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兵部潘侍郎来找梁文真,虑及应尽早筹谋,应对林枫串联其他官员,上书皇帝罗织罪名,铲除华夏公司。潘侍郎帮忙奔走,去拜访蔡京和左相何执中,探探当朝大佬口风。梁文真等人外出,遇见一个美貌娘子在林中上吊自杀,救下带回府中,因似曾相识,找来潘侍郎才知道是童贯的二夫人徐惜惜。晚餐席间,梁文真被未来媳妇许大小姐呛得难受,郁闷不已。亲自去赶徐惜惜离开梁府,被许大小姐骂为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梁文真无奈,恳求徐惜惜别害了自己一家,尽快离开梁府。众人目瞪口呆,惊讶异常。

    “梁大官人怎的知道奴家名字,奴家只说过姓徐?”徐惜惜惊问。她对这个梁大官人全无印象,并不曾相识,自家的名字他却晓得。“梁郎认识徐娘子?”许苗茵诧异道。

    梁文真沉默许久,平静了一下心绪,叹口气道:“徐娘子乃是检校太尉童大人的夫人,上次皇宫宴会,在下也曾见过,所以眼熟,只是一时未曾想起。”“原来夫君是朝中大官,奴家看童夫人,都不似一般人家家眷,却为何要走上绝路?”白玉娇仍然疑惑不解道。

    “童大人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夫人若是在鄙府盘桓多日,一旦被童大人追究,梁某一家难免遭祸。请夫人理解则个。”事已至此,梁文真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许大小姐理应再无话可说。“梁郎,你早说嘛,可不好怪我说你铁石心肠呢。”许苗茵此时嗔怪地看了眼梁文真,脸红起来,道。差点冤枉梁郎,也真是的,都快成亲了,甚么话不好跟自家说。

    “不是奴家不晓事理,奴家也是出于无奈,你们看。”徐惜惜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啊!”白玉娇华素梅看见徐惜惜手臂上的伤痕,惊吓出声。梁文真与许苗茵也倒吸一口冷气,徐惜惜本来白嫩的手臂上,结疤的伤痕一处连接一处,深浅不一,大小不同,凹凸错落,十分吓人。许苗茵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谁人如此歹毒,把你伤成这般?”梁文真问道。“还有谁哩,童大人无处发泄,便将奴家折磨。”此刻的徐惜惜,反而一脸冷漠,不再流泪。“太监多作怪,书上讲到这类故事,多不胜数。”许苗茵不由生出恻隐之心,又道:“徐姐姐,为何不远走天涯,却去寻死?天可怜见的。”

    “也是奴家命中注定,贪图富贵,才沦落到这般田地。天大地大,奴家又能去哪里,不寻死说不定哪日又被捉回去,比死还难过。”徐惜惜惨然道。“徐姐姐真苦。奴家自幼被卖入青ll楼,却不见得有这般凄惨。嗨,万幸我们姐妹两个碰到公子,方得脱苦海。”华素梅心有戚戚焉,也道。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徐姐姐无须绝望,我家梁郎定有办法,帮你逃过此劫。”许苗茵此时笑意盈盈,望向梁文真。“望着我做甚么,我须不是智多星吴用,救人总有办法。”梁文真笑道。若是无人在旁,梁文真一定伸手去捏许苗茵的俊俏脸蛋儿。这个俏佳人,一会如母夜叉,一会又如大家闺秀,通情达理之外,还颇可爱。

    “吴用是谁,比得上诸葛孔明么?”白玉娇好奇心大,问道。“你们不认识的,他是梁山贼寇的军师呢。”梁文真言毕,沉吟起来。“今日你便须是智多星,徐姐姐这般悲惨,莫非还想撒手不管?!”许苗茵不依不饶道。

    “好,好,听你的还不成。我叫凡哥把玄道长叫来,一道商量。”梁文真说完,向门外而去。“汉子嘛,就当给他们压力,才好激发出潜能。”许苗茵颇自得地对白玉娇华素梅道。白华二人微笑,点头称小姐能干。

    一盏茶功夫,玄道长便赶了过来,大家移步到偏厅中商议。各人纷纷发表意见,最后还是再作冯妇,采用假扮生红疹的办法。于是,交代徐惜惜明日回去,只道去亲戚家,不幸染上红疹之患,不敢见人,制造恐慌,让童贯把她休了,恢复自由之身。

    计较已定,夜已及半,众人散去歇息。梁文真因为连日疲累,要洗个热水澡,吩咐白玉娇华素梅准备。大木桶中的水热气腾腾,屋里弥漫了水雾,有如身处云蒸雾绕的仙境。白玉娇华素梅帮梁文真宽衣解带,不防被梁文真左右抱起,一同进到大木桶中。白华二人娇羞不已,脸红耳赤,却被水雾遮掩,在水中脱去身上衣裙,不留寸缕。

    梁文真早有心与许大小姐相拥而眠,肌肤相亲,奈何其时礼教严谨,只要未到洞房之时,便不可造次。此刻的他,久未亲近女色,一时兴致勃发,两个美人在侧,如何忍耐得住。白玉娇华素梅自许大小姐回来,平日里不敢表露亲狎之意,与公子间的调笑也收敛许多,怕被小姐责骂。今夜服侍公子沐浴,便多了心思,谁料公子心有灵犀,竟抱了她们两个一起,大洗鸳鸯ll浴,可谓求雨得雨,久旱逢甘露。

    三人在温水中嬉戏,干柴烈火,亲吻抚慰,娇喘声声,却须小心压抑,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自另有一番偷ll情之乐。其中激荡欢愉,非外人所能体味。

    第二日,午后预终赛便要开打,两场比赛接连举行。皇家队对兵部队,毫无悬念的一场;华夏公司队对北京队的另一场,双方实力接近,更有看头。当日,道君皇帝心思早就期盼蹴鞠比赛,颇不愿意早朝,但朝廷规矩所在,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百官奏本。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经微臣查探,华夏公司乃是一伙江湖流民,啸聚一道,明为经营生意,暗里行黑社会坑蒙拐骗,欺行霸市之实。恳请陛下明察,铲除乱党,根除祸害。”林枫出班奏道。林枫话一出口,分班而列的文武百官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肃静,朝堂之上,注意仪态。”黄门太监高呼。“陛下,不可听信谣言。”一名官员出列奏道。百官看去,原来是刑部尚书郭知章。

    “陛下,华夏公司的总经理梁文真,曾经在郓城智破奇案,后又在东明解开灯谜,助地方擒获无头命案真凶。及至来到东京,也曾帮助刑部和大理寺分析案情,提供了一些作奸犯科之人的线索。如此人才,平日奉公守法,岂会组织黑社会对抗朝廷。请陛下明察。”郭大人铁面无私,看见竟有人要害好人,不由上奏。

    “林卿家,华夏公司是黑社会组织,可有确凿证据?”道君皇帝面露喜色,不理睬郭知章的奏请。“华夏公司办拍卖会,将一文不值的沙土制成玻璃,高价售予百姓,可谓巧取豪夺,动摇我大宋民生根基。此事一问便知,朝中百官参与拍卖会者,在所多有。”林枫款款而谈道。

    “陛下,林学士所奏不虚。梁文真此人多番和人争斗,自恃拳脚了得,常与人挑衅斗殴。据微臣听闻,八十万禁军教头徐宁,也被其打得头破血流,折我禁军猛将。此人扰乱社稷秩序,与黑社会一般无二。”御史张天觉出班支持林枫,向皇上奏道。“真有此事?”道君皇帝惊讶问。这个梁文真才智过人,官家早已了解,想不到拳脚功夫还这般厉害,以后难免是个刺头。

    “高卿家,此事当真?”道君皇帝看向靠前的高俅。梁文真有此能耐,打败禁军教头,高太尉理应知晓,居然未曾报过。“陛下,当日梁文真到校场找一名教头打斗,乃是为他们的私仇,并未惊扰禁军上下。”高俅虽不久前和梁文真在蹴鞠场上对敌,被其耍弄得颇为不堪,但不愿就此落井下石。世事难料,天威难测,道君皇帝是否要置梁文真于死地,此时还未可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哇,本事不小,真把八十万禁军教头打趴。”“若是有这等人才,去跟金兵对敌,何愁边关不稳!”“目无法纪,竟敢强闯校场!”“朝廷养了一班窝囊废,禁军教头随便被人打残,还有何用!”金銮殿中的百官听到高俅描述,不由议论纷纷,直抒胸臆。“肃静,肃静!”黄门太监又喊。

    “陛下,梁文真此人强闯禁军校场,目无法纪,当以军法论处。可见此人平日嚣张,目无君上,视朝廷律法如无物,十成十是黑社会行径。”御史柳昆出班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梁文真乃是一个真情至性的汉子,平日奉公守法,依法经营,依例纳税。若是此等良民被枉法处置,必令天下百姓寒心,大宋律法公信丧失殆尽。请陛下明察。”兵部潘侍郎此刻忍无可忍,出班为梁文真正名。

    林枫见潘恬跳了出来,冷笑一声,心道,出来的正好,正要你给梁文真那厮陪葬哩。“陛下,潘侍郎平日与梁文真过从甚密,难保不是内外勾结,阴谋坏我朝廷纲纪,乱我社稷秩序。陛下明察。”林枫再次奏道。

    “这个林学士年纪轻轻,便这般阴毒,竟想连潘侍郎也置诸死地呢。”百官之中,有些文武官员心下暗忖。“议事须据实以奏,不好随意猜测,捕风捉影。”道君皇帝面对文武百官,不肯落下昏庸的口实,因此提醒道。

    见还有几个官员蠢蠢欲动,准备出列,道君皇帝颇不耐烦,朗声道:“午后蹴鞠大赛之预终赛,便将准时开球。若是此时取缔华夏公司,天下人必道朕乃是因怕了华夏公司队,朕之皇家队需要铲除对手,方能夺冠,岂不是予天下人口实。此事年后再议,刑部大理寺若查得实据,再行处置不迟。退朝!”

    “退朝――”黄门太监高呼。百官待道君皇帝离去,一边往外走,一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太师,请慢行。”林枫上前扶了蔡太师,一脸喜悦,面露得色。今番是第一次在百官面前,大胆上奏,自我感觉拿捏得当,分寸恰到好处,又进退有度,可谓大出风头。蔡太师老成持重,并不发言,想必因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已然表现出色,老将无须出马。

    林枫望向敬爱的师长,期盼蔡太师的点评夸赞。“林学士机智过人,谋定而后动,可谓国之栋梁。老朽老矣,往后朝廷大政,国家安危,便要靠你们这些,这些青年才俊之士喽。”蔡太师行走间,气喘嘘嘘,语重心长道。

    话分两头。梁文真正在给蹴鞠队做预终赛的动员,根本不知道朝堂之上,华夏公司的命运已被反复研判,生死已在他人手上。华夏公司野狼队的各个队员,听了梁主教练的战略战术安排,了解了北京大雁队的技战术特点,此刻信心大涨,对午后的一战,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预终赛即刻开哨,华夏公司和梁文真的命运如何,救徐惜惜之举会有甚么后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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