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府上,班布尔善、讷谟、穆里玛、济世、葛褚哈几个人也都聚在这里加紧谋事,却不知康熙早已布下一张大网等待时候收网。整理提供

    那吴六一与首席师爷何志铭定下计策后,这几日便紧张地筹备他公子的汤饼大会。

    吴六一成婚甚晚,夫人庆氏头二胎生的皆是女孩子,直到四十三岁,才产下这个儿子,高兴自不待言。宴客之日,仅请帖就发出二百多份。可怪的是,所请的一个外客也没有,都是他的故旧,或新任将佐。但他一向行事乖张,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哎,看来这些人是走不出吴六一的家了。

    那热河八旗3万精兵也在这几天分批悄悄赶到距离北京城10里的一处兵营中,领兵的乃是乌鲁木齐热河察哈尔三位都统,兵营中原驻防的几千人已被尽数扣押,只等派进城中细作发出信号,便带兵勤王护驾。

    康熙此时也带着张天宝,魏东亭朝清室祭祖的奉先殿行去。那奉先殿平时只有几个老内侍守候,是一个冷清的去处。

    康熙来到殿门口就换上了吉服,头上端端正正戴了一顶天鹅绒纱台冠,上身穿石青江绸夹褂,外套一身簇新的明黄缂丝夹金龙袍,单金龙褂下悬着一柄嵌金蟠龙宝剑,足蹬青缎凉里皂靴,项挂菩提朝珠――一副御朝大典的装束。等在殿门口的苏麻喇姑和慈宁宫大太监张万强二人可忙了好一阵子,才打扮停当,退后一步,请康熙进去。

    康熙昂然按剑,大踏步上前推开殿门,一脚跨入,不禁愣住了。殿外看着鸦雀无声,殿内竟是灯烛辉煌,凡窗棂透光之处均用夹被严密遮盖。――更令人惊讶的是,太祖太宗的画像下面,放了一张椅子,高高坐着盛装服饰、神色肃穆的太皇太后,底下以魏东亭,张天宝为首,十六个毓庆宫侍卫跪在第二排,连行后来陆续选宫里的大小侍卫,布库,共有八十余人,整整齐齐跪了半个殿。

    康熙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啊,有皇祖母坐阵此事,我可放心啦。

    奉先殿里,康熙正了正衣冠,先向列祖列宗神位敬香礼拜,然后向太皇太后叩头请安。礼毕,回身厉声叫道:“魏东亭!”

    魏东亭一跃而起,向前跨了一步俯伏在地:“奴才在!”

    朕委你的差事可办好了?”

    “奴才启奏万岁:九门提督吴六一已经完全控制了九门城防营,五城巡防司只等时辰一到便率部进宫,把守太和、中和、保和三殿要津!”

    “好!今日朕封你为一等侍卫”。

    “乌雅天宝。”

    “奴才在”,张天宝朗声回到。“从今天起封你为毓庆宫总领侍卫,身份与魏东亭等一样!”

    张天宝一愣,随即道“喳,不过奴才只愿今日当此职位,过了今日,奴才还是做你的贴身小太监”。

    太皇太后,康熙等人一听不禁莞尔一笑。

    能在如此时候说此话的人也只有他张天宝一人,而且太皇太后,康熙也不责怪,越发的当他忠心,不念权势,高位。

    “诸位壮士!”康熙朗声说道,“‘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贼臣鳌拜专权欺主,擅杀大臣,圈换民地,涂炭生灵,其心险恶,其罪难赦!”

    说到这里,康熙的脸涨得通红,回头看了看太皇太后,接着又道:“当今社稷垂危,有被鳌贼篡夺之虞。朕每念及此,五内如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中夜推枕,绕室煎虑。朕决意借祖宗在天之灵,擒拿鳌贼。列位壮士皆是我大清忠贞之臣,望能奋发用命,卫我朝纲,靖我社稷!”

    下面跪的八十余人听到这里,早已热血沸腾,群情激昂,齐声答道:“臣,谨遵圣谕,誓死擒拿鳌拜!”

    张天宝向前一步大声喝道,“自古忠臣烈士,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等岂敢惜身而与国贼共戴一天!皇上请降圣谕,臣等虽赴汤蹈火,也决无反而!”

    君臣二人慷慨陈辞,使殿内的人激动得泪光满面,庄严肃穆的大殿上,气氛立时显得悲壮而又紧张。

    康熙回身向太皇太后恭施一礼道:“请太皇太后慈训!”

    “乌鲁木齐热河察哈尔勤王之师三十万,以至京郊。众位放心去做!”太皇太后心平气和地道。她一下子将兵力夸大了十倍,众人听得十分振奋。忽然她提高了语调“我老婆子就坐在先人灵前,瞧着鳌拜老贼头悬国门!鳌拜力大狡诈,众位要全力应敌。”

    康熙按剑而立,满面肃杀之气:“众位壮士放心,若有不测,吾敬尔母如朕母,待尔妻如朕妹!”

    张天宝首先跳出来答道“谢万岁,臣等必拼死向前”。

    “谢万岁,臣愿拼死向前!”众侍卫一齐齐声答道。

    “拿酒来!”康熙大喝一声。

    话音方落,奉先殿一个老太监双手高擎着一只盛满玉酒的碗,走上前来跪下。康熙“噌”地拔出宝剑,向自己左手轻轻一抹,鲜血如注流进碗内。张天宝,魏东亭和众侍卫布库叩了头,也各自咬破中指,将血滴进碗中。

    康熙接过大碗,先向地下轻洒了少许,举起碗来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张天宝,其他各人也挨次喝了。饮毕,将空碗奉还给康熙。

    此时那索额图早已进宫,戎装佩剑匆匆上殿,躬身奏道:“万岁!吴六一已悄悄分兵潜入进宫了,业已控制三殿,三殿守卫大部皆以换掉。”

    “好!”康熙将手中大碗狠狠地向地上摔去,“当”地一声,摔得粉碎。他单脚踏椅,左手护膝,右手按剑,嗔目大呼道:“朕下特旨:着毓庆宫总领侍卫,御前一等侍卫张天宝全权领命,擒拿权奸鳌拜。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有抗旨者,格杀勿论!”

    众侍卫一起跪下大声而有力地回答:“喳!有抗旨者,格杀勿论!”

    在激昂、壮烈的气氛中,张天宝带着魏东亭及众侍卫们,去毓庆宫准备去了。

    杀机四伏的紫禁城,迎来了旭日初升的黎明,乾清宫依然是一派平静气氛。自顺治初年起,这里就是皇帝召见大臣处理朝政的地方。

    康熙头几日便下旨意封鳌拜为太师,上朝不拜,准予坐听朝议,宫内骑马代步。

    鳌拜得旨后,越发的骄狂,现今的他正坐在乾清宫内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顺治皇帝御笔题额“正大光明”四个字,想象着自己如果坐在这个御榻上该会是怎么个模样,又是什么心情…

    鳌拜抬头看了看殿角的鎏金大钟,此时离朝会时间还早,他也不急,就稳稳的坐在那闭目养神。

    立于鳌拜身后的穆里玛此时小声的道:“今儿早上我一来,值夜的侍卫就告诉说,遏必隆公爷已经从芜湖回京。昨夜内内宫已吩咐下来,圣上今儿在这儿召见您,然后启驾文华殿见遏必隆,要问他有关芜湖调粮的事。”

    “恩,见就见吧,这等小事也来奏我”。鳌拜正在幻想自己当皇帝,被穆里玛打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穆里玛顿时不敢在多言了。

    鳌拜此时又道“那吴六一可有动静”。

    “回太师,吴六一那乞丐看到太师送于他的10万两银子和一个官职还不喜疯了,哪有什么动静”。穆里玛讨好的说道。

    “恩,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说毕也不言语了。

    殿角大座钟“叮当”,“叮当”敲响了七下,此时已经到了皇帝临朝的时候。永巷口垂花门的门闩“眶”地一声摘掉了,康熙的八人銮舆从月华门缓缓而出,舆前太监高叫一声:“万岁爷启驾了!”听这一声,除了侍卫,鳌拜和其奸党等人立刻走下丹墀,除了鳌拜外其他几人都撩袍跪接。

    但奇怪的是銮舆并未在乾清门前停下,却一直抬往景运门去了。

    随后一个太监小跑过来“皇上有旨:宣鳌太师毓庆宫议事”。

    鳌拜一愣,疑惑道“皇上不在乾清宫临朝么?”

    那小太监媚笑道“回太师,召见仍在乾清宫,只是,几位贝勒、贝子都还未到,万岁爷的意思是请太师爷到毓庆宫议事,尔后一同过来。”

    嗯,鳌拜随即释然,这皇宫侍卫多在他掌握之中,随即让班布尔善,济世,讷谟留下以防万一,自己带着穆里玛就去见康熙了。

    见鳌拜去远,班布尔善和济世交换了一下眼色。班布尔善忽然精神大振,健步踏上丹墀,大喝一声:“来呀!”

    乾清宫几十名侍卫答应一声便拥了上来。讷谟楞住了,啊!这里怎么回事,班布尔善要干什么?又何以有如此大的号召力,连驻扎在保和殿向这里观看的铁丐吴六奇也是一惊,差点就发动攻击了。

    正诧异间,只听班布尔善厉声喝道:“将乱臣侍卫讷谟与我拿下!”几个侍卫“扎”地一声,毫不犹豫地猛扑过来。讷谟已糊里糊涂被绑了起来。

    “这……这是……?”

    “你也是读过书的。”班布尔善笑道,知道“捷足先登”这个词该怎么讲吗?奈失其鹿,高才捷足者先得!凭鳌拜那点本事,怎么可以君临天下呢?”

    讷谟惊得张口结舌,面如死灰,“原来你,你……”。他怎么也想不到,班布尔善这段时间掏空了鳌拜的实力,自己另有打算!但此时什么也来不及说了。济世嘴一呶,几个禁军向他口中塞进一把麻胡桃,将他牵送到上书房去了。

    这里班、济二人相视一笑。济世忽然讨好媚笑地说道:“班大人,鳌老贼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我们有这一手,以后这天下可就是您的啦”。

    “哈哈,来人,立刻去封掉隆宗、景运、日精、月华四门,禁绝一切宫人往来,如有擅自出宫的,立刻拿下,待事毕之后再行发落!”班布尔善大笑道。

    “济大人,我们就在此等群臣上殿吧,哈哈哈哈”。班布尔善得意张狂的大笑声在乾清宫门口传开。

    这一场戏,演得真是精采!迅雷不及掩耳,骄狂自大的鳌拜万万没有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大局,却不知早被手下掏空了!

    那班布尔善也没想到除了宫内的大部侍卫没换掉外,驻守那三殿要津的侍卫被吴六一换的干净,等于是把他们的脖子给卡住了,如何能挣扎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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