。

    二人正靠着树闭目养神时,不远处两匹马突然长嘶起来,皇甫天雄大叫一声‘不好’,朝王雄扑去,将他压倒在地。

    只听的二人头上‘嗖’一声,一道风过。王雄已是吓的半天未反应过来。皇甫天雄迅速起身,朝前面看去,好险啊!一支箭正牢牢射进了树干上。

    再转身看去,见密林深处正出来几人。王雄吓的脸色煞白,紧紧倚在树后。皇甫天雄心也是紧起,看来人共有五、六人,慢慢地抽出腰刀。

    “我们快逃吧!”王雄轻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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