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梁文真带同牛仁,跟随诡异跳窗外出的石秀,去到客栈后头小巷。见到石秀抓住一个头陀,逼问行状。头陀道出自己是为裴如海与潘公女儿通奸望风,看香桌为号,并打更提醒时辰。石秀要头陀脱下衣服,梁文真阻拦石秀杀人,石秀不听,指老天无眼,杀了头陀。之后穿上头陀直裰,假扮他敲木鱼,引出在杨雄家中淫宿的裴如海。石秀将裴如海脱得一丝不挂,牛仁看清裴如海正是在报恩寺偷窥他娘子小解的和尚,梁文真此时才知,牛仁坐牢,自己遭受罗真人囚困,始作俑者便是这个色中饿鬼。二人不再阻拦石秀杀人。第二日,两个和尚的命案,在蓟州轰动一时,传言沸沸扬扬。再过一日,牛仁拿到赔偿金,梁文真等人上路,走驿道回山东。在三岔路打听到一条道可去翠屏山,梁文真想到阻止杨雄石秀去梁山落草,是一箭双雕,带同许凡赵民,留下众人歇息,快马往翠屏山而去。

    不够半柱香功夫,梁文真三人去到一座山前,思量应是翠屏山,向樵夫打听,果然不差。迤逦上得半山腰,却见路边有一顶轿子,两个轿夫坐地闲话。梁文真见此,和《水浒》中所述情形一般,当下并不理会轿夫,牵马快步上山。再行过四五层山坡,前方有几株白杨,几座古墓,隐约可见两个大汉身影。

    梁文真放下马,飞奔过去。杨雄警觉,高叫:“石兄弟,快跑,有人来!”“且慢,杨兄石兄弟,我是梁文真。”梁文真大声喊道。杨雄石秀停下脚步,见来人果真是梁文真,犹疑之间缓步过来。梁文真见一棵树上,绑了个赤身露体的妇人,已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场景惨烈血腥。地上另有一具尸体,已被斩成两段。梁文真猜测是潘巧云和女使迎儿无疑。

    “梁兄,你怎的到此?”石秀问。“石兄弟,是你告知他地点的么?”杨雄脸现不满之色问。“不是你告知他么?要不他怎的知晓到此?”石秀也诧异问道。“不须互相怀疑,石兄弟,我已告知过你,某些方面,我可是有预测未来之能。”梁文真道。许凡赵民二人赶到,看到现场,树上被绑妇人,内脏从腹部拖出,天空几只乌鸦盘桓呱叫,几欲呕吐。二人年少,哪里见过此等场景。

    “即便这般,梁兄来找我们,却是为的哪般?”石秀问道。“为的是救你们,你们去上梁山,是死路一条。”梁文真道。“我们身负命案,跟随梁兄做生意,如何不被官府捕获?”杨雄问道。“这个,这个总有办法,比如改换姓名,我们华夏公司,各地都有分号。”梁文真支吾道。

    “听来也算不错的出路,上次梁兄说你的华夏公司,薪水不少。杨大哥,你看。。。。。。”石秀动了心思,问杨雄道。“确实不少哩,牛仁的月俸一百五十两,石兄弟,只怕我们没命来花。”杨雄冷然道。“杨大哥何出此言?”石秀疑惑问。“你也不想想,官府必定将我等画影图形,全国四处通缉,我们须如阴沟老鼠一般,见不得光,如何过得下去。”杨雄顿了一顿,续道:“若是被官差拿住,我原是公人,罪加一等。”

    宋朝时候,朝廷为免除前朝弊病,对于通奸之罪,判得较轻,而且民不举官不究,须丈夫首告才判罚一年两年徒刑。若是自行杀死私通的妻子,则同一般杀人无异,要杀人偿命,至少也得判个流放。

    “杨大哥,还是一道上梁山罢,那里官府管不到,好似神仙一般快活。”石秀一听有理,梁文真到来之时,正与杨雄商量落草之事。“我是为你们好,请听兄弟之言,若去梁山,你们不久都将死于非命,下场悲惨!”梁文真仍然苦劝。

    “大丈夫便是死,也该死得轰轰烈烈,这是你先前给的银票,拿回去,只要不告发我们,我们感激不尽。”杨雄胸中豪气生起,拿出一张五百两银票,上前递给梁文真道。“这是你先前帮忙救我兄弟的酬谢费,是你应得,却不用将我们想得那般坏,怎会无耻去告发你们。”梁文真道。一边走开一步,不收杨雄递来的银票。

    “承梁兄的情,我们后会有期。”石秀拿起地上包裹腰刀杆棒道。“时迁,滚出来!”梁文真大声喝道。见没有动静,梁文真又大声喊:“时迁,鼓上蚤,你不滚出来,小心我劈了你!”梁文真劝不动杨雄石秀,收为己用,不由气恼,想起时迁应在旁边偷听。

    “大官人,小人来也!”从一大松树后面,跳出一个身形瘦小的汉子。许凡赵民看去,果然是那夜擒住的蟊贼。“他便是那晚捉住的窃贼!”赵民手指时迁道。“过来!”梁文真断喝一声。“好好好,小人见过大官人。”时迁快步走到梁文真身前,一脸猥琐。

    “都说过不可再让我看见你,若是见到,须揭你的皮拆你的骨!”梁文真怒目而视道。“小人还不是为了一餐饭嘛,大官人,我听了你的话,不偷人东西,若不到荒山野岭的古坟中,觅两分东西,只怕小人要饿死呢。”时迁可怜兮兮道。“不偷人东西,却来偷鬼的东西,一般是偷。”梁文真话未说完,一脚踹去。“哎哟,大官人轻点。”时迁惨叫一声,倒地打起滚来。“再让我看见,定打断你肋骨,烂泥扶不上墙!”梁文真气鼓鼓道。“大官人,小人没让你看见,你是神仙,晓得小人藏在这里哩。”时迁口里叫唤。石秀杨雄听得梁文真一句“烂泥扶不上墙”,似也在骂他们二人,心下颇为不悦,却不好发作。

    “走,回去!”梁文真迈步,向许凡赵民道。“我们也赶紧走!”石秀向杨雄道。“节级哥哥,等等,不能丢下小人!”时迁向石秀杨雄叫道。鼓上蚤时迁是个惯偷,在蓟州便坐过监牢,是杨雄行方便救了他。

    梁文真三人牵上马,下到山腰,见两个轿夫还在等候。“三位大官人,上面可见到有人?”一名轿夫问讯。“上头有两个汉子,一个娘子和一个丫环,你们问的可是他们。”梁文真回道。“正是,正是,谢大官人。”轿夫称谢道。两个轿夫自安心在山腰等候,一等等到日落西山,此是后话。

    “凡哥民哥,今日所见之事,不可向人提起。”路上,梁文真交代道。“我们自然省得。”许凡赵民回道。去了许多时候,梁文真三人回到三岔路口,见留在原地的众人等得心焦,梁文真便催趱上路。

    晓行夜宿,一路风霜,行了四日,来到一个去处,地名叫作武冈镇。只见街上店铺林立,鳞次栉比,行人游客纷纷扰扰,颇为热闹。梁文真一行照旧停下休整,还须补给一番。找好客栈安顿,又去酒肆吃过午餐,杨旬蔡炎等人自去采办,其余人等在客栈歇息,有的上街闲逛。

    “梁总,马夫道一路颠簸,两辆车的轴芯变形,行走不畅。”蒋兆向梁文真报道。“你吩咐马夫拆下,我们一道去找个铁匠铺,修理一下。”梁文真道。不多时,蒋兆去而复回,手上多了两根长铁棍,的确变形了许多。

    “走罢,凡哥民哥,你两个也去,客栈有牛仁保护大小姐他们安全。”梁文真道。一行四人,出到街上,张望何处有铁匠铺。问过路人,去到一处横街上,果然有一家铁匠铺。“师傅,帮我们将这两根铁棍,锻打直溜过来,可方便呢?”梁文真在门口问道。

    铺门口,一名大汉身长体壮,隆冬里光了膀子,在焰火熊熊的火炉边上,正挥动铁锤,锻打铁砧上的刀具,火星四溅。大汉一身结实肌肉,不过上面布满如星星一般的麻点,便是脸上也有。大汉停下活计,转身望了望。“放那边罢。”那大汉道。

    许凡赵民蒋兆都是练功之人,看见铺里头的木架上,树立许多打制好的兵器,不由进去观看把玩。刀剑方天戟关公刀长枪等等,各样兵器都有。梁文真在一边观看铁匠打铁。那铁匠将马车轴棍放入火炉,不多时,铁棍通红。铁匠用钳夹出,放在铁砧上,右手抡锤,叮叮当当便锻打起来。

    两盏茶功夫,两跟铁棍便被锻打过,放入水中淬火。梁文真拿起细看,果然好手艺,轴棍又如当初一般,滚圆直溜。“师傅多少钱?”梁文真问道。“一两银。”铁匠头也不回道。“凡哥,我没带碎银,你给师傅一两银。”梁文真呼道。

    “多谢师傅,银子拿好。”许凡过来递上银两给铁匠道。“多谢客官!”铁匠接过,放入裤袋。“师傅,你的兵器十分结实趁手,尤其那一条枪,锋利精细。”赵民走出来道。“你是看见眼熟罢,金枪教头徐宁那厮的长枪,不正是这般式样么!”许凡道。

    “哪个徐宁?”那铁匠突然转身,眼**光,看定许凡问道。“师傅,告知你你也未必听过,徐宁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金枪班教头,姓双人徐名宁。”许凡应道。“你们认识他?”铁匠又问。“这位师傅,我在东京时,曾与徐教头切磋过枪棒,徐教头的金枪法,可谓天下无双。”梁文真看出这个铁匠疑惑,说不定是徐宁熟人,怕许凡赵民胡乱作答,引来祸端,便开口接话道。

    “这个徐宁,我是听过,莫非你们是他的朋友?”铁匠口气缓和问道。“自然是好朋友,我在东京时,常与徐教头一道喝酒,有时去到他家饮,还曾见过他的祖传宝贝圈金甲呢。”梁文真心下思量,此人应是徐宁的故旧无疑,因瞎扯道。而徐宁家的圈金甲,此时从东京带来,正在客栈中的行李包中。

    “正是,我们对徐教头的金枪功夫,佩服得紧,时常缠他教我们几招。”许凡听出梁文真的口风,随机应变道。“原来各位是徐教头的朋友,幸会幸会。小人姓汤名隆,徐教头便是小人的姑舅哥哥。”铁匠拱手道。

    “哦,原来徐教头与你是表兄弟,走走,我们去饮上几杯。”梁文真热情道。“也好,待我关好门便去。”汤隆爽快道。梁文真蒋兆四人,带上汤隆,去到大街上一间酒楼,找了个阁房,唤店小二上酒上菜。

    “汤兄弟如何到此地打铁为生?”酒过三杯,梁文真问道。“小人的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小人擅长打铁,蒙老种经略相公赏识,在他帐前叙用。近年父亲在任上亡故,小人贪赌,流落到此间打铁度日。自小便喜好舞枪弄棒,因一身麻点,人都唤小人做‘金钱豹子’。敢问各位高姓大名?”汤隆道。

    “金钱豹子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们早已听闻!在下姓梁名文真,做生意为生。这边是蒋兆兄,这两位一个许凡,一个赵民,都是我的好兄弟。”梁文真道。“哦,我的名头有那般响么?梁哥哥从何处听来?”汤隆自觉在偏僻小镇打铁,疑惑自己的名头居然远扬。

    “往日我和及时雨宋公明饮酒时,便听他们时常提及汤兄弟,因此晓得。另外,在东京时,徐教头也提到汤兄弟的功夫,十分了得。”梁文真胡扯道。“及时雨宋公明,江湖上谁人不知,想不到他竟晓得小人。”汤隆心头大喜道。

    “嗨,汤兄弟在此地打铁度日,几时能够发迹。何不上梁山去,大小是个头领。”梁文真为汤隆叹息道。汤隆的打铁技术一流,是个人才,梁文真却不打算收为己用,原来为他是徐宁的表兄弟,到时若被他得知,自己是徐宁的仇人,岂不坏事。

    “小人也想去梁山泊入伙,叵耐没有门路,若得哥哥不弃,肯带携小人,小人当感激不尽。”汤隆恳切道。“这个却容易,你只要安心在此打铁,不久后便有一个叫黑旋风李逵的,来找到你一起去梁山。”梁文真为遂汤隆心愿,诓骗道。虽是哄骗,却符合事实,但他这般说来,好似是他安排的一般。“感谢梁哥哥大恩!来,敬几位兄弟一杯。”汤隆举杯道。

    梁文真等人与汤隆把酒言欢,尽兴而散。回到客栈,梁文真吩咐马夫安装好马车轴棍,打理停当。第二日一早,一行人继续上路,奔山东清河而去。

    此去路途凶险,因借宿扈家庄,不但引出诸多事端,更碰上宋江领兵攻打祝家庄,战火连天,性命危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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