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的定律在官场永远只适用一半。没事鸡蛋里挑骨头算是轻的要是换作那种无缘无故看你不顺眼的上司那么在这大唐盛世下很可能就只有一个地方适合你岭南你也可以理解为九幽黄泉。

    所以虽然事情不是生在自己的头上万年令吴琮还是匆匆赶了过来。和冯子房一样他先是在门口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丁护院吓了一跳然后又对里头的鬼哭狼嚎吃了一惊。只是这位仁兄不如冯子房眼力好根本没有看到一旁的李贤而且很快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看到这一幕李贤轻轻摇了摇折扇这是贺兰周请能工巧匠用

    上好的牛角做扇骨刚刚试制出来的第一把颇有一点风流自赏的模样。至于他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倜傥风流了:“这位吴大人怎么如此行色匆匆?”

    冯子房在官场混了不少年这话里的挑别之意哪里选得过他的耳朵。若是别人他少不得帮忙分辨一二但这人既然走万年令吴琮他就没有那么好心肠了。长安万年两县虽说按照东西分治但少不得平日有

    扯皮的地方就差没闹到水火不容了。

    想到平时每每在李义府那里看到吴琮献媚的模样想到这些天他老是挨骂吴琮却还能得到几句嘉奖他的一肚子邪火登时窜了起来:“这长安城谁不知道吴大人是李相爷面臆的红人想必是为了看我的笑

    话然后去和李相爷说嘴了!”

    吴琮和李义府……李贤忽然笑着敲打了一下冯子房地肩膀。什么都没说就往那间紧闭地房间走去。刚刚别说冯子房听得如“站“针毡。就连他也有些吃不消了。现在他并是深深体味了屈突申若那句话地含义。敢情这位大姐是在真真切切地贺彻那句话。让这些家伙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零零碎碎受苦确实还不如那些死了地同伴强!

    “申若姐!”

    由于房间中只有屈突申若和两个号称用刑高手的家仆因此李贤门口先敲了两下叫了一声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一冷冷的声音:“进来!”

    一进房门李贤先看到的就是那二个萎靡不振甚至已经没有人形的家伙。他竭力不去看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故作轻松地提醒道:“快要到时辰了长安令也在外面等了很久若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不妨先把人交出去。这冯子房看上去很机灵应该不至于”

    “用不着了!”屈突申若忽然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李贤跟前两步的地方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地眼晴那目光既不同于往日的炙热又不同于适才的冰冷很塔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由于屈突申若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因此李贤站在那里颇不得劲。他正想说话忍然只听屈突申若沉声道:“他们已经招认白己是高丽人但这话很有些可疑。且不说这些他们说事先有人把刘仁愿宅邱邸的平面图以百两黄金的代价卖给了他们至于仲翔则不过是适逢其会在西市偶尔遇见了他们这才兜上了那笔生意。”

    这中间果然有阴谋

    李贤望了一眼出气多入气少的三人想起了自己上次在刘仁愿那里论证过的刺客之无限可能性顿时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所谓的内贼难防。并不是说朝中有人策划了这起刺杀刘仁愿的事件这年头没人愿意冒这种风险。不过走说有人暗提供了方便罢了。

    他正寻思地时候忍然只觉得鼻尖传来一阵香风紧接着他就感到屈突申若的头轻轻*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耳边传来了一个极低的声音“:他们头一次行刺未果之后便得知刘仁愿搬了地方后来找到了

    那里阴差阳错就袭击了你。但眼下的问题就是刺杀你的那人并不在这三人和八个死人当中自昨天就消失了。”

    李贤听得一头雾水只得暂时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搁在了一边努力让自己适应屈突申若暖昧的姿势:“那卖刘宅平面图给他们的人有下情么?”

    “暂时没哨不过……”屈突申若这才直起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贤“只要能把这个人让我带回去我一定能从他嘴里挖出东来!”

    李贤不禁一楞。若是真要这么做大可选在刚刚长安今还没来的时候藏起一个人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如今却又要这么做究竞是何道理?他正有些棋不着头脑地时候忽然瞥见了屈突申若露出了一丝狡黔的笑容顿时恍然大悟。

    “我现在就去安排至于怎么把人带出去还有十个人怎么变成十一个就要看大姐的了!”

    他笑嘻嘻地丢下一句话便立刻转身出门而屈突申若眼看着大门上忽然重重地一跺脚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旁边的中年汉子见状有些迷惑不禁上前问道:“大小姐你好心给这沛王殿下帮忙他怎么给你留下了这样的难题?”

    “难题?”屈突申若晒然一笑“我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他照样还给我一个公平得很。我就知道这小鬼浑身消息一点就动!”

    站在院子中李贤见一帮家丁护院个个如同钉子一般笔直得站着不由赞赏得点了点头。不过这万众笔直的画面却衬托着身子佝偻的冯子房分外显眼。这一位当然不是未老先衰的小老头更没有什么罗锅

    子只是心中无底外加上战战兢兢颇有些不好受罢了。

    “老冯!”

    肩头重重的一巴掌差点没拍得冯子房一个踉跄转头见是李贤他连忙求救似的问道:“殿下里头那位姑奶奶……呢屈突大小姐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让下官把人给带回去?”

    见冯子房险些说漏了嘴如今正满脸尴尬地搓着双手李贤体谅似的点点头没去抓那点子语病。见四下的人全都避得远远的他便轻咳一声道:“申若姐那边已经完事了只不过……”

    冯子房当官这么多年最最害怕的就是不过“两个宇此时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竭力镇静地解说道:“下官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位大小姐必定心下难平只是下官也有下官的难处。这长安县辖区之内诸事众多难以预科会有如此贼徒。今日的事情必定传达天听到时候下官……唉下官的苦处又有谁知道?”

    这天底下的县令果然都是最最会会叹苦经的人!

    李贤故意说了一半就是为了等待这几句诉苦。他理解地点了点头又顺势感慨县令辛苦果然说得冯子房愁眉大展几乎引为知己。临到最后他方才话锋一转笑嘻嘻地道:“申若大姐的怒气我自然有办法帮忙平了只不过要看冯大人你信不信我!”

    冯子房和李贤这一会交道打下来深感那些关于李贤的隐约传闻都是无稽之谈。这看上去最最好相处的少年怎么会被那些人称之为狡猾?他做官几十年又岂会轻易落入别人的陷阱中而不自知?再说了他小小一个长安令李贤算计他干什么?

    当下他立刻表态道:“殿下的话下官司怎敢不信?”

    李贤听到地一声合上了扇子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很简单里头的人申若大姐要带一个回去严刑拷打用来泄愤你把人带回去之后不要声张这件事就行了。”

    这看似筒单的要求顿时让冯子房吃了一惊如果是这样刚刚屈突申若趁着他没来的时侯悄悄办了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对他来这说这别说是大麻烦就算是小麻烦都算不上究竟抓了几个人还是他说了算?

    左思右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冯子房立马拍了胸脯:“殿下放心不过是区区几个蟊贼小小事而已下官必定料周周全绝不

    小事一旦拷问了这些人你就知道这是不是小事了!

    李贤暗叹一声忽然出声打断:“冯大人如果我说他们不是蠢呢?”

    冯子房一下子感到汗毛根直竖本能地开口问道:“殿下你…你的意思”

    “不知道冯大人可曾听说胆些时日刘仁愿刘将军曾经遇刺?”

    简简单单的一句震得仔冯子房呆若木鸡他就算再笨这言下之意至少还是听得出来的。这么说这不是普普通通的挟持官员子弟案而是涉嫌刺杀和谋逆!想到最近朝中愈演愈烈的嘴仗他只感到心里

    凉如果不是李贤点醒他岂不是很有可能要倒大霉了?

    老半晌他终于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一咬牙立刻一揖到地:“还请殿下教我!”

    李贤很是客气地伸手去搀扶冯子房然后同情地在他胳脖土拍了两下。似乎他遇上的三个县令都很倒雾而且一个比一个摊上的事情更麻烦从霉星高照到霉运当头如今这位该说是霉运缠身了吧?

    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下黄泉现如今的王汉韩全可还是活得好好的!就看这个冯子房是不是真的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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