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许太公一家答应与梁文真合作,一道做烧造玻璃的生意。梁文真谋划已定,与许良一起大展拳脚,准备烧造第一炉产品。林枫到玻璃厂相探,想打听核心要素,梁文真模棱两可应对。梁文真手上许大小姐所赠扇子,被林枫所见,要来观赏,怀疑是许苗茵所题相赠,妒火中烧。找到许苗茵的丫环夏荷,百般恐吓,得知实情。许良期待马上要出炉的第一批玻璃制品,答应赚了银,人人都有花红分,众人赞东家大方。

    却说为了方便管理这玻璃厂,许良在厂边的东北角修了一间小木屋。为管理方便,时常住了这小木屋,并不时时回家。明日便要倒模,许良夜里自然是不回家的。许苗茵怜惜父亲身体,便叫夏荷沏了壶参茶送去。

    丫环夏荷去到小木屋时,许良正要休息,夏荷放下茶便自回去,不好多做停留。夜色如墨,灯笼晦明,夏荷正行走间,路过离玻璃厂不远处的一片灌木,听得后面窸窸窣窣,依稀现出三个黑影。夏荷吓得直打哆嗦,慌忙蹲了下来,倚靠灌木藏身。那边是甚么人并不知晓,若遇坏人,便糟糕了,小姐还等待回话呢。

    “我已经得到可靠消息,今晚是烧制玻璃的关键时期。你二人只需想办法灭了那炉火,这玻璃必定不能成。”带头的道,夏荷听道话音似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另两个点头应和。三人窃窃私语,商量停当,便前后出发。

    待三人走远,夏荷这才站起,蹑手蹑脚,跌跌撞撞跑了回去,心里异常惊恐,喘了好半天气,才定下神来。

    第二日,梁文真一早便到厂里查看。“怎么回事?出了甚么岔子?”梁文真问道。一进工厂,见一大伙人站在炉前,不声不响,一张张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火不知道怎么灭了,加的炭是足够的,却提早灭了,并没有烧完。”一位工人道。“梁哥哥莫要惊慌,且仔细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许凡上前扶了梁文真,关心道。

    梁文真一听,赶紧几步,查看炉中状况。里面本应该澄澈如水的玻璃液,如今混混沌沌,中间还夹杂不少固体物,梁文真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兄弟啊,你这可坑杀了我啊!已耗掉的银两付诸东流了!”许良走过来,焦急嗔怪。“暂时停工吧,先将问题搞清楚。”梁文真沉声道。玻璃厂宣布停工,各个匠人垂头丧气,自回家听候消息。

    梁文真一行,脚步沉重,唉声叹气往许太公府上走去。“这玻璃,造的如何?”见各人面色不好,许太公还是微笑着问道。众人闷声不响,各个愁眉苦脸,左右观望。许太公见状,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只长叹一口气,道:“莫不是厂里出了甚么事?”

    “这······这只是意外!只要我们按照我的方法做下去,一定可以成的!”梁文真有些慌乱,虽底气不足,还是信誓旦旦。“还能再试么?原就过于相信你的发财路子,事却根本不济。”许良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又道,“耗去的银两就算了,可不能再投身进去。”

    许太公一时呆住,这梁小哥不是有十足把握么,怎生闹到这个田地。“炉膛中加入的炭并未烧尽,必然是哪里出了问题。”梁文真皱了眉,情绪激动,继续道,“若我等就此放弃,之前的银两岂不白费了,众人的心血也一般白费,前功尽弃!”

    许凡才不管这玻璃厂成功与否,少不更事的他,此刻最关心的便是他这个梁哥哥的处境。然而本就是下人的他,如今必被当做梁文真的“帮凶”,实在也难有底气开口。许凡爹爹许虎是最不想干的人,尴尬地坐着,既不懂他们的焦灼,也没资格调和,只是干坐着,没来由地担了心。

    “老爷,且喝口茶。莫气坏了身子。”许太夫人领了丫环,端茶送水,又道:“生意之事老身是一点不懂,但老身懂得,破财消灾的道理。各位也喝口茶,顺顺气。”众人接过茶杯,纷纷道谢。

    “娘亲,瞧你这话说得!”许良道:“咱许家如今虽然家大业大,那是爷爷和爹爹辛苦得来,用了如此多银两,一分利钱未得,这回不成,已是败家不少。”

    “良儿,庄稼地的收成好坏,自有由来,如雨露干旱,必有缘由。一时不成,也必有因,你等须察其祸根,再次振作也不是不可。”许太公到底老谋深算,端的看得远。许太夫人道:“事已至此,可用心挽回些许损失。据家丁传言,这玻璃厂似那琉璃厂模样,工人又多为琉璃匠、瓦匠。稍作调整,改烧琉璃,虽难免遗人笑柄,或可扭亏为盈。”

    众人深以为然,只有梁文真坚持道:“烧造琉璃,大宋做此营生的多,争竞激烈,并不能获得大利。我定查清缘由,改进一番,定叫太公满意。”若是经此挫折,便畏缩不前,以后再要提出甚么赚钱生意,只怕许家再不相信,自己还能去到哪里。梁文真心下焦急,事关自身前途,岂可掉以轻心。

    许太公沉吟半晌,道:“若能如此最好,如不能找到缘由,或因烧制法子谬误,也只能废弃此项营生。”说罢,吩咐众人散去。

    玻璃厂出了事,消息很快传到许苗茵小姐耳朵里。小姐在房里踱来踱去,思寻道,今日梁公子在府上威望,全仰仗那玻璃厂。如今这厂里出了事故,想必不仅地位不保,恐怕往后难以在府上立足。

    大小姐许苗茵展开梁文真所赠扇子,深情凝视,睹物思人,不禁生出无限悲凉。此刻满目愁容,一腔真情,万般思绪皆化为虚幻。“小姐,小姐。”夏荷轻声呼唤,小姐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却不知说些甚么话来安慰。许苗茵转过身,看了夏荷一眼,茫然之间,默不作声。

    夏荷见大小姐这般感伤,不知如何是好。想及昨晚在窑上所见一幕,心下思量:若说出实情,应当可以力挽狂澜,保全梁公子,若梁公子无恙,小姐心事得解,自然也就开心。思量已定,夏荷出门去到另一间房中,备了笔墨,偷偷写了一封匿名信,描述昨晚在厂边听闻歹人密谋陷害,诸般情形,顺序道明。又思量再三,改换措辞,不漏出自己与歹人的蛛丝马迹。写毕,夏荷偷偷潜到梁文真房外,从窗上把信笺塞下。

    夜已近子时,梁文真从许凡家练功回来。近来功夫确实长进不小,那两百斤的石磨,现在居然能轻易举起。转念想及今日挫折,百感交集。要使自己强大起来,不但要有万贯家财,还要自己够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没有功夫就会受人欺凌。同时,让更多的人追随自己,帮自己出头卖命,就不怕其他势力的欺侮,至少也要能够自保。

    梁文真正自彷徨,见窗口下似有信笺一张,走过去捡了起来。读完信笺内容,梁文真喜出望外,也无心寻思谁来报的信,赶忙往许太公的厢房跑去。

    “太公,太公,我已晓得烧制失败的根由了。”梁文真在窗外敲击了几下,道。许太公本已入睡,此时惊醒,听出是梁文真的声音,便开了门。“这都甚么时辰了,却又何事?”许太公哈欠连连问道。

    梁文真满脸欢喜,急切:“太公且看这信!”许太公满脸狐疑,不明所以,遂点了灯,把信笺细细看了一遍。信上言之凿凿,誓誓旦旦,说有人偷偷灭了火,让烧造玻璃之事功败垂成。

    信上将奸人施毒计搞破坏的场景写的活灵活现,但却说“只听商议,不见如何行动。听了觉得胆战心惊,却不知如何是好。事到如今,良心发现,不愿梁公子蒙受不白之冤,许家遭无谓损失。”对于如何行动,其人是谁,甚至写信人自己,都一概不提。

    “那既然火灭了,这看炉工人如何不知?”许太公不解。这时许良听得响动,也起身过来,问:“父亲何事,如此夜深却不休息?”转身欲与梁文真许凡客套一下。“且看这信。”许太公遂将信递与了许良。

    许良看后大惊,问:“这信何处而来?”梁文真老老实实说了缘由,可难免有梁氏伪造之嫌啊!此时,许太公又将被许良的到来打断的问题,再问一遍,“那既然火灭了,这看炉工人如何不知?”“许是因为怕究其过失吧?深夜人困,难免瞌睡过去。”梁文真分析道。

    第二日,许太公父子召集匠人,许下只需说明实情,至于炉火熄灭责任,并不追究。才有工人把实情说将出来。原来,半夜看火的被打晕,炉火被浇灭。众人连忙生火,妄图掩盖过去。谁知炉中温度不够,材料还不曾完全融化,玻璃液成了浑浊中带些材料块儿的模样。

    事情水落石出,玻璃厂的炉子再次点火,工人等受了许家不责之恩,又见这活计饭碗保住,更加用心卖力。玻璃烧造虽经历波折,但总算恢复了生产,梁文真自然高兴不已,招呼许凡回去练功。

    话说这第二次点火,由于材料已经被加工过,生产的过程以及时间自然是难以把控的,练功回来后,梁文真便自己守在炉膛边上,时时观察,留意玻璃成液状况。

    破坏之人必须抓住,才能保得事业成功,梁文真来到大宋的前途,才能够起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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