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的闲逛,屈风心乱如麻,没有理出一点头绪。,只见常风等人都在床上安静的打坐,唯独李轲一人枕着手臂躺在床上不语。

    屈风望了望李轲,恰好李轲也望着他,二人心中忽地滋生出一种遥远的感觉。屈风眼眶微红,冲李轲招了招手。李轲一愣,随即下了床,蹑手蹑脚将门关好,转头看向屈风,却发现了他的异样。李轲从小同屈风一起在一起,对他知之甚详,见他此般摸样,便知是心中难过。

    李轲眉头一皱,拉着愣神的屈风坐到院中的石凳上,道:“风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伯伯对你说了什么事情?”见屈风默不做声,李轲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屈风仍是低头不语,李轲见此,虽然心中烦闷更盛,却又不好去催他。半响,屈风才抬起头,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轲子,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啊。”李轲大惊,忙追问缘由。屈风说一下停一下,半天总算是将事情说了一遍,便连紫翥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李轲心中满不是滋味,一时间也是沉默了。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屈风希冀道:“轲子,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这样,我么俩就都不会难过了,好吗?”

    李轲神色一喜,接着便暗了下去,叹息道:“唉,风子,你有所不知,师父极是看重我,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唉,我思索了一下午也想通了,伯伯未尝不对,何况那紫翥对你确实很好,你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两个天真孩童了,你去吧,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说到这,他勉强一笑,“至于我,我的幸福在御剑门内,未来也是,所以,我不会离开。或许等我达到了师父那种境界之后我会心安理得的走出御剑门,然后同你一起笑傲江湖。”

    屈风早已热泪盈眶,咬着唇道:“会的,一定会的。”

    李轲强忍着难过,尽量保持微笑,伸出手道:“一世是兄弟。”

    屈风坚定的点了点头,在空中紧紧抓住那只儿时玩伴的手掌,哽咽道:“一世是兄弟。”完罢,他扑入李轲怀中,泪水再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紧闭双目的李轲脖中,滚烫滚烫的。

    “大哥!”

    “嗯。”李轲涩声的应道。多年前,在一个破烂不堪的残旧庙里,他似乎也是这般笑对承诺,只是昔日的童真不复,惟有离别在望。

    阳光还算和煦,柔柔地照在了地上,偶有风过,便花香沁脾,这柳却似无精打采似的,如耷拉了耳朵的狗儿般落魄,任凭风吹雨打,总也是这般光景,好像它本便是多情的种子,多愁善感,天性不移。

    天地无所偏爱,任由万物自由生长,而那屋顶观察良久的人却悄然闭上了眼睛,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间有情么?那份温暖已然萦怀,却已暗淡了些许。

    这珠子有生命吗?仿佛有种叫命运的东西引导它,让他怦然心动。

    夜幕毫无预兆降临,待二人回过神来之时,屋内打坐的弟子都已醒了过来,纷纷朝剑庄的食府走去。此次随剑擎天下山的弟子共有十四人,每位一代弟子门下均有二位弟子被推荐而来,冯勇这人素来公正,故挑选了门下武功最强的屈风同姜自成。

    众人皆走,唯独这一脸和气的姜自成停了下来,向屈风打了个招呼,“小师弟,你怎么还不去吃饭啊?比赛前一定要把身体调理好才行。对了,我记得你还没看下午送来的比赛规则吧。”

    屈风疑惑道:“规则?我不知道。”

    一旁的李轲拍头道:“哎呀,是我疏忽了,规则是下午伏法门僧人送过来的,里面解释了夺剑大会的参赛方式和比赛规则,先前忘了告诉你了。”

    姜自成莞尔一笑,“李师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呵呵,你么聊吧,我先去吃饭了。”

    李轲尴尬笑了笑,“师兄慢走。”

    看姜自成转身离去,屈风这才对李轲道:“轲子,规则主要说了什么,我真希望掌门能一举夺魁。”

    李轲摇了摇头,降低了声音给他讲了一遍。

    “什么,竟有这种事情,那…那可怎么办才好啊。”屈风吃惊道。

    李轲叹了口气,“上午你也见识到了这宝剑的神气之处,听说是花了莫庄主半辈子时间才铸成的,况且世间确有宝剑通灵一说,如此规定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屈风恍然,“既然要求参赛选手年处不惑之下,那掌门决定让谁出战了么?”

    李轲向两旁瞅了瞅,这才凑到屈风耳边轻声说道:“有我,还有你。”这话宛如一记惊雷般猛地轰在了屈风耳边。

    “什么,怎么会这样,掌门为什么不派常师兄与李师兄?”屈风心下大为不解,若论起武功资历,十四人之中他能进前五就不错了,李轲入选毫无疑问,但是他入选的话就太奇怪了。”

    李轲一笑,偷偷的道:“风子,按原计划应该是我和常师兄参赛,之所以改变主意,我想是因为桃伯伯的原因,他一定已经提及了收你为徒的事情。理想|,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只要认真比赛就行了。”

    屈风奇道:“轲子,你难道一点也不紧张吗?”

    李轲瞪了他一眼,鄙视道:“死疯子,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记住了,千万别给我丢人。”

    听了这话,屈风白了他一眼,“是吗,还不知道谁先被淘汰出局呢,不要太嚣张,年轻人。”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

    “好了,好了。”李轲打了个哈哈,笑道:“是龙还是虫,一试便知,加油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切磋了。”

    “嗯!”屈风重重饿点了点头。

    夜深了,从远方眺望这不归山一片静谧,月光恬淡,朦胧的洒在山顶。似有种让人看不清的迷雾。

    凉风习习,紫翥与冷艳倚靠在亭柱之上,相视无语。

    半响,紫翥耐不住寂寞率先开口道:“冷姨,你真的要走么?能不能留下来,我,我会想你的。”

    冷艳美眸半睁,似乎和陶沸这份宁静,她轻轻一笑,然后摇摇头。

    紫翥神色一黯,幽幽的道:“是因为李刀么?”

    冷艳嗯了声,忽然道:“小翥,先前在忘尘居那少年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很喜欢他,对么?”

    紫翥目光有些迷离,轻轻点了点头,“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那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发生的事。”

    冷艳也没有追问,摸着她的发梢,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只要你们真心喜欢对方的话,那么一定能摒除一切困难走在一起的,况且我看桃剑与李刀都对他比较好,有这层关系在,事情要好处理得多了。”

    紫翥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冷姨,你是说他二人能出面帮忙么?”

    冷艳轻笑了一声,“如果这事行得通,冷姨自然也会帮你。”

    正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冷妹多虑了,有紫风在,哪愁找不到乘龙快婿啊。”

    见到李刀,紫翥微笑道:“李叔叔好。”冷艳见他来了,也没有多言,只是温柔一笑。

    李刀笑道:“丫头,看在你这一声叔叔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紫翥一愣,随即笑道:“是夺剑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李刀微笑不语,神秘道:“是关于你的。”

    紫翥道:“我,我会有什么好消息?好叔叔,你就告诉我吧。”

    一旁冷艳也不禁失笑道:“你呀,都老大不小了,还逗我们的公主,快说。”

    李刀呵呵一笑,“遵老婆旨意,是关于他心上人的。”

    冷艳和紫翥脸上同时一红,嗔道:“别瞎说。”

    李刀搂住冷艳的娇躯,在她发际一吻,“小丫头,是这样的,桃剑那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下定决心一定要收屈风为徒,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吧。”

    紫翥心中一动,顿时明白过来,芳心一阵窃喜,嗔道:“什么跟什么嘛,人家才不明白你说什么呢,李叔叔你净欺侮我这个小姑娘,我不理你们了。”说完带着笑走了。

    身后的冷艳微笑道:“好久没看到小翥这么开心了,看来那少年很厉害啊。”

    李刀自豪道:“那可不是吗,当初他可是我们店里最有前途的小二之一。”

    不归山顶,今日阳光明媚,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晴天,旭日方起,凉风轻伴,有种难得的清爽,在这热战在即的早晨。

    剑阵泛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射在每个人的心中,热血沸腾。

    受庄主的邀请,伏法门住持了尘大师作为此次大会的最高裁判,全权掌握每轮比赛的抽选以及最终决议,以他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和名声,没有人会有不满。

    大会有严格规定,无论参赛选手多少,最终皆以组的形式进行比赛,每组规定两人,轮流进行角逐,比赛间,但凡有一人战败则此组自动退出。通过赛前的调查,参赛人员达到了一千以上,都是各帮派精英,共有九十一个江湖中声望鼎盛的门派,百来个二流帮派。单人选手也有四五百人左右,单人报名也是以组的形式,不过比起二人参赛要辛苦得多。于武林来说,此次夺剑大会可谓是空前盛事。

    上午五十轮的比赛对战流程已经抽了出来,贴在崖边一块木板上,旁边坐的是莫逆、了尘等人。半个时辰过去了,阳光慢慢灼热起来,一个身着布衣的僧人来到了尘身前合十道:“禀住持,参赛选手都已就位,主持比赛的师兄都上台了,可以开始了吗?”

    了尘将目光看向莫逆,道:“庄主意下如何?”莫逆点了点头,“有劳大师了。”说罢拍了拍手,后面侍者应了声是,退开去了。

    “咚咚咚”一连串富有节奏的鼓声响起,伴随着一声铮亮的响锣,夺剑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人群中,剑擎天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擂台上你来我往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震天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整个崖上热闹非凡。今天早他正式宣布屈风李轲参赛,全权代表御剑门。二人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初见这种宏大的场面,难免踹揣不安。

    擂台下,屈风推了一下旁边的李轲,低声道:“轲子,你可要加油哦,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

    李轲此时心中也正在犯嘀咕,听他提醒不由瞪了他一眼,“笨蛋,我当然知道了,唉,为什么是我第一个先出场呢,天啦。”

    屈风嘻嘻一笑,“省省吧,我听掌门师伯说你的对手是青莲门的一个女弟子耶,只怕你面上装得严肃,心里八成乐开了花。”

    李轲恨恨踢了他一脚,怒道:“你个死疯子,少胡说八道,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呢,专心看比赛。”

    屈风不甘心地哦了一声。正在这时,一旁的姜自成把嘴巴凑到屈风耳边,“小师弟,你认识五号擂台旁的黑衣女子吗?”

    屈风转过头去,看了几眼,摇头道:“不认识。”

    姜自成若有所思地道:“真是奇怪了,连你也不认识吗。”

    屈风汗然,“师兄,我就一定非要认识她么?”

    姜自成揪了揪脑袋上的头发,“倒也是。”

    屈风无语,“师兄,那黑衣女子我以前见都没见过,你问轲子吧,他肯定也不认识。”

    姜自成一愣,随即惊喜道:“也是啊。”屈风做晕阙状。

    姜自成呵呵一笑,侧过身,拉了拉李轲的衣服,刚想问话。

    李轲白了他俩一眼,没好气道:“我认识。”

    屈风听了险些晕倒,姜自成面有喜色,“那她是谁?”

    “不知道!”李轲冷不丁的又冒了一句。

    姜自成叹了口气,道:“你俩都不认识她,那估计就没人认识了。”

    屈风汗然的望着他,冲旁边若有所思的李轲道:“轲子。”李轲不语,屈风翻了翻白眼,好声道:“大哥。”

    李轲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事,二弟?”

    屈风微怒道:“你刚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什么叫认识又不知道。”

    李轲白了他一眼,道:“上次在忘尘居你昏过去的时候我见过她,她当时和你的小娘子在一起,看上去关系很是亲密。”

    屈风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他指的是紫翥,不禁脸颊发烫,侧身一把捂住他的嘴道:“这么多人你不要瞎说。”

    李轲挣扎了好几下,这才挣脱开来,微微喘息,怒道:“你个疯子,想憋死我么,敢做不敢承认。”

    屈风脸色微红,不自然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那后来呢?”

    李轲道:“后来她就跟着大叔走了。”

    “大叔?”屈风奇道。

    “呐,你不会自己看啊。”李轲不耐烦的手指前方。

    屈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忍不住哎呀出声,原来那一直站在冷艳旁边的人便是李刀,只是不同往日,他披头散发,从头到下都散发着一股惊人的霸气,就连相隔甚远的屈风都有感动畏惧。

    “这,哪还是那个和蔼的掌柜啊。”屈风心中不置信道,但他也明白了过来,姜自成定是知道自己和李轲同李刀、桃剑二人关系亲密,这才有此一问。不过又一个令他不解的问题产生了,姜自成并未见过李刀。

    带着疑惑屈风拍了拍姜自成的肩膀,“三师兄,你怎么会知道他便是李刀呢?”

    姜自成咳了一声,低声道:“先前他出现时,掌门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你想想看,能让掌门色变的人,世间就那几个。在十大高手中使刀的仅有二人,一个是以杀气凌盛著称的斩魔——西门一刀,剩下的一人则是面前这霸刀——李笑天。相传他的霸气在十人之中也是最重的。所以我估计,十有是他。

    屈风震惊地打量着眼前这夸夸而谈的姜自成,脱口道:“三师兄,你好厉害啊,对于武林之事竟然这么透析,仅凭着一点就能判断出来,佩服佩服。”而此时姜自成却像是哑了一般,只是勉强的笑了笑,他的眼神悄悄地变得有些阴冷。

    拼命的呐喊声中,第二轮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这世间总是有这么多的跳梁小丑,不是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桃剑耳边响起,轻飘飘的,却让他猛然惊醒,“你在何处!”

    “不要问我,我是不会回答你的,现在还未到见你的时候,我来只是要告诉你,你看好的那小子我要定了。”那声音仿佛像垂死的老者发出一般,有种阴恻恻的感觉,却又如洪钟大吕般震撼着他的心灵。

    “你究竟是什么人?”桃剑警惕的左右张望,在心中问道。

    “哈哈哈,”仿佛从天际传来的笑声,直震得桃剑的耳膜欲裂,“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吾取名为道。

    良久,桃剑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叫嚣声,他的眼睛不经意瞟到了巨木板上那张红纸,第四轮对战。

    “这竟已过了一个时辰!”桃剑骇然道。

    随着比赛的白热化,一些平日里不见踪影的侠客隐士也悄悄亮相,镇定如紫风也不禁冷笑连连。三号擂台,一条蓝色身影与一灰褐色身影纠缠在一起,打得是热火朝天擂台下的剑擎天嘴唇翕动,不时夹杂着几下手势,正在为门下弟子讲述其精妙之处。

    砰的声响,蓝衣人稍一不留神,便被对手抓住了机会打下台去,顿时一大帮人围了过来,扶住了他。

    剑擎天微微颔首,轻声道:“怪不得,原来是他。”

    众弟子大奇,常风道:“师父,你看出什么了吗?”

    剑擎天嗯了声,说道:“此人一上台我就隐隐觉得不对,他似乎有意隐藏实力,从一开始就未使出本门武功,而是随手拈拿旁派为人所熟知的招数与对手周旋,我也是在他最后这一掌中才敢肯定的。”

    旁边的姜自成忽然开口道:“掌门师伯明鉴,此人究竟是谁?”

    剑擎天微微一笑,“长者褚形。”

    常风点点头,“是他,怪不得。”

    李轲用肩撞了撞旁边的常风,低声道:“六师兄,这人名字就叫做褚形吗?”

    常风还未回答,剑擎天忽然道:“关于此人,卓儿你给众师兄弟解惑吧。”剑擎天说完这话,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着一个深沉的声音低低应了声是。

    屈风向后望去,只见一个宽脸高鼻的男子,脸上仍泛着讶意,不自然的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李轲冲屈风望了一眼,“二师伯的大弟子,汤平。”

    轻轻点了点头,汤平小心道:“掌门师伯明鉴,此人原名褚一形,为我们阳县褚家灭门前的嫡传大弟子,精晓天下百般武学,其家传形意八法更得其父真传,已有七八分火候,至今下落不明,想不到在这见着了。”

    剑擎天摇头,道:“错了,错了,不是七八分,而是十分有余。”说到这,他忽然高深一笑,“话说回来,你们当中有谁知道他最后这一掌的来历。”

    一时间众弟子纷纷揣度,剑擎天却始终摇头。

    半响,剑擎天见无人回答,这才微微一笑,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冰冷,“风儿与成儿所答其实已得,可以说是各自猜对了一半。风儿所答的是山西成家的八卦掌,成儿答的是当今戍边大将军齐威远家传一门的开合掌。在这褚形的手中使来,姿势、角度力量都与齐家无异,而意之所在却是山西陈家讲究的意随身走,意在身后。

    “噢,”众弟子或点头或惊叹,一旁的李轲却突然冒了一句,“师父,徒儿怎么觉得他这最后一掌的内力御使法门竟有些像本门覆天掌中的一式揽云雀。”

    剑擎天将目光看向那渐匿的身影,在心中哼道:“十分。”

    台下的众人欢声雷动,一些喜欢惹事生非之人早已哄笑出声。“什么无敌拳尊,真是笑死人了,我看还是叫五敌拳尊算了吧。”

    一旁有人问为什么,那人严肃道:“因为他没在别人手上走过五招啊,哈哈哈”。

    那无敌拳尊的弟子输了阵,都是灰头土脸的,恨恨地望了喧嚣人一眼,扶起倒地的师父,一股脑地下山去了。

    待作了记录,三号擂台的和尚朗声道:“第四轮对战,御剑门李轲对青莲门碧云”

    “好!”台下众人顿时宛如炸开了锅一般叫嚷起来,显然对此次对战十分感兴趣。和尚的声音吸引了一大群人。一时间,人群涌动,纷纷朝三号擂台赶来,转瞬间便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留一条通往擂台的缝隙。

    剑擎天淡然道:“轲儿,去吧,为师只有一句话,不要轻敌。”

    李轲深吸口气,平荡着起伏的内心,点头道:“是,师父。”一时间,众人都看向这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谁也不敢小觑于他。

    上得台来,李轲冲那和尚与姑娘行了一礼,却没有拔剑出鞘。在站上台的这一刻,他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御剑门百年威名与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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