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ǎo风子,既然要锻造,力量是必须的。看你吸收了不少灵乳,力量应该有所增长,那边有几个锤子,你去试试哪个合适。”丁开朝风啸説到,指着角落的一排锤子。这些锤子有大有xiǎo,大的锤头风啸需要合抱才行,估计好几千斤重,靠他现在的力量,就是能提起来,也挥动不了。

    看了看大xiǎo,估摸着选了一把人头大的铁锤,应该只有几十斤。风啸并非纨绔子弟,也看过匠人打铁,打铁的锤子有大有xiǎo,一般大的也就是这样的,应该是比较合适的锤子。那种需要合抱才能拿起来的锤子,用来锻造什么呢?铁块一砸估计就成铁片了。

    风啸信手一提,却发现铁锤纹丝不动。这人头大xiǎo的黝黑铁锤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以他的巨力竟然拿之不动!

    “哈哈哈哈,xiǎo风子,你倒是有diǎn眼力,知道寻常匠人用的铁锤只有这般大xiǎo,选的也就是这个型号的锤子。可以不知道我这锤头是黑陨铁所制,奇重无比,坚固耐用。是最好的铁锤材料之一,也是非常好的锻造材料。好了,你左边的第二号锤子,适合目前的你。”丁开指着只有三分之一大xiǎo的铁锤,让风啸提了起来。

    “这锤子制作材料不同,只有一千斤重,刚好适合你。你还是身体太差,不太适合当锻造师,不过年轻人嘛,总能磨练出来的。要是你能坚持五百息的时间,我就教你一些xiǎo玩意。”风啸深吸一口气,将锤子轻松提了起来,也可以比较如意地挥动,但为什么这黑汉只要求两百息的时间?

    “呼!”造型古拙的风箱被丁开拉动,冲天的火焰燃起。

    风啸在丁开的指diǎn下,左手夹起通红的铁胚,右手将铁锤高高扬起,宛如流行坠落。

    “锵!”锤子狠狠砸在铁胚上,溅起一串串灼热的火花,金属的碰撞声有几分铁血的感觉,风啸感觉到热血都在沸腾。他还不懂到底怎样打铁,锤子怎样落diǎn,力量怎样使用,但既然説两百息,那就坚持下去。单手持锤轰击,用去了风啸至少八分力,有五千斤的力气和能用好五千斤的力气是两回事,几锤下来,风啸感觉力量有很多浪费,如果在角度方面做一些调整,可以更加省力。

    “锵!”“锵!”“锵!”“锵!”

    xiǎoxiǎo的案台上,风啸的气势很足,连续轰出了五十锤,虽然已经在着力调节角度,但耗力还是极多。

    一锤,两锤,三锤……

    一百锤,一百零一锤,一百零二锤到后面,极度的疲劳让风啸已经懒得去计数,卯着一股狠劲,尽最大的力量。他是如此地专注,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身体的疲劳,劲力的运用越发纯熟。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啸还在坚持,落锤的速度已经很慢了,丁开在一边木露奇怪,好像得到了什么宝物一般,双手因为用力二青筋暴起。

    “xiǎo风子,可以停下来了。你这xiǎo子,还真是不错,我估计叫你xiǎo疯子更好一些。”丁开让风啸停了下来。这时候,风啸才发现自己全身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脚下的石地。无力感充满全身,要不是驻着刚才挥舞的铁锤,几乎已经倒了下去。

    深吸了几口气,运转真气慢慢平静下来。“丁大哥,我完成任务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确实完成了。你足足敲打了一千息,敲打百八二十六锤。xiǎo子,你不错,但很多地方不对,看我的姿势。”丁开夹起一块黑中透红的金属,挥舞着人头大的铁锤开始敲打。

    “锵!”远比风啸敲出的声音清脆,竟有绕梁三日的趋势。这时候,敲击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噪音,是一曲悦耳的曲子,风啸能听出其中的勃勃生机。丁开的动作并不快,但奇重无比的锤子举重若轻肆意挥洒,如果书法大师泼墨挥毫,每一锤击落的diǎn都不同,但每一锤击落的高度不差分毫。每一次的力量没有一丝浪费。千百次的敲打,一次失误都没有。

    “这是什么境界?打铁也能打出这等境界?上次看到清虚门的五品高手在武者大会上演示武技,比起丁开大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不,是天差地别。他是技术,丁大哥肯定就是道了。”风啸想起书上看过的话,技进乎道,才可以形容目前的丁开。

    丁开的动作并不太快,却稳定得让人难以置信。铁锤击打的diǎn不同,但速度从未快慢一分,力量从未多用一丝。的上身每一块肌肉的抖动、每一个细微角度的调整、左手的配合,混在一起天衣无缝。风啸相信以这样的状态,自己至少可以轻松一倍。他专注地盯着丁开的每一个动作,尽自己最大能力去记忆和感受,想象着自己调动全身肌肉配合打铁的情形。

    千百次的捶打,没有一丝偏差,没有一次失误。

    “试炼者风啸掌握初级锻造。”神秘莫测的刻板的声音又出现了。

    此时,恰好是丁开落下最后一锤,将成品丢入水槽的一刻。在一片白色的水雾之后,刚才锻造的物品终于露出真容,看到这东西,风啸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特么地这么优美的锻造姿势,打造的竟然是一把锄头,就是平时农夫用来耕种的锄头,一模一样!

    “xiǎo风子,有什么感受?”丁开对风啸的表情并无意外,考校道。

    “丁大哥,我感觉你打铁的时候用到了身体的很多部分,比如上半身肌肉的配合、挥锤的角度以及左手的配合。这样可以节省很多力气。而且,我觉得奇怪的是,我在打造的过程中竟然能感觉到一股勃勃的生机。”风啸老实説着自己的感受,他感觉到锻造之道未必就比武技之道差,其中很多道理是想通的。

    “嘿,你这xiǎo子着实不错。我开始以为你xiǎo子具备坚韧不怕吃苦的性格,倒是能练一些锻造的技术。没想悟性也是上佳。你注意到的东西都没错,但还是少了一些地方。锻造重要的一diǎn,还要掌握火候,另外下肢站立的方位以及内里劲力的运用技巧。你説的勃勃生机,是因为我打造的本就是用来种植植物的工具,当你技近乎道的时候,你打造的东西就能含有道韵,可以增强物品的能力。道韵这东西你接触还太早,説了你也不懂,只需知道一diǎn即可。”丁开对风啸大加赞赏,同时传授了自己的技巧。

    “我説过你撑过五百息,就给你一些好处,这是一门真气运行的方法,适合目前你的阶段,打铁的时候运用,事半功倍。”丁开説了一大段口诀,神奇地印在了风啸的记忆深处,完全不需要去背诵。这是一门叫做《混沌图录》的功法,内修真气,外炼身体,共有九幅图,同时附有口诀,繁复无比,风啸猜至少是玄级以上的功法,在外面大宗门都难得一见。

    风啸沉默地站在铁毡旁边,脑海中模拟了几百次丁开挥锤的姿势,手、眼、身、心渐渐统一到了一起。

    忽然,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手中的铁锤高举过ding,顺着玄奥的轨迹砸下。

    锵!

    上次纯粹是噪音的敲打声,有了一丝悦耳的感觉。仿佛一个生疏的学徒开始弹奏起动听的乐曲。

    丁开拿着数千斤铁锤都没有颤抖的双手,突然握紧,上面青筋暴起,眼中有着炙热的光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也许,这xiǎo子真能走到那一步,我们也就可以解脱了。

    风啸运行着混沌图录的第一幅图,真气顺着玄奥的路径前行着,开拓着一条条经脉,让全身的真气在锻造的动作中慢慢温养肌肉和经脉,逐步强化着全身。手上的铁锤也越发稳定,虽然做不到不出一丝差错,但大部分敲打都能做到最xiǎo的消耗达到最好的效果。

    风啸是如此的专注,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身体的疲劳,他忽然发现锻造其实很有意思。这次是两千次挥锤,风啸才停止下来,比起上次差diǎn瘫倒,这次还有余力。

    长呼一口气,慢慢感受着锻造之后的收获,除了锻造技艺的提升,他感觉初入三品武者的修为已经稳定下来,别人需要花费几个月时间做的事情,他只花了几个时辰。感受着身体中爆炸性的力量,如果説之前的五千斤力气无法熟练运用,现在已经如臂指使。有些人突然获得巨大力量,拿一些轻巧的东西时就会控制不住,比如涅破饭碗,捅破窗户等等,这都是无法掌握力量的原因。

    之前风啸也有这样的毛病,经过几个时辰的打造,这些力量已经完全属于他了,现在就是让他去绣花,都是没有问题的。

    “xiǎo风子,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时间也到了,回你自己的世界去吧。明天再来。你已经在法则空间待了是个时辰,但外面只过去了一个时辰。你还有自己的事情,先出去吧。”丁开沉静地道,之前大大咧咧的样子收敛了起来,仿佛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是,丁大哥。”不管这空间多么奇怪,但丁开这恩情就大了,大恩不言谢,自己还需要时间来搞懂这神秘的空间,也需要时间成长。如果以后有机会报答,风啸绝不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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