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郁闷不已,她被教训了。当着众多人的面,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偏人家说得还有道理,她又反驳不得,更是郁闷到不行。

    虽然她也可以与严氏辩驳的,只是看着义正言辞,充满了正义感的严氏,一肚子反驳的话全咽了回去。

    一些早已见识过严氏性格的人,暗叫不妙。这严氏又拿着规矩教条来训人了。可她也不看看场合,凌少夫人是她可以训戒的么?

    世人皆知安国侯世子子嗣凄凉,哪个敢在徐璐面前提及子嗣问题呀,就怕戳中人家痛处。但这严氏却不管不顾地把人家训得像孙子似的,想着徐璐的脾性,周围人已准备好拉架的准备了。

    徐璐还真想过要与严氏理论一番的,她们也才见过一面好不好,也就是理念不同,就被她当成孙子训,句句戳她的心窝子,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但严氏这样的人,又让徐璐想到了凌峰的前妻杨氏。看着严氏,她完全理解武夫人的窝火无耐了。有这么个把规矩教条镇日挂嘴边,严已更严人的儿媳妇,对于性子跳脱爱睡赖觉的武夫人来说,那苦处却是无人诉说了。

    像严氏这样的人,不是不好,相反,人家还品性高洁,严格遵循礼仪教条,更是严已律人。但相处起来,绝对够难受,动不动就要被训戒一番,这日子可想而知。

    但人家都把她训成孙子,徐璐若不还击一二,外人还真以为她果真不配做凌家嫡妻呢。可若是与这严氏据理力争,未免落了下乘。

    于是,徐璐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扔出两句话来,“二太太训戒的是,受教了。有二太太做榜样,想必杨二爷必能子嗣兴旺,祭祀不断,并建功立业,可喜可贺。”

    徐璐顿了下,又慢吞吞地道:“二太太的话,一针见血,如醒壶灌顶,当头棒喝。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日后必学二太太,努力督导丈夫,早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然后从容告辞。

    没有人敢拦,也没有人说话。再是八面玲珑的人,这时候全都失了声,纷纷看着严氏,又看着徐璐。仔细品味徐璐刚才的话,她们看严氏的目光,又有些变了。

    后来得知了消息的齐大奶奶赶紧来到垂花门送徐璐,并一脸歉意地说:“……她是我表妹,脾气就那样。少夫人千万别与她计较,她是由我姨祖母养大的,完全遗传了我外祖母的脾气。不过她并无恶意的,就是喜欢训人。总是觉得女子就要律已律人,并端庄严肃,方为主母风范。唉,只是这种主母,除了婆母喜欢外,哪个爷们喜欢得起来?”

    徐璐无可耐何地笑道:“杨二太太这样的性子,虽然不得喜爱,不过想来一般的牛鬼蛇神估计不敢靠近吧。”

    齐大奶奶愣了下,然后就笑了起来,“哎,少夫人还真别说,虽说我这个表妹严肃又严厉,但我表妹夫可怕她了。连屋子里的那些姨娘,也不敢在她跟前放肆。但是,端庄严肃也要看场合是不?”然后,清高冷傲的齐大奶奶也成了长舌妇似的,在徐璐面前抱怨了一大堆女子的不易。人前端庄,人后还得端庄,成日端着端庄,累不累人呀?尽管她也想学严氏在丈夫妾室跟前的威风,可也不愿把自己变成那样严肃至极的人。

    徐璐被她夸张的话给逗笑了,说:“大奶奶说得对。”她虽然恼怒严氏的不分场合的训戒,但还没小气到与她置气的地步。严氏就是那样的人,死守教条,说好听些,是端庄守礼,遵从规矩礼仪,是妇人典范。说不好听些,就是呆板无趣,不知变通,一味的墨守陈规,固步自封。这样的人,弊大于利,得不偿失。

    她才不要学呢。

    ……

    “看你神采弈弈,双眼亮,神色轻松,想必今日的齐府之行,应该颇为成功吧。”从齐家回来,武夫人打量了徐璐,如是说。

    徐璐说:“恰恰说反了,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

    今日的齐府之行,除了严氏这个突状况下,徐璐收获也还是颇大的。与齐大奶奶握手言和,避免了与齐家于家对上带来的各种纷扰。看清了钱夫人的嘴脸,又打入了齐大奶奶的圈子里,认识了勋贵圈子以外的另一部份官家贵女。这些贵女或许比不得勋贵女眷的威风,但各自代表的能量,却是不容小觑的。

    徐璐很满意今日的收获。

    至于严氏,得了,她心宽,不去计较就是了。

    武夫人大为惊讶,“这世上还有人敢训你?”

    徐璐看了武夫人一眼,忽然有气无力地道:“今儿个世子爷去了廖王府参加狩猎。我听人说,廖王府眷养了不少貌美歌女。”

    武夫人沉默了下,笑着拍她的手说:“峰儿一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你不必多心。”

    徐璐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

    武夫人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很想说,只要不把这些女人往屋子里带,主母就该大度些。不过想着徐璐替凌峰的付出,这话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好改口说:“等会子我派人去廖王府,让峰儿收敛些。你放心,峰儿绝对不会乱来的。他知道分寸。”

    徐璐无言,须臾,方才道:“夫人说得是。”

    武夫人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她,只好保持沉默。

    当天夜里,武夫人打去廖王府的人很快就回来通凛,凌峰在廖王府喝高了,行动不便,已在廖王府歇下。徐璐大急,情不自禁地喊道:“这酒后极容易乱性,万一万一爷的秘密被人现了,如何是好?”

    武夫人也着急起来,说:“峰儿自制力一向甚好,今儿个怎么就这么的不知轻重?”然后又吩咐心腹等人,再去廖王府。

    “你去廖王府就说,家中出了大事,让世子爷回,不得耽误。”武夫人声音严厉,又说,“若真的被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璐又加了句,“就算用抬的就要把爷抬回来。”

    文妈妈和婉容低声应凛,急忙领着武夫人的心腹出去。

    半夜,凌峰方归。而徐璐也从凌非等人嘴里得知,凌峰并未醉酒,只是在廖王府被美色包围,仗着酒劲,与一伶人在廖王府的厢房里翻起了红账。廖王府其余宾客十有其九皆如此。凌峰也随大流放浪了一回。文妈妈等人去的时候,凌峰正与那伶人睡在廖王府的厢房内。

    “还好,世子爷在外头机警,虽与那女子有了尾,到底没有露出真身。”趁着凌峰去洗澡,文妈妈对徐璐如是说,言语间颇是松气的兴慰。

    徐璐面无表情。

    武夫人却是神色铁青,“峰儿也太不像话了,以他的身份,怎可在外头这般猛浪?以前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这回就?”

    文妈妈赶紧说:“夫人莫气,世子爷年纪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冲动是难免的。更何况,廖王府培养的伶人,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又惯会讨好男人,手段也有,难怪世子爷要着道了。”

    武夫人微微眯眼,“今儿参与狩猪的不止峰儿一个吧?”

    “确实不止世子爷一个。世子爷都还是好的了,陈王府的两位公子,更是放浪到不忍直视,一人驭三女,也不知受得了受不了。”

    “堂堂王府,如此这般,与娼馆何异?”武夫人怒道。

    文妈妈不敢回话,这些事,也不是她一个奴才可以渗和的。

    武夫人一连说了好些话,都无人吭声附和,徐璐就像个木头似的坐着动也不动,暗叹一声,儿子今晚有罪受了。

    ……

    凌峰洗了澡从净房出来,就看到正襟危坐的徐璐,面有愧色,主动交代道:“今儿是我猛浪了。你……”

    徐璐打断他的话,“廖王府还有好多貌美如花的歌女伶人,世子爷怎的不带几个回来,来个红袖添香?”

    凌峰解释,“夫人可真是冤枉我了,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别人都是左拥右抱,我也不好太过遗世孤立了是不?只是,只是……今儿个是我大意了,中了陷阱。不过你放心,就算着了他们的道,我理智还是有的。并没有与她们生什么,只是,只是……”他抠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色,“只是憋得实在难受,就捏开她女人的嘴巴……呃,我不会给任何人有授把柄机会的,这个你放心就是了。”

    徐璐依然不作声,只是沉着脸看着他。

    凌峰见徐璐脸色不好看,显然是真的气着了,收起了嘻皮笑脸,把她揽进怀中,“好好好,是我错了,明知廖王府的是鸿门宴,还一头撞了上去。以后再也不犯了,别气了罢。”

    徐璐推开他,哼了哼,“我气什么呀,我堂堂嫡妻,犯得着与那些歌女置气?”

    那些歌女再是千娇百媚,到底只是伶人,生家性命都捏在其主子手头,能翻得出什么风浪来?还有,就算真有了什么,她也不怕。因为凌家是有规矩的人家,也不怕凌峰乱来。

    “是,夫人说得有道理。只是些伶人罢了,夫人是何身份,何必自降身份与她们计较,没得让人笑话。”凌峰看她气呼呼的圆脸,心头痒痒,又忍不住低头亲她的脸儿,并吻上了她嫣红欲滴的丰唇。

    徐璐推他,无果,反而他搂得死紧,气不过,拼命挣扎并捶打他,“讨厌死了,你去搂你的歌女呀,来搂我干嘛?”

    “吃醋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

    “家中的姨娘还不够你吃?还跑去外头乱搞,也不怕精尽人亡,省些力气吧。”徐璐恨恨地捏了他腰间的软肉。

    这时候,豆绿端了一盏汤来,水晶制的盅盏,绣明光洁,巴掌宽的直径,椭圆形状,盛着深褐色的浓汤。

    豆绿端着水晶盅,在徐璐三步远的地方,止步不前。

    徐璐扬眉,“愣着做什么,端过来。给爷喝了。”

    “给我喝的?是什么?”

    “爷喝了就知道了。”

    “醒酒茶?怎么这个颜色?”凌峰接过,忽然脸色一变,“这是醋?”

    “对,给你喝的。”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没必要较真吧。”凌峰摸摸鼻子,有些冤枉,他只是让那女人给自己吹萧罢了,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徐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假若我也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没事就亲亲嘴儿拉拉手的,爷也不会较真吧。”

    凌峰脸色沉了下来,“那不一样。”女人能与男人比么?

    徐璐轻哼,确实不一样。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这就是世俗对待女人的不公。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无关承诺无关品性,只是单纯的见猎欣喜。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与你大闹特闹。或许你会说,所有男人都那样,所有女人都得忍受男人的妻妾成群,否则就是善炉。世子爷,我今儿与若是与你闹,世子爷是不是也认为我善炉,没大局观?”

    凌峰沉默了下来,他不想撒谎,他内心确实有种想法的。只是,不好说出口而已。

    徐璐微微一笑,“我知道爷的为人,不屑与我撒谎。我知道,我不该妒嫉的,因为那些女子,从来不是我的威胁。可是,世子爷,有个女人替你操持家务,替你管家理事,替你安顿内宅,替你服侍爹娘,替你筹谋,替你分忧,使你无后顾之忧。你在外头,天冷了怕你冻着,热了怕你热着,晚了回来怕你饿着,喝醉了酒给你熬解酒汤。操心你的亲戚今天谁做寿谁娶媳妇谁生孩子,操心要给你的同峰同僚上峰送什么礼物……这些,都是身为妻子应该做的。可是,据我所知,并不是每个妻子都是这么做的。比如说,才刚被送走的钱氏,还有皇后娘娘的姨母金太太,王士文的老娘。爷觉得,我该做哪类妻子呢?”

    凌峰沉默了下来,苦笑着说:“好好好,我知错了,还不成么?”

    “今天在齐家,就有人问起这事来,我是该管还是不该管?诺九奶奶说,她不会去管。因为不值得。后来我才听人说,诺九奶奶与诺九爷夫妻感情平淡,对于诺九奶奶来说,因为诺九爷不值得她去管。而杨二太太却说,若是她男人在廖王府,她必管。并称这是她身为嫡妻的责任。”

    凌峰继续沉默。

    徐璐又说:“如今,靠着世子爷,也很少有人再敢给我脸子瞧。可以说,我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是世子爷给的。”她看着凌峰,忽地拔高了声音,“可若是要把这份荣华建立在委曲求全上,那我情愿不要这份荣华。”

    她作出横刀立马,气势万均的气势来。只是,为什么眼睛雾雾的?脸上凉凉的?

    凌峰被她的眼泪骇住了,赶紧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又何必……”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看她生气,他会心头紧张,但看她哭泣,他又心痛。

    “作戏也不成!因为还有句话叫假戏真做。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对你们男人的自制力不抱任何期望。”徐璐胡乱擦了泪水,既然无法再保持雷霆万均的气势,那就只能改弦易辙,“别以为我没娘家可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门都没有。”她凶巴巴地吼着,“你是我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以后不许再碰别的女人。”

    “……”凌峰半响无言,摸了摸鼻子,苦笑地说:“好好好,不碰就是了。”话一说出来,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他堂堂侯府世子,曾几何时对人服过软呀?若现在报了软,那以后他的夫纳可就会一蹶不振了。

    可是话已出口,再反悔已无用,只好硬着头皮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个,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哭多了就会变丑的。”他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似乎有雨过天晴的感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你也真是的,这么的较真干嘛呢,我又没做对不住你的事。”

    总之,有人心里早已服了软,但男人的自尊心又使得凌峰不愿这么快就弃械投降,总还想说上两句威风话以视尊严。

    徐璐自然是知道他的德性的,也不说话,只是崩着一张脸儿,把那盅装得满满的醋推了过去。

    “干嘛?”凌峰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喝罢,长长记性。”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大不了以后离那些女人远些就是了。”凌峰有些生气的,他都这么让步了,她还不依不饶的,怎么这么不可爱。

    徐璐冷冷地说,“光说不练,要知道痛了才会永远记住的。”

    凌峰气得额上青筋都快要冒出来,“若是我不喝呢。”

    徐璐没有反应。凌峰正待得意,看瞧到她垂下的睫毛里那晶莹的泪珠,叹了口气,不甘不愿地道:“你也别使性子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逢场作戏也不行。成么?”见她仍是不说话,又加了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的,一口唾沫一个坑。既然我都向你作出承诺了,今后必不会再犯。”

    他自觉已够让步了。其实,他比谁都还委屈,不就是逢场作戏么?又还没滚到床上去。她就这么不依不饶的,那还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歌女而已,若是他去睡了通房姨娘,是不是要把房子都给揭垮?

    凌峰委屈到不行,他觉得他够容忍她了,要不是为了尊重她这个嫡妻,要不是不想内院失火,依他往年的脾气,早就作了。

    徐璐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说话,只是如木桩似地坐在那。凌峰反而坐不住了,最终在心里默念着“男人吃亏是福”“好男不与女斗”“大丈夫能屈能伸”“大过年的,算了,给她些脸面”等各默念三遍,最后端起水晶盅,咬着牙,喝了起来。

    只是才喝了一半,他就受不了了,哇啦啦地吐了出来,“太酸了,我的胃会承受不住的。”

    徐璐头也不抬地说,“你我夫妻同心,你不好受,我心里也不好受。”

    凌峰气得真想把盅摔了,但又没那个胆子,只好咬牙继续喝,勉强喝了一半,可怜兮兮地说:“实在喝不下去了。”

    徐璐淡淡地看扫他一眼,“你在外头风流快活,想想我在人前的强颜欢笑吧。”明知他在外头风流快活,她还得保持嫡妻的端庄仪态,没有冲他破口大骂,没有拿扫把打他都算是对得住他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败在美色上头的英雄豪杰数不胜数。爷好歹也是堂堂侯府世子,可有想过这里头的利害?”

    凌峰不说话了。他做事一向谨慎,从来不会做出授人把柄的事来。这回的廖王府之行,他还只认为只是单纯的归为定性不佳上头,徐璐的飙,归为妇人的吃醋而已。但经过徐璐这么一提醒,冷汗就冒出来了。

    若是那女子有歹心,估计他已经没命了。倘若那伶人是政敌派来的,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波来。

    凌峰深吸口气,忽然暗自后怕起来。看着还剩下的大半盅醋,这回没了犹豫,又咕噜着喝了一大口。

    “真的喝不下去了。”知道事情利害是一回事,但卧薪尝胆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初快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喝,必须喝。”

    凌峰苦着脸,知道妻子是动了真怒,她越是平淡,他心头越是没底。一边喝一边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总算彻底喝完,但这时候他的胃已酸得不成样,又抱着痰盂大吐特吐了起来。

    “你,你好狠。”凌峰吐得有气无力的,“哪有这样对待自己丈夫的。”估计今日在廖王府的一众与女人上了床的爷们,就数他最为凄惨了。

    夫纳不振,唉!

    “醋好喝么?”

    “……好喝!”咬牙切齿的声音。

    “下回若是再犯……”

    “那就喝双份。”凌峰气极反笑,“放心,一回生二回熟,想来只要喝惯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璐白他一眼,“若再有下回,你就等着家宅不宁吧。我说到做到。”这回要不是顾忌着大过年的,加上凌峰是男人,上又有公婆盯着,闹将起来不好看,所以只好人前强忍着怒意,关了门再狠狠收拾他。

    说实在的,因为早已见识到文人及权贵子弟私生活的yin乱,凌峰这样的行为,徐璐并不怎么生气的,社会风气就这样,她一已之力也不可能更改。只是心头不舒服而已。但凌峰平时候如此洁身自好的人,忽然就此堕落。美色的诱人之处,不是单靠意志力就可以抵挡,还得再加上高昂的犯错成本才成。

    要收拾就要下狠心,不能手软。争取头一回就把他收拾过来,让他明白,犯错成本如此高昂。将来享受时,肯定会第一时间惦惦份量就是了。

    祖母自小就教过她,对待犯了错的人,大吵大闹只是下下策,想要他彻底臣服,就只有剑走偏锋,把他收拾痛了,知道厉害了,纵然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将来也会收敛几分。

    否则,有了一回,就会有二回。这个是绝对纵容不得的。

    ------题外话------

    真不知要与大家如何联系感情。我有微信,但很少上。主要是手机打字好慢。有qq,但都是工作qq,平时候又很少聊天,主要是没时间。唯一与大家联系的方式就是评论区了。亲们的评论我都每条都看的。只是有时候没有回复而已。真不是不理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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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淳汐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64章 收拾-百里屠夫芝麻第二季,屠夫的娇妻,笔趣阁并收藏屠夫的娇妻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