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恐潘金莲调走之事回天乏术,势必要前往东京保护周全。遂到清河,让许凡回家与家人一聚;又往许府,将生意事宜做了番交代,特别讲到了青蒿液的制作。修整一夜,取走马车,与许凡、蒋兆、蔡炎一道,赶回阳谷。

    梁文真路过当初穿越来此之地,那一路景致依旧,人事却不复从前。尤念与苗茵情义相许,心照不宣。各中往事,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回忆顺藤摸瓜,念及为了潘金莲而对苗茵的冷落、伤害,又感怀与潘金莲的一段孽缘,百感交集,不能明辨。

    抄着近道,一路沉默,不觉便来到了景阳冈。梁文真招呼众人下车,吃些酒菜,略作休整。

    又是那家“三碗不过岗”。梁文真还没坐稳,那店主便上前,一眼就认出了他,道:“哎哟,原来是那能卜算未来的大官人啊!”

    梁文真一愣,一行人更是莫名其妙。店家却道:“约莫半年前吧,大官人行至此处,说不久便会有一位打虎英雄过此,饮下十五碗,徒手打死白额吊睛大虫。我本不以为然,怎料想被客官一一说中。”

    店家憨笑,梁文真赔笑,一众人却是各个瞠目结舌。许凡与蒋兆都记得梁文真那一段预言,居然说的就是武松,为梁文真的神机妙算所折服;许凡又念及潘金莲一连串波折之前,梁文真有些预言,对梁文真更感神秘与敬仰。

    “众位尽管吃,今日的牛肉羊肉刚炖好,新鲜美味。”店主语毕,不待回话,便上前去准备,不时,店小二便端来四大盘牛肉,以及四个酒碗,道:“众位稍等,小的马上来筛酒。”

    筛了酒,众人且吃且谈。

    离梁文真一行人不远,正有一彪形大汉,圆目斜眉,横肉满脸,活脱脱一个钟馗;却徒有钟馗之貌,而无钟馗之神通。

    大汉侧边有一妇人,小眉小眼,看不分明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塌鼻子,外翻的嘴皮,不信因果报应的人,看了这张脸也要猜测是前世造孽了。外加肥实身材,肉堆儿似的,真是把造物主得罪得不浅。

    妇人怀中有一孩子,被襁褓遮遮掩掩,看不清样子。但一看这父母,便知也不好意思将那孩子拿出来示人。

    “哇哇哇”,突然,那乳娃哭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尖利刺耳,果然是不同凡响。那汉子呵斥道:“我儿子饿了,你如何还不喂他?”

    妇人羞羞怯怯,唯唯诺诺道:“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在这里喂奶恐怕不好吧?”

    这汉子才不管那么多,道:“有甚不好?饿着我那宝贝儿子,我才要让你知道什么事不好!”

    妇人被吓得不轻,尽管辨不明她的表情,但见原本别扭的脸,越发扭曲,便知她的恐惧。只见她梳理层层衣衫,将**露出,虽有料而无形态之美,分明是一团油腻的肉。

    妇人将那乳oo头塞进乳娃的嘴里,那乳娃果然不哭了,一口一口吮吸。此时,那乳娃露出半张脸在外,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却总觉得不对劲。

    正当此时,那店小二却走了过去。店小二见夫妻二人形貌奇特,本就不耐烦服侍,且当众哺乳,实在不妥,虽惧惮那汉子,却念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上前作揖,道:“对不起,这位客官,请不要在此哺乳。”那文质彬彬的言语中,分明有一种轻佻与不屑。

    那妇人赶忙停止,整顿衣衫,乳娃立时便“哇啦啦”哭嚎出来,如狼嚎般。汉子听了却火道:“难道你认为喂哺人乳淫秽不雅吗?”

    “那倒不是,”店小二指着一张告示,不屑道:“不过,本店明文规定,禁止食用外带食物。”

    旁桌的众人看过去,果然墙上有一张告示写了:本店禁止食用外带食物。许凡笑道:“竟有如此规定。”“这倒不稀奇,我那海外之地,酒楼食肆也有定这般规矩的。”梁文真道。

    汉子不依不饶,道:“你这分明是在挑衅。我蒋忠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今儿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说时,一拳下去,桌面立刻碎了,木片四散。店小二吓了不轻,瑟瑟发抖。

    梁文真正与一行人在一旁看热闹,调笑,听得“蒋忠”二字,才知这便是那拳脚利索,蛮横无理的蒋门神,料定这厮不会轻易罢休。

    只见那蒋门神站起身来,怒目瞪圆,大喝:“吃我一拳!”说时,甩开便是一拳头,要向那店小二打将过去。

    四下几个食客见状,都撒腿跑了,好心的在桌上留了碎银子,不好心的就白捡了一顿。正当那蒋门神要打中店小二之时,一个少年腾空跳起,过来将店小二拉走,那少年正是许凡。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许凡理直气壮,道,“在此哺乳本就不妥,别人善意提醒,你却这般蛮横打烂人家物什,还要打人。”

    此时店主听到不对,慌忙出来,道“客官休怒,这个小二刚来帮忙,不懂变通,脑筋好呆,得罪了大爷,还请宽恕则个。”

    蒋门神气急败坏,才不管他讲了什么,缓缓气,又是一拳飞将过来。许凡始料不及,躲闪不得,与店小二对着那拳头,睁大了眼,不知所措。

    说时迟,那时快。梁文真轻身纵出,嗖的一声挡在许凡前面,被那拳头一打,痛得忍不住低声哎哟。

    许凡抱住梁文真,道:“梁哥哥,你没事吧?”这时店家也来帮忙扶将,梁文真从咽喉挤出一句“没事”,脸色却已然煞白。许凡见梁文真不顾自身的伤,豁出去挡了这一拳,心下无限感动,与梁文真那点儿小嫌隙,涤荡得干干净净。

    蒋兆见势不对,跃身过来,挡在众人面前,看刚才出拳,这人功夫了得,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蔡炎手无缚鸡之力,在一旁干着急。

    “今儿不怕死的,还真多,看爷爷一一来收拾你们这帮孙子。”蒋门神恶狠狠道。

    梁文真调整气息,站定了,抚摸许凡的脑袋,相视而笑。此时不言,犹胜万语。

    只见梁文真走上前,对蒋兆耳语道:“让我来吧,许凡还小,炎哥儿不会功夫。一路总要有人主持大局,你伤不得。”

    众人还来不及劝说,梁文真腾身上前,与蒋门神扭打一处。

    这蒋门神虽远不及武松的武功,但此时梁文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有些底气不足。只见蒋门神招招致命,穷追猛打,梁文真则利用轻功底子,且挡且逃,与之周旋,又使出咏春拳法,偶尔穿插其他招式,见招拆招,倒也不见得劣势。

    一阵周旋,这蒋门神大概也看出些门道。见梁文真的打法长于保存实力,又身姿矫捷,躲闪有道;自己却渐渐疲软,应付不暇,料定这分明是要用疲劳战术,将自己拖住,再棒打落水狗。于是,便更加发狠了。

    只见蒋门神端起一个桌子,奋力砸向梁文真,梁文真眼疾手快,往旁边桌子一倒,滚了几滚,下桌站定;怎么料此时蒋门神已经跳将过来,一拳奋力冲出。

    梁文真往下沉了一沉,左挡右打,连消带打,又顺势倾身一躲,算是躲过袭击。而如此近身,蒋门神的拳脚施展不开,但咏春拳的优势便可以发挥地淋漓尽致了。

    只见梁文真快速出拳,一拳面打中,又折手再打,巧用寸劲,一拳两次发力,打得蒋门神无法应对,节节败退,抵住一张桌子,躺靠而下。

    蒋门神借力于桌子,下身一侧,使出剪刀脚,狠踢梁文真,却不料梁文真轻功了得,往上一腾,下落时又借了蒋门神的脚往上跳起,正落蒋门神腹部,蒋门神忍不住大吼一声,口吐鲜血。

    蒋门神的乳娃此时哇啦啦哭个不停,在一旁紧张看着的妇人,更是提心吊胆,见蒋门神被打了半死,妇人连忙上前,跪地求饶,哭啼道:“求求大官人放过奴家官人,求求你。”

    那妇人本就长得奇丑无比,啼哭之下更是难以入目。梁文真见她这张脸,顿时浑身失了力气,蹲下来,伸出双脚,被许凡蒋兆扶了下来。梁文真心下却想,真服了蒋门神,这样的女人也下得了手,觉得自己怕是本月之内不能勃ii起。

    妇人抱了乳娃,搀扶蒋门神,灰溜溜离去。店主上前与梁文真一行致谢,并邀请再饮。这一闹腾,耽搁了不少时间,梁文真谢绝店主好意,与众人启程。店主婆感恩,打包些酒和牛肉相送。

    稍微走远些,蒋兆抱怨许凡道:“你看你,学艺不精还要去打抱不平,害梁兄弟又吃了苦头吧?”

    许凡听了,气不过,道:“你说我学艺不精,我倒要跟你比试比试。”语毕立时下了马。

    蒋兆也是个暴躁脾性,哪里容得人挑衅?也跳下车去,梁文真拦他二人不住,也随他们去了,正好可以看看许凡功夫怎样。练了这快一年的咏春,底子打的不错,就不知实战功力如何。

    许凡与蒋兆在树林子里,借了树木,跳来跳去,打来打去,将咏春以及蒋兆的绝技都使了个便,双方僵持不下,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时辰,四下渐渐黑了下来,却还胜负未分。

    “喂,天黑了。说好试试手脚,不知不觉间去接打了这么久,”二人不情不愿住了手,梁文真抱怨道,“若耽误了我的大事,该如何是好?”

    二人沉默不语,上了车,马不停蹄往阳谷梁府赶回。幸而店主送了些牛肉酒水,一路充饥,到梁府已是深夜。

    众人困顿疲乏,匆忙洗漱之后,便匆匆入睡。第二日,梁文真睡到日上三竿,还不曾醒来,方琴却来报告教乐坊最新的消息。

    潘金莲方面又有甚么事情发生,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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