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我经常蹭课听美术专业的课程,当时的目的是想看美院的气质美女,但我记得有一次偷听女孩关于衣服的讨论,那些女孩说,火红色是女性非常难驾驭的颜色,穿不好就显得土鳖,身材不够更是毁灭性灾难,我很赞同她们的美学理念。也惊讶于我真的见到了,完美驾驭火红色的人。

    一身火红色长裙,走起路来仿佛在燃烧,烧得我口渴,进来的女人,复古的波浪长发,居然也是酒红色,一双媚眼慵懒含笑,肆意的放着电波,眼角下的一颗泪痣更显妩媚,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心中蓦然冒出一句话,万种风情写不尽,笔下难现美人香。

    有的女人,你见到她就想认识她,而有的女人,你见到她,只想上她。

    我忍不住问楚店长:“有联系方式吗?”

    楚店长还没来得及说话,火红色的女人直接扑了他怀里,靠在他胸前,两人闭眼不语,仿佛在经历着前世今生,默契而安静,他们两人曾经一定发生过很多复杂的纠缠吧。

    我和学姐看着这一幕,不敢打扰,反而尴尬不已,我说:“学姐,要不咱俩也抱一会,配合下气氛?”

    “好啊,不过我不习惯小鸟依人,你靠着我吧。”

    我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胸,点点头:“好!”

    “滚!”

    学姐的话,打扰了楚店长两人,红裙的女人转过了,对我和学姐笑了笑,媚态慵懒,我有点不敢对视她的眼睛,楚店长推了她一下:“玲玲,你去忙吧。”

    叫玲玲的女人问他:“你不一起去吗。”

    “我去了你放心吗?”

    玲玲看了眼气场惊人的学姐,说:“你还是别去了,等我回来。”

    说完她走向我们,学姐也主动走过去,我和楚店长站在一旁,看见了一副怪异的画面,妩媚御姐遇上强攻女王。

    可惜不是打架,要不然看点可大了,两个女人和气的说了几句,一起出了店,留下我们俩回味她们的身影。

    “她就是一杯时光原来的主人。”

    “你的女老板?我看像老情人啊。”我调侃他,楚店长没有接话,只是叹道:“玲玲命苦。”

    我也不敢说笑了,问他:“你们经历过很多事吧,我看她对你很依恋。”

    他对我嘿嘿一笑:“想听故事?先办一张本店的充值卡吧,以后慢慢给你讲。”

    靠!奸商!

    “那帮忙的人,到底是你还是她啊?”

    “我一介草民,哪有那本事啊,是玲玲帮忙的。”

    我看那女人养尊处优的气质,估计出身也不简单,李凌峰的帮忙是她介绍来的?公司这次有救了?我靠,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我只希望公司尽快倒闭。

    见我迟迟不走,楚店长问道:“你怎么还不走,等你学姐?”

    “就因为你不去,我饭都没蹭上,你必须请我吃饭,要不然赖这不走了。”

    “行,我做饭可是出了名。”他说完补充一句:“出了名的难吃,你可别后悔。”

    “谁怕谁啊!还能比屎难吃?”

    “你吃过屎?”

    最后还是我太年轻,楚店长的手艺,呵呵,我怀疑他上辈子没吃过盐。

    周末一过,学姐就在早会上宣布了新的项目,让公司继续苟延残喘,我终于知道她那天晚上如此殷勤的原因了,还特意单独约玲玲吃饭。

    “帮的了一时,不能一世啊,最多卖一次人情,大公司不能次次都找咱们这水平的,人家不差钱,更愿意找有名的编剧。”我进办公室劝道。

    学姐反而督促我:“如果我们做的好了,以后的机会就多了,这个圈子靠的不就是名气吗,所以这次你不准偷懒。”

    “我每次都认真好吗,之前接那都什么项目,什么小镇风景纪录片,儿童动画剧本,还有什么卖假药的也来找咱写故事吹逼,这都不是我擅长的啊。”

    “那你擅长什么?”

    “乱搞男女关系。”

    “找死!”她骂了我一句,却没动手,有些泄气无奈道:“你以为做编剧,就是写电影写电视剧吗,哪有那么多好事。”

    是啊,我们这帮文艺青年,毕业了再也没法矫情装逼了,都做着奇奇怪怪的工作,想当导演的于胖,如今只能导纪录片和广告,想写故事的编剧,如今也是写的五花八门,就是和故事无关。

    “学姐,你就没想过,现在这状态,公司会倒闭?”

    “不可能!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她坚决否定,我仿佛看见了倔强的我。

    可我和她都知道,到了求人的地步,已经是很大的困境了,强行续命,能不能起死回生?

    下午,我去了咖啡店,如期见到了石南,她对我小说作者的身份,感到了好奇,看到我就放下了手里的书,邀请我坐过去。

    “为什么在网上没搜到你的书。”

    “你想看?”

    我告诉她,我写的东西很差没人看,百度百科里没有,所以搜不到。她疑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坚持?”

    我开玩笑说:“你今天问题很多嘛,难道这几天都在想我?”

    她却不进入圈套,摇摇头,说:“我在想,你说你写的碌碌无为,那你怎么活下来呀。”

    “哈哈哈。”这次换做我笑了,是笑她避重就轻的说话方式,总会躲开你试探性的话,这符合她独来独往的性格,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想别人打扰她的内心。

    “我当然有独特的生存方式。”我卖了关子,就算她避重就轻,可从一开始认识,就是我的圈套啊,能避开吗。

    “说来听听。”

    “我是一个作者,黄色作者。”

    “嗯?”她似乎没听懂,我说:“成人小说有没有读过?我就是那里的知名写手。”

    她听懂了,抿嘴笑了,“独特的生存方式,真没想到。”

    “你不会报警抓我吧。”

    “不一定哦。”她扬起小脸,小巧的嘴唇,樱红水嫩,我恍惚了几秒,我居然倔强的迷恋某个身影,打不醒自己。

    她以为我尴尬的说不出话,笑着问道:“你写那种小说,一定很有经验吧,怎么说自己交不到女朋友呢。”

    “我总是幻想下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样,然后把她们写进书里,发生了很多故事,也包括床上故事。”我坏笑的停了一下,她腼腆的笑了,我接着说:“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笔下的女孩,看起来都发生了不同的奇妙故事,可所有女主角,居然都有着相似的地方。”

    她收起微笑,双眼平静的看着我,让我猜不出她在想什么,我最后叹道:“所以,我终于发现,无论我怎么写,我都幻想不出下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样了。”

    “原来是这样啊。”她说了一句似懂非懂的话,突然调皮道:“看你这么可怜,暂时不报警抓你了。”

    我诧异:“怎么?刚才你在想要不要报警?我看起来很危险吗?”

    “是喽,写成人小说的单身男生,说不定内心就是个色情狂呢,多可怕。”她语气轻松。

    “那现在可怕吗?”

    她眯眼笑着:“都想不出下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样子了,有点可怜。”

    “那你还认为我很有经验吗?”我抓住机会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她又避开了我的回答,说完递给我一块饼干:“请你吃。”

    “不会是单身狗专用饼干吧。”

    “嗯,猜对了。”

    她又露出了干净的微笑,我多么希望下午时间慢一点。和石南的聊天总是让我觉得上瘾,和林巧巧的又蠢又可爱不同,石南总能勾起你说话的欲望,又在某个点上戛然而止,让你没法继续。学姐曾替我分析道,这是女生天生的自我保护。

    天渐渐黑了,我们两人照旧结束今天的见面,没有联系方式,每次见面都是随机性的,我心里焦急,又不敢冒进,而外面突然一声雷响,我跟着开心的笑了。

    等的这场雨,终于来了,仿佛应着今天聊的内容一般,推进着剧本。

    雷声刚过,边是哗哗的雨声,窗外的人狼狈奔走,石南立刻翻着自己的包,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很高兴,她没带伞。

    “要不等雨停了再走?”我表示我也没带伞,带了我也不会拿出来。

    她略有为难,说:“这里回学校有点远,我怕晚了宿舍就关门了。”

    这个时候,该楚店长出场了,他走过来,我递过去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说:“都是老顾客了,要不今晚都留在这,我楼上有房间睡,不过只有一间。”

    我去你大爷!我让你送伞!不是开房!

    他明显明白我的意思,故意套路我,看我吃瘪才改口道:“开玩笑的,伞只有一个。”

    “走吧,我先送你到地铁。”

    她没反对,我们两人一起出了店,没想到雨比刚才下的大,还带着风,路上的人伶仃几个,显得冷清不已,伞不大,我怕她被雨淋,只遮住她,可她的性格,是不想亏欠的。

    “快走吧,不用管我。”说完她身手搂住了我的胳膊,不再和我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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