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哄了她好一会儿,帮她擦洗了换了衣服,端了青橘泡的温水喂她,一边说:“我知道你被柳条的事气着了,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你这样子哪里能上路呢,老头子说还有五六天就要走了。我昨天还去见了那个胖胖的太监,他看见我还装模作样哭了一番,真是奇怪,这些人明明之前见都没见过我,有什么好伤心的。”/p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对了,煮的东西给小幺送去了吗?”/p

    “我叫张妈送去了,你就放心吧。对了你也吃一碗粥好不好?我喂你”李春做这种贴身的事情、什么端茶送水,捏脚扇风总是很有兴趣的,一点也不觉得这种行为有损男子汉大丈夫的形象。/p

    柳枝被他喂着吃了一碗粥,又喝了半碗鸡汤,觉得精神恢复了大半。“对了,小春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但你先答应我别生气。”/p

    李春听了这话立马紧张了:“那我不能乱答应,谁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不能说你一个人回燕子岛丢下我在南泉跟这老头一起、这也让我答应。”/p

    柳枝无语,还真差不多。原来是她要留下来处理柳条出嫁的事,暂时不跟李春进京了,“反正你是要回来的,对吧?只要你自己不在京城迷花了眼,看上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倒是不怕的。”/p

    李春恨不得把卢溪月再打一顿。“先前就是他多事盯上燕子岛,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到处游山玩水,哪里会窝在这里被束手束脚。现在又弄出这档子破事。”/p

    接着又说“小枝,我觉得白琪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便宜爹不用白不用,燕侯是卢溪月的上司,让他出面好了。嗯,我就让他尝尝玩裤子弟的厉害。”/p

    柳枝被这新鲜名称惊得直起身:“什么玩裤?”/p

    李春抓抓头:“白琪说的,说我以后就是玩裤子弟可以横着走了。说来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就都要玩裤子呢。”/p

    (白琪泪奔:是纨绔,纨绔)/p

    正和柳枝腻歪时张妈回来了,她知道自家娘子身体不好躺着呢,可那边也闹得太不像话了,只好硬着头皮在屋子外面说:“娘子,明玉姑娘不肯吃东西。送过去的粥和汤都打翻了。”/p

    柳枝还没说话李春已经大怒:“她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吗?这么不懂事!”/p

    柳枝已经弯腰去穿鞋子。李春跟着柳枝一起来的柳条这边,柳条倒是哭累了不再哭了,只红着眼睛靠着床头发呆,“小幺”,听到姐姐的声音她扭转头,看见姐姐身后的李春扁扁嘴,满腔委屈涌上来。/p

    “姐姐”她哽咽的质问柳枝“你干什么叫小春哥去打月哥,你是想逼死我才开心吗?我知道你现在是侯爷家公子的娘子了,你要是嫌我给你丢人、大不了我们不再往来就是。反正我们现在在外头已经说只是远房亲戚。“/p

    柳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靠着李春肩膀挣扎两下才没晕过去。李春勃然大怒:“柳条你说这些混账话就不会觉得亏心吗?你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不说、就这么急着去给卢溪月做小?”/p

    柳条尖叫:“你和姐姐不也是私奔的,有什么资格说我。柳家有一个投水的女儿还不够,是不是还要再添一个?”/p

    李春哪里能再忍,“你姐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他扬手就是一耳光,却看见柳枝拦在妹妹面前,饶是他急刹车也尾风扫过,柳枝的面颊瞬间红了几道。/p

    “小枝!”李春大惊,一把抱住她。/p

    柳枝轻轻推开他,在妹妹面前

    暂时并不想表现得这么亲热:“小春哥,你怎么能向小幺动手呢。她才十五岁。”/p

    李春内心虽然在说十五岁不小了,却呐呐无言。柳枝却被刚刚李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此刻还惊魂未定,原来他是真的会打人的人!还会打女人和孩子!/p

    她不敢再跟姐姐犟嘴,看到姐姐替自己拦下的脸上的红肿心里也有几分内疚,只细细的说一句:“我不要你管我。”/p

    柳枝疲惫以及,她此刻也没精力再劝说柳条,柳条已经钻牛角尖里了。她只抓住妹妹的手,柳条略为挣扎了一下,感到姐姐的手心滚烫也不敢再动了,一双满含委屈和期盼的大眼睛看着姐姐。/p

    柳枝给她整理了一下鬓发:“小幺你就是嫁人了也还是我的小妹妹。你放心,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嫁给你的月哥的,你这些天就乖乖儿的好不好?”/p

    “真的?”虽然你的月哥这话说的怪怪的,但柳条已经顾不上这些细节了“姐姐你不是骗我吧?先哄住我然后小春哥又去对月哥使坏。你可别想着到时成了定局我就没辙了,我、我生是月哥的人,死是月哥的鬼。”/p

    李春听不下去了,柳枝却心平气和的对妹妹道:“绝不会,你小春哥是什么身份,哪里值得弄脏他的手呢。”/p

    她声音里一丝轻蔑如此明显,以至于柳条不由悻悻。柳枝站起来:“你安心等着做新娘吧,姐姐会让你八台大轿的出门。”/p

    出门李春就对柳枝说:“我背你回去。”/p

    柳枝笑着趴他背上,问他:“小春哥你真去揍卢溪月了?”/p

    “当然。难道我还是去请他吃饭不成。”李春见到柳枝从市舶司住所回来无精打采的,很明显跟俩老口呕了气呗;卢溪月又糟蹋了柳条,而柳条和柳枝有七分的相似,这里面就有种微妙的不爽。于是他怒气冲冲直奔市舶司,找到卢溪月劈面就是一拳。卢溪月这文弱书生怎禁得他动粗,一拳就满脸开花,倒地不起。/p

    李春一边走一边发牢骚:“咱们不要管他们的破事了,你只是她姐姐又不是她娘。”/p

    柳枝蹭蹭他的背,把眼泪擦在他衣服上:“我爹娘糊涂,只会把小幺拐进坑里去。卢溪月必须娶她做正妻。我不会让他这样白白欺负了小幺。”/p

    回来喝了汤药柳枝睡了,李春坐在床边给她扇扇子,一会儿听外面说燕侯有事找他。他叫张妈看好了柳枝,自己往暖玉院而去,没什么新鲜的,还是板着脸的爹和拿着帕子不时揩揩红红眼圈的后娘。/p

    他耸耸肩,能不能换个花样。因为不想浪费时间,不等燕云开口他主动一口气说:“是我去揍的卢溪月。没什么理由,我就是想揍他而已。他长得不合我的眼,我见到就不舒服,见一次只能揍一次。”/p

    燕云目瞪口呆,侯夫人啜泣一声,却不敢大声,只哀哀看向侯爷:“侯爷,这可不是妾身胡说了吧。大公子视我为眼中钉,这样折磨我、还有我无辜的珠儿宝儿;干脆你赐给妾身一条白绫好了,免得大公子有朝一日对我动手。”/p

    燕云还没惯常一句“无知妇人”出口就听李春啧了两声,那一双杏子眼微微挑起,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侯夫人,他正是年少,比之老爹有种额外的少年意气,“我爹满足不了你吗?你在这里公开说我折磨你、对你动手,我怎么折磨你了?又动什么手?难怪你会让那烟花女子进府来做下人,啧啧。不过放心吧,我对你这种只会哭的老女人没兴趣。”/p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调戏继母,燕云被震惊了,侯夫人悄无声息晕了过去,不晕她就只能去死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她就没活路了。/p

    (.laoqu123=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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