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玻璃烧造复工之后,又到出模时候,梁文真向许太公献计,派人大肆宣扬,引先前捣乱之人前来,好抓个现行以绝后患。夜晚,护院蒋兆等人果然发现贼人踪迹,追捕上去,却让其逃遁,只捡到贼人遗落的一块玉佩,交予许太公。许家大小姐想及手段神奇的梁文真,文才人品上佳,约会亭中。梁文真为应对许大小姐求词,搜肠刮肚。许苗茵赞叹不已,心生爱慕之意。梁文真因为自己穷途末路,不敢心热,匆匆辞别。许大小姐落花有情,可惜流水无意,怅然若失。第一次试产的玻璃品,挑出合格的最后进行退火,玻璃总算是烧造成功。

    许太公府上在玻璃烧造上投了大钱,又经历一番波折,如今终于成了事,许府上下自然高兴,要大肆庆祝一番。夜色四合,许府的灯火却渐渐弥散开来,嫣红的灯笼,昏黄的烛光,影影憧憧,人声鼎沸。

    “今日得见这玻璃制成,虽为意料之中,却也着实让人惊喜啊!”许太公满脸笑意,目扫全场,道:“老汉于此玻璃,早已烂熟于耳,今日亲见,比之梁小哥所述,竟是美过百倍千倍哩。”许太公从陈列的桌上拿起一个玻璃盘子,他那枯瘦的手便和那盘子汇合一起,一时如盘子里镶嵌了手,一时又随着灯光明灭,只见手中不见盘子,当真精美而神奇。

    应邀前来观赏的富人,虽个个钱财万贯,所藏奇物的在所多有,亲眼见到玻璃,都不由对玻璃此物赞不绝口,大感兴趣。

    “许太公,你得了梁公子这般贤才,如虎添翼,往后可是日进斗金,大发其财,让人羡慕!”赵员外眼热道。各路富人,纷纷应和,各中客套应酬,自不在话下。

    梁文真见富人们对玻璃如此感兴趣,且这个场面,料定会摆阔撑场。心下寻思,若当场来个拍卖会,使出现代所谓的饥饿营销,即便将一半玻璃卖出,都会大赚不少。如此一番盘算,梁文真私下与许太公许良将计划道出。许太公听后,以为奇绝,连连点头道:“就依梁小哥主意,敢情还有这般妙法。”许良心中自然也是赞许,如今听了爹爹答应,自去准备停当,心下对梁文真的精明,越发佩服不已。

    梁文真便站到人群中央,大声道:“各位且安静,听在下一言。”吵吵嚷嚷的人群渐渐静了下来。“鄙人得许太公信任,投钱与在下造此玻璃。承蒙太公福泽,黄天不弃,今日方有所成。”梁文真顿了一顿,提高嗓门续道:“这是第一炉玻璃,意义非凡。今与太公商议,忍痛割爱,将一半转卖与现场诸位。”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对于这玻璃的卖价议论纷纷。梁文真向许良递了一个眼色,许良站起来,众人目光便投向许良,四下立即安静下来。许良依着梁文真的交代措辞,道:“玻璃是十分神奇之物事,大宋开国至今未曾有过,我等不敢妄自定价,且鉴于非凡意义,若是卖出给诸位,乃是十分心疼。”许良做为难状。

    “确实,要卖出去如此宝贝,许大爷可舍不得。”梁文真道。众人面露好奇,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总得给个准信。梁文真接着又道:“因在下占有股份,急要钱银,卖出一半也可。在座诸位,皆是大富之家,自然不吝钱财。物以稀为贵,第一窑玻璃品,仅此三十余件,留下半数珍藏纪念,能卖出者不过十数件。”

    众人被恭维一番,自然心中愉悦,为了显示自己家底丰厚,腰缠万贯,都愿意出大价钱买一件回去。而今这个后生梁文真迟迟不肯说出价钱,心中不免焦急:银两算个孙子,花了还可再挣,大宋不曾有过的稀罕宝贝,谁不愿摆一件在家中,添点气派。

    各个议论纷纷中,梁文真泰然自若,气定神闲。他对许凡耳语一阵,递了个肯定的眼神过去。许凡心领神会,对众人道:“诸位稍安勿躁。”人群又再次安静下来。“我家太公老爷与梁公子,为这定价之事,大为忧心,思考再三,不能决断,最后决定由诸位来自行定价。”许凡大声道。

    “由我们来定价?”“我们怎么定啊?”“是啊是啊,当真奇怪。”“这甚么事呢,搞哪出花样?”厅中各个富裕人客,七嘴八舌,嘈杂起来。

    “诸位且听我说,”梁文真道,“这批玻璃,我们只定一个成本价,诸位竞价,价高者得。”

    众人恍然大悟,好新鲜的售卖方式,有趣有趣。家底丰厚的当然胸有成竹,决意竞争一番;但资本稍弱的,转瞬犯了难,一时间氛围渐渐不同,几家欢喜几家愁。

    只见那碗、盘、杯、叠、盏,大大小小有三十余个,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大厅中央的桌上。各个看去,冰雕一般,又比冰还要光洁;玉琢一般,又比玉还要通透;映了灯笼的红晕,烛光的昏黄,却又折射出些许彩色来;换个角度,似乎又要消失,有如雾失楼台,月迷津渡,若隐若现。

    许府家丁按照梁文真的指示,收走了一半,只留一半来卖。“好,如今卖出我们的第一件宝贝:玻璃盘子。”梁文真道,“起价五两纹银。”

    “我十两。”“十二。”“十五。”“五十!”。。。。。。价钱稳步上升,突然,却有人道:“一百五十两!”众人惊奇,喊价的,是本县有名的富户,李员外。最新价钱一出,许府上下无不惊奇,各个心情大悦。“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

    李员外洋洋得意,对其他人嗤之以鼻。他慢条斯理开嗓:“两百两!”“二百二十两!”“二百二十两一次!二百二十两二次!二百二十两三次!”梁文真一拍桌子,道:“好!成交!这个宝贝如今属于那位开价二百二十两的老爷。”

    那名竞投“获胜者”前来领玻璃宝贝,是哭是笑已经看不分明。但见他包好盘子,留下字据,扬长而去。众人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原来,那人名唤刘田,家资不比在场诸位,也无心竞宝,见李员外志在必得,故意捣乱,想让他多花些银两。谁知这李员外看出了门道,虽思量价钱已是相当高,闭口不再加价,随别人去。其他买家也不傻,摆了刘田一道,权当娱乐一番。

    第一件卖了出去,接下来是第二件。有了第一件作为标准,大家各自也不再寒碜,价钱一个比一个高。二百二成为全场最低价,前三甲是李员外的三百两,二百八十两,以及楚公子的二百七十两。

    买家只管拼价,许府上下只管目瞪口呆地看着,心里打起算盘。十多个器物卖下来,竟也收了三千多两白银。“要不要把其余的十多件一起拿出拍卖?”许良对梁文真道。“长久生意,切不可贪。名声在外,不愁销路。”梁文真笑道。许良深以为然。

    更深夜半,众人各自回家。许府上下,一阵拾掇,灯火渐暗,却整夜不眠。得了这第一笔买卖的甜头,许太公许良对于梁文真的生意经越来越信心十足,对他信任有加,完全不再当他是外人。第二日,许太公便召集梁文真许良,一道商量,扩大生产的事情。

    梁文真却道:“玻璃厂不必扩建。只消再差遣铁匠再做一些模具,最好可以增加模具种类。”许太公与许良大为不解。梁文真解释道:“我们烧造玻璃需颇大投入,扩大规模,追加银两巨大。玻璃越来越多,便越来越不值钱。不如先做出一些精品,慢慢再行做大规模。如今有了昨夜的拍卖,玻璃价格自然不菲。若生产太多,恐不能保住高价。”

    许太公和许良听后,恍然大悟,都称赞梁文真生财有道,后生可畏。按照事先的约定,梁文真可以得到一半的利钱。将那三千多两的尾数,用作增制模具以后,剩余三千,扣除之前投入及未发放的工钱,余下则与许府平分。至此,梁文真也已小有家资。经过一番思量,他又将自己的钱财分了一百五十两与许凡。许凡坚决不要,直到梁文真面带怒色,命他收下,凡哥这才不再推辞。

    玻璃生意如火如荼,梁文真在功夫上也不曾耽搁。端午将近,这些时日苦练下来,咏春拳进步神速,隐然已是功夫高手;许凡跟随习练,突飞猛进,再不似从前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如今,许凡已经不用站桩,可以开始练习招式,只要多些时日,便能跟梁文真对练,共同提高。

    咏春拳在各种拳术里面,属于比较容易入手的,但要练到精,练到能和七八个普通人对敌,就须下苦功。咏春的站桩叫二字钳羊马,站立如一只鹌鹑。其练劲、练技过程是从缓慢逐步过渡到实作技击的长期过程。通过对拆练习,激发人体内的潜能,保持气之荡荡不息,技击时做到劲力绵绵不断、马步坚实、呼吸自然、神不散、体不倦而自然灵变。咏春拳以小平马三角身为主,有转身不转马和日字冲拳等。套路有小念头、寻桥、标指,器械有六点牛棍、双刀等。若能练习好寸劲,即几寸之内发力,开碑裂石,那便更是惊人。

    端午节上,许太公的外孙,许大小姐的表哥,年纪轻轻便已是秀才的翩翩公子林枫,因为与梁文真一同饮宴,引出一番口舌之争,精彩有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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