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拍卖会竞拍激烈,皇宫中人因前面用力过度,最后竟没有拍到玻璃镜,十分惋惜。中间差点上演全武行,一名官拜武功员外郎,名叫贾奕的英俊少年,竟然以武力威胁跟他竞拍的富绅,最后拍得精美玻璃镜。高俅拍得一件玻璃侍女像,办理交接时想省些银两,跟梁文真套近乎,梁文真推托不肯打折。最后一算,十来件玻璃制品,一共拍卖所得八十多万两银子,摆酒庆祝在所难免。

    杏花楼上,一间宽敞大房,摆了二十多围,华夏公司的员工基本到齐,大肆庆贺公司拍卖会成功举行,斩获极大,为公司的下一步发展,注入了血液,打下了坚实的资金基础。

    “梁大官人又有喜事,摆酒庆贺,恭喜恭喜!”杏花楼老板来到主桌,向梁文真点头哈腰问候。“店家,甚么酒最好?每桌上两埕。”梁文真问。“那当然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好,照大官人吩咐上酒。”老板自去安排。

    “今日两场比赛,青州蝴蝶队和辽国上京梅花鹿队都赢了!”许凡在主桌坐下,把刚得来的消息发布。“比分是甚么?”赵民问。“青州队六比二胜了肇庆穿山甲队,辽国人八比七赢了延安金鸡队。看来辽国人实力不弱,当有望出线。”许凡道。“再厉害也得不到冠军,因为有我们华夏公司队呢!”白玉娇道。

    “肇庆队只能陪太子读书了,梅州队今日未曾上场么?”梁文真关心两支岭南蹴鞠队。“梅州狐狸队跟临安队长沙队一组,还没比哩!”许凡对每支队的情况了如指掌。“大后日又轮到我们比赛,对手是孟州兔子队。”蒋兆提醒道。“凡哥有空去探探孟州队有何特点,喜欢用甚么战术。”梁文真交代道。“赵民跟我一块去,好不?”许凡怕一个人无聊,邀上赵民。

    话分两头。道君皇帝对今日的赛果很不满意,肇庆队不敌青州队,看来出线希望渺茫。指示高俅,今夜皇宫后苑太清楼,设宴招待肇庆穿山甲队一行。肇庆队领队晓得皇上宴请,乃是特别的恩宠,既激动又惶惶不安,指挥队员排练了好一阵,到皇宫宴会,应如何说话,如何行礼,如何走路等等规矩。道君皇帝把他们当故乡来客,少见的热情招呼。宴后,留下高俅商议。

    “高卿家,肇庆队看来实力不济,难进大比,朕十分心痛!”道君皇帝并不隐瞒心里的不痛快。“陛下,要他们出线,却也不难。”高俅捉摸着皇上的心思,缓缓道。“这么说来,爱卿有办法?”道君皇帝欣喜道。“这个微臣自会安排,希望一切顺利才好。”高俅终于语气肯定起来。“好,爱卿辛苦了。”道君皇帝放下心来。

    “陛下才要保重龙体,不可太操劳操心,一切有微臣打点。”高俅道。辛苦甚么呢,只怕大理寺那些家伙不肯配合,管他娘的,软的不行来硬的。“陛下,微臣只是担心,许多强队出线进了大比,只怕到时冠军旁落哩。”高俅把真正的担忧道了出来。

    “哦,高卿家还担心朕的皇家队不行么?!管好你兵部队才好,到时和朕的皇家队不在一组,兵部队务须夺小组头名,和皇家队一组的第二名捉对,顶住半决赛,出线便是皇家队与你兵部队决赛的局面,记好了。”道君皇帝自信满满道。

    “只怕不是那般容易,陛下,华夏公司队,辽国上京队的实力,陛下也看到了。今日微臣属下巡查,各个客栈房间的墙上,民间人士发表意见纷纭,舆论的观点甚不相同。”高俅想起今日收到的情报,赶忙提出来。将这个情报汇报皇上不但是责任,也是为以后真出了意外打个伏笔,高俅可谓奸滑。

    “哦,刁民们却有些甚么观点?”道君皇帝好奇问道。其时没有网络论坛,没有微ll信,有意见就到处题写。比如宋江浔阳楼上题反诗道: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客栈的墙壁,著名的各个亭楼,如黄鹤楼,岳阳搂,鹳雀楼,滕王阁等等,都是发表意见,题写诗词的好地方,相当于现代网络上的论坛。

    “最多人题写的却是一句话:蹴鞠技艺,高手在民间。”高俅不敢隐瞒,要知道,自己不把情报说出,哪日别人所报更全面,多几次此类情况,自家便不受皇上信任。

    “还当是甚么高见,这些刁民就不能说句新鲜点的话么?!又是这句。”道君皇帝冷笑一声,续道:“朕上次办翰林书画院招考,天下丹青妙手咸集,朕取了头几名,刁民们不服气哩,道甚么高手在民间。之前招考建筑师,也是这句闲话,俗不可耐!”道君皇帝想起来就生气。

    却说崇恩太后听到玻璃拍卖会,派了侍女太监一起参拍,交代要拍几件精品回来。当见到几件玻璃制品,有貔貅有观音佛像时,大是喜欢,赏赐了十两银子给海心他们。“可惜一件玻璃镜子没拍到,要不太后定更喜欢哩。”太监却在旁边多口。

    “那玻璃镜子是甚么模样?”太后问。崇恩太后不过三十不到年纪,美貌自不必说,日日揽镜自照,梳妆打扮,对镜子要求颇高,兴趣也大。那太监便绘声绘色,描摹了一番玻璃镜子的形制,照人如何清晰铮亮,纤毫毕现,竞拍的达官显贵又是如何一窝蜂,抢着把玩欣赏。“那怎的没给本宫拍来?!小豆子!”崇恩太后陡然尖叫,高声喝道。

    海心和那名叫小豆子的太监虽早已经习惯太后的喜怒无常,还是吓了一跳。“太――太后,这个,这个。。。。。。”那死太监小豆子的眼神,却瞅着海心这边。“海心,你作死啊你个丫头!”太后骂道。

    “奴婢该死,太后息怒,那个华夏公司梁总已经应承,一有镜子便卖给我等。”海心吓的不轻,忙找了话搪塞。“梁总?却是甚么人?”太后平静了一点,问。

    “此人乃办拍卖会的东家,富商,也是华夏公司的东家,太后。”海心答道。“本宫是问你,此人是甚么模样年纪?”太后又问。服侍这般心思难猜的富贵主人,便是再美貌十倍,只怕也要折寿。

    “这个梁总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好几,身材中等,十分精神,样貌嘛,不能说十分俊,却是十分耐看!”海心字斟句酌,心怕说得不确。“有机会,等本宫亲自向他要,好,好极。海心,这里还有十两银票,拿去用,本宫最喜欢你这样的丫头。”海心战战兢兢,接过银票,告辞退下。

    “海心姑娘好运气哩,又拿到许多赏银。”小豆子一脸羡慕嫉妒恨道。“还说,都怨你多嘴,少说句你会死啊!”海心忿忿道。

    夜晚的镇安坊门庭若市,外面北风呼啸,大堂中灯火通明,温暖如春。武功员外郎贾奕独自坐了一张桌子,正在喝闷酒。桌上摆了酒菜,还有一个木盒,分明是今日从拍卖会中,辛苦竞投得来,装了玻璃镜的盒子。

    “张嬷嬷,快给爷爷过来!”贾奕已有七分醉意,大声叫道。“贾少爷还有甚么吩咐?”老ll鸨张嬷嬷赶紧过来侍候。“师师娘子为甚么不见我,啊,本大爷哪次来,师师娘子不是欢欢喜喜招呼,这次却不收我的礼物,不见我。啊,你可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你知道么?”贾奕兀自大声叫道。一些骚人墨客富绅,注意力被吸引,在附近停了观望。

    “贾少爷,不是老身不帮忙,跟你说过多次,老身把你的礼品送去,打开给李娘子看过,李娘子只道自己害病,不能见客。”张嬷嬷赔着笑脸,尽力解释。“本大爷可是花了十万八千两银子,好不容易拍到的镜子,全天下少见的宝贝,她却为何不喜欢,啊!”贾奕大声嚷嚷,“十万八千两,你一辈子见过的银子,加起来也够不上,你说是不是,啊!”

    贾奕一向是镇安坊的常客,但自从光顾过李师师后,每次来到,只点李师师。可惜,道君皇帝成为李师师的大恩客后,许多先前的客人,包括那些达官显贵豪富,都立即低调起来,不再公开大张旗鼓地光顾李师师。李师师的生意自是冷淡了不少,但象贾奕这般,天不怕地不怕,好象要天下人都知道,他哪日又哪日,跟李师师娘子厮混过,当成无上的荣耀,到处吹嘘的,却是少有。家中虽妻妾成群,贾奕却不满意,有空便到镇安坊找李师师,但李师师多数用歌舞助兴应酬。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如此一来,把贾奕撩动得更加心猿意马,越是一心要和李师师共赴巫山。这回不惜血本,花了十万多两白银拍到的镜子,原来却是要讨李师师欢心。

    此时的李师师,正在窗前梳妆,心情十分愉快。昨夜那冤家来到,不是想见奴家的么?!要见却来见罢,为何带两个不相关的人,当真是个傻瓜。还跟奴家道歉,算你的!奴家见过的恩客多不胜数,各个汉子只是要跟奴家那个,又有哪个真心待奴家,便是道君皇上,送了这许多珠宝古董又如何,甜言蜜语的倒也会说,在宫中跟皇后贵妃娘娘,只怕肉麻更多。真正体己的,把奴家当人看的,又有哪个比得梁公子。不说才思敏捷,智慧过人,文武双全,能给一个女子人家当面道歉,那分真情,那份坦荡,全天下汉子又有哪个做得到。上次如烟道梁公子可能有龙阳之好呢,不知是真是假,却要弄个清楚。

    “扑哧――”李师师笑出声,忙掩了口,转头看到使女并无反应,放下心来。可恶,那个愣头青贾奕,竟然拿个玻璃镜子送人,只会粗鲁打架,没半分才学不说,送个礼物也招人厌。一提到玻璃,那日生辰宴当众出丑的一幕,便显现眼前,此时都还有无地自容之感。这个须怪不得梁公子,他送玻璃鸣鸡自是无心,乃是他人故意歪曲,用心恶毒,李师师思量。

    镇安坊要打烊时,还在大堂中喝酒的贾奕,拉过一个婢女,道愿意出十两银子,打听李师师娘子为何不喜欢玻璃镜子。那名婢女道只要五两银子,便告知他。给了银两后,婢女凑近贾奕的耳朵,大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她为甚么不喜欢。”说完跑开了。贾奕气得跳脚。

    华夏公司的生产办公基地已建设得七七八八,生产的原材料也要开始开采,威力巨大的炸药,须到野外进行爆炸试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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