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度过淑宁仍旧每日上课、练习才艺女红和帮母亲管家张保夫妇则忙着准备秋收的事情端宁除了读书温习就是练习骑射和教两个弟弟家中所有人都各安其职。

    不久卢李两家举行了婚礼不但大摆宴席接待亲朋还请了县令来作主婚学官作见证。一时间对卢小姐不利的传言都消散了许多人都说她嫁了个富户出身的举人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因来的客人多为了摆下足够多的桌椅卢李两家还事先和张保打了招呼把三家共同使用的那条通道占了大半去。

    卢老爷口里说不会给嫁妆其实心里早软了对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觉得他十分配得上自己家的门第。女婿说不要他的钱难道他不会塞给女儿么?女儿有了私房不会吃苦也不必担心叔爹会贪了去。另一边厢李老爷却在想侄媳妇的私房就等于是他侄儿的私房他那么好的侄儿那卢老头怎会不满意?那嫁妆必定是多多地。

    二老各有肚肠面上却表现得极亲热要好让那些知道他们不和的人暗暗称奇。

    张保守孝并没有参加婚礼但过后李文嗣还是带了新婚妻子来拜见张保夫妻顺道告别因为他要赶着回乡去告祭父母在下一科开考前可能都不会再来了。张保有些惋惜说了些鼓励的话后问明了他家乡的地方官却原来是旧时奉天同僚的兄弟。思虑再三便写了封荐信给李文嗣。让他有需要时带信去见地方官或许能谋个差事。李文嗣再三谢过了。

    在内堂里。佟氏带着女儿甥女见卢紫语才知道她其实并不算是毁了容。不过是有好事者以讹传讹罢了见她如今嫁了人更显得娇美动人行事也端庄许多便添了几分喜欢。

    絮絮与卢紫语交情最好。很是不舍但卢紫语倒淡淡地送了她一把亲手题画题诗的扇子做念想前头李文嗣一说要告辞她便走了。

    絮絮有些怅然若失淑宁知她是舍不得头一位自己交回来地朋友便劝她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暂且分别往后她还会回来的。别说李先生三年后要再入京应考人家娘家就在我们对门她总不会不回娘家吧?”絮絮想想也是。便略好过了些。

    不过她拿着那把扇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两日。脸色很是古怪。淑宁见她这样。感到有些疑惑夏天时送扇子是很寻常的事。她总是看它做什么?

    最终絮絮还是自己揭开了谜底:“去年刚认得卢小姐时我看了她写地诗画的画觉得很好可这扇子上地诗画却只是寻常。难道她是故意敷衍我的?真真枉我把她当成是至交好友!”说完还把扇子丢到桌上。…

    淑宁拿过来瞧了觉得和去年的相比并无两样她想了想倒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姐姐错怪人家了。其实卢小姐的诗画并没什么不同不同地只不过是姐姐的眼光。”

    去年的絮絮只是弱质娇娇女整日为了脸上的疤痕担心姑妈又娇惯因此别说琴棋书画诗词之类的便是寻常的女红也是不常做的不过懂些粗浅文字读过几本女四书罢了。

    但如今的絮絮已跟蔡先生学过几个月的才艺又念了几本诗词文章在肚子里即便不会写也知道些有名地典故认得平仄韵脚之类的。即使是画画隔上两三日的也亲自画几笔。想那卢紫语虽自负才艺只是跟着老师学些皮毛而已外行人觉得好但落在已经勉强算是刚入行地絮絮眼中自然是差了。

    絮絮听完淑宁的解释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心中也为朋友并没有敷衍自己而高兴。不过很快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原本不觉得但显然她比起刚来时已经学会了许多东西琴棋书画都有涉猎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成了才女了?

    淑宁有些哭笑不得但为了不打击她地积极性勉强点了头。絮絮高兴得小脸泛红又道:“这么说我已经不输给……那谁了?”她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摇了摇。

    淑宁知她指地是婉宁便忍住笑道:“是啊不过咱不去学人显摆自家知道就好等姐姐见了姑妈姑父再让他们知道你的本事他们一定很高

    絮絮眼珠子一转笑着点点头道:“到时我还要告诉我阿玛额娘我如今不但会琴棋书画还学会了打络子、做极漂亮地荷包还学会好几种面点的做法。我最会做饺子了会调十三种馅儿呢……”

    淑宁陪着她高兴了好一会儿却看到她忽然收了笑沮丧起来:“可惜我脸上的疤还是去不掉。太医说只能治到这个地步了。”

    絮絮来房山之前便结束了疗程按太医的说法只需要照方子继续在就寝时涂抹药水就行但几个月后那疤痕还有些极淡的印子只是比肤色略微暗了些不凑近了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淑宁认真盯着她的疤痕望了几眼笑了:“其实我倒有两个法子可以解决。第一个嘛老办法涂一层薄薄的粉上去盖住就行了就是麻烦些。”

    絮絮有气无力地问:“那第二个呢?”

    淑宁道:“其实姐姐就是疤痕的颜色略深些若不是你长期用那些美白的东西只怕早就看不见了所以姐姐只需每日在大太阳底下待上两刻钟过得几日皮肤晒得如同疤痕一般黑了自然就看不出来了。”

    絮絮眼中一亮:“果然好法子就这么办!”

    她果然天天都到大太阳底下站上两刻钟。幸好淑宁硬拉住她让她把时间从午后改成早上或傍晚不然早就中暑晕倒了。后来淑宁觉得这不太象样。便干脆拉她一起去练射箭既运动了。又晒了太阳还能顺便练练箭术。

    淑宁如今常练箭法已大有进步基本上在三十尺内都能维持在**环里了也就是说。如果她射的是只不动的兔子十箭里已有大半能摸着兔毛了。只可惜被她拿来当目标的贤宁已经到了十箭里有六七箭能射中兔子身体的程度恨得她牙痒痒。

    没想到絮絮射了几回竟很有天赋别看她仍旧娇娇弱弱地样子却常常能射中靶心可以跟贤宁比了。淑宁掉过头不去看她与两只皮猴得意的样子。

    其实她近来之所以勤于练箭。是想到离明年的选秀只有大半年时间了不管她要做什么都该开始做准备了。她仍旧想试试增肥地办法。但要增肥减肥极易弄坏身体。应当先打好底子再说。因此每日早起都到练武场跑几圈下午练半个时辰的箭。饭后散步两刻钟然后天天抽空去园子里走一两圈。

    这种方法相当有效加上注重饮食她现在越来越健康了还很有力气端宁用地弓她能打开一半就算绕着宅子跑一圈也不见大喘气。

    转眼就到了中秋蔡先生杨先生两位都各自请假离开了佟氏打算要在别院里好好过一次节。自从四月他们一家回到房山别院后除了端宁固定回伯爵府过夜还有张保偶尔回京探听些信息外佟氏淑宁等女眷孩子有近四个月都没回京去了。伯爵府那边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打人来送东西问候一点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妥。佟氏也乐得轻松干脆连中秋也不回府去了等进了九月要准备满服大宴时再说。

    中秋那晚他们一家子吃过晚饭便进了园子叫人在临渊阁摆了茶果边吃水果月饼边赏月聊天。闻着阵阵荷花清香真是无比写意。

    淑宁当场写了一篇应景的大字是一名家写的庆中秋的诗张保佟氏都夸好。端宁看了妹妹的字心痒痒了便也写了一篇更大更有力地字写完还对妹妹眨了眨眼。淑宁撇撇嘴让冬青另换了张大纸写了篇行书的《水调歌头》然后对哥哥扬扬眉。端宁清清嗓子正要叫人换纸却被父亲制止了。

    张保笑道:“你这孩子都是快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跟妹妹斗气?别让表妹看了笑话。”端宁老脸一红低低应了声是。淑宁得意地瞄他一眼跑到母亲身边说笑去了。

    絮絮也表演了一苦练许久的琴曲虽然手法并不算高明但良夜美景映着平湖秋月琴曲也变得动听起来。远处大道上本有马声急驰而过听到琴声都忍不住放慢了步伐等曲子奏完了方才驰离。

    絮絮的才艺表演赢得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小姑娘兴奋极了脸上红扑扑的。她本要淑宁也弹一但淑宁推说写字写累了并没有弹。

    这一夜众人都过得极开心到了十九那天是淑宁生日佟氏仍旧在园子里张罗了一席给女儿庆生。

    又过了几天姑妈他他拉氏突然来了。

    絮絮一见母亲便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他他拉氏又是愧疚又是心痛若不是那狐狸精狡猾直到最近才料理干净她早就腾出手来接回女儿了也不会把心肝宝贝一个人放在京中这么久连中秋都没法跟家人一起过。为了避免家中再生是非她这番回来最多只能待半个月等满服的大宴一过就要走人。

    等得絮絮平静下来将这大半年的事一一告诉母亲——当然只是明面上地他他拉氏才察觉到女儿有了变化。但显然这是好的变化她心里很高兴觉得三弟一家子家教果然不错。在晚上女儿向她报告了某些暗地里的所见所闻后他他拉氏对佟氏更是感激从第二天起便对三弟夫妻俩亲热起来。

    显然张保与佟氏都不太习惯她地变化。张保更是要忙于料理秋收的事没空与这个一向不太亲近地姐姐应酬幸好他他拉氏知道他要忙正事早早放过了他。端宁听了姑妈几句嘘寒问暖便推说要向父亲学些本事也跑了只剩了佟氏一个与他他拉氏面对面。佟氏与这个大姑其实在许多事上都看法不同性情也不大相投不过她素来和气待人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他拉氏说笑。

    淑宁与絮絮下课后到正房给各自母亲请安佟氏才稍稍松了口气他他拉氏地注意力也被女儿引过去了。不过这种轻松时刻没维持多久午休过后他他拉氏见女儿在做复杂的针线便到佟氏房中找她聊天。佟氏这回精了把话题引到絮絮身上又暗中夸了几句他他拉氏果然便不停地讲起了女儿地事佟氏只需偶尔接上几句“是吗”、“真的吗”、“真了不起”倒也轻松。直到申时管家报说有事请佟氏处理她才脱了身。

    淑宁正练字时被母亲叫了去。佟氏皱着眉对她道:“桐英过来了瞧着心情似乎不太好说不想见外人已经到水阁里去了。我要陪你姑妈又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不如你去园里看看他还需要什么吧别怠慢了。”

    (过渡章节顺便说句昨天那章我做了一点点修改很少的一点。今天真热……37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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