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傍晚时候,扈三娘来请梁文真赴宴,碰到许苗茵出来,借口梁郎辛劳要休息,推辞酒席,一番争锋。梁文真出来,道明日一早上路,扈三娘以梁山宋江来犯,独自逃生不地道为由,强要梁文真赴宴。梁文真为不得罪许苗茵,将赴宴选择抛给她。许苗茵带上白玉娇华素梅同去扈家吃饭。席间,因扈太公一家热情款待,梁文真心生恻隐之心,劝扈太公带家人外出避祸。大难即将来临,梁文真怕扈家不信,道祝家庄会在梁山攻打前捉到贼人时迁,可以作为验证,那个时候逃命最好。宴罢,梁文真回住地召开会议,为应对可能的状况,做好安排。翌日一大早,梁文真一行准备上路,见扈三娘泪眼婆娑送行,心内不忍。此刻,祝家庄派人来报,昨夜捉到贼匪时迁,特地通报扈家庄加紧防备。

    “昨夜折腾到三更,我庄上才捉得这名叫时迁的贼匪,却逃走了另外两个,里正交代,要扈太公庄上加紧巡查,遇到可疑人等仔细盘问,免得贼匪刺探虚实。”祝家庄派来的黄背心汉子道。扈太公扈三娘父女一听,大惊失色,昨夜酒席上,梁文真的警示言犹在耳,这般快便应验了。一道去过酒席的许苗茵白玉娇华素梅,听到出了这个事情,亦是惊得目瞪口呆。

    “梁郎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么?”许苗茵满眼疑惑,望向白玉娇华素梅。“公子往常便这般神奇,行事出人意料之外。”白玉娇道。“却不晓得我们路上,会有麻烦没有?”华素梅忧心道。“昨夜我还怪他口无遮拦,信口开河呢,得空要向他盘问仔细,何处得来的消息。”许苗茵道。

    “祝家的兄弟,你可知此人因何被捉?”扈太公心内震惊,不由又问。“太公,那恶贼十分可恶,他们一共三人,先是偷吃了酒店的报晓公鸡,被发现反而更加嚣张,放火烧了酒店。因此我庄上愤恨,出动人马捕捉,还好捉到一个。另外两个若逃窜到贵庄上,须不让他们跑了。”黄背心汉子道。

    “快,快去找我成儿报知。”扈太公吩咐家丁道。黄背心汉子见太公不再问话,告辞而去。梁文真跳下马,上前欲宽慰一番。“太公,昨夜我们饮酒之时,宴席早早便散了,这个时迁被捉,是在三更。如今相信在下所说了罢?”梁文真道。

    “梁公子,既然你能未卜先知贼人的动向,不如留下帮我们击退梁山进犯?”扈三娘痴痴望向梁文真道。她眼角泪水尚未干,想及昨夜梁文真说到梁山势大,有他帮忙还怕甚么,更要紧的是,巴望能够将他留下几日,再好不过。

    “小女说得极是,梁小哥不如留下,盘桓几日,待贼兵退去,再走不迟。”扈太公恳切道。“太公,不是在下不愿意留下,乃是我一帮兄弟,着急回到老家过年,十分难办。”梁文真脸露为难之色道。扈太公一家上下惨死的一幕,涌现在梁文真的心头。俗话说,人非禽ll兽,皆有恻隐之心。若说梁文真内心是想改变扈三娘的命运,确实也有,但应不是主要方面。

    此时扈成匆匆赶到,问发生何事。扈太公将情形详细说了一遍,扈成听后也诧异不已,转头望向梁文真,寻思此人颇不简单,莫非世上当真有人能未卜先知。“梁兄,贼兵势大,万望搭救我庄上众多村民。”扈成道。他虽是个粗鲁武夫,却分得清轻重。妹妹扈三娘被林冲擒住后,能够亲身到宋江营帐,跪求放人,最后答应不帮祝家庄,碰到投庄上的祝家庄人,还会绑去给宋江。此事看来,扈成与扈三娘可算得上兄妹情深。

    此刻,许苗茵见梁文真下马,扈成也匆匆赶过来,心知事情可能有变,忙跳下车,来到梁文真与扈太公父女三人边上。白玉娇华素梅蔡炎也跟随过来,而在马背上的许凡赵民蒋兆牛仁等,也跳下马纷纷过来。“梁郎,梁山贼匪当真会来血洗三个山寨?”许苗茵问道。

    “苗茵,我甚么时候哄骗过你?!你便是不相信我!”梁文真语气激动道。想起昨日,许苗茵多番盘问,包括他和扈三娘一夜在山野中说过甚么,自己如实作答,她却十分不满,给自己脸色看。梁文真此时颇觉委屈,眼含泪花。

    “梁郎,我是该相信于你。”许苗茵走前两步,抓过梁文真的手臂,紧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过去与梁文真的一幕幕,浮现在许苗茵的脑海,尤其在东京重逢时,她从杀手刀下救出梁郎,梁郎曾说过永不相负,永不哄骗她的话,当时的温馨一幕,似如昨日发生一般。

    “梁总,我们不可耽误行程,如今已是年底,大伙都想早日到家。”杨旬插话道。“正是。”牛仁许凡蔡炎等纷纷附和道。各个眼望梁文真,指望他立即做个决定,马上出发,何况昨夜会议,大家已知此番前路凶险,此地更不可久留。

    许苗茵转头向众人一个一个看过去,点头向每个示意。“大家不必焦躁,扈太公,各位,若我家梁郎所言不假,寨中村民即将遭受屠戮,任何一个人都不忍见此。”许苗茵侠义柔情之心再起,看来要留下帮助村民。往时许苗茵浪迹天涯,遇到惠恩师太,被师太收为徒弟,学得一身功夫,便经常行侠仗义,颇有女侠风范。

    “我们不过留下一段时日,帮山寨出点主意,并非要各位上阵杀敌。若能救得寨中百姓,也算积下功德一桩。各位是否愿意?”许苗茵继续高声道。“大小姐都这般说了,还有甚么可说!”“好,我赞同!”“便当做好事,行善积德。”各个应道。

    “既然大家如此齐心,我们便留下来,帮帮人家。”梁文真大声道。一边紧握许苗茵的纤纤玉手,一边转头笑看她的脸庞。此刻,若非大庭广众,梁文真定一把抱住许大小姐,狠狠亲上几口。大小姐虽常时蛮横,有时还颇不讲理,但在大节上,却十分有决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梁公子,多谢你!”扈三娘跑上前,亲热地抱住梁文真的另一只手臂,全不顾忌许苗茵在一边。“感谢梁小哥和各位的大恩大德,若我扈家庄能躲过灾祸,我山寨定当为梁小哥建一座生祠,永世纪念。”扈太公声如洪钟道。众皆欢呼。“成儿,即刻收拾几间好房,让梁小哥众人住宿。晌午时,大家便在祠堂饮宴,传话村中轻壮人等,都来赴宴。”扈太公又道。

    接下来,梁文真等人卸下行李,重新住入上好客房。扈太公召集寨中父老,筹办宴席,扈成则通知众村民,要来祠堂聚餐。早有村民牵羊宰牛,又杀许多鸡鸭鹅。而梁山贼寇不日来犯的消息,亦传得沸沸扬扬,祝家庄人听到,只道是自己寨中捉了一个贼匪引发。

    一连两日,扈成指挥寨中壮汉,加紧巡防,并组织操练。而扈三娘则缠梁文真教他功夫,许苗茵顾不过来,因忙于跟白玉娇华素梅徐惜惜三人修筑长城,马吊声声。扈家庄虽战前气氛浓厚,但老者清闲一如平日,小儿照旧嬉戏,鸡犬自在游荡,恍如世外桃源。

    “扈太公,我们是否应当知会祝家庄李家庄,一同准备周全?”梁文真向扈太公提议道。“贤侄所思,本来该当如此,只是祝家向来豪杰,哪里会相信你的话,我看我扈家庄尽力防备便好。”扈太公道。三个山寨相互间了如指掌,扈太公并不敢指望太多。“也好,到时我们见机行事。”梁文真道。

    当日午后,扈三娘又来找梁文真切磋,反正无事,梁文真以逍遥棍与扈三娘的日月双刀对阵。二人你来我往,打得煞是好看,有时梁文真以咏春擒拿手法,将扈三娘抓住。扈三娘斜靠在梁文真的臂弯,却脸泛桃花,张眼痴望梁文真的面庞,梁文真则应以温柔微笑,好一派郎情妾意。许苗茵可惜不在现场,若是看见时,必定气得吐血。

    梁文真与扈三娘坐在石凳上歇息,话题颇多,有一些见闻,扈三娘闻所未闻,更是崇拜眼前的少年郎见多识广,兼且风趣迷人。“公子,往后我跟随你去,闯荡江湖如何?”扈三娘试探问道。若那未婚夫婿祝彪当真横死,做梁公子的妻子,夫唱妇随岂不是理所当然。

    “不可,你自有你的天地世界,何况,未来之事十分难说。”梁文真想到扈三娘不久便要被林冲擒获,送上梁山,与猥琐无赖王英成亲,心中便一阵阵揪心。自己此刻留下,便能改变她的命运么?要知道,当初连武大郎的命数,都改变不了分毫,更不用说武松。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时若是给她太多希望,只会让她往后更加痛苦,难以过活。而于自己来说,更不敢向自己许下愿望,多一分期盼,便多一分苦楚。

    “公子,我哪点不好么?惹你嫌弃!”扈三娘鼓起腮帮,不满道。“你哪点都好,便是一样不好,认贼作父!”梁文真生怕扈三娘过于痴心,脱口而出道。扈三娘一听,霎时愣住,随即,两行泪水滑落,梨花带雨。“梁文真,你嫌弃我可以,为何辱我太甚,我甚么时候认贼作父?你说!”扈三娘悲愤道。

    “啊,抱歉抱歉,我一时口快说错!”梁文真想不到扈三娘反应如此之大,惊慌失措道。“你既有未卜先知之能,必定有事瞒我,且说!”扈三娘不依不饶道。“天机不可泄漏,命数天定,你不须挂怀。”梁文真伸手拭去扈三娘的泪水,柔声道。

    “你告诉我,端的是甚么样的认贼作父,我不作便是,往后定要嫁你为妻。”扈三娘扑入梁文真怀中,仍自悲戚哭泣道。“我是一心要救你的。”梁文真一边抚摸扈三娘的脊背,一边道。“可惜,我曾经试过,我的能力有限,并不能改变他人的命运。”梁文真续道。说到此处,梁文真泪涌而出,想起到目前为止,潘金莲仍困在东京教乐坊,自己百般设法,始终无济于事。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并非有如鱼得水之能,人在浩瀚宇宙,本就这般渺小无力,能遇到几个知己佳人,相濡以沫,已是上天开恩。

    扈三娘感觉到水珠落在脸上的冰凉,抬头望去,见梁公子泪水婆娑,伸手去拭,心疼不已。“公子,死我也要与你死再一块,你所预知之事,告诉我也无妨。”扈三娘轻声道。“你在与梁山兵马相斗时,被林冲所擒,押送到梁山,便要拜宋江之父为义父,之后许配与矮脚虎王英为妻。除去你哥哥逃脱和你被擒,你一家其余人全被梁山贼寇杀死,难道不是认贼作父。”梁文真道。

    “公子无所不能,必定不会让此事发生!”扈三娘声音轻柔却坚定道。“我只能尽我所能。上次我已说过,你遇到林冲时,最好逃跑。”梁文真爱怜看向怀中的扈三娘,嘱咐道。扈三娘轻轻嗯了一声,闭上双眼。梁文真靠近怀中佳人的红唇,深深吻了下去。

    又过一日,祝家庄来报,梁山宋江率领大队人马,在山前一里扎营。这一日果真到来,扈家庄立即紧张起来,甚至小孩都到处呼唤,山贼来了,山贼来了。

    扈太公找来扈成梁文真扈三娘在家议事,商量应对之策。“贤侄预测,分毫不差,梁山果真打上门来,只是该当如何应对?”扈太公道。“我的意思,还是请扈太公即刻带同村民,往北方向躲避为好。”梁文真道。“似此也算万全之策,怕只怕惹来祝家庄嫉恨,当初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意,共保山寨。如今独自离去,若是被他们发觉,必来截杀。”扈太公犹疑道。“我愿意与扈成兄弟走一遭,去祝家庄献计,以分兵合围为由,掩人耳目去到安全之处。”梁文真道。“梁兄所言十分可行!”扈成赞同道。“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我也要去!”扈三娘道。“好,辛苦贤侄走一遭。”扈太公点头道。

    计议方定,祝家庄又来报捉得一名奸细,扮作法师模样,手中擎了法环,身藏短刀,却不认识道路乱闯,被村民识破身份捉住。再问叫作甚么名姓,梁文真先开口道:“必是杨林无疑。”报信人奇怪梁文真从何得知,疑惑而去。

    大战迫在眉睫,梁文真意图率领扈家庄一寨老少,金蝉脱壳,保全性命,他当真能够改变历史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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