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华夏公司与裕丰公司的玻璃店铺,各自提高价格,在买涨不买跌的心理驱动下,东京市民纷纷抢购玻璃,门庭若市,危机解除。初一是梁文真与许大小姐的大婚之日,宾客如云,连皇上和太子都送来厚礼。梁文真被宋翔凤叫去,酒桌上商谈生意大事,为套出裕丰的玻璃配方来源,梁文真频频劝酒,意图灌醉宋翔凤。谁料小凤姐风骚浪荡,要梁文真与她欢好,才会说出。为揪出内鬼,梁文真横下一条心,几番云雨,宋翔凤欲仙欲死。因担心汉子提起裤头不认账,并为日后还有这般滋味,宋翔凤失信,梁文真大骂而去。婚礼进行,梁文真醉熏熏行过婚礼,进入洞房,许大小姐见梁文真鼾声如雷,一刻千金的春宵被浪费,气恼不已。黄粱一梦中醒来的梁文真,心怀愧疚,与许苗茵如胶似漆,销魂缠ll绵。响动惊醒了偏房中的妾侍白玉娇,以及华素梅。

    日上三竿,梁文真还未起身,许夫人吩咐家丁佣人,不可去叫门。许苗茵穿衣梳洗,呼唤白玉娇华素梅来打扫收拾,梁文真不好意思再赖床,只得起来,去大厅中饮茶解乏。

    午餐宴席人还是不少。汉人的规矩,婚宴至少两日。头一日,普通贺客吃过晚餐以及当晚的宴席,第二日是不再来的。但其他亲近之人,还要吃上一日,公司的管理人员也算,所以还要摆上几十围。

    茶水并不充饥,越饮反觉越饿,梁文真跑到厨房,见有热菜,端来便吃。厨房帮忙的人员众多,各个暗自好笑,道梁总做的是饥饿新郎。精神养足,午宴上梁文真招呼客人,众人热烈致贺,谈笑风生,这才其乐融融,开怀畅饮。

    太平日子过得快,一晃过去半月。杨旬来报,城西又出现一家玻璃作坊,梁文真得报,派人通传裕丰东家。与宋翔凤见面之后,才知并非裕丰办的作坊,宋翔凤原先也以为是华夏公司的生意。梁文真与凤姐约定,各自暗查是否自己公司的人员,离职后所开办。

    这日罗虎来访,梁文真与他密谈。“小弟一直跟踪宋翔凤,都没有任何发现。昨日却看见林枫去到一所住宅,与宋翔凤私会。他们两个倒好,颠鸾倒凤,房门都不关。”罗虎道。“那所住宅可是位于城东老树街?”梁文真问。“正是。”“如此说来,罗兄弟也见过我去到那里。”梁文真惊问。“呵呵,那日梁兄脚步漂浮,喝得应是不少。”罗虎尴尬笑道。

    梁文真沉默半晌,低头饮茶。“罗兄弟不可将我与宋翔凤之事,与外人道及。”梁文真道。“这个小弟自然省得。”罗虎正色道。“这个林枫十分可疑,极有可能便是他盗取了机密。”梁文真道。“小弟晓得他与许良大哥一家的关系,因此小弟要将此事相告。”罗虎道。“辛苦罗兄弟了。这张银票,是罗兄弟的薪俸,收下罢。”梁文真递去银票道。“小弟便不客气了。”罗虎收下。因身份特殊,罗虎不敢停留太久,告辞而去。

    当夜,见餐桌上没有外人,梁文真打算就林枫之事,打探一下状况。“阿爹,我们离开东京之后,林枫可曾来找过你?”梁文真问道。“提那个无行贼人做甚么,他怎敢来找我,我打断他的腿!”许良道。“好歹是你的外甥,怎可这般说他!”许太夫人不悦道。

    “去年下半年,枫儿不是来过府中,放下一些礼品。良儿他娘招呼的他,老汉不想见他,出门散步去了。”许太公道。“孩儿正奇怪我房中台上的东西,还将抽屉中的东西翻乱。”许良道。“是否玻璃配方也在抽屉中,被他盗取了去。”梁文真急切问道。

    “东西并未少,但说不得他曾抄录下来。”许良此时回过味来,脸色凝重。“应是如此,玻璃烧造的机密,由他传了出去。”牛仁道。“想不到这个孽畜,还在害人,老汉打死他去。”许太公听到此处,怒气冲天道。

    “查来查去,原来还是他。我已打探到,他跟裕丰的东家来往甚密,看来错不了。”梁文真道。“明日我去伏击他,灭了他。”赵民道。“作死啊,谁敢动我外孙,老身跟他没完!”许太夫人怒气顿起道。

    “奶奶,你总是帮那个坏蛋,我们一家被他害得还不够惨么?”许大小姐道。“你这般说,怎对得起你姑姑,呵,如今你嫁了人,便不是我许家的人了么?”许太夫人厉声质问。“奶奶,孙女不是这个意思。”许苗茵连忙应道。“妇人家不须管汉子们的事,自己家中之事最要紧。”许夫人似在责备闺女,又似在说给许太夫人听。

    “放心罢,奶奶,孙女婿不至于那般狠毒,不会打他的。”梁文真道。“看来玻璃生意做不下去了,城东还开有一家玻璃作坊。”蒋兆道。“梁哥哥上次说了,他还有许多新奇的生意,没拿出来赚钱,大家不用担心。”许凡道。“师父厉害!”赵民赞叹道。

    “玻璃生意倒不是做不下去,总能赚钱的,只须提高质量,做好服务,价廉物美谁不喜欢。只是想赚大利钱,却是不可能的。”梁文真道。“是这个理,文真所说不差。”许良道。“师父,那你的意思便是继续当玻璃王子?”赵民脸带失望之色,问道。

    “利钱不大,我也没有兴趣,我会找一门挣大钱的营生出来。”梁文真道。“好!”“太妙了!”“当之无愧的总经理!”厅中各个欢呼。

    这日,梁文真夫妻爆发了成亲以来的第一次吵架战争。话说梁文真一直为李师师的住地头疼,既然人家一个弱女子都大胆表白了,梁文真乃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不能置诸不理。但考虑到府中是许夫人一家的天下,并不敢如李师师的期望,让她住进梁府,唯有另想办法。梁府附近买一所住宅,本亦无妨,但有另起炉灶之嫌。若让李师师长期住在镇安坊中,梁文真委实心内一百个不愿意。实在没有办法之际,梁文真决定还是跟夫人商量,看是否可以通融一下,在府中空一个房间出来。

    “甚么?让李师师住进来,亏你想得出,你跟她甚么关系?”许苗茵大吃一惊问道。“休胡思乱想,我与她清清白白,并无特殊关系,只是不忍见她一个人在外居住,十分不安全。是了,忘记告知你,李师师去年便已从良。”梁文真赶紧解释道。“我胡思乱想?休向我解释才是,解释便是掩饰。世上可怜的人多不胜数,你不去福田院领一个流浪汉回家住,倒是迎一个狐狸精一般的,不三不四的妇人,上我家里来,是甚么道理?!”许苗茵严厉反击道。

    “这怎能跟随便领一个人相提并论呢。李师师曾经帮过我们,我可不是绝情的人,帮回她算得甚么。”梁文真据理力争道。“帮过忙便要领家中来?你梁文真讲不讲理?还说没有关系,你敢说跟她清白?”许苗茵冷笑道。“好好好,我不让她住进来便是,懒得跟你吵,心眼忒小了点。”梁文真已知绝无可能,打算放弃。

    “我小心眼?你到处沾花惹草,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说过甚么?在郓州扈家庄,你跟扈三娘眉来眼去,还没跟你算哩。”许苗茵一想起来,便一肚子气。“朝廷律例并不禁止男子多娶几个娘子,你也太苛刻了罢。”梁文真的齐人之福美梦,做过可不止一回,岂能在此问题上让步。“呵,口口声声说对我好,原来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梁文真,我总算看清你的为人,十足一个伪君子!”许苗茵愈发恼怒道。

    “我是伪君子,你便是刁蛮的河东狮,谁受得了你!”梁文真提高音量,颇不服气道。所谓打人不打脸,吵架上升到人品指责,大肆搞人身攻击,是可忍孰不可忍。“哦,我明白了,你后悔娶我,所以才千方百计,要让那个贱人李师师进门。我真是瞎了眼,嫁与你这个负心薄情郎。”许苗茵大声骂道,眼中泪水滑落。

    “还说知书达理,分明便是一只母大虫。我有说过后悔娶你么?我有负心待你么?蛮不讲理!”梁文真针锋相对,不愿意让步。智者的人生智慧教人说,跟家里的万不可讲理,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但年轻男女争强好胜,哪里管得许多,都希望将道理讲清讲透,彼此才能真正融洽。再说,若每次让步,以后恐怕有地位下降之忧,这可马虎不得。

    白玉娇华素梅见夫君与夫人吵得凶,上前劝说,二人哪里听得进去,吵红了眼。一府上下都被惊动,家丁女佣丫环远远看过来,许良夫妇则跑过来呵斥劝阻。许苗茵见娘亲来到,大哭起来,扑到许夫人怀中,述说自家的委屈。梁文真则转身下楼出门,许凡赵民跟上拉他,被他甩脱,独自外出。

    梁文真一人在街上闲逛,甚觉无聊,想起要将不能住进自己府中之事,告知李师师,便信步向镇安坊走去。去到时,李师师将梁文真迎进厢房,见他面色不虞,吩咐海棠泡茶端水,给梁郎洗把热水脸。李师师坐到梁文真的右手边,问发生何事。

    “师师,我跟家中娘子吵了一架,她死活不愿意让你住进府中,蛮不讲理。”梁文真道。“夫妻之间应当相敬如宾,梁郎,这是你的不是了,夫人不乐意,便不可强求。”李师师通情达理,指出梁文真做得不对之处。

    “我何曾想与她吵,她说我沾花惹草,是个伪君子,薄情郎,你评评理,这话说得多难听!”梁文真兀自不平道。“吵架无好话,气上心头,难免口出恶言,梁郎何必介怀。”李师师声如莺啼,宽解道。“还是师师你善解人意,俗话说娶妻求淑妇,我又不是受虐狂,生下来便为的是受人气。”梁文真道。

    “梁郎,奴家给你擦把脸,消消气。”李师师起身,将泡过热水的毛巾拧干,盖到梁文真脸上,右手细心擦拭起来。梁文真抓起李师师的左手,放到自己手心抚摸。“梁郎!”李师师轻唤一声。梁文真双手搂住李师师的腰部,拉到怀中。

    李师师心头一热,扔开毛巾,也抱住梁文真,满眼深情,痴痴望向梁郎。迷糊间,二人唇舌相接,热烈亲吻起来。海棠瞧见,轻步外出,随手带上房门。或许,在梁文真的脑海中,早想过有一日会与李师师这般亲热,在意识中无数次演练过,因而此刻他亲吻李师师,是那般纯熟自如。初来东京时,还在兵部做侍郎的潘恬,带他来镇安坊,梁文真表现出不屑一顾。此后多次见到李师师,说他没起色心,鬼都不信。如此说来,许苗茵骂他伪君子,倒并未骂错。

    二人衣衫凌乱,梁文真手到处,轻抚李师师的冰肌玉肤,情难自控。一把抱起李师师,梁文真走向内室卧房。“梁郎,你不回家么?”李师师脸热心跳,呢喃问道。“回去做甚么,家不成家,今夜我便与师师你共度良宵。”梁文真迫不及待,将李师师放到床上,宽衣解带。

    久旱逢甘露,李师师从良近一年,洁身自好,此时才与情郎相亲相爱,如鱼得水。梁文真头一回与李师师欢好,才知李师师为何名满天下,不但在于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待人接物,八面玲珑,更在于她让人销魂蚀骨之处,实是妙不可言。原来文人墨客只道她的好,具体如何好,却不曾见诸于历史典籍,乃是因文字语言苍白,不可描状。

    梁文真贪恋李师师带来的感官刺激,竟忘记了自己家有妻室,连续几日,住在镇安坊中,夜夜欢好。二人如胶似漆,情话绵绵,恨未早日相逢,一番山盟海誓,自不在话下。梁府中人心惶惶,梁总数日不露面,各中猜测。许苗茵猜测夫君必定寻找李师师去,因怒气未消,并不理会。

    玻璃生意虽价格提升,利润却不高,加之又有几家作坊出现,梁文真意兴阑珊。不料,远在北京大名的药铺分号,却传来所卖药品毒死人的坏消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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