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甯晕倒在自己怀里,云泽一下子乱了方寸。

    他抱着杨甯冲进卧室,待到把她平放在床上之后,却又立刻把她抱了起来。

    “我是应该马上把你送到医院去才对吧?”

    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云泽抱着杨甯又欲冲出门。

    他抱着杨甯冲到门口,却又忽然想起那送外卖的可疑人员,以及蹲守在楼下狗仔,他又止住了脚步。

    “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直接抱着你出去!那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我要是就这么直接带着你出去,肯定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一个人应付他们还可以,但是带着你,我怕起冲突的时候会误伤了你!”

    伤着他没关系,伤着了杨甯就是不行。

    继续留下来不清楚杨甯的症状,想去医院又没有办法出门……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云泽陷入了为难。

    抱着杨甯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最后,云泽想到了打电话给路漫漫。

    他的小嫂子就是医生,并且医术高明,同时又是杨甯最好的朋友,找她来看杨甯,这最适合不过了!

    说做就做,云泽拿起手机就给路漫漫打电话。

    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云泽明显忘记了当下是什么时间。

    此时已是深夜,他一个电话拨打过去,很快便招来了他大哥的训斥。

    “臭小子,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不是跟你说过,只要天没塌下来,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拿着手机走到阳台,齐修远对着云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他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仿佛刻意压制着嗓音。

    云泽低头瞅了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发现时针已经快指向十一点。

    “大哥,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电话来吵着小嫂子休息,但是除了找小嫂子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低垂着头朝着话筒道歉,云泽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这小子一向听他的话,除非确有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否则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违背他的命令的。

    “出了什么事了?”

    没有再继续责怪云泽,齐修远态度和缓了一些询问。

    云泽把杨甯晕过去的事情以及在她家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完云泽的讲述,齐修远总算知道云泽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管不顾的打电话来了。

    对于云泽来说,杨甯突然晕过去,确实差不多就等于天塌了。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过后,齐修远准备给陆沉打电话。

    妻子的身体不宜奔波,齐修远没有打算吵醒她。何况这大晚上的开车,对孕妇着实不宜。

    几番权衡计较之下,他正要对接下来的事情做出相应的解决计划,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路漫漫人已经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修远,甯甯怎么样了?”

    到底还是被惊醒,路漫漫来到了阳台处。

    她隐隐约约的听到齐修远在接电话的过程中有提及杨甯,心里挂念着好姐妹那边的状况,她语气神色有些焦急地问。

    “傻瓜,怎么不披件外套就出来了?”

    看着妻子单薄的身形,齐修远赶紧搂过她的肩膀来给她传递温暖。

    他说着话便搂着她往里面走,路漫漫顾不上冷还是不冷,只继续追问刚刚的问题。

    无法隐瞒着妻子,齐修远只好将实情告诉了她。

    一听说杨甯在家晕了过去,路漫漫急忙披了外套就往外面走。

    瞧着她步履匆忙的模样,齐修远无奈只得长长一叹问:“什么时候,我在你心里才能排第一位呢?”

    齐修远的问题落下时,路漫漫人已经消失在卧室门口。

    挂断电话紧跟上了妻子的脚步,齐修远亲自开车把路漫漫送到了在蜀之州。

    当路漫漫到达杨甯的住处时,夜已经很深了。

    原本蹲守在楼下等着挖掘猛料的狗仔已经不知去向,路漫漫与齐修远安心轻松的上了楼。

    来到杨甯家门前,她家门口的那两盆忍冬花已经枯萎了。

    时值初夏,万物繁盛。

    这忍冬花前些日子都还开得灿烂,现在竟连根茎都干枯了,路漫漫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修远,待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从这里面带点泥巴走好不好?”

    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路漫漫提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要求。

    “泥巴?你要这里的泥巴做什么?”

    不解的看着妻子,齐修远将目光投放在了杨甯家门口的花盆上。

    注视着那两株过早死掉的植物,他心里也觉出了不对劲。

    “好,一切听你的。”

    没有再过多的追问,齐修远代替路漫漫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云泽听到敲门声响,他赶紧奔到门后通过猫眼查看,待到确定来人是他的大哥和小嫂子后,他急忙打开了门。

    “大哥,小嫂子,你们可算来了!”

    谢天谢地的语气,云泽像个男主人一般赶紧将他们邀请了进去。

    路漫漫进屋后就去卧室查看杨甯的情况,一番检查之后,她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还好,人没事,她只是最近压力太大,加上之前失血过多,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一时气急攻心,所以才晕了过去。”

    检查完毕之后,路漫漫抬起头来向云泽说明了缘由。

    杨甯晕过去这么久了都不见醒来,小嫂子却说她没事,云泽表示十分怀疑。

    “小嫂子,你……你再仔细替甯甯检查一下好吗?她晕过去好久了,一直都没有醒来的痕迹……”

    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一般,云泽无比诚恳的向路漫漫请求。

    行医这么多年,路漫漫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她愣了愣。

    “臭小子,到底你是医生,还是你小嫂子是医生?你要是不相信你嫂子的医术,你就重新去请一个医生来给杨甯看吧!”

    大半夜的跑过来还被质疑,齐修远真是被云泽这小子给气到了。

    他瞪着他责怪,云泽听罢慌忙辩解:“大哥,我不是不相信小嫂子的医术。我只是很担心甯甯,我担心她……”

    担心她一下子就这么睡过去,然后就不醒来了……

    似乎像是忆起了什么,云泽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悲伤。

    齐修远忽的忆起他小时候初见云泽时的情景,随即,他便理解了云泽此刻的心情。

    “别想多了,杨甯年轻着呢!她不会像你最爱的姥姥一样一睡不醒。你放心,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想,她巴不得立马醒过来痛打你!”

    拍了拍云泽的肩头,齐修远以一种男人之间的方式来安慰他。

    云泽听出了大哥话里打趣的意味,回想起自己与杨甯初见时的喜感,他沉重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松快了一些。

    “是啊,是我想得太多了。”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云泽挠了挠头。

    经由大哥这么一提醒,云泽似乎才意识到,他确实是担忧得过度了一些。

    看着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路漫漫都没不好意思插嘴。

    她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演绎兄弟情深,末了,她才对两个男人说道:“你们打算在这里聊多久?能让甯甯好好休息一会儿吗?”

    如果不是亲自替杨甯做检查,路漫漫都不知道这个外表坚强,从不示弱的女人居然虚弱到了这种地步。

    没错,是虚弱。

    由于自小习武的原因,杨甯的身体是比较强健的。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有生过什么病,只偶尔感冒一下。

    刚刚替她把脉,她的身子虚弱得简直令路漫漫吃惊。

    若不是考虑到有云泽在,她或许早就控制不住质问杨甯了。

    “啊?对,我们出去,我们出去,让甯甯好好睡一会儿!”

    听到路漫漫的话,云泽一下子反应过来,紧接着率先走出了房间。

    弯腰替杨甯掖好被子,路漫漫多看了杨甯几眼,她决定等她醒来之后再好好聊聊。

    从杨甯家离开时,齐修远从花盆里装走了一小罐子泥土。

    坐回车里,路漫漫一语不发。

    齐修远见她神态不对,忙凑过去关切的询问她怎么了?路漫漫忽然侧过脸来,刹那间,他们两人的唇毫无征兆的就吻到了一起。

    在这一瞬,时间仿佛终止。

    路漫漫只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与齐修远的呼吸,她心里头的那些担忧与这过去未来的烦扰仿佛都失了踪迹。

    “老婆,你不开心吗?”

    两人面贴着面,齐修远就保持着如此近的距离向路漫漫问道。

    他的呼吸慢慢的变得灼热,悄悄的传递着危险的讯号,路漫漫神情顿了顿,忙转过了头去。

    “没,没有……”

    吞吞吐吐的,路漫漫没与齐修远说实话。

    关于杨甯的事情,她了解得也并不多。杨甯曾经对她隐瞒,很多事情她都是一个人偷偷扛着,路漫漫也是直到她出事,她才知道她和那个叫严以律的男人一直都有牵扯,考虑到齐修远是云泽的大哥,路漫漫不想多说什么。

    “是吗?没有吗?老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说实话,可是会带坏我们的儿子的!”

    伸手摸向路漫漫的肚子,齐修远板起了脸,神情严肃的说。

    这男人又拿孩子来唬弄她,路漫漫嘟起了嘴,不乐道:“我哪里带坏你的儿子了?尽瞎说!”

    “我可没有瞎说哦,是育儿书上说的!育儿书上说,孩子不仅能感知到母亲的情绪,还能感知她的心情,你所想所说所做的一切,我们的儿子都看在眼里,你说你故意撒谎,是不是会带坏他呢?”

    自从妻子怀孕以后,齐修远就关注起了这方面的知识。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路漫漫将信将疑的问:“那怎么办?那我以后岂不是不敢说话了?”

    心情不高兴,会影响孩子。说谎话,又会带坏孩子……

    路漫漫苦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齐修远又给她出主意说:“所以啊,你要对老公说实话。良好的教育从胎教开始,以后,咱们的儿子一定是个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好男儿!”

    看他说得一脸认真,仿佛他们的孩子真长成了那样。

    忽然发现身旁这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像个小孩儿似的,路漫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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