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皇家牛德外队迎战北京大雁队,道君皇帝神勇无比,梁文真观战,见球好像认得人一样,专跑到皇上的脚下,不由冷笑离去。上次到皇宫参加御赐筵席,差点丢了性命,打算去找曾在拍卖会上,代表太后竞投过玻璃品的侍女,打探真相。出门时看到一个小乞丐纠缠家丁,给了银两打发后,去到皇宫门口。从侍女那里一无所获,路上被五个杀手围攻,恶斗许久,几乎丧命之际,那名少年乞丐骑马杀到,把梁文真救下。醒来后才发现,那少年乞丐竟是魂牵梦绕的许家大小姐,一时喜极而泣。

    城南梁府院中,梁文真在许苗茵的搀扶下,大叫:“回来了,回来了。”众人闻声出来,看见梁文真身上斑斑血迹,尤其肩膀上面,大块血迹甚是吓人,都围了过来,十分关切。许夫人焦急道:“伤成怎样?又跟人打架了?快叫玄道长来。”一边扭头吩咐家丁,立即去生产办公基地找玄道长过来,给梁文真救治。白玉娇华素梅赶忙上前搀扶梁公子,未到晌午出去,不过两个时辰,回来便象个血人似的。“公子!”“公子!”二人关切呼唤。

    “不是,我是说,大小姐回来了!”梁文真大声道。“说甚么呢,她要几时回来?”许夫人一时懵然问。“娘!”搀扶梁文真回府的少年,此刻喊了一声,便扑到许夫人怀里。“唉,你这人。”许夫人闪避不及,惊叫道。“我是苗茵,我是苗茵啊!”许苗茵继续呼喊。

    “你,你真的是苗茵?”许夫人细看之下,惊叫:“我的孩儿,真是我孩儿,苗茵回来了,苗茵回来了!”语音颤抖,几同哭喊。大厅门口的许良、许太公、许太夫人,一时慌乱,快步过来。许苗茵离开许夫人怀中,一脸泪水,向父亲爷爷奶奶迎去。

    “我的心肝啊,你受了多少苦,怎的象个乞丐?”许太夫人颤颤巍巍,老泪纵横道。“奶奶,我是装的乞丐,孙儿我没怎么吃苦。”许苗茵扶了许太夫人道。“你,是你,小乞丐,今日早上在门口要钱。”家丁阿扁张大了嘴,目瞪口呆道。

    许家一家团聚,其中欣喜,自不在话下。许良交代各人,分头采买喜宴所需物品,准备大摆筵席。玄道长正在给梁文真清洗包扎,所幸受伤不重,没有伤到筋骨,十来日便可恢复。只是下一场比赛,恐怕不能上场。许凡赵民等人看过,知道没有大碍,说笑一阵便自去忙活晚宴准备事务。

    许苗茵梳洗过后,容貌焕然一新,恢复了往时面目。一身淡雅打扮,杨柳纤腰,摇曳生姿,顾盼之间,风情万种,妩媚自生,所谓大家闺秀风范,不过如此。白玉娇华素梅在梁文真房中,刚协助玄道长包扎完毕,正自收拾,见大小姐进来,一时惊为天人。当日在桃花庵其实已经见过,那是的许苗茵灰色粗布,尼姑装扮,如今的她却已然另有一番气度。

    匆匆来到床前,许苗茵便到床沿坐下,动手给梁文真仔细清理,一脸心痛关切。又取来毛巾浸过热水,拧干后叠起,轻轻擦拭梁文真的脸部和上身。白玉娇华素梅在旁关注,却插不上手,丫环该做的活,都被许苗茵抢了去。许家大小姐的回来,意味着甚么,如今还说不清楚,但却已有一点变化的苗头。

    梁文真趁白玉娇华素梅不注意间,吻了一下许苗茵的脸蛋,许苗茵红了脸,便要去掐梁文真的脸。白玉娇华素梅二人见到许苗茵的异样,道外头还有事要忙,都前后脚离开房间。“白姑娘华姑娘,真的只是丫环?”许苗茵见房中只有他们二人,问道。

    “那还能是甚么!”梁文真嬉笑道。“以后我若看见你跟她两个眉来眼去,看我不把你的眼睛戳瞎!哼!”许苗茵恨恨道。“她们是我的丫环,也是你的丫环。因为你离家出走,所以只能由她们照顾我嘛,比较贴身地照顾而已。”梁文真还在试图狡辩。“我看你是一肚子坏水,当日那个武家娘子,可跟她亲热过?”女子的醋意,不知道是否好酒一般,年月越久,味道越醇。许苗茵还在吃陈年老醋,心底没有忘记过。

    “你说的是金莲?她如今。。。。。。”梁文真醒悟过来,忙住了口。“如今怎的,说啊,老实说!”许苗茵盯着梁文真,一脸气愤,似马上要火山爆发。“以后我都老实交代,绝不隐瞒,我怕你了还不成。”梁文真坐直起来,将潘金莲如何被人冤枉谋杀亲夫,如何被武松审问,要砍杀她,如何判入教乐坊永世为奴,最后被遣送东京。甚至讲到潘金莲在东京教乐坊,多次被各路贼匪强抢,自己参与打斗,保护潘金莲的情况,也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原来是个苦命人儿,梁郎,你做得对,以后我等多去看她。”许苗茵心底柔软的那一部分,却十分容易被打动。“我家苗茵就是心地善良,我喜欢。”梁文真话未说完,一把将许苗茵拉近,吻了上去。“坏蛋!”许苗茵后面的话被堵住,二人深情亲吻起来,久久不曾分开。

    梁文真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抱紧许大小姐,佳人身上的体香已让他陶醉,何况那樱桃小口中的香舌,温热绵软,香滑濡湿,芳泽迷人,怎么亲也似不够。当时在山东清河许家庄,心底早已喜欢这位才思敏捷,聪慧美貌的大小姐,却心中自卑感强烈,不敢存下心思。今日相拥,已如多年恋人一般,早已成心中挚爱,忘记了时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文真,伤得不重吧?”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夫人款款走了进来,问道。梁许二人听到,赶忙分开。“娘亲。”许苗茵满脸通红,起身站到一边。看到二人刚才的一幕,许夫人脚步一时停下,迟疑间,见二人分开,才走上前。“苗茵,文真,我的好孩子!”许夫人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眼睛满含笑意,弯成月牙儿模样。

    “娘亲,你坐。”梁文真示意床边的椅子。“我只是受了点外伤,不重。”梁文真续道。许夫人牵过许苗茵的手,自己坐到椅子上。“不重就好。你两个都是娘的好孩儿,一家团聚,娘亲高兴。”说时,眼圈微红,几颗眼泪滑落,欣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娘亲,别哭,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苗茵,不再让她受苦。”梁文真一时动情,伸手去擦许夫人的眼泪。

    “娘是高兴得流泪。”许夫人掏出手绢,擦拭眼泪。“娘,以后女儿不再任性,到处乱跑,就陪爹娘,还有文真,永不分离!”许苗茵从身后抱了许夫人,头靠着许夫人的头道。

    当晚,众人在厅中喝酒吃肉,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庆祝许家团聚。因为人多,院中还摆了好几桌。许良频频向众人敬酒,大为开怀。梁文真因伤喝不了酒,以茶代酒,也向众人致意。

    “甚么喜事?也不告诉我,是看,看,看不起我卢某么?”卢俊义脚步漂浮,走了进来,显然早已喝得烂醉。“卢兄,找不见你,所以没通知你。”梁文真听到厅外的声音,忙起身出到门口。“你真,真不够意思,啊,还亏我,我,我把你当兄弟,啊,梁,梁文真,真有你的。”卢俊义一步三摇。梁文真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我的未来媳妇回来了,所以大家高兴。卢兄今日怎的喝这么多?”梁文真扶着卢俊义往厅中去。“别推我,我没喝醉。我明日便,便回北京去,没,没意思,蹴鞠比赛,没意思,龟孙子们没,没出息,收了人家的银――两,打假球。”卢俊义满口酒气,大声道。“兄弟我也到场看了,看了一阵没意思,便走了。”梁文真此刻才知卢俊义为何喝了个烂醉。

    “卢大哥,小乙哥怎的不送你过来?”许凡上来搀扶卢俊义,接替带伤的梁文真,问道。“别提那反,反骨崽!以后我没,没这样的兄弟。”卢俊义嗓子已经有些沙哑。燕青故意把球往皇上脚下踢,这一幕梁文真曾看在眼里,哪会不知。“坐那张太师椅,对了,卢大哥坐一会,喝点茶解酒。”梁文真引导许凡,把卢俊义扶到椅上坐了。白玉娇斟了茶端过去时,卢俊义已经呼呼睡了过去。

    “白姐姐,那是文真的甚么朋友?住到家里来了。”许苗茵问。“是以前公子路上认识的好朋友,自北京大名府来东京比赛,没地方住。”白玉娇回道。“哦,原来如此。来,吃菜。”许苗茵一边说,一边给白玉娇夹了菜,又给华素梅夹菜。“谢谢大小姐。”华素梅道。

    对两个丫环好,丫环便会对梁郎好,对主人家忠心耿耿。许苗茵如此思量,便把白玉娇华素梅当姐妹一般,热情招呼。可是因为有点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好似在提醒白玉娇华素梅,要明白自家的身份。同一桌的陈秋月不时瞟过一眼,看看白华二人,又看看许苗茵。

    许凡赵民吃饱,一起把睡着的卢俊义扶到他住的房间。梁文真还没放下碗筷,此时罗虎来访,忙招呼入席。“梁兄,我有点事要和你商量,说了再吃喝不迟。”罗虎道。梁文真见罗虎的神色凝重,示意到他房中去谈。

    “梁兄,这件事只怕跟你有关。”罗虎道。“甚么要紧事,罗兄弟但说不妨。”没有要紧事,罗虎不会轻易上门,这个梁文真心中清楚。“今日有个伙计,与我平时一起做事,身手跟我可说不相上下,受了伤回来。”罗虎深吸了口气,续道:“我无意间问,是甚么兵器打的,他道是双截棍。我寻思,这般兵器甚少人用,却见梁兄常练这个,只怕和梁兄有关。如今看梁兄也受过伤,应是所料不差。”罗虎把事情和盘托出。

    “罗兄弟所料,一点不错。今日我被五个好手围攻,差点丢了性命。”梁文真于是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如此说来,那个叫海心的侍女,必定见到你后,惊讶梁兄居然没死,应是她报信之后,再派出好手追击,试图杀了梁兄灭口。”罗虎分析道。

    “我也正是这般思虑,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必是那个崇恩皇后。”梁文真对罗虎的心思缜密,不由叹服。一说事情经过,便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疑点。“还有,他们以为我已死,到好远的地方抛尸,会不会跟皇宫附近的不明尸首案有关呢?”梁文真想起此事,不由联系在一起。

    “十分有可能。从今年初,到如今都不时出现死尸,这事全东京没一个人不知。听说皇上早就下令彻查此案,可惜至今没有听说破案。”罗虎道。“不久前,太子殿下曾推荐我给道君皇帝,让我协助刑部大理寺破案,原来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今看来,此案只怕很快要真相大白。”梁文真虽答应过破案,当时是为了推辞官职,不得不选择更不糟糕的协助破案,把事情应承下来。

    “哦,好极,要是梁兄破了此案,不是能够得到皇上垂青,加官进爵么?再不济,对梁兄的公司经营,也势必大有好处。”罗虎不假思索道。“甚么垂青不垂青,不要跟他们一起去送死方好。”梁文真淡然道,表情颇有不屑。“梁兄真是奇怪,皇上重用你,怎的便是送死?”罗虎疑惑。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伴君如伴虎,被官家看上,也不是甚么好事。”梁文真顿了一顿,又道:“须想个好法子,既把幕后凶手揪出来,又不连累自家才好。”“这事非同小可,确是要好好想想。”罗虎应道。

    二人在房中商谈,好半天才有点眉目,才一同去到厅中。见大家为了等他二人,菜并未撤下。白玉娇呼喊厨下,把菜热了给公子和客人吃。

    后日便迎来跟辽国上京队的恶战,而梁文真因伤很可能上不了场。幕后杀人凶手有甚么办法揪出来,其中惊险又是怎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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