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vo

    xiǎo院之内一片宁静,仿若芭蕉叶上滑落的露珠滴答在xiǎo草上的声音,都能听的十分清晰。

    当第一缕晨光顺着虚掩的窗子照进房间内床上那人时,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接着缓缓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喉咙有些疼,于是不住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睛实在难以睁开,所以又紧闭了一阵,待许久之后才勉强睁开双眼,环顾四周之后,他顿时愣了愣。

    躺在大床内侧的是一个xiǎo姑娘,散乱的头发盖在脸上,正睡的香甜,轻柔平缓的呼吸声,嘴角微微显现的笑容,让人看来不觉心中舒坦许多。

    伸出手去捏了捏xiǎo姑娘圆嘟嘟的xiǎo脸,接着将她的头发整理好,这才回头看向这个窝在床边睡着的女子。

    浑身并无什么力气,所以只能偏过头去看。

    女子青丝飘飘,衣角稍有散乱,大抵这般睡着不甚舒服,期间在睡梦中有过挣扎,以至于领口也都张开,露出光洁的皮肤。

    如今在扫过这些,却已然是常态,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倒是忙去将自己脱下在床边的衣服给她盖上,却是怕她着凉了。

    这大抵就是婚姻?

    沈无言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女子,这今世在大明的妻子李婉儿。只是觉得平淡,以往不会因为对方出身富贵,而觉得有任何负担。

    大抵两个人在一起了,一切都会变的理所应当,比如现在她这般窝在此地,也许是因为昨夜太忙,最后太累索性睡在了这里。

    并不会觉得对方这般,就会有所愧疚,若初恋之际一些xiǎo事,都会铭记于心。

    只是这般看着还是觉得很舒坦,甚至忘记对方这般定然是不舒服的,只顾将衣服给对方盖上。然后就这般看着对方。

    不知何时,想来因为晨风吹拂而过,将女子惊扰。

    她身子猛然一颤,接着便要起身,但因为这般窝着太久,推上一阵酥麻,一时之间竟无法站起。只是睁开眼睛时。却看到这张熟悉的脸。

    “婉儿真好看……”

    “相公……”

    脸上稍有吃惊,接着目光一阵慌乱。想来是觉得自己此时太过窘迫,身上盖着的儒生锦衣一半掉在地上,一般还挂在身上。

    上身衣襟微敞,内里光景一览无余。于是愈发紧张,忙去整理衣衫以及头发,口中喃喃道:“相公闭上眼睛不许看……”

    沈无言抿了抿嘴,接着摸着鼻头,微笑道:“发育的还真不错……以往怎的就注意过……”

    李婉儿不懂沈无言话语的意思,但见对方一脸戏谑之意。便也能猜到一二,于是脸顿时一红,忙要起身,却被沈无言按住。

    稍带祈求的目光扫过沈无言,便见对方从床榻上起来,然后缓缓将她抱起,他那柔和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她脸颊顿时泛红。

    “相公……你……”

    听着怀中女子微嗔,沈无言精神为之一震。于是毫不犹豫的将温唇印在对方红唇之上,只是觉得味微甜,愈发贪婪。

    渐渐二人呼吸愈发沉重,女子的娇嗔声阵阵,男子也逐渐喘着粗气。

    片刻之后。李婉儿才推开沈无言,目光之中稍有不舍,只是扫过正在床上酣睡的沈天君,只得无奈道:“还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都多久了……”沈无言面露不满,苦叹道。

    看着对方这神色,李婉儿不觉有些无奈,她懂得心中那团火焰这般燃起。接着又要被强制熄灭,的确不是一件舒坦的事,何况还是这事。

    “下次……等天君去书院……”

    沈无言顿时撅起嘴,苦道:“那却又不知要到何时……如今在京城也没什么合适的书院……”

    “国子监……”李婉儿喘着气,顿觉身体某处一阵酥麻,于是忙伸手去抓住那大手,口中轻哼着道:“相公……别……申公子昨日过来説起过,让天君去国子监跟着上课便是……”

    沈无言面露不满,却依旧将手收了回来,接着深叹一声,无奈道:“孩子到这年纪……是一定要一个人睡的……”

    李婉儿伸出手去揉了揉沈无言的脸,忙应道:“是了……是了……敢明就将那边的房间收拾收拾,让天君过去睡……”

    沈无言撇了撇嘴,这才缓缓将李婉儿放在床上,又深深亲吻上去……

    “沈先生……”

    就在准备继续下去之时,沈无言忽然听见这般一阵稚嫩的声音,顿时脸色大变,忙用手遮挡,口中轻喝道:“你叫我什么……快闭上眼睛,xiǎo孩子不许看。”

    这般説着,沈无言忙从床上起身,然后看着已然坐起,一脸嬉笑的沈天君,沉声道:“看看都几diǎn了,还不起床……”

    一边训斥,一边将目光扫过李婉儿。只见她紧闭着眼睛,脸上闪过坏笑,只是这般装睡,一句话也不説。

    沈天君倒也不怕沈无言,只道:“我见旁人都叫你沈先生……又叫徐老头叫徐先生,顾家哥哥也叫先生……索性便叫你先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叫爹……”沈无言轻哼一声,忙将衣服从边上拿起丢在沈天君身边,沉声道;“快穿着衣裳,今天带你去见先生。”

    “去书院?”沈天君年纪虽説不大,但至今也与诸般先生念过书,最初沈无言会教一些,后来便是王少卿顾青山,之后去昆山暖香阁,便多是徐阶与归有光来教。

    只是去书院却还是第一次,所以昨日得知之后,便兴奋许久。

    沈无言目光一闪,轻笑道;“现在开心……等一会你便知道了……”

    沈天君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沈无言,道:“怎的了……昨日那位申先生説了,书院好玩的多了去了……”

    “朱翊钧便是被他这般骗的……”沈无言打趣一声,便走出门去。

    ……

    马车驶向国子监。

    看着身边欣喜万分的少女,沈无言不由想起当年上学那般模样。

    “当年爹爹我也是这般,背着xiǎo书包去上学……先上学前班,班里都是同龄的xiǎo朋友……上着语文数学课……背着唐诗宋词,加减乘除……”

    沈天君就这般张着xiǎo嘴,一脸惊奇的听着沈无言讲着上学时的光景,时不时的会问一声:“爹……家庭作业……是什么。”

    沈无言倒也不去解释,只是眼中带笑,缓缓道:“大抵六岁便要入学……不过你这年纪也差不多了……”

    沈天君掰着手指头,口中喃喃自语,片刻之后才道:“六岁了……嘉靖四十五年……到现在隆庆五年……六岁……”

    沈无言不由皱了皱眉头,忙道:“好了好了……到国子监了。”

    顺着马车下来,一眼便看到那古朴的大门,以及在大门前不远处悬挂着的一只牌匾。

    “沈无言,永不录用……”

    看着那金字招牌,沈无言嘴角带笑,指了指那招牌,道:“人这一生呀,会要説很多话……但千万不要将话説死了,毕竟……未来还未来。”

    还未等沈无言走进大门,一名年轻书生便迎了上来,他脸上带笑,向着沈无言一拜,道:“见过沈大人……今日得知你要过来……您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这书生沈无言并不陌生,当年任鸿胪寺卿时,便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名叫张四维,如今供职翰林院。

    今年春朱翊钧出阁读书,张四维便出任詹事府,担任东宫侍读,与申时行王锡爵一般,如今沈无言大抵也是这般。

    説起来二人倒也像是同事,只是沈无言并未得以受命,未有实职,不过是口头的一句话罢了。

    停顿片刻,便见从国子监大门内走出一名穿着蟒袍的xiǎo少年。

    他目光平静,稳重端庄。俨然似一名xiǎo大人一般模样,脸上神色并不似他这年纪该有的。

    “钧儿……”沈无言脸色微变,忙上前,微一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朱翊钧也是一怔,片刻才回过神来,此人便是沈先生,于是那一脸严肃顺便消退,接着一把抱住沈无言,哭诉道:“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这倒是让站在一边的沈天君一怔,于是上前握住朱翊钧的xiǎo手,道:“看吧……我説你爱哭……”

    被沈天君这般一説,朱翊钧也不恼火,只是偏过xiǎo脑袋,低声道:“先生们实在太严厉……每日背书,若是背不会变要打板子……”

    给沈天君诉苦之际,还不忘将红肿的xiǎo手拿出来给沈天君看,口中还道:“这是昨日先生问经文,答错了……”

    沈天君忙将手接过,轻轻吹了吹,关切道:“很疼吗……谁打的……待会找她去……”

    看着这两个孩子这般认真模样,沈无言不由苦笑,忙道:“先生都等急了……钧儿将你的张先生晾在一边,却也不合适。”

    边上的张四维只是笑着,轻叹道:“太子时常提起沈先生,今日得以见到……果真是如此。”

    沈无言尴尬一笑,叹息道:“惯坏了……所以……对了,申时行今日可曾过来?”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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