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闺帐暖，红烛暗香，崔绍唐与崔大娘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缩短。
气息渐粗，星眸半闭，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相拥与一处。
“崔郞，妾身是个望门寡”
“我不怕。”崔绍唐俯首在崔大娘耳边低语，话未说完，双唇闭合，却是已经将晶莹耳珠，纳入口中。
滚烫的耳廓炙烤着崔绍唐的面颊，而他口舌之间的湿润，却让崔大娘仿若久旱遇甘霖，喉咙里腾起凤鸣般的声音。
两双脚彼此交错，却又极度默契，从桌到床，从床下，到床上。
粉红色的帐幕被崔绍唐抖手就合拢，倒在香枕之上的崔大娘，双眸半闭，面若桃花，却是低语道：“妾身只是说，望门”
“望门寡”与“望门”，只是少了一个字，崔绍唐脑子再好使，像崔大娘这样的暗示，也是经过人家第二次强调，他才回过神来。心中一股柔情荡然而起，崔绍唐俯身下去，鼻尖擦过崔大娘那敷粉豆腐般的脸蛋，压低声音道：“大娘，我会怜惜你的”
怕是就连崔绍唐到没有想过，在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竟然也会遇上这种一夜留情的好事儿，而对方更是可谓千娇百媚的可人儿。
虽说崔绍唐这副皮囊并非是金刚战神，但崔大娘也不是那下山猛虎，加上已经深入崔绍唐灵魂之中的那些手段，一段盘肠大战，真真是让崔大娘恍若重生。
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在感官刺激之下，崔大娘早已经是忘了今夕何夕，只觉得今夜之后，人生终究是完整了。
然崔绍唐毕竟是憋的有些久了，一次岂能尽兴呢？这种事情本就是食髓知味，亏的崔大娘身体底子好，本就是熟透，才能如雨中梨花，摇摇却始终不坠，与崔绍唐一并，攀登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呢喃细语，浓情蜜意。
那怕是崔大娘这样独立的女子，一旦将身子交给了男人，也像是突然变得柔弱不堪，需如滕蔓般，攀附于男人这颗大树之上。
“大娘，你本名叫啥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呢，大娘大娘的叫着，未免不太合适罢？”
搂着怀中玉人，崔绍唐低声问道。
“妾身小玉，过了今夜，崔郞勿将妾身忘了。”几番轮回后的崔大娘，媚眼如丝，身软似锻，缠着崔绍唐那并不强壮的身体，却毫无缝隙。
“小玉，这名字比大娘好听多了。怎么会忘呢？你既然是我的人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娶你过门的。”崔绍唐将崔大娘搂的更紧，心中却是在想，自己锻炼身体的计划，怕是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别的不说，光是想到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的生活，若是身体素质差了，还真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想到锻炼身体，崔绍唐又联想到那个叫史岚的女人。
照理说，怀中搂着的崔小玉，再去想别的女人就不道德，但崔绍唐此时的思想当真是纯洁的很，所想的完全是武功方面的东西。然女人总是敏感的，哪怕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崔大娘仍旧感觉到了枕边人的走神。
“郎君在想什么？哪一家的闺女还是妾身这里的姐儿？”
“小玉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身体差了点，要是能够拜师学学功夫，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听崔绍唐这么一说，那崔大娘自己不知道想岔到什么地方，两颊再度攀上红霞，顺眉道：“奴家又不是老虎，再说了，郎君也不可能夜夜都留在闻人斋”
“你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既然我们已成了好事，你还要留在这里？”
“怎么，郎君你是不放心奴家，怕奴家红杏出墙？”或许是触及崔小玉的敏感之处，她整个人的神情，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崔绍唐心中暗叫不好，却没有急着去解释，而是将手臂收紧，使得两人胸膛紧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跳动，“我是那样的人么？万一蓝田种玉，我们的孩子可不能有如此操劳的母亲呀，年终去清河的时候，我会向家中大人提及此事，这闻人斋，你就别管了吧！”
“你真霸道。”
经崔绍唐这么一说，崔小玉脸上的神色也就舒缓开去，为崔绍唐如此关心她而窃喜，有时候女人真的很好安慰，哪怕就是像崔小玉这样精明。
说着私密话儿，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何时入睡的两人，再度睁眼时，已经是阳光满屋。
“大娘，洗漱了。”
丫丫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惊动两人，崔小玉挣扎欲起，然最终还是未能成功，不由得幽怨的望向含笑旁观的崔绍唐。
“还是我来吧”
在丫丫这孩子哀怨、愤怒的眼神中，崔绍唐完成了基本的清理，等他填过肚子后，清茶已经送上来了。今日的茶水一看就是用心煮的，无论色泽还是滋味，都深得崔绍唐的喜好，不愧是崔小玉亲自动手，熬煮出来的素茶。
“好，小玉，你这煮茶的手艺，令人称赞啊。”
“清汤寡水的，怪人喝怪茶。”
自打一进屋之后，丫丫瞅崔绍唐的眼神，能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也就是崔绍唐了，换个人来，保证不是爆发，就是借口离开，哪里还能安之若素？
“昨日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丫丫你记性真差，回头记得多吃点核桃。”
“吃核桃？核桃跟记性有啥关系？”
“你不觉得核桃很像人脑么？”崔绍唐淡淡一笑，呡一口香茶，道：“吃啥补啥呀。”
“那崔郞你要不要吃点猪腰子呢？”丫丫这孩子，嘴皮子可是锋利的很，真要损起人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丫丫，怎么说话来的？赶紧向崔郞赔罪！”且不论崔大娘平常时候有多宠丫丫，但规矩就是规矩，即便不提她跟崔绍唐之间的私情，光论两人之间的身份，丫丫这般阴损崔绍唐，追究起来，打死都算轻的。
那边丫丫鼓着腮帮子，瞪着兔子样的红眼，就是不开口，这边崔绍唐只得笑着摆手，连声说道不妨事。处在两人之间的崔大娘，也只能是低头一声叹息，就让丫丫先下去。
“我就不走！大娘，我就不知道他哪点好，这么多年你都过来了，守身如玉的，凭啥就要便宜他呀！即便不提那些王公大臣，也该是个风流才子，才配得上大娘你呀。”
“闭嘴！”
崔大娘终于还是生气了，冰冷的眼神扫过小姑娘的面庞，檀口微张，淡淡的喷出两个字来。
熟悉崔大娘性格的人都知道，这是大娘真正生气的征兆。丫丫自然也是知道，可她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事关崔大娘的名声，而聪慧的丫丫想的则是更远。
“大娘，我就要说！”退后一步的小姑娘，抬手指着崔绍唐，大声道：“他昨夜留宿大娘你的房间，此事早已经传扬出去，将来若是那些王公大臣再来纠缠，大娘你又如何推脱？此人，此人当是将你推入火坑的罪魁祸首！”
“咦？”
即便是崔绍唐，都被眼前这小姑娘的这番话，惊到了。至于说崔小玉，心中更是奇怪，暗道：“昨夜那销魂香，不是这丫头弄的鬼么？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哩，但她此时的反应，却怎么又像是不知情呢？”
其实崔大娘心情还是挺矛盾的，要说她对崔绍唐有深的感情完全谈不上，昨夜之所以控制不住自己，一来是她真是许久没有陪人喝酒聊天到深夜，另外就是崔绍唐在聊天之间那种淡雅的风姿，加上销魂香的推波助澜，才让她彻底的坠入深渊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崔绍唐昨夜给她的感受异常美妙，怕此时崔大娘会悔恨交加。但即便如此，丫丫的一番话，也才让崔大娘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房间里的销魂香，当真不是你点的？”
盯着脊背已经贴上墙壁的小丫头，崔小玉突然开口问道。
“我我是想看他出臭！”
丫丫的回答，虽说有些意外，但最终还是让崔大娘舒了一口气，如果说真不是丫丫干的此事，那就证明她崔大娘，已经失去了对闻人斋的掌控。
“大娘，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崔绍唐，你必须要将大娘娶回家，现在就下文书！”
娶崔小玉这件事情，崔绍唐自然是会做的，但要他现在就下文书，却是不成，毕竟他跟卢采薇的事情还没有个结局，而两人的婚约，关系的绝非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而已。
不谈轻重，只论缓急，崔绍唐也不会马上就向崔小玉下婚书，真要那样，且不说卢家会是什么态度，光是崔家，就容不下他与崔大娘，哪怕是立刻私奔，也难有个好下场。
崔绍唐可以不顾及丫丫那小姑娘的态度，但他却不能不重视刚刚小姑娘说的那番话——如果不能现在就将小玉从闻人斋里带走，继续留在此处，怕是想要周旋，就太过困难。
“崔郞勿要为难，丫丫胡言乱语罢了，妾身虽说只是贱藉，但也不是随便别人拿捏的，只要是在闻人斋这个地方，妾身说个不，也没人能将其改成要！”崔大娘整肃面容，倒是真有股煞气，只可惜崔绍唐还是摇头，就连那丫丫都道：
“大娘你别自己骗自己了，崔家的面子或许有用，但也不是对谁都有用，若来的是崔家之人，大娘你又如何自处呢？”
要说丫丫这姑娘，也实在是过于直接了，当真是什么话，她都敢说。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若来的是崔家大房之人，崔大娘的确难以抗拒。
“罢了，丫丫，笔墨伺候！”
“崔郞，不可以！”
“好！”
崔小玉跟丫丫反应截然不同，崔大娘伸手一把没能拉住腿脚快的小姑娘，当下就转向崔绍唐，道：“丫丫她不懂事，崔郞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旁的不说，你若是写下婚书，卢家二娘怎么办？你我照样没有活路啊！”
看着焦急不堪的女人，崔绍唐莞尔一笑，道：“那就做一对同命鸳鸯！”
“那怎么行呢？”
崔小玉微微一愕，她未曾想一夕之欢竟然能让崔绍唐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固然欣喜，但也更加紧张，这时代的女人终究是传统和体贴的，要说昨夜之前的崔小玉，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任何人，那么在崔绍唐那句“同命鸳鸯”之后，她却已经能心甘情愿的为崔绍唐而死。
这样巨大的心理转变，却是后世女子，很难做到的。
“小玉你给我坐下，都说了你是我的女人，若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家族不会同意我们乱来的，我们逃不出家族的掌控，罢了，崔郞，你若是执意要写婚书，那就让妾身带着婚书去死吧！”说到此处，崔大娘眼蕴热泪，深情而专注的望向崔绍唐。
“来了来了，快写快写！崔绍唐，你若是现在就写了，我丫丫就认你这个干爹！”
小丫头端着笔墨纸砚进来，“砰”地一声放于桌上，眼巴巴的望着崔绍唐，还不忘用言语激将。
只可惜她的这些手段，在崔绍唐面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见小姑娘焦急，崔绍唐脸上仍旧保持着沉静的笑容，道：“还傻站着干啥，磨墨啊。”
“崔郞”
崔小玉此时脸上的神情，当真是复杂的紧，谁能想到一夜荒唐，竟然会变得如此难以收场，若是上天给她一个再来的机会，她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个问题，崔小玉自己也无法回答，这才是她真正矛盾的地方。
甚至于她都想过，若崔绍唐当真不愿意承担责任，大不了她一死，或者强颜欢笑，破罐子破摔罢了。
“大娘且不要动，让我酝酿酝酿。”相较于崔小玉的矛盾和丫丫的焦急，此时的崔绍唐，却表现的成竹在胸，甚至有心情半开玩笑地说，他需要酝酿。
“写个婚书还有啥酝酿的，崔绍唐你不要拖延时间呀！”
“好了，小玉，你来执笔吧。”
见丫丫实在是等不下去，崔绍唐也不想让崔小玉过多承受煎熬，遂准备揭晓最后的答案。
气息渐粗，星眸半闭，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相拥与一处。
“崔郞，妾身是个望门寡”
“我不怕。”崔绍唐俯首在崔大娘耳边低语，话未说完，双唇闭合，却是已经将晶莹耳珠，纳入口中。
滚烫的耳廓炙烤着崔绍唐的面颊，而他口舌之间的湿润，却让崔大娘仿若久旱遇甘霖，喉咙里腾起凤鸣般的声音。
两双脚彼此交错，却又极度默契，从桌到床，从床下，到床上。
粉红色的帐幕被崔绍唐抖手就合拢，倒在香枕之上的崔大娘，双眸半闭，面若桃花，却是低语道：“妾身只是说，望门”
“望门寡”与“望门”，只是少了一个字，崔绍唐脑子再好使，像崔大娘这样的暗示，也是经过人家第二次强调，他才回过神来。心中一股柔情荡然而起，崔绍唐俯身下去，鼻尖擦过崔大娘那敷粉豆腐般的脸蛋，压低声音道：“大娘，我会怜惜你的”
怕是就连崔绍唐到没有想过，在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竟然也会遇上这种一夜留情的好事儿，而对方更是可谓千娇百媚的可人儿。
虽说崔绍唐这副皮囊并非是金刚战神，但崔大娘也不是那下山猛虎，加上已经深入崔绍唐灵魂之中的那些手段，一段盘肠大战，真真是让崔大娘恍若重生。
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在感官刺激之下，崔大娘早已经是忘了今夕何夕，只觉得今夜之后，人生终究是完整了。
然崔绍唐毕竟是憋的有些久了，一次岂能尽兴呢？这种事情本就是食髓知味，亏的崔大娘身体底子好，本就是熟透，才能如雨中梨花，摇摇却始终不坠，与崔绍唐一并，攀登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呢喃细语，浓情蜜意。
那怕是崔大娘这样独立的女子，一旦将身子交给了男人，也像是突然变得柔弱不堪，需如滕蔓般，攀附于男人这颗大树之上。
“大娘，你本名叫啥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呢，大娘大娘的叫着，未免不太合适罢？”
搂着怀中玉人，崔绍唐低声问道。
“妾身小玉，过了今夜，崔郞勿将妾身忘了。”几番轮回后的崔大娘，媚眼如丝，身软似锻，缠着崔绍唐那并不强壮的身体，却毫无缝隙。
“小玉，这名字比大娘好听多了。怎么会忘呢？你既然是我的人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娶你过门的。”崔绍唐将崔大娘搂的更紧，心中却是在想，自己锻炼身体的计划，怕是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别的不说，光是想到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的生活，若是身体素质差了，还真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想到锻炼身体，崔绍唐又联想到那个叫史岚的女人。
照理说，怀中搂着的崔小玉，再去想别的女人就不道德，但崔绍唐此时的思想当真是纯洁的很，所想的完全是武功方面的东西。然女人总是敏感的，哪怕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崔大娘仍旧感觉到了枕边人的走神。
“郎君在想什么？哪一家的闺女还是妾身这里的姐儿？”
“小玉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身体差了点，要是能够拜师学学功夫，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听崔绍唐这么一说，那崔大娘自己不知道想岔到什么地方，两颊再度攀上红霞，顺眉道：“奴家又不是老虎，再说了，郎君也不可能夜夜都留在闻人斋”
“你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既然我们已成了好事，你还要留在这里？”
“怎么，郎君你是不放心奴家，怕奴家红杏出墙？”或许是触及崔小玉的敏感之处，她整个人的神情，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崔绍唐心中暗叫不好，却没有急着去解释，而是将手臂收紧，使得两人胸膛紧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跳动，“我是那样的人么？万一蓝田种玉，我们的孩子可不能有如此操劳的母亲呀，年终去清河的时候，我会向家中大人提及此事，这闻人斋，你就别管了吧！”
“你真霸道。”
经崔绍唐这么一说，崔小玉脸上的神色也就舒缓开去，为崔绍唐如此关心她而窃喜，有时候女人真的很好安慰，哪怕就是像崔小玉这样精明。
说着私密话儿，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何时入睡的两人，再度睁眼时，已经是阳光满屋。
“大娘，洗漱了。”
丫丫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惊动两人，崔小玉挣扎欲起，然最终还是未能成功，不由得幽怨的望向含笑旁观的崔绍唐。
“还是我来吧”
在丫丫这孩子哀怨、愤怒的眼神中，崔绍唐完成了基本的清理，等他填过肚子后，清茶已经送上来了。今日的茶水一看就是用心煮的，无论色泽还是滋味，都深得崔绍唐的喜好，不愧是崔小玉亲自动手，熬煮出来的素茶。
“好，小玉，你这煮茶的手艺，令人称赞啊。”
“清汤寡水的，怪人喝怪茶。”
自打一进屋之后，丫丫瞅崔绍唐的眼神，能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也就是崔绍唐了，换个人来，保证不是爆发，就是借口离开，哪里还能安之若素？
“昨日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丫丫你记性真差，回头记得多吃点核桃。”
“吃核桃？核桃跟记性有啥关系？”
“你不觉得核桃很像人脑么？”崔绍唐淡淡一笑，呡一口香茶，道：“吃啥补啥呀。”
“那崔郞你要不要吃点猪腰子呢？”丫丫这孩子，嘴皮子可是锋利的很，真要损起人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丫丫，怎么说话来的？赶紧向崔郞赔罪！”且不论崔大娘平常时候有多宠丫丫，但规矩就是规矩，即便不提她跟崔绍唐之间的私情，光论两人之间的身份，丫丫这般阴损崔绍唐，追究起来，打死都算轻的。
那边丫丫鼓着腮帮子，瞪着兔子样的红眼，就是不开口，这边崔绍唐只得笑着摆手，连声说道不妨事。处在两人之间的崔大娘，也只能是低头一声叹息，就让丫丫先下去。
“我就不走！大娘，我就不知道他哪点好，这么多年你都过来了，守身如玉的，凭啥就要便宜他呀！即便不提那些王公大臣，也该是个风流才子，才配得上大娘你呀。”
“闭嘴！”
崔大娘终于还是生气了，冰冷的眼神扫过小姑娘的面庞，檀口微张，淡淡的喷出两个字来。
熟悉崔大娘性格的人都知道，这是大娘真正生气的征兆。丫丫自然也是知道，可她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事关崔大娘的名声，而聪慧的丫丫想的则是更远。
“大娘，我就要说！”退后一步的小姑娘，抬手指着崔绍唐，大声道：“他昨夜留宿大娘你的房间，此事早已经传扬出去，将来若是那些王公大臣再来纠缠，大娘你又如何推脱？此人，此人当是将你推入火坑的罪魁祸首！”
“咦？”
即便是崔绍唐，都被眼前这小姑娘的这番话，惊到了。至于说崔小玉，心中更是奇怪，暗道：“昨夜那销魂香，不是这丫头弄的鬼么？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哩，但她此时的反应，却怎么又像是不知情呢？”
其实崔大娘心情还是挺矛盾的，要说她对崔绍唐有深的感情完全谈不上，昨夜之所以控制不住自己，一来是她真是许久没有陪人喝酒聊天到深夜，另外就是崔绍唐在聊天之间那种淡雅的风姿，加上销魂香的推波助澜，才让她彻底的坠入深渊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崔绍唐昨夜给她的感受异常美妙，怕此时崔大娘会悔恨交加。但即便如此，丫丫的一番话，也才让崔大娘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房间里的销魂香，当真不是你点的？”
盯着脊背已经贴上墙壁的小丫头，崔小玉突然开口问道。
“我我是想看他出臭！”
丫丫的回答，虽说有些意外，但最终还是让崔大娘舒了一口气，如果说真不是丫丫干的此事，那就证明她崔大娘，已经失去了对闻人斋的掌控。
“大娘，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崔绍唐，你必须要将大娘娶回家，现在就下文书！”
娶崔小玉这件事情，崔绍唐自然是会做的，但要他现在就下文书，却是不成，毕竟他跟卢采薇的事情还没有个结局，而两人的婚约，关系的绝非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而已。
不谈轻重，只论缓急，崔绍唐也不会马上就向崔小玉下婚书，真要那样，且不说卢家会是什么态度，光是崔家，就容不下他与崔大娘，哪怕是立刻私奔，也难有个好下场。
崔绍唐可以不顾及丫丫那小姑娘的态度，但他却不能不重视刚刚小姑娘说的那番话——如果不能现在就将小玉从闻人斋里带走，继续留在此处，怕是想要周旋，就太过困难。
“崔郞勿要为难，丫丫胡言乱语罢了，妾身虽说只是贱藉，但也不是随便别人拿捏的，只要是在闻人斋这个地方，妾身说个不，也没人能将其改成要！”崔大娘整肃面容，倒是真有股煞气，只可惜崔绍唐还是摇头，就连那丫丫都道：
“大娘你别自己骗自己了，崔家的面子或许有用，但也不是对谁都有用，若来的是崔家之人，大娘你又如何自处呢？”
要说丫丫这姑娘，也实在是过于直接了，当真是什么话，她都敢说。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若来的是崔家大房之人，崔大娘的确难以抗拒。
“罢了，丫丫，笔墨伺候！”
“崔郞，不可以！”
“好！”
崔小玉跟丫丫反应截然不同，崔大娘伸手一把没能拉住腿脚快的小姑娘，当下就转向崔绍唐，道：“丫丫她不懂事，崔郞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旁的不说，你若是写下婚书，卢家二娘怎么办？你我照样没有活路啊！”
看着焦急不堪的女人，崔绍唐莞尔一笑，道：“那就做一对同命鸳鸯！”
“那怎么行呢？”
崔小玉微微一愕，她未曾想一夕之欢竟然能让崔绍唐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固然欣喜，但也更加紧张，这时代的女人终究是传统和体贴的，要说昨夜之前的崔小玉，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任何人，那么在崔绍唐那句“同命鸳鸯”之后，她却已经能心甘情愿的为崔绍唐而死。
这样巨大的心理转变，却是后世女子，很难做到的。
“小玉你给我坐下，都说了你是我的女人，若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家族不会同意我们乱来的，我们逃不出家族的掌控，罢了，崔郞，你若是执意要写婚书，那就让妾身带着婚书去死吧！”说到此处，崔大娘眼蕴热泪，深情而专注的望向崔绍唐。
“来了来了，快写快写！崔绍唐，你若是现在就写了，我丫丫就认你这个干爹！”
小丫头端着笔墨纸砚进来，“砰”地一声放于桌上，眼巴巴的望着崔绍唐，还不忘用言语激将。
只可惜她的这些手段，在崔绍唐面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见小姑娘焦急，崔绍唐脸上仍旧保持着沉静的笑容，道：“还傻站着干啥，磨墨啊。”
“崔郞”
崔小玉此时脸上的神情，当真是复杂的紧，谁能想到一夜荒唐，竟然会变得如此难以收场，若是上天给她一个再来的机会，她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个问题，崔小玉自己也无法回答，这才是她真正矛盾的地方。
甚至于她都想过，若崔绍唐当真不愿意承担责任，大不了她一死，或者强颜欢笑，破罐子破摔罢了。
“大娘且不要动，让我酝酿酝酿。”相较于崔小玉的矛盾和丫丫的焦急，此时的崔绍唐，却表现的成竹在胸，甚至有心情半开玩笑地说，他需要酝酿。
“写个婚书还有啥酝酿的，崔绍唐你不要拖延时间呀！”
“好了，小玉，你来执笔吧。”
见丫丫实在是等不下去，崔绍唐也不想让崔小玉过多承受煎熬，遂准备揭晓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