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确见过这张地图,在后世,他见过的藏宝图是很多的,毕竟在网上一搜,什么都有了。不过正如前文所说,别的地图硬得很,他看不懂,啃不动,全世界都没人肯的动。唯独这一张地图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已经被人挖到了。

    赵全泰吃完烧鸡以后,慕容燕用清水为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又将那件染血的女装撕成布条,为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林海又将那件休息西服递给他,让他穿好。赵全泰体格虽然比林海魁梧不少,但个头差不多,穿起来倒也基本合体。

    “好了,现在我们离开这里了。”

    推开窗户,林海率先跳了下去,慕容燕和赵全泰紧接着跳了下来。

    途中,林海告诉赵全泰,老毕提供了一个秘密出海口,可以乘渔船离开澳门。

    三个人都有功夫,步履如飞,很快就达到了目的地,但是情况却和预想有些出入,这里竟然有一队葡萄牙士兵正在来回巡逻。

    三个人都是一愣,然后迅在一座瓦房后躲了起来。

    “怎么回事?老毕不是说他侦查过,这里没有士兵吗?那明枪持火的是什么?”慕容燕撇了撇嘴,语气有些不满。

    “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林海略一思索,说道:“以前这里肯定没有士兵,以前只有张金堂追捕横海号的水兵,清兵虽然多,但是素质低下,很多隐蔽的出口没有封锁。现在出现了葡萄牙士兵,我大胆猜测,应该是来缉拿我们的,因为我们刚才在酒吧做了大事。”

    “哼!连葡萄牙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出口,清兵却不知道。对自己的国土还没有红毛鬼子熟悉,真是丢人现眼。”慕容燕冷哼一声。

    “哎,澳门现在被葡萄牙人租借,一日不回到祖国的怀抱,又怎能说是我们的国土……”

    百年沧桑,中华民族经历的苦难历历在目,想到这里,林海微微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忽然寒光一闪,变魔术一样,一把雪亮的飞刀出现在慕容燕手中。她手一扬,就要把飞刀扔出去,林海大惊,一把将她的手腕拉住。

    “你干什么?”林海低声喝道。

    “巡逻兵只有八个,杀了他们出海啊。”慕容燕回答。

    “不行。”林海摇了摇头:“既然这队巡逻兵出现在这里,那么老毕他们是否已经顺利出海就很难说了。如果他们没有成功逃离,而我们又杀了这些葡萄牙士兵,导致澳门的戒严加剧,对老毕他们可不是好消息。我们不可为此损人利己之事。”

    “现在还顾得了别人?还是先顾顾自己吧,你个烂好人……”慕容燕撅着嘴说。

    “林老弟,既然这里出不得海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全泰问。

    “还能怎么办?我们知道的出海口,除了这里就只有码头了,赵老大,你可知道别的机关密道么?”林海苦笑。

    按清朝水师章程,凡总兵以下的官兵不建衙,不建公馆,终年住船。虽然不可能严格执行,各船管带的生活确也多有奢侈之风,但赵全泰却是严于律己的。除了出海以后的公假,其他时候几乎没有离开过横海号,是以他对澳门也陌生得很,哪里知道什么机关密道。

    “林海,你是说我们要从码头出去?你知道那里有多少清兵布防?你疯了吗?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慕容燕讶然。

    “若是不能成功,那是嫌命长了,若是成功了,就叫艺高人胆大。”林海笑了笑,又道:“再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我们虽然杀了几个洋人,但张金堂对我们下的追捕令要明天上午才会执行,而且我们袭击澳门监狱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传到他耳中,我们二人就算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怕也没事,只是要把老赵弄出去怕要麻烦一点。”

    林海将夜探总兵府时听到张金堂和郑安世的一番对话复述了一遍。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码头。”赵全泰说道:“能走就一起走,如果巡防严密,你们两个就连夜离开,不要管我了。否则过了今晚,通缉令下来了,你们也走不了。”

    三个人转身离开,向码头而去。

    ……

    整个澳门都在黑夜中沉睡,但是码头却灯火通明,精神得很呢。

    长达三百余米的夜市依然人流如潮;酒楼、客栈、仓储、配送所、交易所也都在运营;各种嘈杂声不绝于耳;和平时不一样的,唯有浓妆艳抹的流莺更多而已。

    码头无昼夜,古来如此,虽然船舶出港的时间可以控制,但入港的时间却谁也说不准,所以码头总是忙碌的。后世还好一些,因为舰船完全以机械动力推动,受风向影响很小,规划好的航行计划不会出现很大的偏差,但在清末,机械船的效率还不高,航行成本大,续航能力不足,一般也就跑跑短程的河运,海运还是主要依仗帆船。帆船的特点就决定了:规划不如变化。准备中午进港,确实也是中午进港,但是很可能是晚了三天的中午了。

    辉煌的灯火将码头照耀得彷如白昼,林海等人远远的就能查看到清军的布防:十人一组,共5组人分别守住五个泊位,另有两组士兵来回巡逻。

    林海头大如斗,感觉就好像中国足球队面对意大利足球队的钢筋混凝土防守一样,一筹莫展。

    三人一商量,干脆先到码头边的望海楼喝点小酒,等待机会。按赵全泰的说法,海防务的惯例是清晨6点换班,一般在5点左右,执勤的士兵就会开小差,那时就是三个人的机会了。

    点了一座酒菜,三个人一边观察码头,一边瞎唠着。

    要说这世上哪类人最见多识广,清人会说是秀才、是读书人;洋人会说是学者,是诗人。其实都不是,最见多识广的其实是海商,是海盗、是水军。这些人不但游历各国,而且能够深入到社会的底层,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没见过?从某种意义上说,比那些所谓的社会学者的阅历还要丰富。

    这样的三个人一扯开话题,那就有点收不住了,再加上喝了一点酒,话题越来越放肆。

    “林老弟,我跟你说,那些日本女人啊,真***有意思。那花样,比咱们清朝的女子多了去了,我保证你没见过……不,连想都没想过。嘿嘿,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试一试……”

    “赵全泰!你喝多了么?”慕容燕色冷脸青,冷冷的说。

    “我罚酒……我罚酒……”赵全泰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武人好淫,自古而然,老赵也是心直口快,燕子你就不要责怪他了。”林海自斟自饮,笑着说。

    “赵全泰打牙犯嘴,你却来替他说话,真是好兄弟。嘻嘻,日本女人好啊,那你要不要试一试呢?”慕容燕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哪敢呢?”林海连连摆手:“再说日本女人哪些玩意儿,我虽然没试过,却也是知道的,不用再试了。”

    赵全泰不敢吭声,却暗自摇头,心想:林老弟如此英雄,竟然惧内,真是可惜了一条好汉。

    林海惧内?当然不是。一副靦然的表情,只是逗着慕容燕开心而已。

    “哦?你还懂日本女人?看来是本姑娘倒是小瞧你了。那你说说,日本女人都有哪些花样?”慕容燕不怀好意的问。

    林海笑道:“我只怕说了,你要和我翻脸。”

    “哼!我慕容燕是什么人?我从小就在男人堆里长大,什么世面没见过?你就直说吧。”慕容燕不屑的说。

    其实,她虽然在海盗团里长大,却一直被呵护着,并没有受到什么海盗文化荤段子的熏染,脸皮薄得很,否则也不会在船上被林海戏弄。她这么说,一是赌气,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心里对日本女人的花样多少感到好奇。

    “咳咳……这个日本女人的花样嘛,最常见的有三种:是为中出、**、口爆……”林海咳了一声,摆出一副老学究的神态,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要知道,有那么一段时间,林同学每晚都是在武藤兰、小泽玛利亚这样的国际友人的陪伴下度过的,说起她们的花样,那真是按图索骥,绘声绘色。赵全泰听得两眼放光,而慕容燕则是听得面红耳赤。

    “不听不听!”慕容燕实在受不了了,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

    林海和赵全泰哈哈大笑。

    “赵老哥,如果这次能够逃出生天,不知你有何打算?”林海为赵全泰斟了一杯酒,问道。

    赵全泰端着酒杯,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说道:“谁知道呢……怕是当不了兵了……哎,只要能把兄弟们安顿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说完一饮而尽。

    夜风萧瑟,赵全泰神色黯然,颇有些英雄迟暮的味道。

    慕容燕虽然捂着耳朵,其实留了一丝缝隙的,听了赵全泰的话,放下双手说:“赵大人,清朝**,不值得为它卖命。既然当不了兵了,不如当海盗吧。劫富济贫、快意恩仇。”

    赵全泰苦笑:“能逃出去再说吧……”又对林海说:“林老弟,若是我不能逃出,请你务必帮我做成一件事。”

    林海道:“请说。”

    赵全泰掏出藏宝图,说道:“这张藏宝图你且收下。若我出不了澳门,请你带领横海号将宝藏取出,分给兄弟们,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林海伸出双手,肃然将宝图接了过来,不过马上就将宝图转递给慕容燕,说道:“燕子,我身上没有口袋,你把宝图收起来吧。”

    林海的上身穿着一件背心,下身是牛仔裤,有几个裤袋,但是很浅,放不下藏宝图。

    慕容燕一愣,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不,不要给我,还是……还是赵大人自己留着吧。”

    赵全泰笑道:“我是朝廷通缉的重犯,你们两人至少现在还不是大清的犯人,当然是放在你们身上安全。弟妹,你就不要推辞了。”

    这一声“弟妹”,唤得慕容燕微微脸红,而林海则暧i的笑了起来。

    “那……好吧。”慕容燕又犹豫了一下,终于将羊皮卷揣进了怀中。

    三人继续喝酒聊天。但自从慕容燕得了宝藏图,就变得心事重重,沉默寡言了,有时甚至像丢了魂似的,连林海呼唤她都没有反映。

    她的确有了心事,赵全泰那一句“把宝藏挖出来,分给兄弟们,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对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既然横海号可以挖宝,飞龙团为什么不行?飞龙团的兄弟也很苦啊,分了这笔宝藏,也能过上好日子啊。

    她拒绝接收宝藏图,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挡住宝图的诱惑。

    如今,宝图已经在怀中。她抚着怀中的宝图,心一阵急跳……

    林海见慕容燕双眉紧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关怀的问:“燕子,你没事吧?”

    “啊?”慕容燕蓦然抬头,“我……我没事……没事……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你们聊……”说完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

    洗手间这个词,是慕容燕向林海学的,她觉得这个词比茅厕优雅多了,就一直用了。

    林海有些疑惑的看着慕容燕,心想: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想到这里,觉得大有道理,很是佩服了自己一下。笑道:“那你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慕容燕咬了咬嘴唇,转身走下酒楼的台阶。林海等人是在三楼饮酒,这个时代的三楼是不可能有洗手间的。

    忡忡不安的走到楼梯中间,慕容燕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酒楼三层,似乎在犹豫什么……

    “林海,对不起,我要自私一回了,谁叫你以前那么欺负我……”

    终于,毅然回,快步走下楼梯,径直从酒楼大门走了出去……

    早去早回?恐怕是不行了。

    ……

    “人生得一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林海饮了一口酒,意气风,不禁来了诗意。

    慕容燕离开以后,老赵感叹万分,称赞林海好福气。慕容燕这样的女子,既美丽、又有学问、武艺还好,而且对他还死心塌地,甘愿陪伴他到如此凶险之地来救人。能和这样的女人走到一起,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对于老赵的说法,林海只有一点不同意: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是后世。

    诗意大的林海缓缓走到酒楼的窗台边,有心附庸风雅,再整上几句诗歌,却无意看到了一个令他极为意外的场面。

    他看到了他的红颜知己——慕容燕!

    码头上,慕容燕正和几个清兵比比划划的交谈着,不知说的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指了指望海楼,随后,一个清兵吹响了哨子,很快,五六十个清兵集中了起来,在吹哨的清兵的带领下,向望海楼冲了过来。

    清兵离开以后,慕容燕转身走上了一条葡萄牙客船。

    站在甲板上,慕容燕遥遥的望着望海楼,眼神中有一丝不安的惭意,不过这丝惭意很快就变得冷漠。

    “哼!我叫你中出!我叫你口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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