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龚呵呵笑着应道:“就我那么点兵力,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陛下你说笑了!”

    高洋眯着醉醺醺的眼睛,只是斐龚一点儿也不敢觉得高洋就是醉了,像高洋这等人,你永远都不能够对他的提防松懈,要不然那会是一个毁灭性的灾难。

    好在高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斐龚多加纠缠,斐龚便是暗中大大的松了口气,斐龚不希望自己被高洋盯上,因为那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斐龚对宇文护那种阴险之人倒是不太畏惧,但是对高洋这般像是有种癫狂的疯子,斐龚心中还真个是非常的忌惮高洋的。

    喝完酒之后,高洋倒是没有怎么为难斐龚,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却是足够让斐龚郁闷至死,因为高洋就是每天要斐龚陪着他在洛阳和周边的一些地方四处游玩,斐龚自以为自己并不是想要到这里来玩乐的,这种游玩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软禁,这一点斐龚心里清楚,但是他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就是再苦也是不能说出来。

    “陛下,我离开家中已经是有些日子了,现在我真的是非常想要回去一趟!”斐龚终于是忍不住的向高洋禀告道,这个时候,两人正并列站在洛阳城高高的城墙上,从上往下俯视着洛阳城的胜景。

    高洋打了个哈欠,这可是相当侮辱人的动作,只是他却也没有对斐龚的话视若罔闻,只是他轻声笑着说道:“斐龚啊,你居然也是会想家了?这可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你若是想家,怎么总是喜欢四处奔波呢,我看你的腿跑得可是非常勤快啊,长安、建康,可就是极少来邺城做做客嘛!”

    看到高洋用非常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斐龚心中也是有几分的忐忑,但是他非常明白。高洋对自己是有一些怨言的,这一些斐龚都非常的了解,但是为什么说一个人他必须是要无限制的保持自己头脑地清醒以及自我认知的清晰度呢,这一点,斐龚心里明白,而且他也异常的清楚为什么高洋会这么问他。所以斐龚考虑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应道:“陛下说笑了,斐龚一直以来都是想要去看望陛下,但是毕竟现在北边很乱,我必须要去镇着柔然人、契丹人和高句丽人那些邪魔歪道,要不然,他们还不得疯狂起来啊,但是对于陛下的挂念,斐龚是时时刻刻都记挂在心上的。这一点皇天可鉴啊,我绝对是没有说什么假话!”

    高洋呵呵笑了笑,对斐龚地话不置可否。只是没有继续的刁难自己,斐龚就已经是觉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那么你下一步想要如何去做呢?”高洋沉声问道。

    “回陛下,这三个马背上的民族都非常的强势,但是我也明白,如果不做出自己的抉择,那么就无法有一个清晰的自我定位,所以暂时,我准备放任契丹和高句丽,重点的对付柔然人。谁最凶我就打谁,杀鸡儆猴,只要有我斐龚在的一天,就会保持边疆地稳定,这一点我一定是会尽我的全力去做,这个事儿我可以用自己的良心来发誓!”斐龚朗声说道。

    高洋点了点头,看起来他对斐龚这个回答还是相当地满意,斐龚之所以能够游离于三方势力之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让三方都觉得是他对他们的利益没有冲突的地方。甚至是在某些方面,斐龚做的事情还是能够给到他们一些帮助的,例如斐龚对柔然人的作战,可以说就是在给高洋帮忙,没有了柔然人的骚扰,北方边境就能够安定,而且不需要派大批的军队去驻守,这样一来自然是对高洋有着相当大的好处。

    “既然你这么想要回去。那我也是不阻拦你了。看到你归心似箭。也是挺让我心疼地。嘿嘿。只是。我有个事儿却是必须要提醒你一下。就是你可是给我许诺过。要保证我地边境地安全地。这一点你务必要给我做到。要不然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地事情来地?”高洋冷色说道。

    斐龚自然是连连点头。他知道高洋地冷酷之处。所以即便高洋不出言威胁于他。斐龚也是会尽自己地一切能力去做好这个事情地。因为他也是能够地地确确地能够从这样地事情当中去找到一些能够让自己得到好处。所以他会选择柔然人开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中了柔然人占据地辽阔土地。斐龚曾经想要成为全天下最大地地主。那么他对土地地渴望肯定是非常之强烈地。非常不幸。对比柔然、契丹和高句丽。柔然在土地地辽阔度上是最为突出地。

    “那么我下午就收拾行囊回去了!”斐龚赶忙说道。能走地话还是早点离开地比较好。斐龚也是不希望再生出什么枝节问题出来。毕竟这几天耗在这里已经是让斐龚感到非常地郁闷了。

    高洋笑了笑。这也是相当于他已经默认了让斐龚回去了。

    “不知道陛下有什么事情要对李……”斐龚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李月娥了。皇后叫不得。高夫人叫不得。现在地李月娥在斐龚口中还真地是挺别扭地。

    “由得她去吧!”高洋抬头望头。看也不看斐龚一眼。

    斐龚无奈,能做到的他都已经是做了,现在,斐龚不觉得李月娥能够对他有什么不满的了,因为他已经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仁至义尽了,所以他不想再说什么,多说多错,若是因为李月娥再将自己给搭进去,那么斐龚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当天下午,斐龚像是从监狱中放生的囚犯一样,带着非常急切的心理离开了,出了洛阳城,斐龚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陪在斐龚身边的郭奉天笑了笑,他还是极为少的见到斐龚会出现这种表情,因为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斐龚都是非常自信,非常的有主观性,而且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着强烈的自信地一个人。所以这个时候叹气的斐龚更是会和平常的他形成非常鲜明的反差。

    “斐龚老爷,难道你对齐帝竟是如此的畏惧?”郭奉天微笑着说道。

    斐龚白了郭奉天一眼,这个家伙,是不知道高洋的恐怖之处啊,斐龚是知道地,所以他更加的清楚。在高洋面前,好像从来就是没有他能够十分如意的应对的时候,毕竟两个人的地位不同,所以双方绝对是不可能在同一个高度上去的,所以斐龚现在是比高洋矮了一大截,他自然是会对高洋产生一些畏惧的心理,斐龚觉得没有什么好丢人的,而且这也是个非常现实的事情。

    “田鸡先生,你看高洋这一次特意来洛阳。会不会只是为了来见我一下,敲打敲打我呢?”斐龚凝声问道。

    郭奉天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斐龚笑了。如果郭奉天说是,那他反而是会觉得奇怪了,因为他不觉得地自己到了能够让高洋特地为他跑一趟的地步,所以斐龚觉得高洋之所以到洛阳来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斐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他觉得那个事情一定相当地重要。

    “你说高洋他会是为了什么来到洛阳的?”斐龚笑问道。

    虽然斐龚问得很是随意,但是郭奉天却是一点儿也不敢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他沉思了许久这才朗声说道:“依照我的看法,高洋怕是会为了视察洛阳的防务。最近西魏和北齐关系是越来越紧张,双方已经去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我想在这么个敏感时间,高洋来到洛阳并不是个简单事情,这是一个信号,代表着高洋恐怕是极为的想要打这一仗了,只是他又对北齐的实力和准备情况不抱有十分强烈的信心,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洛阳!”

    斐龚暗自喝彩,这个郭奉天果然不是盖的。分析起问题来头头是道,而基本上斐龚还是非常赞同郭奉天所分析地原因,如果让他来是说的话,怕也是会这么说,若是说高洋是为了找他喝酒才来到的洛阳,那这个理由就未免太过操蛋了。

    “好了,让他们打去吧,打来打去也就是他们之间的麻烦事,说起来跟我们关系并不大。只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能够借着这么一次机会。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好做的,发它一笔战争财也算是个相当有吸引力的事情!”斐龚朗声说道。

    这个时候。郭奉天倒是要不停的擦汗了,虽然他早已经是了解到斐龚是一个相当彪悍的财迷,但是怎么也是让人无法想象得到他居然连战争都不放过,而他要赚钱的对象极为有可能是高洋或者是宇文泰,一想到这个,郭奉天就觉得暴汗。

    斐龚自顾自地去琢磨他的赚钱大计去了,而郭奉天则是在对西石村充满了期望,因为他私底下曾经问过那些随从,若是那些随从没有说假话,那么郭奉天便是可以推断出斐龚已经是一个具备相当实力的军阀了,而郭奉天对自己这个选择效忠的主子的实力自然是相当看重的,如果能够有一个相对高的起点,那么郭奉天自然是会觉得更加高兴一点。

    “田鸡先生,高洋的人是不是有私下里联系过你啊?”斐龚突然微笑着问道。

    郭奉天愣了愣,他可是没想到斐龚连这个都能够知道,只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郭奉天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事情老爷都知道,的确是有人曾经来找过我,说是齐帝想要让我过去给他帮忙,不过我既然是先一步应承了要辅佐老爷,自然是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他们地要求!”

    斐龚乐得嘎嘎大笑,他能够想象得出高洋那张脸能够有多高兴,也是活该,谁让那家伙竟然是来撬他的墙角!

    “我非常高兴你如此坚定,我也是会让你觉得你是不会为你这次抉择而后悔地!”斐龚朗声笑着。

    郭奉天微笑不语,他明白斐龚的意思,但是至于他是否能够到那一天,郭奉天只看重事实是否发生,对某些人的承诺,郭奉天向来是不会太认真的!

    不多久,斐龚等人便是回到了西石村,这里倒真的是一点儿也没有让郭奉天感到失望,反而是让郭奉天觉得吃惊。因为这里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所谓村子能够有的规模,其实郭奉天觉得西石村完全是有一个小城的规模了。

    这一次并不是什么凯旋而归,所以也是没有太多的人迎接在村口,斐龚倒也是觉得干脆,虽然他喜欢排场,但是如果什么时候都那么搞。就是神仙也会觉得烦地,更何况斐龚只是一介凡人。

    郭奉天跟随着斐龚一道来到了议事厅,而祁碎和李釜早已经是等待在内了。

    祁碎和李釜都是盯着郭奉天,虽然郭奉天的样子非常丑怪,但是祁碎和李釜都不是寻常人,所以他们的神色如常,一点儿也没有因为郭奉天的外形就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这位是郭奉天,号田鸡先生!擅长纵横之术,是一个非常有外交手腕的人物!”斐龚向祁碎和李釜郑重其事地介绍着郭奉天。在斐龚看来,郭奉天还真的是一号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对郭奉天如此的礼遇了。

    “这两位是我的左右手。这位是西石村大总管祁碎,总管西石村大大小小的琐事事务,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李釜,可以说西石村的防务和军事都是由他负责的!”斐龚肃声说道。

    郭奉天和祁碎以及李釜相互客套了一番,郭奉天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祁碎和李釜却是对他受到斐龚如此的礼遇感到十分地惊讶,毕竟斐龚可是很久没有对谁有像对郭奉天这般的优待了,一般情况下斐龚都是非常粗暴的对下属地,除了祁碎和李釜之外。看来在斐龚心中,这个郭奉天的地位应该是跟他们两个看齐了,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祁碎和李釜看郭奉天的眼神都是不一样了,而且他们直接是将郭奉天看作是自己人,这一点,郭奉天自己就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斐龚平时是有多粗暴的一个人。

    “祁碎,我出去这段时间。村子里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吧?”斐龚沉声说道。

    “禀老爷,一切都是安好!”祁碎恭声应道。

    斐龚点了点头,毕竟最近西石村也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斐龚对自己回到西石村之后一路以来感受到的那种气氛很是不舒服,那是一种安宁但是带着一种颓废的气息,感受到这种气息的斐龚自然是心中十分地不舒服,他不需要这种慵懒,他需要生机,需要不断的寻求膨胀和对外扩张的那种意欲。这一点。斐龚非常渴望能够产生。

    “我感觉村子里的气息又开始有些懈怠了,你们知道我不喜欢这种氛围。我经常给你们讲的,我其实更加的希望村子的人能够给我一种像是永远喂不饱的狼一般的饥渴地感觉,只有有着强烈**的人,才能够成事,才能够成大事,我不需要得过且过之人,所以说,我希望你们能够进行相应的工作,不能再让大家再这么下去了!”斐龚也有点抱怨的说着。

    祁碎和李釜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斐龚的古怪心思,但是这个事情好像非常难以人为的去更改吧,因为人们之所以形成这种感觉,也是因为富足安康的环境带来的,这种环境对人的心态地影响力是非常之大地,不能说让祁碎和李釜两个将这种良好的环境氛围给破坏掉,要不然就是非常地糟糕了。

    “我知道这对你们来有些难度,但是不管是强制也好,或者是用什么别的手段也好,你们就是要让村子给我充满了活力,如果你们依旧是无法改变现状,那么就是要用到我的粗暴法子了,那就是完全的军事化管理,我想没有人希望我这样做,若真个是这样做,那人们可就是只能用痛苦的诠释他们每一天最深刻的感受了!”斐龚朗声说道。

    祁碎和李釜无奈的苦笑,看来这个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退补了了,他们必须去做,而且是一定的要去做好。

    郭奉天这个时候凝声说道:“老爷,虽然不能将现在这种富足安康的生存环境给自我破坏,但是我想可以通过从外部制造危机,从而使得每一个人都是有急迫感,一个人只要是有了急迫感,那么他就是会爆发出他所有的能量。去将一个事情给做好。”

    斐龚点了点头,郭奉天这个法子十分的符合斐龚的心理,只是斐龚也明白,知易行难,如果要做到这种程度,斐龚也是不知道应该下多重的药才好。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策略能偶让我们制造这么一次外部压力呢?”斐龚盯着郭奉天说道。

    郭奉天想了想。这才朗声说道:“要是想要制造外部压力,最好地办法就是挑衅他人,这一点好像现在已经是不能做了,而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制造内部压力,内部压力只需要给现有的人们增加一种就在他们身边的威胁,那么这就是会形成一种非常大的压力!”

    “妙!”斐龚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郭奉天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斐龚也已经是想过要这么去做这么一个事情,当然他更加明白。这个事情必须得很有控制力,要不然事情脱离了自己控制地范围,那就会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玩的事情了。斐龚自然是不希望事情会恶劣到那种地步。

    “祁碎,拜火族不是新进来几万人吗,他们现在多是在做什么?”斐龚沉声问道。

    “禀老爷,按照老爷此前的吩咐,都是让他们到工程部或者是兵工厂去做一些粗活,但是依然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不能安排下去,只能是等春耕开始了之后才能够给他们安排活!”祁碎朗声应道。

    “哦?什么时候我以前的佃农居然是不用干活了,这对于我来讲可算是个非常新鲜的事情啊,但是我同样的也是要跟你们说一下我的看法。如果有人能够靠不干活就得到非常高的收入,那么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事,这是对人地浪费,他们会变得一无用处的,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地情况,但是我希望在西石村,不要出现这样的地方。那么,我今天有一个针对拜火族人的特殊政策要宣布,从今天起。拜火族的人可以开垦他们肉眼能够见到无主之地,除了我的牧场以外,他们都是可以去开荒,当然了,我的林子他们不能砍了或者烧了,而他们要什么我可以赊借给他们,牛、种子,都可以,能提供多少就给他们提供多少!”斐龚肃声说道。

    祁碎倒吸了一口气。他再清楚不过斐龚这个政策溢出来之后会在西石村生出多大的效应。这可以说是斐龚给了拜火族的人拥有自有土地的权利和条件,这样地话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将原本有着非常富余劳力的西石村再次拖入劳力短缺的泥潭。拥有大量土地佃农不得不再次自己亲自干活,而不是雇佣廉价的劳力。

    就连郭奉天都是愣愣的看着斐龚,这可是个相当疯狂的家伙,这么个政策一出来,可以说是基本上将整个西石村的懒惰之气给打掉了,但是原有佃农们生出的怨气可是不可谓不多,看起来斐龚可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地样子,想法疯狂而且有着坚定的信念和绝对的信心去做,这就是斐龚给人的感觉,郭奉天第一次感受到了斐龚的强势居然是能够达到如此强烈的地步。

    “这只是给那些懒惰到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定位的家伙们提个醒,虽然我们有了一点成就,但现在可是根本就没到得意忘形的时候,如果可以,我想还应该再增加一点外部压力,这样的话这些家伙才能更加地勤奋,我看这样吧,李釜大哥,你带兵去袭扰一下契丹,让他们也是派些兵过来压制我们,这样也是能让那帮废柴知道其实我们地四周都是敌人!”

    这可是个相当彪悍的提议,李釜只觉得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襟,居然无端端地去挑衅一个强大的敌人,虽然李釜不觉得自己这方不这么做的话契丹就会对自己这边心软一些,但是斐龚居然说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刺激一下已经有点忘乎所以的人们,这也是在是太疯狂了一点,可以说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祁碎,李釜大哥。你们去忙活吧!”斐龚沉声说道,他这是要两人抓紧执行他刚才所说的话啊,祁碎和李釜也是非常了解斐龚的性子,他们长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去做两件一定会造成滔天巨浪地事情。

    待得祁碎和李釜两人走了之后,郭奉天这才叹声说道:“老爷。虽然重症用猛药,但现在事情好像并没有达到需要用猛药的地步,不知道老爷这么做会不会太偏激了一点呢?”郭奉天很是难得的劝诫着斐龚,这是真话,但凡敢于说真话的人,都是相当了不得的一个事情。

    “我们只需要是将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做好也就算是对得住我们地人生了,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位子,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去做我们认为能做但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然后尽力的做好。至于说由此引发的不良后果,或者是别人的看法是什么,我想都不是我们需要去了解的东西!”斐龚沉声说道。

    郭奉天点了点头。他不得不说,自己这位斐龚老爷那是相当地有性格的一个人,很多领导者都是喜欢顾全个个方方面面的事情,但是斐龚他不这么做,而只是非常强烈地按照他自己的所思所想去做,基本上是一个本能驱使自己去行事的一个人,而这种人之需要他们的出发点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往往就是能够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做成,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郭奉天直觉得斐龚应该是会一个非常有魄力和担当的领导者。

    “好了,你先下去歇息一下吧,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也是累地够呛了!”斐龚笑着说道。

    “谢老爷关怀!”郭奉天朗声应道,只是他也是没有推迟什么,便是由仆人领着去给他安排的别院休息去了。

    郭奉天走后,斐龚脸上的神情并不是怎么好看,在别人眼中的斐龚非常能忍,但是斐龚自己也是非常清楚。他同时也是一个相当骄傲的人,他的坚忍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他那颗骄傲的心,这一次,他让高洋扣了几天,即便是到了现在,斐龚依然是觉得自己的心还在刺痛,为什么他要被高洋这么搞,无非就是自己的实力还达不到一个相对地高位,而同时斐龚也是明白。如果不是他在高洋严眼中还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也许他在给高洋扣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命呜呼了,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落后就要挨打,所以斐龚的心现在依然是在刺痛,同时斐龚也是想着能够去将整个自身实力去提高,来改变自己的现状。

    就在斐龚还在出神的时候,宇文香轻轻的走了进来,斐龚回过神来,当他看向宇文香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整个心都是在刺痛地,只因为才一个多月没见,宇文香比之前是消瘦了许多,而且脸上很明显地没什么血色,这和她以前那种脸上红彤彤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斐龚站起了身,走过去轻轻地将宇文香给拥在怀里,这个时不时会撒娇的夫人向来都是比较得斐龚的宠爱,只是在宇文香能否回长安的事情上,斐龚觉得自己根本是不能宠溺宇文香半点的,因为那是关系到宇文香安危的重大事情,斐龚凝声说道:“傻丫头,最近又在想念你爹了?”

    “嗯,老爷,你说我爹会不会死啊!”宇文香眼睛内满是亮晶晶的东西,看上去非常可怜。

    斐龚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在某一瞬间,他心中都是有些动摇是不是要让宇文香回去一趟,但是最后他还是狠心的将这个事情给抹杀了,斐龚沉声说道:“香香,你会不会恨我,恨我不能让你回去探望一下你爹,你说我是不是一个非常狠心的夫君!”

    宇文香笑了,她将脸贴在斐龚的胸口,只是静静的聆听斐龚的心跳声,那种声音或许能够让她感到西安吧,斐龚对于宇文香而言可是除了她爹宇文泰之外最重要的人了,宇文香又怎么会对斐龚有什么记恨之心呢,而且宇文香对斐龚的心思也是再了解不过了,与其说斐龚是狠心,还不如说斐龚是对她太有爱心,不舍得让她去冒险,对宇文护,宇文泰就曾经在宇文香面前提及过。需要提防他。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斐龚笑着说道,他不喜欢这样淡淡的带点忧伤的感觉,那让他的心非常的不好受!

    “嗯!”宇文香笑了,直让斐龚觉得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动人的笑容。

    斐龚拉着宇文香的手走出了斐宅,一路往畜牧场走去,那里有软软地草甸。幽蓝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一片碧绿之上是连片的骏马,斐龚非常喜欢畜牧场的感觉,那让他的心能够得到宁静。

    早在辽阔的草场,宇文香地心好像也是慢慢的开阔了许多,久不久的能够发出几声清脆的微笑了,或许是因为走了几步的关系,她脸上也是比较有了血色,斐龚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十分的欣慰。知道了斐龚和宇文香的到来,王二狗赶忙是赶了过来,平日里他能够见到斐龚的机会就是少之又少。对斐龚总是抱着知遇之恩的王二狗自然是非常地渴望能够跑过来见一下斐龚。

    “斐龚老爷好,香香夫人好!”王二狗憨厚的笑着说道。

    “你这老实人倒也是不老实了,什么时候叫我香香夫人了,大胆!”宇文香娇声叱道,只是那声音着没有一丝怒气,反而是带着几许笑意,这哪里是呵斥,完全就是赞许。

    王二狗挠了挠头,他只觉得宇文香非常的善良而且平易近人。所以他觉得叫香香夫人或许会更加地好,但若是换在别人,怕就是有点调戏的味道了,只是王二狗这样的老实人就是给他个石磨做胆,都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了。

    “呵呵,王二狗啊,我看你别的都没什么长进,就是这张嘴啊,是变得越来越甜了。你看将香香夫人哄得,多高兴!”斐龚朗声笑道。

    宇文香满脸羞红的啐了斐龚一下,只是当宇文香听到斐龚叫她香香夫人的时候,却是比平时更觉得听在耳中是十分的温馨。

    “香香啊,你四处走走吧,我跟二狗有些事儿聊聊!”斐龚笑着说道。

    “嗯!”宇文香应声之后,便是掐了根狗尾草,然后三步一跳的去好好打量骏马去了,看上去却是一个活脱脱地小女孩。

    “这丫头。心情就像是三月天一般。说变就变!”斐龚笑着说道,能见到宇文香恢复好心情。斐龚自然是感到非常的高兴。

    王二狗呵呵笑着,他也是望着宇文香的背影,见到夫人高兴,他就是高兴,这就是二狗逻辑。

    “二狗啊,最近牧场这边没什么问题吧?”斐龚沉声说道。

    “呵呵,问题不太大,就是牧场有些小了,要不然还能养的下更多的马,就不用像上次那般去卖马了!”王二狗语气间还是有几分的可惜,上次那匹马那么俊,却是卖了,二狗心中自然是不舍。

    “放心,二狗,以后我们能够拥有的牧场绝对是会比这里广阔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也不止,我们要做最好的,我们也要做最大的!”斐龚肃声说道,他这像是跟二狗说,也像是对他自己说一般,这是斐龚地目标,也是他努力的方向,那就是拥有更多的土地。

    “老爷,不知道黄猴儿最近如何了?”王二狗沉声问道,最近以来王二狗可是没有多少时间去探望黄猴儿,所以黄猴儿现状如何,王二狗也是一无所知。

    斐龚哈哈笑道:“你那个好友啊,倒还真是做木匠的料,带着我工程部的那帮木匠,可是越做越好呢,现在好多人点名要黄猴儿给他们建造房子或者是做家具的,看来当初让他去做木匠还真是对的,要不然在你这里打下手就太过浪费了,祁碎总管成天都在我耳朵边夸耀那小子呢,我看什么时候也是给他一些奖励,要不然别人还说我奖罚不分明呢!”

    听到黄猴儿出息了,王二狗也是替他感到高兴,毕竟两人可是过命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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