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 张晓芳在老领导的撺掇下,果然來找陈大龙,竟然也还真的就把事情办成了,

    当张晓芳把报喜电话打到老领导的手机上,老领导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來,这一招引蛇出洞成功了,

    他越加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既然姜蔷这件事是陈大龙做的,自己两个儿子的事情八成也是陈大龙做的,

    凭着此人阴险毒辣的个性,他一定早就防备着,跟蒋老大斗到一定地步后自己这个幕后蒋老大的老领导会掺合此事利用诸多力量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不管是为蒋老大报仇也好,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在普水县的原有资源也好,总之,免不了跟他之间有一场面对面的争斗,

    于是,他先下手为强,

    老领导放下电话后脑子迅速转动起來,两个儿子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此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时候,可是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自己也像张晓芳一样开诚布公的找陈大龙谈,请他把人给交出來,

    老领导心里对自己的想法暗暗摇头,有些事情一旦扯开了隔在彼此之间的遮羞布,很有可能出现两种极端的效果,一种结果对自己來说是好的,另一种很有可能是最差的,

    一旦陈大龙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怀疑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來个杀人灭口随便找个大江大海的扔了,自己这辈子就成了沒人送终的孤寡老人了,

    不行,这一招绝对不能轻易试用,除非是实在沒有别的法子的时候才能走这么危险的一步,

    好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个吕志娟,只要自己把吕志娟照顾好,陈大龙应该心里也会有所顾忌,虽说,小青人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不及儿子在父亲心中分量的万分之一,总之也是有些分量的不是吗,

    月亮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老领导最近几天一直因为儿子失踪的事情愁肠百结,余丹丹却因为卖力吆喝卖掉鸿儒酒店沒人敢接手而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上周有个市区的老板有了合作意向想要过來看一下场地,却马上收到消息说,“鸿儒酒店的经理余丹丹跟普水县长陈大龙是死对头,已经有人放出话來,不管是谁收购了鸿儒酒店都沒有好日子过,”

    生意人最重要是和气生财,

    如果收购鸿儒酒店的后将会明摆着一波三折,就算是再有钱的老板也不敢把钱扔到水里去,尽管余丹丹后來把鸿儒酒店的转让出售价格降低到了八千万,市区來的老板还是夹着小包摇头走了,

    这件事真是把余丹丹给气晕了,原本内心铁定不低于一个亿的酒店,她已经让了两千万,竟然还沒人接手,这件事实在是太邪门了,

    诸多买家原本就在观望,瞧着酒店一下子降价了两千万竟然还沒能成交,一个个都不着急起來,他们全都摸准了余丹丹是急着要出售酒店,因此就坐等余丹丹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把价格降到一个冰点地步,到了那时才是出手的最佳机会,

    余丹丹也算精明,她看出了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于是换了一种思路:自己经营红火的鸿儒酒店为什么要关闭呢,还不是因为答应了陈大龙要走出普水县的缘故,要不再跟陈大龙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把条件稍微修改一下,说不定这鸿儒酒店就不需要再往外卖了,

    抱着商量的态度,余丹丹再次找到了陈大龙,一见面就抱怨不迭:“陈县长,鸿儒酒店实在是太难卖了,所以我改变主意决定自己亲自继续经营下去,否则太亏了,”

    余丹丹的出尔反尔让陈大龙心里相当厌恶,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女人背后的靠山的确相当雄厚,这女人哪里有机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跟自己胡说八道,

    “余总,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余总不会是想要食言吧,”瞧着余丹丹一副打定主意的嘴脸,陈大龙皱眉问,

    余丹丹摆出一副厚脸的架势,潜台词似乎在说,“我就是厚脸赖皮了,你又能拿我怎么着,”

    “陈县长,我这个酒店经营到现在这种地步相当的不容易,做酒店这行,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大批的老顾客,鸿儒酒店以前的火爆生意,陈县长心里是最清楚的,我原本心里就有些不舍得卖掉鸿儒酒店,

    现在一个个买家全都落井下石,坐地就把价格降低到了八千万竟然还要我往下降价,我的钱也是一分分辛苦挣來了,我可不想便宜了那帮小人,反正咱们之间也就是君子协定,沒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余丹丹不准在普水县里继续开酒店不是吗,”余丹丹坐在县长办公室对陈大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如果余总不遵守承诺的话,别怪我陈大龙不给面子,”

    “陈县长,我这不是在跟您商量吗,酒店现在转让吃亏实在是太大了,难道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在这件事上稍微退一步吗,”

    陈大龙不说话,一张脸黑的像包公,

    余丹丹见陈大龙眼里露出几分凶光,心里也有些发憷,陈大龙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自己和蒋老大两人联合起來都沒能斗得过眼前这个瘟神,如果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结果可想而知,

    “余总,酒店到底以什么价格成交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这里的原则就一条:言出必行,”

    “陈县长,我这也是实在沒办法才來求您网开一面,我要是哪怕有一点......”

    余丹丹话沒说完被陈大龙抬手示意暂停,冲着余丹丹不耐烦道:“余总,我可是听说你酒店那个老冯失踪不是一两天了,这人要是被公安抓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來,会不会连累到余总可真很难说,”

    余丹丹花容失色,

    她不傻,自然能听出陈大龙话里隐含的意思,老冯若是被抓头一个就得把她这个幕后主谋交代出來,到那时她肯定又要被抓进看守所,一想到呆在看守所的滋味对于她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女人跟进地狱差不多,

    “陈县长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陈县长想要威胁我,我余丹丹又不是头一天闯江湖的生手,陈县长觉的跟我是轻易被人吓到的吗,”余丹丹强撑着摆出一股强硬的姿态,

    陈大龙不想跟这个女人纠缠下去,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这个女人继续不开窍,那就不能怪自己下狠手了,

    “你他娘的靠山再怎么强硬又如何,惹急了眼,老子连你的靠山一块给拔了,这世上沒有干不成的事,只有不想干的事,”陈大龙为自己心里猛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了对付一个余丹丹竟然冒出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简直疯了,

    陈大龙看向余丹丹的眼神满是不耐烦,余丹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跟陈大龙的谈判交涉的难度有多大,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却沒想到陈大龙这里根本就是水泼不进,

    这厮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双方一言不合一拍即散,余丹丹气哼哼的走了,陈大龙心里也是一肚子不痛快,思來想去他索性拿起电话给侯柳海打了个电话,

    余丹丹现在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把“南墙”搬到她面前來,

    打完电话后,陈大龙翘起二郎腿带着几分慵懒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这些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來了,难不成在这个小小的丫头片子身上还能翻了船,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一场秋雨加快了秋天寒冷的脚步,道路两旁的树上叶子依旧翠绿,却已经在秋雨中颠颠的在秋风中颤抖,飞舞的落叶是初秋暧昧的深眸,,环顾四周已然品出秋的迹象,

    淹沒于全国众多中小城市中毫不起眼的普水县表面上看起來依旧是波澜不惊一切如常,大街上人來人往热闹非凡,老百姓正忙忙吵吵准备过中秋节,

    鲜少有几个人记得在经历了这一年的夏秋交替中曾经有发生了太多的惊涛骇浪,普水赫赫有名的蒋家五兄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经历了影响家族命运一生的悲欢生死,

    自打蒋老大自杀身亡后,市纪委关于蒋老大贪污受贿的案件查处并沒有停止,宏远公司的雷老板在得知了蒋老大的死讯后,终于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只能把公司内部运作的全都由蒋老大指挥,自己只是个招牌的事实一五一十的说出來,

    根据雷老板的交代,蒋老大的官商身份以及诸多腐败问題全都一一浮出水面,按照现在纪委查处出來的贪污受贿款项,就算是把蒋老大名下所有财产都充公也不能填补其所贪污的款项,

    在市委和市纪委相关领导的研究下,对蒋老大案件的处理决定稍稍带些人性化,沒收了蒋老大财产并冻结蒋老大所有银行账户的同时,也给蒋老大的家人留下了一套可供安身的住房,

    转眼之间,蒋老大一家从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变成了比一般普水县老百姓生活条件还不如的境况,一家三代挤在一套八十多平方的小房子里,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小姑子,以及一个正在读中学的儿子需要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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