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许大小姐被清水寨少寨主陈天一伙挟持,借宿于一处农庄。陈天整治酒菜,与许苗茵对酌,道自己奉老寨主父亲之命,外出打劫财物,以作为历练,却意外得到更值钱的千金。女扮男装,因耳上有耳洞而被陈天识穿,许苗茵强作镇定。为逃脱魔掌,许苗茵以美色相诱,要与陈天饮交杯酒,暗中放迷魂药于酒中。陈天中计,许苗茵搜走陈天银两,趁夜色逃遁。潘金莲担心梁文真的预言成真,不敢开窗户,不料有一日,却看见窗户洞开,应是武大郎为通风开窗之故。潘金莲急忙去关,还是失手掉落窗杆,不偏不倚打中一名汉子。历史难以更改,被打中者是西门庆无疑。西门庆心中忿怒,武大郎这般人也能娶到如斯美貌娘子,垂涎三尺,拍出十两纹银要王婆想办法。当王婆双眼接收到桌上一锭白银的反射光时,心中咯噔一下,目光不受控制,又多扫过去两次。或因黄金白银的反射光光波特殊之故,金光银光对人的刺激较大,人的反应相应更大,此为物理学上的解释。若是从生理学的角度观察,人会形成条件反射,因金银光总是与钱财相关,而人也对钱财有饥饿一般的渴求。俄国巴甫洛夫实验,每次喂狗时都响一下铃声,狗会分泌唾液,后来只是响一声铃,狗同样会分泌唾液,这便是狗已形成条件反射。

    “西门大官人,不是老身不愿意帮,老身可不敢收大官人的银两。”王婆掩饰不住痛惜的神色,在西门庆对面坐下道。“干娘是个人精,些须小事,又有何难。”西门庆将王婆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暗道,不怕你比猴子还精,只怕你不爱黄金白银。“老身吃穿用度,全着落在这个茶铺,大官人也看得见,一文钱一碗茶,能得几个钱养老。但有些银两,借老身十个胆,也不敢赚。”王婆大吐苦水道。卖茶生意直到二十世纪,才能做成大买卖发大财,比如起源于岭南,叫做王老吉凉茶的。王婆有时还要帮人说媒跑腿来帮补家用,否则光靠茶铺,日子必定艰难,因此上她并未胡说。

    “世上有甚么事能难倒干娘,再说,我只要跟武家娘子认识,得便说几句话解闷。干娘却怕甚么,说来听听。”西门庆一脸疑惑道。“说话解闷?当老身三岁孩童么。天下的汉子哪个不是波斯猫,哪有不偷ll腥的。大官人有所不知,武大郎可小看不得。”王婆道。

    “卖烧饼的大郎,有甚么本事,莫非他有亲戚做知府?我不信,若有,也不须当街卖意大利烧饼哩。干娘休要诳我。”西门庆脸现不屑之色道。“哼,说出来要吓坏大官人。大郎的兄弟,正是现做都头的打虎英雄武松。大官人收起银两罢,老身可不敢要。”王婆眼望桌上的一锭白银,不舍道。

    “我道武大背后是谁,原来是都头武二!”西门庆一脸不屑道,“干娘又不是不知,我西门庆是何人,怕个区区都头,传出去我都没脸见人。干娘只管帮我,若有不妥处,全在我担待。”“没事时,一切好说,若当真有事,大官人甩袖不管,老身可吹不胀你。西门大官人,此话休要再提。”王婆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岂是一句“我担待”的空口许诺,便可打动。

    “人道干娘有三寸不烂之舌,精明强干,却原来这般不济事,眼睁睁看见银两不挣。事成之后,我自还有重重打赏,干娘举手之劳,牵个线搭个桥,有事只要往我身上推,现成的银子不赚,当真不是养家的婆娘!罢罢罢。”西门庆摇头叹气,一边起身一边伸手去抓回银锭。“不急,大官人再坐。”王婆眼明手快,按住西门庆伸出的手臂。

    “干娘,莫非改变主意。”西门庆道。饶你奸似鬼,早知如此,西门庆心中暗笑,又坐回椅中。“老身哪里精明强干,还是大官人能说会道,手段多多。”王婆谄笑道。“干娘是答应了?”西门庆问。“老身的棺材本还不够哩,帮大官人办点事,也是个帮衬。”王婆抓过桌上银锭,便往怀中放。

    “我便拜托干娘了,武家娘子,啧啧。还望干娘用个万全之策,好解我的相思之苦。”西门庆一脸笑意道。“如何行事,老身自然晓得。不过大官人须依我三件事,否则也休要再提。”王婆道。“干娘尽管说,莫说三件事,便是一百件,我也应承。”西门庆道。

    话不絮烦。梁文真重修府邸的事务基本完成,岑然带领一班兄弟,已搬进去住。在阳谷的新宅,是梁文真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家,因此梁文真十分上心,指挥一班人清理布置,务要自己的梁府干净典雅,显出品味,以配合自己的身家地位。一段时日,梁文真虽还住在紫石街,却早早起身,前去梁府忙碌。有时极想见潘金莲一面,但看见对面窗户紧闭,又不敢贸然呼唤,如此一来,竟有许多日未曾见过潘金莲。

    而潘金莲自从失手,临街窗户的窗杆跌落,打到一名汉子,梁文真的预言果真应验,心中便忐忑不安。梁大官人是个有本事之人,他说曾学过道术,只怕不假。他做玻璃生意,是个富商,还肯教自家汉子卖意大利烧饼,可见是个极有见识之人。几日不见梁大官人的人影,却十分奇怪。

    潘金莲每日起身,都会打开窗户,等待梁文真在对面露脸,却不知晓梁文真因为新宅之事,早已起身离开。到底算甚么事体,不过是打到一个面目和善的官人,如何便要万劫不复,当真奇怪。潘金莲想不明白,但料想其中定有玄机,见到梁文真须问个明白。

    面对窗户,借助屋外的光亮,潘金莲正在绣一件枕套。“哎哟――”潘金莲吃痛,叫出声来。心神不宁之间,不小心被针扎到手。潘金莲气恼,丢下枕套,起身吸允如葱段的手指。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光线如鱼鳞撒落。咯吱一声,对面的窗户打开。潘金莲的心脏应声猛跳一下,循声望去,见到的却不是梁文真,而是许凡。

    “许小哥。”潘金莲面带笑意,轻声呼唤道。“武大嫂有何事?”许凡微笑着回应。“梁大官人还未回家么?”潘金莲虽有一丝尴尬,但为解开疑惑,还是从容问道。“武大嫂找梁哥哥有事?”许凡道。“哦,也没甚么要紧事,有个问题要问他罢。”潘金莲欲盖弥彰,她期待且慌张的神色,许凡显然看出她应真的有事。

    “武大嫂好俊,我梁哥哥喜爱你罢?经常见你们隔开窗子说话哩。”许凡第一次与潘金莲讲话,心生促狭之心,打趣道。“孩儿家懂得甚么,梁大官人是正派君子,不可坏他名声。”潘金莲脸色微变道。“那便是武大嫂喜爱我梁哥哥罢,你看,你的脸都红了。”许凡人小鬼大,见到美人也敢**。

    “休要胡说。奴家当真有事要问呢!”潘金莲瞪了许凡一眼,却掩饰不了妩媚。许凡看到眼前的美人被自己捉弄得狼狈,心中舒坦。“哦,原来真有事,武大嫂且直说,倒不必遮掩。我们两家是近邻,好比一家人一般。”许凡一双贼眼,滴溜溜打量潘金莲,口中语气亲热,好似自来是一家人一般。

    “上次梁大官人预言,奴家会失手将木杆掉到街上,打到他人,如今果真应验。梁大官人道有灾祸,要向他问个明白。”潘金莲道。“我还道甚么大事,梁哥哥他胡诌乱讲,武大嫂莫要当真。”许凡浑不在意道。“梁大官人好久不见他,他却在忙甚么?”潘金莲又问。“吓,武大嫂不知道么,梁哥哥有钱,新近买下一所大宅,他每日用心装修哩。今日我回来这边,要替他拿一样东西。”许凡道。

    “他是与奴家说过要买新屋,想不到却这般快。”潘金莲道。“我须尽快赶回去,武大嫂,回头见。”许凡转身要走。此次过来,是为取一份梁文真先前设计好的图纸,许凡不敢耽搁时候。买定府邸后,梁文真思量要建一间密室,既然要做富翁,没有一个保险的地方存放金银财宝,如何像话。这个时代虽有钱庄,可换成银票,但一旦社会动荡,钱庄也要倒霉,真金白银给人保管,如何放心。梁文真费去许多时间和精力,设计出了密室图纸,留在紫石街的房中。

    “回头见。许小哥休要忘记,与梁大官人说一声,便说窗户叉杆打到人之事,果真是有。”潘金莲交代道。许凡应诺一声,匆匆下楼而去。梁哥哥当真好笑,为跟武大家娘子搭话,竟然编造预言,哄骗妇孺。想不到梁哥哥表面忠厚,却手段巧妙,好似跑江湖的术士,只要不玩出火便好,许凡心中暗忖。年龄虽不大,许凡知晓男女大防之礼,口上说句玩笑可以,若当真勾搭人家的娘子,兹事体大,万万使不得。许凡心底虽十分敬佩梁文真,在这点上却有不同看法。

    看来,梁大官人不久便要搬走,奴家却又少个说话之人。潘金莲面对尚未绣好的枕套,心底有如遗失一件物事,不免失落。自小便卖给大户人家做使女,爹娘是死是活,已再无音讯,如今嫁与武大为妻,都不是自家所愿,命运从未曾由自家选择。梁大官人说的便是千真万确,自家明知灾祸在前,又能如何,还不如不知的好。潘金莲眼望窗外,思绪飘渺,心中凄凉。

    梁文真虽预算到潘金莲失落叉杆打到西门庆之事,也预先给潘金莲打了预防针,但无法预算到发生的时候。更坏事的是,许凡虽已获知事情,却不当一回事。潘金莲被王婆西门庆合伙算计,已成虎口之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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