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烟画阁”,怜诗诗莫名其妙的生气,一夜不理蒋琬,蒋琬莫名其妙,无法可想。第二天一大早,长歌无忧果然派人来接他,聆烟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少女,青涩灵秀,婉约难言。

    来到长歌无忧的“无忧阁”,长歌无忧立即一把拉住他,显是望穿秋水,一直在这儿等着。刚一见蒋琬,就将他拉入内室,挥手让聆烟下去。

    蒋琬知道她想要那些舞姿,果然长歌无忧急切的问道:“琬儿,昨天你看见的那些东西你还记得吗?能不能画下来给姐姐看一看?”

    蒋琬点了点头,伸怀中掏出两张宣纸,一张是第一曲的舞蹈,一张是第二曲的,昨晚怜诗诗不理他,无事可做,想到长歌无忧肯定是要这些舞蹈,于是就凭着记忆,将她们一一画了下来。

    长歌无忧手中拿着那两卷《天魔相舞》的画卷,激动难言,爱不释手,直到浏览了四五遍,这才记起旁边的蒋琬,伸手拉住他坐在她身侧,向着蒋琬道:“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些舞蹈是什么东西吧?”

    蒋琬沉默,长歌无忧笑笑,说道:“就算你不想知道,姐姐也是会告诉你的,但这是姐姐的秘密,你能不能替姐姐保密,任谁也不能够告诉她知道,就连你怜儿姐姐也不能,你能做到吗?”

    蒋琬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在纸上写道:“如果她问,我一定不会瞒她,不过,怜儿姐姐却绝不会逼我说出我不想说之事,其他人我更加不会告诉。当然,你最好是不告诉我,那样就不用担心怜儿姐姐问起了。”

    长歌无忧沉默半晌,方才苦笑道:“她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一位好弟弟,算了,就算你告诉你怜儿姐姐,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告诉别人这舞蹈就行,因为这个是我们门派的绝秘,决不容许外人知道。”

    蒋琬点了点头。忽然在纸上写道:“那我呢?”

    长歌无忧望着他漂亮的脸蛋,终于忍不住“扑嗤”一笑,伸指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笑嗔道:“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解出这《天魔舞》的秘密,所以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告诉我《天魔舞》秘密的,不会有人因此而找你麻烦。”

    蒋琬粲然一笑,长歌无忧一瞬间竟然看得呆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禁苦笑:“自已堂堂魔门天魅宗六执事之一,练习魅术多年,竟然会经常着了一个小男孩的道儿,说出去谁会相信?”

    原来这长歌无忧,就是魔门人画魔宫分裂出去的八宗之一——天魅宗的六大执事。魔门八宗,就是天魅、如意、冥神、莲花、血池、明月、未央以及魔命这八宗。

    这八宗各有所长,像天魅门就以擅长魅术而得名,最高典籍就是号称隐藏有《天魔相舞》的天魔六音。而如意宗则幽然避世,很少在江湖中行走,镇宫之宝如意美人,据说里面就隐藏了一个惊天大的秘密。而魔命宗,则是以自身性命来提高修为的阴邪宗派。

    一般来说魔命宗的弟子性命都极其短暂,多在二三十岁便会死亡,但他们也是魔门八宗里面最可怕的两宗之一,武学修为居八宗之首。

    魔命宗的武功练到最高处,据说不但不会有损命元,反而会延命百岁,昔年魔命宗就有一个不世高手柳千化活到一百八十岁,武学修为更是达到了震古烁今的境界,《天魔相》练到了第七重境界的万魔空相的地步,面目千变万化,差点就要突破大宗师的禁锢,只是最后不知为何,突然离奇死去,让魔命宗弟子的生命究竟可以达到多长成为一个难解之谜,因为柳千化是最有可能突破魔命宗至高典籍《天魔相》的唯一一人。

    而八宗里面,最恐怖的恐怕就非得以血池宗为首了,因为他们居然以童男童女来练那些伤天害理的功法,而外界谣传的魔教,指的却并不是整个魔教,而是像血池、天魅、魔命这几个经常在世间行走的宗派。

    八宗里面,莲花宗、明月宗、未央宗均像魔教总坛的人画魔宫一样,只为追求天道,根本不在人间立足,除了魔门中人,知者甚少,极为神秘,因为极少有人能见到这三宗的弟子,但恭为魔门八宗之一,自然有其不可替代的长处,所以魔门中人从来不敢轻视这几宗,只是从来没有接触,既谈不上什么仇恨更逛谈什么合作了。

    天魅宗《天魔六音》据说是天魅宗唯一一位达到天魔无相境界的宗主所创,六音各代表了一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从女童便开始修练的“苍澜舞”,即是蒋琬看到的那些在自已眼前玩耍的小孩。

    而第二重境界则是纯粹以色相娱人的“妙相舞”,也就是蒋琬看到的那些浑身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这是天魔舞中最基础的,也可以说是最不重要,最不入流的下等境界。一般天魅宗弟子是从苍澜舞开始练起,至妙相舞,再至第三重境界的魅舞,也就是穿上薄纱,长袖善舞,以风姿娱人,才可以到红尘之间行走,练心十年,再回天魅宗,学习第四重境界的真正的天魔舞。

    天魔舞之上,就是第五重境界“天魔无相”,自古至今,只有创下天魔六音的那一位天魅门宗主达到过天魔无相的境界,而传说能够达到“天魔无相”境界的女子,即使你再丑,都会让人觉得圣洁不可方物,比之莫愁湖的圣女,丝毫不会逊色。而第六重,也就是魅术的最高境界,据说叫“圣凡”。但因为从来没有能达到过“圣凡”的最高境界,所以谁也不知道到时会成为什么样子。

    第四重境界以下,那些以姿色舞蹈魅惑男人的,根本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算不得真正的天魅门弟子,而天魅门弟子因为自身的局限性,却也毕生难以超脱第四境界而达到第五重的无相境,虽然天魅门的功法依旧是以这六重境界来划分,且各有修练功法,但得到《天魔六音》的奥秘,就等于有可能上窥天魔无相的神话境界。

    百年来天魅门弟子孜孜以求,想要追求到《天魔六音》的奥秘,但只知从琴声之中听出舞步,却谁也不明白琴声之中怎么可能听得出舞步。不想今天却被一个不是天魅宗门人的蒋琬,第一个窥透了天魔六音的奥秘。

    但长歌无忧所不知道的是,若非蒋琬连受打击,心灵上的创伤已经将他整个的心完全封锁了起来,万事万物都难以深入他的本心,最后关头一点良知未泯,要不然他昨日就将完全毁在天魔六音之下,欲火焚身,痛不欲生。

    当时那创下《天魔六音》的天魅门宗主说只有有缘人才能学会,天魅门所有弟子都没有明白何为有缘?

    其实后面的话那位宗师没有说,那就是知音。这也就是为什么《天魔六音》必须要用瑶琴来弹。

    七不弹里面,无知音不弹,当有一个男人能听懂你的琴声之时,一万个里面已经去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了,再要他能够抵抗魔魅色相的诱惑从而浴火重生凤凰涅磐才能最终“看见”天魔舞。假设有一百年共有十个人听懂了女子的琴声,在魔魅色相的诱惑下,这十个人大概又要死掉九个半了,最终剩余的半个,实实在在是上天垂怜,百劫余生。

    这就是有缘。

    而一个修习天魔魅舞的女子,当面对自己知音而尽情的释放出自已的美丽,比之面对他人更加自然,更为本纯,更加不假藏私,这时的女子,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所释放出来的,那种美丽,才是真正的天魔舞。

    最大限度的释放自己,展现美丽,然后从中悟透美之真谛,才能够达到天魔第五重境界的天魔无相。

    当然,这些都是长歌无忧和蒋琬所暂不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天蒋琬都是刚刚起床便被长歌无忧派人接了过去,幸好后面四曲里面境界越来越高,第三曲之时就已经穿上了薄纱,第四层之时更是与常人无异,第五层更是丑怪难言,第六层却让人一见之下立即忘却好像根本未曾见过这个人一般。再也未曾出现像第二重境界之时全身**的女子。

    只不过当蒋琬画到第五重之时,长歌无忧刚看过两个舞姿立即头重脚轻,晕倒了过去,几天皆是如此,最后她阻止了蒋琬,苦笑说道:“想不到第五重天魔无相境界的舞蹈这么厉害,我只看了一眼居然便会抵受不住,算了,定力不够,看了反受其害,还是先将前四重的天魔舞学好,那些东西放我这里也不太妥当,还是不要画出来了,否则身畔放着一卷绝世武学,阻止不了自己的心魔,不能看也想要去看,最后可能走火入魔也说不一定。”

    “以后若是有缘,我能够再见到天魔无相之时,就是我重学天魔无相的时候了。万事不能强求,过犹不及,有这四卷,我已经很满足的了。”

    蒋琬点了点头,其实就是叫他画,第五重还行,第六重的“圣凡境”他自已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根本无法形诸于笔墨,但他却又觉得自己完全融汇了她的精华,那些舞姿反而成为负累,那是一种很是奇妙的感觉,仿佛血肉交融,合为一体。

    画完天魔相舞之后,蒋琬就又呆在烟画阁,怜诗诗见他无聊,于是就经常带着蒋琬出去游玩,过了一段时间果然开朗不少,再也未曾出现那一日的那种安祥,怜诗诗心下渐安。

    这一段时间苏浅、吴情、长歌无忧无事之时也都常来烟画阁看望蒋琬,虽然谁都未提那一日的事,但苏浅到蒋琬还是有些困窘,但却又似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她来到这儿一样,一见到蒋琬那种奇特的感觉便即消失,不过时间久了,众人不提,都当一个笑话过去,她的胆子也就渐渐大了起来,经常借故捏捏蒋琬那俊俏的小脸蛋,有时还要抱到怀中蹂躏一般方才高兴。

    这一日四人又聚在一起,苏浅道:“蒋琬,过来,我抱抱。”

    沉默半晌,蒋琬憋着嘴,极为不满的突然说道:“我不是小孩子。”

    四人无不由得一怔,心中大奇,不是说蒋琬是个哑巴么?怜诗诗又惊又喜,一把扯过蒋琬,低头瞧着他,喜极而泣道:“琬儿,你,你会说话?”

    蒋琬瞧着怜诗诗那热切兴奋的眼睛,低下头去,轻轻“嗯”了一声。但却又闭上了嘴巴,仿佛极为后悔,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长歌无忧在旁边笑道:“还是苏姐姐厉害啊,怜儿妹妹都认识他几个月了,却从来没有听琬儿说过一句话,青儿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怜诗诗将蒋琬紧紧的抱在怀中,几疑这一切全是梦境一般。吴情三人相视一笑,却也不由得心中大为高兴。

    苏浅提议道:“今儿可是个特殊的好日子啊,我们的琬儿居然会开口说话了,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长歌无忧、吴情都点头称是,让人下去准备一桌子酒菜抬上楼来,这一顿宾主尽欢,末了离开之时苏浅还是硬把蒋琬抱到怀里蹂躏了一般,蒋琬似乎认命一般,一言不发。苏浅方才放下他,和长歌无忧吴情满意离去。

    等她们走后,怜诗诗脸色一沉道:“琬儿,你会说话,为什么一直骗姐姐。”

    蒋琬神色迷惑,摇了摇头,怜诗诗一怔,仔细一想,还果然是,他虽然从未说过一句话,但却从未说过自己不能说话,只是自己下意识的认为不说话的人就一定是哑巴,孰不知世间事并不绝对,也许他是不愿意说话吧。

    想想蒋琬原来遇到她之前的处境,她也就释然,没有继续就此事追究下去,忽然蒋琬抬起头,仰面望着她,有些犹豫,不安地轻声问:“姐姐,我为姐姐写一首词,好不好?”

    怜诗诗低下头看着他,只见他一脸的渴盼与热忱,含泪抱起他,连声道:“好好好,琬儿替姐姐填词,姐姐怎么会不高兴呢。”抱着他来到桌边,铺上一张空白的宣纸,蒋琬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咬着笔杆,过了片刻,在纸上一挥而就,怜诗诗凝目看去,只见他写的是:

    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酒容红嫩,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墙头马上初相见,不准拟、恁多情。昨夜杯阑,莺惭巧舌,柳妒纤腰。

    怜诗诗看得大喜,眼角都弯成了一弯月牙儿,搂着蒋琬的肩膀,笑道:“好琬儿,你把姐姐写得这么好,不怕别人说笑话么?”

    蒋琬道:“怕什么?姐姐本来就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嘛,看谁敢说三道四的,琬儿只恐写不出姐姐的美处,觉得怎么形容都不够,还是我心中的那个姐姐美丽。”

    怜诗诗伸指戮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呀,刚学会说话,嘴便这般的甜了,以后还不知道要骗倒多少的女孩子呢!”

    蒋琬道:“才不会,我只对姐姐一个人说过这话。”

    怜诗诗只觉心中甜甜的,笑着道:“琬儿,姐姐正愁花魁大赛之时没有好词,要不姐姐大赛时的词,你帮姐姐写吧,好不好?”

    蒋琬犹豫道:“可是,琬儿怕会写不好。”

    怜诗诗道:“谁说的。我就说我家琬儿写的词,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好词,到时候肯定会惊动天下,我的琬儿那时候成名了,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姐姐啊!”

    蒋琬迟疑了一下:“好吧,不过,琬儿没有把握一定能写好的哦,姐姐到时候要是输了,可不能够怪琬儿写的不好。”

    怜诗诗道:“绝对不会,姐姐发誓。”

    蒋琬急道:“不用发誓,琬儿一定会尽力的。”

    怜诗诗笑着伸出手掌:“那好,我们击掌为誓,不容耍赖!”

    蒋琬伸出手去,怜诗诗用力一击,大声笑道:“这下姐姐我可就放心了,有琬儿的新词,区区魁首那还不是探囊取物!”

    北国的冰雪还没有开始融化,南地春柳已经染绿,春寒料峭之中,郎梦郡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即将举行。

    又是过去两月,蒋琬自从那一日开始说话已来,渐渐变得开朗了许多,有时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顿时倾倒了一群少女。

    这一日,正是郎梦郡花魁大赛,不光本郡许多男子士人欲一逞风流,便是邻近诸郡也有不少人不远千里赶来,皆因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实在是南唐国的一件盛事,除了不能跟金陵相比之外,郎梦郡的花魁大赛可以说是南唐国最为隆盛的盛事了,那些无聊了一个冬日的富家公子,豪绅士子,现在有这样一件天大的热闹在,他们还能不为之心动?

    郎梦郡四大名花之中,吴情善舞,长歌无忧善琴,怜诗诗善歌,苏浅善画。是为郎梦四绝,各噪一时,今晚就将各逞其能,来争这花魁之首。

    是夜,郎梦郡***辉煌,万人空巷,齐齐涌往南潮门一带,举办花魁大赛的舞台四周早已挤得是人山人海,从台上往下一看,人头涌动,不知是千是万?

    舞台四周早已挂满了纱帐绢灯,照得四周一片白昼,各种丝绸扎成各式彩花,悬在舞台前面,说不出的繁华景象、旖旎风光。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人们纷纷叫道:“看,畅情园知情阁的吴情姑娘来了!”

    只见吴情一身胡人装束,显得既劲健又复有江南女儿的柔媚娇态,红绡丽服,金铃错落,锦帽蹁跹,众人头一次见到吴情这一身装束,不由得齐齐眼睛一亮,心中急切盼望,议论纷纷,不知吴情等下表演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舞蹈。

    接着,紫华楼潇湘阁的长歌无忧斜抱着古琴而来,再接着一身古汉时长袖舒卷装扮的苏浅也到了,稍后怜诗诗破天荒的全身一袭白衣而来,面蒙轻纱,使得她的面容隐隐约约,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掀去她面上的面纱,看个究竟,均对出主意让怜诗诗戴上白纱的家伙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才能略解心头之恨。因为这样隐隐约约的,似见还无,最是挠心。而身旁出这个主意的蒋琬,也是一身的白色儒衣,腰系和黄龙玉,握着白玉长笛。

    要说四女之中,毫无疑问,本来是以苏浅的面容最是美丽动人,因为擅长于画,故又有人称之为苏画。但今怜诗诗这一打扮,竟然让她在人们心目中比之苏浅还要胜上一筹。

    四女出场之时都各引起了轰动,而三个公证人也都各自落座,说到这三个公证人,那可是郎梦郡赫赫有名的三号人物,人称三大家。词赋之宗明长镜,梨园之宗夏还清以及诗画双绝的左镰庸。

    三人素有威名,遇事从不偏私,以往各届都未曾有如此阵容,今年之所以能请到这三人到来,到是有缘,因为不久之前夏还清还在京中任乐臣,刚刚衣锦还乡,遇此盛事,所以也就没有推辞,加上与他素来交好的明长镜,左镰庸因为碍于他的面子,也不得不前来这里捧一捧场,不过是当一场消娱,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这次大赛,共有十人参加,但其她虽说也是各楼的绝色,但在长歌无忧苏浅四人面前,却又是显得如此的不足道,所以注目不多,这场大赛是以抓阄来定次序,排除其她六人不讲,长歌无忧四人的次序怜诗诗让蒋琬抓意外的抓到了第十号,而吴情第一个演出拿的是一号,长歌无忧六号,苏浅九号。

    忽听彩锣响起,众人马上住口,齐齐向舞台中央望来

    ,只见一个个烟花托着长长的尾巴窜入天空,灿烂照耀,然后“砰”的一声,在半空之中炸开来,烟花四射,缤纷灿烂,夺人眼目,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众人无不由得摒住呼息,双目一眨不眨,望向舞台。

    帷幕缓缓拉开,众人只觉眼前蓦然金光大亮,齐齐举袖遮住眼睛,等到适应过后,再注目看去,只见眼前呈现的完全是一个金色的世界,黄色的宫灯,黄金地毯,金石丝竹管弦声音响起,歌《射雕遍》,吴情在舞台上显得极为显眼夺目,向着众人团团施了一礼,轻咬皓齿,声音清晰,说道:“小女子吴情,谨以《柘枝之舞》以献诸位!”

    乐声一转,从《射雕》一变而为《朵肩》,再转《扑胡蝶》,最后变为《画眉》,吴情长袖蓦然一卷,腾空飞起,恍如敦煌飞天,一舞山河破,曼妙惊险,让人的心都提到嗓子上来,只听她缓声唱道:“我是柘枝娇女,举止多风措。霞裳里,柳巷深住,妙学得,柘枝舞。头戴凤冠南浦珠,萦萦纤腰束素。且以遍体锦衣装,来献柘枝舞。”

    身子猛然一转,金铃声清晰传出,叮呼悦耳,一记惊险至极的后仰,她那独特柔媚的嗓音又唱道:“回头却望尘寰去。喧画堂箫鼓。整云鬟、摇曳青绡,爱一曲柘枝舞。好趁华封盛祝笑,共指南山烟雾。蟠桃仙酒醉升平,望凤归南路。”

    正是雅音震作,既呈仪凤之吟;妙舞回翔,巧著飞鸾之态。已洽欢娱绮席,暂归缥缈仙都。美丽胜收,不可方物。台下众人无不大喝其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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