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按照时间算来夏季最热的一段日子应该已然过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天气变得越来越酷热难当起来。

    如果几个星期之前白天可以被形容成为蒸笼的话那么此刻就是烤箱。

    或许是因为心理因素灼热的空气仿佛带着一股焦味。

    这炎热无比的天气再加上魔族四处出没而引的坏消息很多人将这异常炎热的天气归究于末日即将来临之前的征兆。

    或许是因为那闷热的天气熬干了人们的意志的同时也令大家没有一丝精力正因为如此虽然恐慌的言论散布得到处都是但是却看不到有什么人因为恐慌而迁徙。

    在那烈日炎炎之下的大道上甚至看不到几个行人和马车同样那些按照从京城拜尔克紧急传达下来的命令在通郡大道上增设的关卡此刻也没有任何一个守卫者。

    无论是卫兵还是巡逻的军官都不希望在这异样闷热的天气履行自己的职责。

    此刻在空荡荡的大道之上只有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地行驶着无论是赶车的车夫还是那几匹拉车的马都显得有气无力。

    这是一辆普通的驿站马车不过马车的车顶上那原本放置行李的金属架子此刻搭着一块木板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正仰天躺在那里再高一些的地方搭着一块宽大的毡布顶棚正是它替这个佣懒的家伙和前面的车夫遮挡住了火辣辣的阳光。

    赶车的那个人看上去倒是相貌堂堂一张可以算得上英俊的脸上长着两撇小胡子胡子梳理得整整齐齐尖翘的下巴显得棱角分明。

    无论是那个躺着的家伙还是车夫都只穿着一件衬衫厚重的衣服被扔在了一旁同样放在一旁的还有两把长剑。

    他们俩正是迪鲁埃和斯帕克此刻他们作为两位伯爵夫人名义上的护卫和保镖。

    虽然这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工作不过和那些不得不在要塞顶着毒辣辣的日头修固要塞的工人们比起来他们显然要幸运许多。

    此刻马车并非是行驶在前往拜尔克的路上系密特不得不前往南方而他的嫂嫂和姑姑自然找到了一个借口用不着回到京城。

    对于玲娣来说是否回到京城倒是一点都没有关系虽然没有能够回到蒙森特见到那里的熟悉朋友确实有些可惜不过她同样也有些割舍不了文思顿。

    真正不希望回到京城的是沙拉小姐显然她对于此刻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感到非常满意。

    跟随系密特一起前往南方是她的提议而系密特本人也确实有些担心那些佣兵或许并没有办法将任性的嫂嫂带回京城。

    一个星期的漫长旅行令每一个人都变得异常佣懒虽然尽可能减少运动而且总是选择清晨和傍晚这两个较为凉爽的时候赶路但是那炎热的天气仍旧令人感到精疲力竭。

    更何况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又不能够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这是身为贵族的她们无论如何都作不出来的事情。

    突然间只听到前面的隔板传来了阵阵敲打的声音。

    “前面好像有条船想必那是从安卡拉前往格森或者维斯顿的货船他们前进的方向应该和我们差不了多少是不是有兴趣赶上去想办法和他们商量一下让我们搭一段顺风船?”

    斯帕克的话令系密特眼睛一亮。

    他正为如何才能够到达目的地而感到头痛按照现在的度恐怕就是再走半个月也无法到达那里。

    “好的我不在乎花多少钱。”系密特说道。

    听到这番话就连躺着的那个佣懒家伙也一下子有兴趣起来他一骨碌坐了起来。马车明显加快了度贴着河岸飞奔起来。

    “喂——船上的人你们是往哪里?”迪鲁埃站在马车顶上扯开嗓门高声喊道。过了好一会儿远处船尾的一扇小窗前才露出一张少年的面孔。

    “我们不打算载乘客。”

    那个少年用还未曾完全育成熟的嗓音回答道。

    “如果带我们去格森给你二十五金币如果到维斯顿给你五十。”迪鲁埃立刻慷慨大方地开了个相当高的价钱。

    听到这个价钱前面那艘船上的少年一下变得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换成了一个满脸皱纹、黝黑脸膛的中年人站立到了窗口位置。

    “去维斯顿六十如果你们想要带上那辆马车的话。”那个中年人高声喊道。

    “这个价钱你是否能够接受?”

    站在马车顶上的迪鲁埃对底下的系密特问道他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来说十个金币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看着办吧。”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趴在窗口看着远处那条船。

    继续往前走了十几里路才找到一处上岸的斜坡不远处有一排风车磨坊显然这道斜坡是为它们准备的。

    小心翼翼地将马车停在船上这是一条运河上经常能够看到的单桅三角帆船。不过此刻推动船只前进的是流淌的河水那闷热的天气根本就连一丝风都没有。那个脸膛黝黑的中年人显然是船主从迪鲁埃手里接过四十个金币的订金之后他从船舱里面招来了两个伙计。

    粗硕的缆绳将马车紧紧地捆绑住马车的车轮底下还塞上了木坎。

    那两个伙计正在忙碌着的时候系密特一行已被带到船舱里面。

    和所有行驶在内河之中的船只一样这艘船低矮而又狭小所有人之中只有系密特能够站直身体除此之外就连那个少年也不得不微微弯着腰。

    “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两位女士再加二十个金币我把船上最好的房间让给你们。”

    那个饱经风霜的船主只是稍微打量了系密特和两位伯爵夫人几眼已看出这些乘客绝对不是那种在意金钱的人。

    几乎想都没有想系密特从钱袋之中掏出了三十个金币放在那个船主的手中。

    “二十个作为出让房间的费用另外十个作为不要打扰我们的报偿。”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所谓船上最好的房间就是船尾那问船长室。

    和所有内河航船一样船长室显得异常狭小甚至还比不上甲板上那辆驿站马车的车厢宽敞。

    一条狭长的走廊再加上那个小窗口底下一张椅子的地方便是所谓的船长室那位中年船主吩咐手下七手八脚地搬来两张新的吊床挂在了钩子上面。

    吊床虽然有用过的痕迹不过床单却是全新的看到这副情景系密特猜想这位船长或许经常赚取这样的外快。

    “玛丽你来照顾这三位客人晚上做些好吃的。”那个船主人朝着前方喊道。

    随着一声回应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弯着腰从船舱的前端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显得小巧玲珑虽然算不得漂亮不过却颇讨人喜欢一头卷曲的红色头显得台些狂乱手上戴着一个看上去像足黄金的结婚戒指。

    “这是我的婆娘同样也是船上的厨娘。”船主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你们两位跟我来我现在得给你们安排睡的地方前往维斯顿的旅途可并不短暂。”说着那位船长拉开了房门。

    系密特很快便在这个狭小而又拥挤的船舱里面安顿了下来不过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个叫玛丽的女人竟然用更快的度便得到了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的认可。

    那个女人毫无疑问能说会道从她的嘴里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从来未曾听到过的新鲜

    有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感觉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那些话题所吸引。

    就像此刻那个女人突然间拿来一匹布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异国刚比特运来的变色纱。

    系密特记得哥哥曾经送给沙拉小姐将近一打用这种织物做成的纱中而沙拉小姐却把它们全都送给了女仆们。

    但是此刻从这个叫玛丽的女人嘴里这样一块变色纱成了稀罕而又有趣的东西。

    她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出数十种纱中的系法更可以证明每一种不同的系法配上不同格调的花纹能够令女人的容颜增添什么样的魅力。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个女人在厨艺上面倒是确实有些货真价实的手段。

    晚餐是一条近五公斤的红纹鲑鱼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女人显然并不打算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委屈自己待在厨房里面。

    从来没有尝试过吃生肉的系密特一开始面对那纹理整齐如同精美花瓣一般鲜艳的新鲜鲑鱼肉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下口。

    不过等到他品尝过这些切成薄片的生鱼肉的美味之后一路之上因为天气炎热而消失的胃门一下子又突然间回来了。

    和妻子一样那个船主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家伙。

    在餐桌上他几乎一刻都不曾停过嘴巴从他的话中系密特总算知道那个少年就是他和玛丽的儿子。

    令系密特微微有些失落的是这个比他高整整两头的少年竟然只比他大两个月。

    谈论中那个船主同样也询问系密特一行的来历不过对此他并不是非常坚持因为在他看来这群人显然是某个有钱人的家眷这样的人他看得并不少。

    而将系密特行划入贵族之中的念头又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毕竟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贵族会这样好说话。

    突然间那个船主问道:“你们去伽登干什么?听你们的囚不像是那里的人。现在去伽登可不是好时间这样炎热的天气听说城里花园里面的花大多数都枯萎了。”

    “我们到伽登去是为了找一个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安纳杰的魔法师?”沙拉小姐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的话让系密特吓了一跳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找那位性格奇怪的魔法师。

    “安纳杰?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位魔法师伽登虽然算是一个大城市不过我并不记得它的魔法协会里面有什么魔法师啊。”

    那个船主显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虽然这件事情早已经为系密特所知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告诉过他那个能够帮助他的魔法师就住在伽登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确切行踪。

    “伽登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和有趣的人吗?”沙拉小姐继续问道。

    “有趣?我从来不认为伽登人有任何有趣的地方无可否认那确实足我所看到过最为美丽的城市不过它就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只能够被用来欣赏而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那绝对不是我们这样的人适合居住的地方只有那些有钱又希望享受悠闲的人会愿意住在那里。”

    说到这里船主连连摇头叹息。

    “我听说住在伽登的人之中有很多艺术家。”沙拉小姐问道因为系密特打算再一次装扮成音乐家的模样打算用这样的身分打动伽登的居民以便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海一户人家。

    “艺术家?虽然我对于艺术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在我看来那个地方并不存在真正的艺术家。

    “对于画家来说布雷叙和潘汀或许是更好的地方那里有真正欣赏他们的人存在而音乐家们毫无疑问会前往缪兹克那里是闻名遐迩的音乐之城。

    “我刚才说过住在伽登的都是一些悠闲的有钱人正因为如此他们确实会需要一些美丽的图画和优美的音乐来点缀他们的生活不过想要他们对艺术作出贡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够临摹几幅名家的作品会演奏一两流行的乐曲对于伽登人已然足够了。

    “当然在那样一个全都是有钱人聚居的所在艺术家确实能够得到不少慷慨资助不过伽登人谈不上富有真正的富翁不会出现在那里正因为如此那些艺术家们与其在这座悠闲的城市寻求资助还不如凭借自己的才华前往真正欣赏他们的地方。

    “布雷叙是画家的天堂、潘汀是剧作家和画师们向往的地方而对于音乐家来说没有什么地方比缪兹克更适合他们。”

    那个船主侃侃而谈道他的见多识子令系密特感到愕然不过只要一想到拥有这样一艘船这位船主自然到过许多地方便感到释然。

    “这艘船上装的是什么?”

    系密特随口问道他并不打算再听这位船主高谈阔论下去事实上他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石炭整整一船运往密斯特利的石炭。”船主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这种天气运送石炭?”

    旁边的迪鲁埃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旁边的斯帕克脸上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

    “一开始拿到这笔生意的时候我和你们两个人的感觉一模一样谁会在这样热的时候还燃烧大量石炭即便为了做饭不得不弄一些燃料密斯特利周围山上的干柴足够满足他俨的需求。

    “我后来听说密斯特利城需要石炭的原因是为了对付突然间出没于附近海面的海贼。”

    最近的局势不大太平珀斯和拉乌伦的海盗又开始变得猖狂起来而且有人甚至传说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那些海盗有可能受雇于某个国家。

    魔族的突然间出现对于有些人来说不但不是末日来临的征兆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为了可以大捞一把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忍不住大吃了一惊他确实未曾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生。

    “教廷应该会出面阻止这样的行为。”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如果出现在密斯特利附近的海面上的是哪个国家海军的战舰或许教廷会因此而运用它的影响力但是此刻是海盗在抢劫和骚扰没有人会为那些海盗的行为负责。”那个船主淡然地说道。

    “难道你不害怕会遇上海盗吗?”玲娣好奇地问道。

    “海盗再厉害也不可能进入到这里来河口的那些要塞可不是吃素的二十公斤重的灼热的石炭掷弹可以让一艘战舰在顷刻间化为灰烬而一旦进入内河性能再好的船只也没有回旋躲避的余地。”那位船主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么海军呢?海军难道对此袖手旁观吗?”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海军?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传闻海军和那些海盗好像曾经生过冲突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反倒是他们吃了一些亏。

    “这件事情始终没有报告上去南部统帅部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那个船主压低了嗓门小心翼翼地说道仿[]佛他非常害怕有旁人躲在一边偷听。

    “为什么会这样?”系密特感到难以理解。

    “噢——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北方领地出没在那里的魔族才是最大的威胁再加上已经有五、六个世纪没有哪个国家敢打我们丹摩尔的主意了这个大6之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和我们较量。

    “海军统帅部如果将这件事情向上面会报结果只会给自己添麻烦此刻所有的军费紧张他们不会因此捞到一点好处相反会被勒令解决海上的危机。

    “而那场不为人知的失败或许会令某些将领因此受到处分可能更令那些将领们担忧的是他们或许会被调往北方领地毫无疑问在北方领地拥有着众多立功赎罪的机会只不过这些将领未必会对此感兴趣而已。

    “正因为如此最好的选择便是隐瞒南方所生的一切反正凭那些海盗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攻上岸来。

    “唯一的麻烦只是对那些海岛的供应变得麻烦起来不过众多海岛之上真正有用处的也没有几个。”那位船主滔滔不绝地分析道。

    “恕我直言你的眼光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那个花花公子一般的佣兵头说道他的神情之中微微显露出一丝惊诧和疑惑。

    “这件事情我得说实话我同样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听说这些最初是出自密斯特利商会的一位理事之口密斯特利商会正在组建护卫队打算对付那些海盗。”那位船主连忙说道。

    “我不知道丹摩尔能够允许建立私人的军队即便那些公爵和侯爵也顶多能够拥有一支象征意义的护卫队而已。”迪鲁埃说道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丹摩尔王朝对于这些护卫队的控制是何等严密。

    即便以他的雇主塔特尼斯伯爵如此受到国王的器重和宠爱他所能够拥有的也只是一支受到严格限制的小队而已。

    不能够拥有重钟就连钢盾都在禁止之列更不要说披在战马身上的马钟了

    他们手里的武器同样受到严格的控制弩弓只能够用重型以下的链枷、战锤、双手大剑、双刀战斧之类在战场上最为有效的武器同样也在禁止之列。

    最清楚这一点的迪鲁埃确实对于那些商会的成员所拥有的理智感到无比怀疑。

    他确信叛乱的帽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扣在这些人的头上虽然那位国王陛下的眼睛此刻并没有盯着这里北方的局势牵制了他大量的精力不过这些商会毕竟不是北方山岭里面的那些魔族能够比拟。

    根本就用不着派遣军队只需要一纸命令就可以让那些商会中人进入监狱。

    “当然没有人敢这样干国王陛下可不会管其中的原因那会令所有人都担上背叛者的罪名不过如果商会雇佣海盗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没有人会因为雇佣海盗对付其他海盗而承担罪名国王陛下同样也不会命令海军去剿灭受雇于丹摩尔的海盗这只会对那些危害王国海上航线的家伙最为有利。”那位船主笑了笑说道。

    “雇佣海盗?难道不担心那些海盗拿了钱并不干活甚至拿了钱反过来和他们原本应该对付的敌人合作?”迪鲁埃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船主露出了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海盗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谁的手里会拥有一份详尽的海盗名单?反正海盗问的战斗只会生在海上商会也用不着指正谁是他们所雇佣的海盗。”

    船主所说的这番话对于那些头脑迟钝的人来说或许太过含蓄以至于难以理解不过坐在餐桌前面的这些人甚至包括两位女士又有哪个人是那种头脑迟钝的家伙。

    那两个佣兵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而系密特虽然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同样也没有兴趣在这件事情上多加追究。

    毕竟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看作是国王陛下的眼线和耳目。

    生平第一次在船上过夜对系密特来说确实是一件颇为新奇的事情。

    只不过此刻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因为他如果醒着的话显然会感到非常尴尬。

    虽然夜晚的气温比白天要凉爽许多虽然这间狭小拥挤的船舱大部分位于水线之下因此比那闷热的马车车厢要好受许多。

    不过此刻的船舱里面仍旧是那样闷热难熬。

    平日到了晚上他们总是会寻找一个小镇在镇上的旅店之中寻找几问房间那酷热的天气令旅行者的数量大大减少正因为如此在小的旅店里面都有许多空闲的房间。

    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同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挤在一个狭小的舱室里面。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酷热的天气里面穿着厚重的衣服睡觉。

    而对于系密特来说那单薄的丝质睡袍以及这单薄睡袍底下映衬出来的纤细腰肢、尖翘**以及那浑圆的臀部同样也令他难以睡着。

    他这样年纪已不能够算是小孩更何况自从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确立关系之后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一点都不陌生。

    正因为如此面对眼前的绚丽风光系密特更感到难熬起来。

    但是偏偏露出这番美妙风光的那两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别说碰都不能够碰甚至仅仅只是在下意识之中幻想一番也无疑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他感到如此尴尬反倒是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将他当作是不存在一般?

    “玲娣你打算什么时候替文思顿生一个孩子?”因为炎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的沙拉突然间问道。

    “我非常希望能够尽快拥有一个宝宝但是很遗憾想要做到这一点好像并不容易。”同样睡不着的玲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难道是文思顿不太努力的结果?”沙拉小姐问道。

    听到这句话玲娣有些紧张起来。

    “别乱说万一被系密特听到。”玲娣不满地说道。

    “小家伙好像已经睡着了他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更能够忍耐别忘了他拥有圣堂武士的能力。”沙拉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说说你自己你和雪夫特结婚了这么久不是同样没有任何怀孕的征兆?我知道雪夫特非常希望拥有一个继承人。”玲娣反问道。

    这一次换成了沙拉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她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或许他将太多的精力花费在了获得更高的地位的事情上面。”沙拉说道她的语调微微有些冷淡。

    “和我比起来玛丽或许要幸福许多她拥有她所需要的一切一个关心和爱护她的丈夫一个听话的孩子。”沙拉有些无奈地说道。

    “雪夫特其实非常爱你他希望给予你幸福。”玲娣在一旁劝解道。

    “你用不着安慰我你所说的我同样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中仍旧有那么一丝爱存在我根本就不会跟着他离开蒙森特离开我的父母姐妹。”沙拉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那么你还期望些什么?”玲娣疑惑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或许我始终未曾从幻想之中解脱出来当初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他是我倾慕已久的梦中的白马王子但是结婚之后我却现这一切都只是幻觉。”沙拉仿佛在回忆一般缓缓说道。

    “因为雪夫特的市侩?还是他的虚伪?在我的记忆之中以往的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至少他小时候确实如此。”玲娣问道。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他并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样。”沙拉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否愿意说说你原本期待的白马王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玲娣突然间来了兴趣。

    “勇敢、潇洒总是对一切都充满热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他金钱和地位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不屑一顾的东西但是那又不是清高和孤傲。

    “脸上总是带着真诚的微笑不是那些肤浅的毫无内容的笑意他的眼睛里面总是能够看到一丝深邃的光采。”沙拉悠然说道她的语调之中充满了沉醉的感觉。

    “听起来非常像是我那位酷爱冒险的哥哥。

    “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会是雪夫特的父亲吧成为了自己父亲的替代品这样说来雪夫特确实有些可怜。

    “更可怜的是他永远也无法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因为他们选择的道路完全背道而驰这同样也表示他永远也无法达到你心目中的要求无法成为你倾慕的王子。”玲娣叹了口气说道。

    “或许是这样小时候老塔特尼斯伯爵的形象对于我来说印象深刻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都只是说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不过我却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老伯爵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了不起的传奇或许正是那些传奇深深地影响了我。”

    听到这番话旁边的玲娣突然间变得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记得小时候对于哥哥感到非常难以理解甚至还有一丝怨恨因为哥哥的原因周围的许多人对我颇为疏远但是等到他去世之后我突然间感到非常失落那时候我才现他给予我的东西是多么珍贵那便是自由。”

    说到这里玲娣有些哽咽起来。

    “‘自由的风’这是一个多么贴切的名字在北方在蒙森特这个名字反倒很少有人提起但是出了北方领地之后我经常能够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沙拉小姐缓缓说道。

    “等到系密特长大之后或许他会像他的父亲那样现在他就那样喜欢冒险说实在的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我整天都在替他担心他离开我们身边独自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那段日子里面我更是天天黯然神伤。

    “不过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同样也已彻底明白我是没有办法束缚住他的他就像是他的父亲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无法捕捉也不会受到束缚。

    “或许命中注定他会和他的父亲一样走上一条传奇般的道路我此刻只能够祈祷那降临在他的父亲身上的厄运不会落在他的头上。”玲娣仿佛呓语一般低声说道。

    “我听到过一些传闻老伯爵并非是因为意外而去世是某个居心叵测的人布置了这场意外将谋杀的真相掩盖在了事故的表面底下?”沙拉突然间问道。

    玲娣稍微犹豫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弗里德的死肯定和那个女人有关谁都知道那个女人对于弗里德不忠但是偏偏谁都未曾见到过那个神秘的情人。

    “弗里德虽然喜欢冒险不过他同样也是一个谨慎的人每一次旅行前他总是会让人仔细保养一下他的马车而家里的仆人从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偷懒。

    “所以我绝对不会相信那根车轴是因为磨损厉害而断折的同样我也不相信经历过无数冒险的哥哥会因为从奔行并不太快的马车上摔下来而丧命。

    “虽然当事故生的时候有好几个人亲眼看到那一幕不过他们之中同样也有人证明弗里德摔倒在地之后曾经试图爬起来。

    “但是众所周知导致他丧命的是他的脖颈因为冲撞而折断这样的伤势应该令他当场丧命而不是还能够试图站立起来。

    “当初那几个目击者和他们叫来的那个医生都曾经成为我怀疑的对象作为接受求婚的条件我让文思顿调查过这件事情。

    “但是结论是那几个人都不可能令弗里德丧命更不会和那个女人存在任何嗳昧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在我心中渐渐地淡忘了看到那个女人整天生活在黑暗之中这多多少少也令我感到一点宽慰。

    “或许这一切得等到系密特长大之后才能够揭开丝底。

    “不过我非常怀疑他是否能够从他的母亲那里得到那个保守了许久的秘密。”玲娣缓缓地说道。

    此刻的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加了跳动他从来不曾知道他父亲的死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内情。

    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确实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但是正如玲娣姑姑所说的那样当他想到为了这件事情他不得不面对那曾经生活在黑暗和忏悔之中的母亲又令他感到踌躇起来。

    毕竟和早已经故去的父亲比起来母亲对于他来说更加亲切和重要系密特甚至不知道和母亲比起来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这两个他生命之中同样拥有着特殊分量的女人谁更加重要一些。

    这样一想系密特原本的那股冲动突然间烟消云散。

    平心而论他确实希望能够揭开真相但是如果这样做的结果是令另一个他深爱的人受到致命的创伤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巨大巨大得令他难以承受。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此刻的系密特已知道珍惜每一件值得珍惜的东西要远比努力去寻求那不曾拥有的更加重要。

    或许让曾经生的一切仍旧只是曾经生的而已这样会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系密特继续躺在吊床上装作睡着的样子。

    “那么系密特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曾经听说过一些对他身世的怀疑这种怀疑一直持续到他四岁之前直到生那件事情之后众人才渐渐打消对于他的身世的怀疑。”沙拉突然间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件事情同样奇怪无论是医生还是为系密特进行降生仪式的牧师都认定系密特是顺利出生而并非早产。

    “但是按照时间推算那段日子弗里德并不在勃尔日没有人见到过弗里德在那段日子回到过勃尔日他的归来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

    “不过系密特的脸形轮廓毫无疑问地全都证明他的身上流淌着弗里德的血脉而那件事情同样也证明了他和弗里德一样酷爱冒险小家伙远比雪夫特更像是弗里德的儿子。”

    玲娣说道她的语调之中充满了迷惘和疑惑。

    “这显然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我敢肯定至少我的父母和比利马士伯爵从来没有怀疑过系密特的身世。”沙拉说道。

    “除此之外我同样也始终未曾怀疑过这件事情他出生之后我就注意到他拥有着一双和他父亲同样深邃的眼睛。”沙拉缓缓说道。

    旁边的玲娣隐隐约约从这番话之中听到一种沉醉的感觉她笑着说道:“噢——这件事情可不妙但愿系密特不会因此而成为你心目中的那个王子。”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并非不能原谅。”

    对于玲娣的玩笑沙拉自然不会默然承受她立刻伸出手在玲娣的腰际轻轻的呵起痒来。

    两个女人顿时打闹成一团。

    系密特只能够继续装作已睡着的样子。

    和大道上比起来河面上显然多了一点生气。

    一路行来系密特至少看到五六条船从眼前滑过。

    虽然仍旧没有一丝风不过在河水的推动之下船只前进得并不缓慢虽然未必赶的上飞奔的马车不过在如此炎热的天气没有一辆马车会顶着毒辣的太阳在最为炎热的白天飞奔。

    正因为如此乘船显然要远远快过马车的度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河水都载着这艘船往前奔行。

    系密特相信这条河往日肯定相当繁忙因为每隔几里便能够遇到一座城镇这些建造在河边的城镇大多并不大不过流淌的河水毫无疑问为它们带来了繁荣。

    在小镇的码头两旁总是能够看到一排排的店铺岸边耸立着一根根顶部装着滑轮的吊杆。

    和所有的码头一样河岸两旁堆满了货物不过这艘满载着石炭的船只显然对于那些货并不感兴趣。

    他所乘坐的这艘船始终未曾停泊靠岸过即便船主的妻子要上岸去买些东西也只是从船上放下一艘小无那两个伙计会划着小无带着船主妻子上岸而大船仍旧顺流往下游漂去。

    不过今天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船居然在码头上停靠了下来。

    这是个并不小的城市按照系密特的猜测这座城市或许比勃尔日城更大不过这里显然没有勃尔日那样繁荣一眼望去看不到几幢高耸的建筑物。

    “是否愿意上岸看看?太阳再一个小时就要下山了城里的集市非常有名虽然现在天气太热不过傍晚时分集市应该会开始。

    “我打算晚上十点之后启航在此期间可以到岸上逛逛。”那位船主悠然地走了过来说道。

    系密特注意到他的胸前口袋里面好像鼓鼓囊囊的。

    “这里的集市有些什么?”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这一次那位船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就要看你对于哪些东西感兴趣了不过上岸之后最好小心一些这里比较乱。”

    说着船主上岸而去远处的码头上早就停着一辆马车那两个伙计之中的一个正坐在前面车夫的座位之上船主儿子的那个少年紧靠着窗户往外采着头。

    “我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而且逗吴离开海边如此遥远。”

    旁边传来迪鲁埃说话的声音他晃晃悠悠地从船舱里面出来先做的一件事情便是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你知道这个地方?”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里叫恩比盖是有名的集市之城因为这里是三个郡省的交界处往下游不到一百公里就是被称作为贸易之城的格森所以这里就成为了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听说这里货色的齐备丝毫不在格森之下只不过到这里来办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来路不明。”那个花花公子般的佣兵已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

    系密特先注意到他身上已更换了最好的一件衬衫下面穿的裤子同样也是最高级的这么热的天居然还穿上了靴子。

    “你打算把佣金全部花光?”系密特好奇地问道他非常清楚这个家伙打扮成这副模样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打算采办一些货物至于你所猜想的那些只需要这身衣服已然足够了。”那个花花公子微笑着说道。

    “看样子你对于这里倒是非常熟悉。”迪鲁埃在一旁说道。

    “什么意思?想要我当你的向导吗‘。”斯帕克立刻明白了同伴的意思。

    “我只是想问问哪里能够买到我所需要的东西而已。”迪鲁埃耸了耸肩膀说道。“能够待在那位人人身边难道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见识过吗?”斯帕克惊奇地问道。“见过有什么用?那又不是我自己的东西。”迪鲁埃说道。

    “那倒也是或许你反过来能够当我的参谋待在财务大臣身边的日子肯定让你学到很多东西或许我需要用到你的眼光。”斯帕克稍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样这里足一座外表和内在完全不协调的城市难道就没有人打这里的主意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此刻的他对于人心的贪婪拥有着无比深刻的认知。

    “当然会只是这座城市拥有着一些强有力的守护者当然其中的一些或许是传闻。”那位花花公子耸了耸肩膀说道。

    和沙拉小姐、玲娣姑姑打了个招呼之后系密特也上了岸。

    一路而行这无比陌生的所在确实令他感到新奇。

    正如那位船主所说的那样随着太阳渐渐朝着西方落下每家每户的门前开始渐渐有了人影。

    原本令系密特感到荒凉和萧条的小城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面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间钻出来这么多人原本空空荡荡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起来到处是喧闹的声音不过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吆喝。

    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贩卖着差不多的货色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价钱和货物的成色而已。

    从北方来的矿石南方的海货西北的工艺品还有新鲜的水果海水和淡水的鱼类这里都能够找到。

    虽然在京城拜尔克和他的故多勃尔日系密特同样见到过这些货色不过数量如此众多、种类如此齐全就做不到了。

    此刻他总算相信刚才斯帕克所说的那番话这里确实能够和传闻之中的贸易之城相提并论。

    正当系密特看得有趣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只见旁边的那些货摊的店主立刻慌慌张张地将货物往屋子里面搬不过他们的神情之中却丝毫没有惊诧和害怕。

    这份慌乱显然是因为他们担心会被殃及池鱼而蒙受损失而那份镇定显然是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对此都司空见惯除此之外便是不曾担心这会危及他们的性命。

    转眼间原本喧闹拥挤的街上让出了一条空荡荡的道路系密特总算能够看到道路的尽头正有两队人马在那里激烈厮杀。

    这些人大多都穿着短衫甚至有人精赤着上身他们手中挥舞的武器也并非是刺剑和长矛而是砍柴的利斧和雪亮的厨刀。

    虽然他们的武器并不怎么样不过战斗的激烈程度却丝毫不亚于真实的战场。

    那挥舞的利斧每一次落下随之而起的便是一声惨叫。

    飞溅的鲜血和躺倒在地出阵阵惨叫和呻吟的受伤者给这个战场平添了一丝异样的残酷和惨烈。

    此刻这两支正在激烈交战之中的队伍胜负已非常分明其中的一支明显处于下风而那支占据上风的队伍竟丝毫没有因此而显露出一丝怜悯他们仍旧疯狂地砍杀着。

    特别是其中的几个人最为凶悍骁勇他们的双手全都各持着一柄利斧那毫无招式的挥砍却异常有效地夺取着人命。

    “看样子又是铁拳会赢了他们的伤亡并不大或许这一次用不着交纳太多的行会费。”旁边传来铺子主人的窃窃私语声。

    “不知道斧头卓克还能够风光多久?现在算来他已是除了钢钩曼都之外在行会老大的位置上坐得最久的一个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会被另外一个行会干掉还是死在觊觎他位置的手下的暗算之中。”旁边的一个看上去非常知情的人小声说道。

    说话间街头的争斗已渐渐结束其中一个挥舞着两把斧头、满脸横肉的大块头显然是战斗的胜利者们的领此刻他正指挥着手下结束战场。

    而所谓结束战场的工作只不过是给那些倒在地上、此刻还奄奄一息的敌人致命的一击。

    “这里经常会生这样的争斗吗?”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旁边的人问道。

    “是啊单单码头上就有十几个行会城里大大小小的行会恐怕不下一百个这里的税并不重可以算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管的自由地带同样也就没有人出来阻止这些行会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这些行会在维持着这里的秩序。

    “这些人都是些人渣他们全都是混乱的代表不过又正是因为有他们存在这里才会保持相对的独立和自由曾经有人试图接管过这里也有官员想要加重税收不过部被这些人给解决了。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和谐至少交给他们的行会费远比格森的税要少许多而且在这里做生意没有其他地方的那许多限制。

    “而统治行会能够占有将近一半的行会费这可是一笔数量相当惊人的收入正因为如此每一个行会都期望能够挑战统治行会成为新的老大。

    “这样的争斗几乎每半年会有一次你所看到的这些人他们的老大已在他的位置上坐工:年我们现在全都在猜测他什么时候会退下来或者是被别人干掉并且取代。一旁边那个知情人立刻说道。

    “那些人并不厉害啊许多佣兵的身手远在他们之上难道这里的行会头目们从来没有想到过雇用职业高手来增强他们的力量?还是说真正的战场足在另外一个地方?一系密特奇怪地问道。

    “雇用佣兵是破坏规炬的做法没有人会这样做更何况就算有哪个人打算用这种办法夺取行会老大的位置想要让佣兵们混进来也不容易。

    “这里到处遍布着各个行会的眼线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到来早就为那些行会头目所知而对于统治行会来说这样的争斗是最为重视的事情绝对不会没有调查清楚便贸然接受挑战。”

    系密特此刻总算有些明白这个野蛮而又黑暗的城市原来遵循着这样的规矩。

    反过来想想这好像和他所熟悉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初那位蒙森特郡郡守和克曼狄伯爵结成的联盟显然是一种破坏规矩的行为正因为如此虽然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占据上风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悲哀和凄惨。

    正当系密特因此而感慨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吆喝声。

    “大哥老大刚才传来话说老鼠他们在第十一街碰到两个扎手的家伙看样子是那群王八蛋买来的佣兵。”

    一个精赤着上身、身上染满了鲜血的人一边朝这里狂奔一边高声喊叫着。系密特原本并不在意这场骚乱但是他的匆匆一瞥却令他大惊失色。

    那个飞奔而来的报信者的胸口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痕那是一个十字记号。系密特对于这个记号相当熟悉因为这是那个花花公子恶劣的喜好之一。

    事实上当初迪鲁埃曾经为此而取笑过他但是他口口声声说这是他一定要坚持的个人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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