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打斗的十分激烈,但是只造成了一例死亡事件——一名倒霉蛋被枪托打裂了头盖骨。其他的人只是断了肋骨或是受了脑震荡之类的伤,还有较多的熊猫眼。造成此类结果的原因有很多:双方均训练有素是一个原因,各自长官能有力约束部下,所以在格斗中大家都只使用的了棍棒拳脚和枪托,连刺刀都没有用。不过最后的胜利依然属于韦大宝元帅,因为他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虽然事发地在海军的军营,可毕竟这类“隐秘行动”是只有少数人参与的。

    韦大宝元帅得意洋洋地坐在用几个弹药箱搭建的办公桌后面,翘着二郎腿美孜孜地吸着水烟。海军突击队员的官兵们被收缴了武器,集中坐在中央的泥地上,周围围着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陆军士兵。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一名陆军军官来到韦大宝元帅的身边,向他耳语了几句。韦大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说:“都带上来吧,让他们待在一起。”

    那个军官下去之后不久,又有士兵押过来了几个鼻青脸肿的海军军官,他们全是海军舟艇部队的。

    艾颂喜中校低声对石家驹说:“完了,舟艇基地也给端了。”

    石家驹大致清点了一下被俘军官道:“不一定,军官没全带到这里来,程子强也不在。”

    艾颂喜道:“也许是受伤了或者没送过来,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咱们海军是死都不能倒桩。”

    石家驹点头称是。

    这时韦大宝元帅发话了:“你们说我拿你们怎么办好呢?你们这可算是图谋不轨呀。现在有三条路让你们选,一是让我把你们按战时军法枪毙了;二是把你们交给宗教监督委员会,不过这个下场比按军法枪毙还糟;三是大家合作,你们听我指挥。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们的,我要三五个小伙子才能对付你们一个。”

    艾颂喜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勇敢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军装说:“这不公平,根本就是城下之盟嘛!”

    韦大宝元帅笑道:“是不公平,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把你们捉住了呢?”

    石家驹站起来接着说:“报告元帅,艾中校说的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对您不公平,因为您的性命掌握在我们的手上。”

    韦大宝元帅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说:“海军就是海军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石家驹严肃地说:“没开玩笑,我敬爱的元帅。”

    韦大宝道:“你是石家驹吧,你的底我清楚,你确实也算个人才,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你吹牛的能力要超过你的战斗力。你们的突击队员不是全体被我俘虏了吗?你们的舟艇基地也几乎同时被我派人占领了。当然了,实话时说,确实有少数你们海军的人员逃上了小艇用机枪和我们对抗,可是你们真的敢开枪吗?”

    好象是要映证韦大宝元帅的话似的,他的话音未落,黑暗中就打来一枪,正打中元帅手中的水烟桶,把它从元帅的手中打飞了。枪声一响,四周顿时一片混乱,首先是元帅的警卫立即排**墙把元帅围到了中间,有的军官开始组织搜索队,而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手中的枪上了膛对准被围在中间的海军官兵们。

    石家驹背上冒出了冷汗,偷眼看艾颂喜,看的出他也很紧张。事实上没有人可以在这么多黑洞洞的枪口下保持冷静的,即使有也不过是强做镇静罢了。

    石家驹咽了口吐沫,大声道:“元帅,你最好让你的士兵冷静点,否则真的会出人命。”

    韦大宝躲在人墙里面也大声喊道:“我不怕,要死也是你们先死。”

    石家驹道:“我们的命不值钱的,也没人在乎,尤其是现在躲在黑暗里这个家伙。他不是天国士兵,也不是天国人,所以他是不在乎我们的生死的。他现在只在乎你的生死,除非他的条件得到满足。否则……元帅您总不能整天都躲在警卫身后吧。

    韦大宝在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是不是程子强啊,他不会杀我的,我把他老婆照顾的很好,而且极为重用,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不过我不喜欢伤和气,你们说怎么谈。”

    艾颂喜中校见事态有转机忙说:“那请元帅就别这么大张旗鼓的好吗?”

    元帅是个聪明人,他急忙让手下收了枪,搜索队也不出发了。不过他依然没有撤掉身边的人墙:“就这样好了,大家可以谈谈了。”他说。

    艾颂喜这时觉得轻松多了,他说:“其实我们是没有资格和元帅您谈判的,我们也是有上司的。”

    “这个……我明白的”元帅结结巴巴地说:“我马上准备通讯设备,大家开个网络会议,不过我得要特别军官团的参谋在我的旁边,没有他们。我不干。”

    艾颂喜道:“您是元帅,当然是您说了算啦。”

    至于当天晚上韦大宝元帅到底和海军高层是如何谈判的不得而知,但是这次谈判的结果就是促成了一次军事上的改革。天国在这次战役中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两个独立装甲团,而韦大宝元帅则把他们打造成了世界上的第一支装甲突击集群。集群包括了很多新型的兵种,包括坦克兵、航空兵、自行炮兵、机械化步兵和摩托化步兵。至于海军舟艇部队的成员他们和韦大宝元帅的部分私人警卫团的精锐共同组成了集群装甲特别侦察队。而海军得到的承诺是:如果战事不利或者战役结束,特别军官团的成员将优先撤退到海军的基地。

    可关于韦大宝这个琉璃蛋却成了历史上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物。按说他应该是个没出息的人,但是他偏偏做成了几样很不错的事,而且不同的人对他的评价也不同:

    “那时候他就差尿裤子了,躲在我们身后直哆嗦。后来离开时他说:你们拉我一把,我腿不太好使了。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他一直缩头缩脑的问:枪手出来了没有,他真的不会再开枪了吗?我看哪,他就是个胆小鬼,只不过运气好,军事上有特别军官团的人给他顶着。”——经历了枪击事件的一名警卫。

    “他让人看不透,但绝对是个睿智的老人,他机智地从宗教监督委员会手里拯救了我们。”——大清洗的一个幸存者。

    “韦元帅是天国少有的杰出统帅,但并非是因为其自身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而是他非常的善于发挥每个人的专长,甚至包括行贿和偷窃的专长。正因为有了这些优点,也就意味着不光是在军事领域,在任何一个行业他都能做的很好。”——战略分析家许永君。

    ……

    当程子强背着步枪出现在灯光下的时候引起了一片骚动。有不少人非常想在枪法上一决胜负,但是即使是军人也没有随便使用枪支的权利,所以他们都强制按下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此时的程子强也不管别人有什么想法,他现在只想见到许永君,不过许永君此时正作为高级幕僚帮助韦元帅和海军谈判,想要见到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等待。不过即使是等待,程子强也不在对能否带走许永君抱有希望了,当一件事情的参与过程变成最终的目标的时候,也就失去了他当初的意义。

    谈判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结束,程子强也终于见到了久违的许永君。

    经过一夜的劳累,许永君脸色很差,但一双眼睛却更加炯炯有神了。她的身材开始有些微微的臃肿,印证了当初她在是否怀孕的事情上确实说了慌。见到程子强她不由得面露喜色。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但是我恐怕不能跟你走,我找到我的位置了,就算我愿意,韦元帅也不会让我走的。”许永君虽然面露喜色,说话却不怎么中听。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些话时,程子强的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痛,但年轻人是不肯在嘴上有任何让步的,他说:“哦,我知道,其实我来这里只是因为很刺激,海军也高薪聘请了我,我到不是专门为你而来,就想你的老站长也不是专门为救你而来一样,只要是人才,海军都想弄到手的。你也只是其中一个。”

    他这番话也深深地刺痛了许永君,但是许永君暗自对自己说:“你早就离开他的了,不应该有过多的奢望。”这样一来,心情平静了许多,她说:“是啊,海南人都喜欢冒险的,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如果你愿意到是可以留下的,你也算个人才了。韦元帅对你印象很深。”

    程子强轻蔑地一笑说:“我可没什么本事,一个花花公子而已。我没必要留下,因为我不是天国人,对天国没有义务。”说完他扭身就走。

    许永君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我们其实都是中国人!”

    程子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清国人也是。”然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程子强回到舟艇基地,和谈的效用已经体现出来了。营地里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的官兵都在一同收拾昨夜打斗产生的破烂杂务,医务室也人满为患。程子强找到一名军官问:“有回上海的船吗?”

    军官回答说:“现在没有,什么时候有要艾颂喜中校决定。”

    “那好吧。”程子强回到自己的帐篷,一头扑在了行军床上。

    他当然是睡不着的。他回响起与许永君交往的经历,再一次询问自己:你真的爱她吗?爱她什么呢?显然不是容貌。或许仅仅把她当作当作夏雯的一个翻版?那么自己到底爱夏雯什么呢?自己为什么要参加石家驹的别动队呢?又为什么答应海军参加后来的行动呢?最终他告诉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为,只是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又糊里糊涂地做了一些事

    “算了。”他自言自语地说:“明天回上海,接了紫烟和胧胧回海南去,明年再回来把孩子接走,毕竟海南的教育要比天国的**教育好的多,许永君这么聪明应该会答应的。至于这个丑女人,就不要去想她了,但愿孩子长的象我多一些。”想着,他翻了几个身,进入了梦乡。

    程子强睡着之后,日本人片山悄悄走了进来。昨夜骚乱刚起的时候,他亲眼看见程子强提了一支步枪敏捷地消失在夜色中。“天国虽然有些时候行事荒唐,但是人才还是有的。”这是片山当时的想法。

    见程子强睡着了,片山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叫了片山太太进来。向所有的日本人一样,即使做了俘虏男人也是不屑于做家务的。

    片山太太进来后,先帮程子强脱了靴子,又给他盖上一床军毯,在盖毯子的时候程子强不知道正在做什么梦,一把拉住片山太太的手不松开,片山太太脸上泛起两团红晕,轻轻推开他的手塞进毯子,然后搜罗了他换下的脏衣服走了出来对片山先生说:“多好的人啊,人年轻英俊心肠又好,又有本事。要是稻子大几岁,我真想让他做了咱们女婿。”

    片山先生不冷不热地说:“是吗?……不过心肠好可不算什么优点啊。”

    程子强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他马马乎乎漱了个口,擦了一把脸,然后就拿了个饭盒去食堂找吃的。由于已经过了开饭时间,就只剩了些残汤剩水。程子强看了一眼就没了胃口。

    特别舟艇部队基地离最近的城镇也很远,程子强正发愁去哪里找吃的的时候,一辆汽车挺在了他是身边,韦大宝元帅来请他赴宴。程子强向来是不怕官的,肚子又正饿,想也没想就上了汽车。

    既然是元帅请客,规格自然是不低的,可也无非是些鸡鸭鱼肉。程子强出身豪门,是见过世面的,这类宴席在海南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算是乡下人的盛宴而已。不过程子强此时已经非常饿了,也顾不得客气礼貌,一坐上去也不打招呼就尽情吃了一个肚儿圆。待吃的饱了,见他人都吃惊地看着自己也满不在乎,这才端起酒杯向主人韦大宝元帅敬酒。

    元帅端着酒杯仔细端详了程子强一阵才说:“一点也不象个杀手,完全是个娃娃嘛。”

    程子强不冷不热地回应道:“若论年龄呢?你确实算的上我的长辈。”

    坐在他旁边的石家驹见他一直这么不礼貌,在桌子下面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程子强很不客气地伸手把他的开了。

    韦大宝元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了几声,扭头对坐在身边的一个陆军军官说:“他这是在别人那里受了气,撒到我这里来了。不过我喜欢他,越生气吃的越多,不象有些年轻人,一生气就装模做样的不吃饭,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那军官点头称是。

    韦大宝元帅又扭头对另一侧的许永君说:“这人不错,你呀虽然是个好参谋,可你的事还是我给你参谋的好!”

    从宴会一开始许永君其实一直在偷偷地看程子强,可程子强连看都不往她这边看一眼,只顾低头大吃大喝。虽然从在上海时就想“慧剑斩情丝”了结了这一段情缘,可每次在拒绝程子强后,自己的心中竟然也会隐隐的做痛。而现在程子强视她如无物一般,又使得她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不过好在有韦大宝元帅。元帅很严肃同时也很关切地对程子强说:“我也年轻过的,当年比你脾气还坏哩。可这世道啊,会让人变地!至于你们的事,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我确实离不开永君,没有她我就象半个傻子一样。永君呢?现在也不想离开天国。我看这样吧,你要是不放心就也留下吧,我已经安排了你们的住所,等这仗打完,不管是胜还是负,只要永君愿意我就帮永君办护照,让你们一同回海南去。如果你这里太危险,那你也可以回海南,将来我派人把永君给你送回来,你看如何?”

    程子强试探地看了一眼许永君,恰巧许永君也正往这里偷看,四目相对许永君居然红了脸低下头去了。程子强心中一喜,但脸上依然强忍着不露声色地说:“多谢元帅美意,可是我早在上海就别别人甩啦,我来这里纯粹是给朋友帮忙的。”

    许永君听了这话脸色变的非常的不好看。

    韦大宝元帅叹了一口气说:“唉……恋爱中的年轻人呐,就象是两只刺猬一样,总是喜欢互相扎来扎去的。”

    酒足饭饱之后,韦大宝元帅突然来了兴致,非要个程子强比试一下枪法。众人拗不过,只得依着他。好在这里是军营射击训练场和装备是从来不缺的。

    按照一般步枪手的标准:五发子弹00米靶能打50环;400米—00米靶能全部上靶就算是神枪手了。由于天已经黑了,靶场就定了00米靶,韦元帅接过手下代为上了膛的步枪,一口气把五发子弹全打了出去,上膛退壳的动作非常熟练,不过报靶员报靶却只报了一个十环,剩下的都是脱靶。

    韦元帅哈哈大笑,自嘲了一翻后,请程子强打。程子强一直有点看韦大宝不起,有心买弄一下,接过步枪也打了个急速射,动作比韦大宝麻利多了,而且五枪打了五十环。韦元帅叫报靶员把靶子拿过来看,程子强说:“报靶员是你的人,不会报错的。”

    韦元帅拿了靶子称赞道:“好枪法,我手下能打五十环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弹痕这么密集的还没见过,好枪法!好枪法!。”

    又拿了靶子给众人传看。众人纷纷说:“五十环中也是有优劣的啊。”

    程子强听了,心中颇为得意,人年轻又沉不住气,又流露到了脸上。

    石家驹一两年来已经几经生死,所以个性上相对程子强要成熟一些,他觉得象韦大宝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必然有他的目的。他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韦大宝打的那个靶子检查了一下,发现打中的那个十环几乎是从靶心中间穿过去的,而脱靶的四枪分别打在靶子的四个角上,位置几乎一样,只是因为射在靶环之外才算的脱靶,显然韦大宝是有意这样做的,他的枪法至少不在程子强之下。

    石家驹小心地把靶纸撕下来,找了个机会给程子强看,程子强骂道:“你这个呆瓜,还当过情报站长呢,这老狐狸就是想让人拿这个给我看,想杀杀我的锐气,你就这么听话?”

    石家驹好心到给自己弄了个大红脸,喃喃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程子强见他那样子有些不忍,就宽慰他说:“算啦,其实就算你不拿来那老滑头也会想办法叫我看到的,你也是好心嘛。”

    石家驹只得在心中暗骂:“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石家驹作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但是他还是留了下来。住进了韦元帅为他安排的住所,一所简易的一进出的房子。房子里住着三个人,许永君和程子强住里间,外间住着一个宗教监督委员会的女孩,年龄也就十六七岁。不过与其说是监督者,还不如说是韦大宝派来保护和照顾许永君的人。女孩叫韦双双是韦大宝元帅的孙女。

    韦双双自从那天夜里被石家驹用枪堵了嘴之后,虽然受了些惊吓,但从此觉得石家驹“连投降都是那么的帅。”便迷上了他,一有空闲就去纠缠石家驹,就更没时间“监督”许永君了。

    由于正在战役准备工作十分的紧张,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虽然此次程、许二人破镜重圆,但是许永君作为韦大宝元帅的高级参谋,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也没什么时间陪程子强。而且许永君的身孕已经快五个月的,有些事情已经做不得了。程子强于是就整天在军营里闲逛,许永君怕他闲了又闹出什么事情来,就劝他加入了装甲突击集群的侦察队,让大负荷的训练来消耗他旺盛的精力。就这样程子强作为一个外国人,正式加入了天国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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