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烈日当空。

    突然,狂风大作,片片黑云翻滚着由北向医巫闾山飞来,遮天蔽日,白昼霎时变成黑夜,电闪雷鸣,暴雨夹杂着冰雹倾斜而下,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一只火球击中望海峰上的一块巨石,“轰隆”一声,巨石炸裂成数块,天崩地裂之声回荡在山中,听者无不惊骇。

    辽国上京宣政殿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面带慌张。

    天祚皇帝伸着懒腰,晃晃悠悠走到宝座之上。这天祚皇帝三十来岁,整日四处打猎,经常使着性子处理政事,黑白颠倒,不明是非。

    天祚皇帝见大臣们乱作一团,叫道:“你们今天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大臣们安静下来,掌管天象的司天监面带惧色上前说道:“皇上,三日前医巫闾山突降暴雨,闪电击中望海峰上一块巨石引发山崩,损毁上百间民房,数千百姓无家可归,流言四起。”

    天祚皇帝不耐烦地说道:“就这点事情,你们还要惊慌!你们不是常跟朕讲,哪里有天灾,哪里就开仓放粮,再顺道抓几个贪官,就可以平民愤,天下太平了吗?”

    司天监说道:“皇上,您有所不知,那崩裂的巨石内竟然刻有两句话:黑龙破塔冲天上,直字生脚跃山巅。”

    天祚皇帝问道:“这两句话什么意思?”

    司天监哆哆嗦嗦说道:“这黑龙暗指渤海人,太祖平渤海来到扶余府,见黄龙和黑龙在天上斗,太祖一箭射下黑龙,改扶余府为黄龙府,建黄龙塔压住黑龙;直字生脚是真字,暗指女真人,太祖灭渤海改女真族为女直族。这两句话是暗示渤海人和女真人要造反,此外,臣近日夜观天象,有数到白气冲破东北上空,此乃不祥之兆。”

    天祚皇帝一听心中不爽,一拍宝座,叫道:“现在天下太平,你是一派胡言,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司天监吓得跪下连忙磕头,说道:“皇上饶命,恕臣直言。”

    漆水郡王耶律隆祥说道:“皇上,此乃天意,不要怪罪司天监,臣愿意担任东北路安抚使,查访民情。”

    这耶律隆祥性情耿直,一心报国,刚从西北路平叛回来。

    宰相萧奉先听到耶律隆祥的话,心中一惊,这东北路归他弟弟萧保先所管,哪里容得其他人插足,说道:“皇上,这不是天意,巨石乃人皇王所立,一定是他没有当上皇帝,嫉恨太宗皇帝,所以藏诗于石中,诅咒太宗一朝,不足为怪。”

    耶律隆祥对萧氏兄弟把持朝政一直不满,争论道:“萧奉先,你不要污蔑先王,人皇王虽然没有当上皇帝,但他依然深爱他的祖国,我看这两句话是在提醒我们后人要提防渤海和女真二族造反,并无诅咒之意。”

    萧奉先冷冷一笑,说道:“耶律隆祥,我弟弟萧保先早有上报,渤海和女真百姓安居乐业,无人想造反,我看你是居功自傲,想趁机控制东北路,独霸朝政。”

    耶律隆祥哪里有萧奉先这么有心机,气得胡子都立起来,说道:“萧奉先,你血口喷人,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国为民,从无私心。你之前撤销屯田安边导致边部叛乱,你要对此负责!”

    大臣们都不敢得罪萧奉先,不敢吱声,为耶律隆祥捏一把汗。

    萧奉先说道:“屯田安边,劳民伤财,入不熬出,大家都是看得见的。”

    萧奉先对天祚皇帝有养育之恩,天祚皇帝自然言听计从,而且他对武将也有猜忌之心。

    天祚皇帝说道:“小小叛乱,不足挂齿,我大辽威震天下,四方臣服,你们不要争啦!”

    耶律隆祥见天祚皇帝偏袒萧奉先,心中气愤,说道:“皇上,萧奉先说臣居功自傲,独霸朝政,为证明臣的清白,请皇上敕臣归隐山林!”

    天祚皇帝说道:“那也好,省得你二人吵来吵去。”

    天祚皇帝一拍手,一群舞女来到殿中载歌载舞,宫女为大臣们端上酒菜。

    耶律隆祥心中郁闷,哪有心思看歌舞饮美酒,他怒视萧奉先,突然站起来,拿着酒杯直奔萧奉先,他的弟弟晋王耶律隆运怕他闹出事来紧跟其后。

    耶律隆祥手指萧奉先,说道:“萧奉先你不要得意,你要是为所欲为,误国误民,我可不饶你!”

    萧奉先冷笑道:“耶律隆祥,你辞官不做不要怨恨别人,我一心为皇上着想,并无过错,不用你来指责我!”

    耶律隆祥“哼”的一声,饮下杯中酒,转身离去。

    萧奉先下朝后回到府中,一拍桌子,骂道:“这耶律隆祥打了几个胜仗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敢和我对着干!”

    管家计策民说道:“老爷,要不除掉耶律隆祥以绝后患。”

    萧奉先眼露凶光,手一比划,说道:“把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干掉!”

    晚上,耶律隆祥和耶律隆运坐在院中喝茶。

    耶律隆运问道:“大哥,你怎么想的?怎么辞官不做?”

    耶律隆祥答道:“这萧奉先老奸巨猾,巧舌如簧,竟然反咬我一口,说我想独霸朝政,我也是一时气话,没想到那小皇帝昏头昏脑竟然答应了,这样也好,辞官在家悠闲自在。”

    耶律隆运说道:“萧奉先在朝廷中唯亲是用,排除异己,能领兵打仗的没几个人了,到时有了战事还会起用你。”

    耶律隆祥说道:“小皇帝说罢我官就罢我,他想重新起用我,那得八抬大轿才行。”

    耶律隆祥喝了口茶说道:“明天妹妹就要启程去大食国,我到后院看看她。”

    耶律隆运独自在院中喝茶,忽然,黑影一晃,从墙头跳下二人,一男一女,黑纱蒙面,男的黑色卷发,女的黄发。

    耶律隆运立即站起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的府中?”

    蒙面男问道:“你是耶律隆祥吗”?

    耶律隆运答道:“我是他弟弟耶律隆运。”

    蒙面男说道:“好,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们受人之托取你二人性命的!”

    说完,蒙面男抽出宝剑跳过来就砍,那宝剑带着火云图案,红光闪闪,晃人眼目。

    耶律隆运抄起一根木棍与他打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便知此人武功高强。

    耶律隆运大叫道:“来人啊!有刺客!”

    管家耶律忠德带着五名侍卫冲入院中,蒙面女舞动双掌将六人拦住。

    蒙面男一剑将耶律隆运的木棍砍断,耶律隆运急忙躲到石桌后,蒙面男踢翻石桌,挥剑向耶律隆运头上砍来。

    只听“啊”的一声,蒙面男身体一抖,右胸已中了一箭。

    耶律隆祥弯弓搭箭,喊道:“耶律忠德,你们都闪开。”

    六人向后一退,“嗖”一箭射向蒙面女,蒙面女侧身躲过,纵身跳到耶律隆祥面前,一掌打在耶律隆祥胸前,耶律隆祥倒退几步,口吐鲜血。

    蒙面女又跳到蒙面男身边,问道:“弟弟,你怎么样?”

    耶律忠德六人将二人围住,只见蒙面女一甩手,二人脚下升起一股白烟,白烟过后,二人竟不见踪影。

    耶律隆运将耶律隆祥扶到房中椅子上坐下,耶律隆祥说道:“我没事,只是震到我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耶律隆运说道:“大哥,这两个刺客武功怪异,我看她们是西域胡人。”

    耶律隆祥点点头,问道:“怎么会有西域胡人想杀我们?”

    耶律隆运答道:“他们是受人之托。”

    耶律隆祥说道:“受人之托?难道是萧奉先指使她们?”

    耶律隆运说道:“不太可能,我们之间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耶律隆祥说道:“最近要小心,你派人去调查清楚幕后主使是谁,明天你送妹妹,我回医巫闾山道隐谷隐居。”

    二人正说话间,丫环小兰慌慌张张跑进来,叫道:“老爷,不好了,小少爷石头不见了!”

    耶律隆运头“嗡”的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小兰答道:“我们几个人在后院带小少爷玩捉迷藏,突然闯进两个蒙面人将我们打伤,一眨眼儿,蒙面人就不见了,小少爷也不见了。”

    耶律隆运向后院跑去,见几名丫环站在院中一脸惊惶。他跑出后院大门,大街上稀稀拉拉只有几个行人,他见人就问,行人都纷纷摇头。

    耶律隆运无耐地返回后院,问道:“你们有看见蒙面人抓走石头吗?”

    几个丫环摇头说道:“两个蒙面人动作太快了,天黑又没看清楚,反正小少爷就不见了。”

    耶律隆运是一筹莫展,紧锁眉头,儿子就是自己心头的一块肉啊!

    忽然,墙边一只箩筐向耶律隆运移来,箩筐一翻倒,石头从箩筐下冒出来,叫道:“我在这里,你们又找不到我了!”

    耶律隆运抱起石头,说道:“你可吓到爹了,爹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

    石头叫道:“我看见有两个人跑过来,我就钻到箩筐下让她们找不到我。”

    耶律隆运在石头小脸蛋上亲了一下,说道:“儿子,你太聪明了。”

    半夜,耶律隆运路过妹妹耶律隆燕的房间,见灯还亮着,心中疑惑,他走到门前,听见妹妹在小声哭泣,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听出这男人是管家耶律忠德,他知道妹妹和耶律忠德两人是你有情我有意,但是天祚皇帝下旨将妹妹嫁给西域大食国皇帝,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没办法,他没有打扰二人,转身离去。

    耶律忠德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心爱的人,所以半夜来到耶律隆燕的房内。

    耶律隆燕见到耶律忠德便流下眼泪,说道:“忠德,不要怪我,我不能抗旨不遵。”

    耶律忠德说道:“隆燕,如果你还喜欢我,就跟我逃走,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耶律隆燕说道:“不行,如果我逃走,皇上会降罪于我两个哥哥,会连累家族的人。“

    耶律忠德说道:“我喜欢你,我不能失去你,管不了那么多了!”

    耶律隆燕哭道:“忠德,忘了我,就当我没出现过!”她转身过去,擦着泪水。

    耶律忠德说道:“我做不到,我骗不了自己,我会难受得要死的!”

    他把耶律隆燕搂入怀中,用力亲吻她的脸颊,说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耶律隆燕心软了,身体软了,耶律忠德将她拥入床帐之中,两人是无尽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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