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到一个人头。”刘洋脸上的肌肉变得有点扭曲,低声说道:“那人头会说话,会飞,它紧紧咬住我的喉咙,我快要窒息了,用力的打他,但他咬得好紧,说什么也不松口,我窒息的要死了,要,要死了。”这个拿刀砍人都不皱一下眉头的男生,此时再也无法掩藏内心的恐惧,双手抱头大哭起来。

    “人头!”林小渣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昨晚陷入的那个大坑,低声道:“米勒大概就是陷在那个人头手里了。”

    赵志强皱了皱眉头,道:“你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整件事都是幻觉?”

    林小渣摇了摇头,道:“不对,那个人头绝对不是幻想出来的,强哥,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事情另有玄机。现在空讲没有用,等晚上一起去看看。”

    赵志强点了点头,猛地一抬头:“一起?你把我也算上了?”

    林小渣纳闷地说:“你觉得我不把你带上说得过去么?我爹不就是让强哥你保护我的,要不放你一黑社会进学校里来做什么?”

    赵志强郁闷地说:“我就该让你睡死在图书馆里。去没关系,得多叫点人手,我一直怀疑图书馆里潜藏的不是鬼魂,而是有着精神控制能力的人。相比较而言,这一类人比真的厉鬼更难对付。”

    “渣哥,”猴子若有所思的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进入图书馆之后,曾经遇到了一个人。”

    “人,什么人?”林小渣霍然一惊,道:“你说的是那个图书馆的夜间管理员?”

    猴子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出现的实在是太突兀了,说的话也很奇怪,不仅如此,她的离开也透着层层的诡异。为什么她一离开种种古怪的事就生了,图书馆的大门自行关闭,是不是她捣的鬼,我们在拼死搏斗的时候,她是不是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就好像,就好像……”

    林小渣连忙问道:“好像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赵志强想着林小渣讲得事情经过,缓缓的说:“猴子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女人是你们进图书馆之后见过唯一的一个活人。想解开谜团,应该还是要从这个人着手。这样,猴子你在这里陪着凌莎和刘洋,我和小渣去一趟校长办公室,找他调出资料,查查这个老女人是什么来头。”

    林小渣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叫道:“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怎么不见米勒呢?”猴子环顾着这间男生宿舍,不禁问道。

    “失踪了。”渣哥沉声答道:“到现在生死未卜,不过你放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米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会把这个图书馆踏为平地,找出那个潜藏在背后的家伙,无论他是人是鬼,我都会把它碎尸万段,永不生。”

    猴子黯然说道:“但愿他吉人天相,都是兄弟,本以为可以永远的聚在一起的。”

    赵志强宽慰道:“先别这么悲观,我没找到不代表他就死定了,说不定他已经提前出去了,米勒毕竟是神秘事件调查组的公子,古怪的事不知见了多少,相信他可以应付过去这场灾难的。”

    校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图书馆没有夜间管理员?”林小渣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把校长吓得两腿软:“的确是没有啊,夜间管理员从八年前就撤消了,学校图书馆近些年都是晚上九点准时关闭,谁也不准进的,门口每天都有一个保安看着,一直到早上七点才开放。”

    林小渣咆哮道:“胡说八道,昨天晚上我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到保安?”

    “这,这……”校长老脸涨得紫,一时片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渣哥忿然道:“我不是在追究责任,现在我兄弟陷在里面了,米勒是什么人你恐怕还不太清楚,他家里的势力能够吞下十个双鹰盟这样的帮派,校长,你想想看,要是米勒在学校失踪了,他父亲暴怒起来,你的脑袋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待在脖子上!”

    “我,我……”校长的腿都软了,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林天飞的手段他已经见识过了,但现在又来了个更强十倍的主,杀自己那不是比踩死一只蟑螂还要简单,忙说道:“我,我一定配合你们调查,有什么需要,小渣你尽管开口。”

    赵志强沉声说道:“先把昨晚执勤的保安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校长连连点头,拿起电话,忽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赵老师,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赶紧上你的体育课去。”

    “放肆!”林小渣怒道:“这是我强哥,他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吃,少废话,抓紧叫人。

    校长心说好嘛,这学校里没别的了,老师学生的,黑社会扎堆了。

    “叫昨晚在图书馆执勤的保安到我办公室来,什么?生病了?就是死了也给我叫来,快点!”校长用力砸着桌子,渣哥觉得他这只手骨折是肯定的了。

    赵志强继续说道:“既然现在没有夜间管理员,那就把过去的资料全部调出来,我要一个个的甄别。”

    校长苦笑道:“强哥,那些人早就不在学校里干了,有些已经死了,你还查那些干什么。”

    赵志强抬头横了他一眼,道:“找的就是死人!”

    校长哆哆嗦嗦的说:“是,是。”打了电话,让档案室的人立刻查找。

    赵志强与林小渣相对而坐,各自点了颗烟,愁眉苦脸的等着,忽然,赵志强问道:“校长啊,你说八年前不再设置夜间管理员,而换由保安在外巡视,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校长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就是方便管理。”

    赵志强冷冷地说:“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做回答。”

    校长强颜一笑,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生,你要我说什么?”

    他的态度更加引起了两人的怀疑,对视一眼,赵志强缓缓站起身来,掏出了腰里的手枪,寒声说道:“校长,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聊天,我在查一件很大的案子,处理不好,会引起国际恐怖组织间的火拼,战场就在这所学校。想想吧,到时候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校长的眼珠子拼命的往外凸,两只手握在一起使劲的揉搓,好半天才长长舒了口气,道:“你把枪收起来,坐下,等档案送到了,我讲给你们听。”

    渣哥哪里还有耐性,一瞪眼就想翻脸,赵志强把手当在他面前,说道:“小渣,稍安毋躁,这种事,急也没有用处。”

    很快,档案馆的管理员便送来了两个黄的档案袋,看那架势,不像是八年前的东西,倒像是出土的抗日战争年间的文物。林小渣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两个档案袋,一张张的辨别照片,反正干夜间管理员的都是中年妇女,长相没有一个像样的,不需要分心去欣赏美色。

    “有了!”林小渣大叫一声,抽出一份档案,两只手哆哆嗦嗦的举起来,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温柔,虽不是什么美女,看起来也算得上养眼,套句俗话讲,叫做女人三十一枝花,和昨晚见到的那个又丑又老的老女人简直有天壤之别。

    但林小渣毫不犹豫的认出了这两个女人就是同一个人,他相信无论换作任何人,都会作出同样的判断。在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种极其特殊的气质,让人一见之下,都会印象深刻。

    “你确定是这个?”赵志强皱着眉头说:“我记得你和猴子说,那个夜间管理员是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出现的时候甚至被你们当成了厉鬼,还吓了你们一跳。”

    林小渣喃喃地说:“八年的时间,足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何况她当时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赵志强拿起档案,缓缓总结着档案里的信息:“李蓉,女,烟云本地人。1992年开始担任一中图书馆夜间管理员的职务,高中学历,1994年辞职。”

    林小渣想了想,道:“如此说来,她应该是图书馆最后一位夜间管理员了。”

    “不是,她不是。”听到校长说话,两人转头看他,一见之下,不由得吓了一跳。校长两眼通红,好似一头失去了同伴的恶狼一样,双肩不停的剧烈颤抖,声音干裂的像是沙漠里的一个车胎,跟他一贯令人作呕的正经模样大相径庭。

    林小渣低声问道:“校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校长仿佛触电一样站了起来,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

    林小渣大力把他按在椅子上,沉声说道:“我想我不需要再提醒你一遍了,这件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好的话,你休想继续活下去,被你连累到的人,更不知要有多少。所以如果你知道任何事,最好全部说出来,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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