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家了。车下了高速路匝道,望见市区了。钟昇对那两个正睡得香的人说道。

    “这么快就到了?”小兰不相信地睁眼看窗外。切,还有5、6公里路呢。

    下了高速就和到家没啥区别了。要到家门口,才算是吧?他在反光镜里看了一眼她,正悄悄地擦嘴角的口水呢。

    发现他在镜子中看她。“别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躲在了靠背底下。

    “切,谁在看你,我看后面有没有车。”他遮掩道。

    红娟只抬头看了眼窗外,没吱声。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车里,让人睁不开眼。

    车到市里了,车速慢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长假正在结束,人们的行色匆匆起来。散慢的节奏正回归那快板的主旋律中。

    街边的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了,那喜庆的大红灯笼,在轻风中飘荡着节日的喜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吆喝声,显得有气无力,听到的人已经没有了冲动。路边公交车站牌上滚动着,“春节大假何处去,带你7天游非洲”的广告,滚动得火红,却已经过气。

    嗬,这也能去非洲,他感慨着。心里想着,他是不是真的out了。

    “到我们的店里看一下吧。反正时间还早呢。”小兰提议道。

    “行啊。”钟昇爽快地答应着。

    车左行右转在小兰的指挥下,到了她所说的店门口。

    她从包中摸出了钥匙,打开门,钟昇和红娟跟着她走了进去。里面有点暗,钟昇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约有百十个平方,毛坯房,除了玻璃大门没有窗户。

    “挺不错的啊。”他对这间门面还算满意,就随口说道。

    “160个平方,卖不掉,租又租不出去,只好自己当房东了。”小兰说。

    “过户了吗?”他问。

    “去年就过完了。就是有点偏了,要不这么大的店面,好租呢。”小兰答道。

    “现在看起来是有点偏,但不至于没有生意,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看你隔壁有家面馆,开了有一年了吧,从招牌上可以看出来,差不多这么长时间了。

    刚路过的时候,看里面确实清淡,这么大的房子,房租、暖气费就够受的了。他还能撑上一年,可以肯定这里多少有些生意,不是很红火而已。要不早就关门大吉了。

    坚持就是胜利,等到你们在这里开张后,这里就会火爆的。这一点我坚信!”钟昇在鼓励着小兰。

    “只要有钟哥的支持,就一定行!”小兰信心满满地说。心里非常高兴。“你看这儿打个隔断,那边安放炉灶…”她在规划店面的布局。

    “到时候,你每天都到这里来吃饭,再也不用可怜巴巴地自己动手了。”她很期待地描绘着未来的情景。

    “那我不就成白吃了。我来拖地、擦桌子,反正重活、累活、脏活,就我来干。”钟昇跃跃欲试地说。

    红娟被他俩对未来的勾画感动了,“那我干什么?”主动请缨。

    “到时候你就看孩子,收钱,累死你!”小兰说。

    “这倒是个好差事,只是没必要累死。”他笑着看向红娟,只是要算清账,找对钱。”

    “那还不容易!”小丫头蛮自信地说。

    “嗯,有信心就好,兰总尽快把规划做好,把施工队伍找好,越早动工越好。”看着她俩热情高涨的样子,钟昇趁热打铁地安排。

    “早就说好了,我老家一个远房亲戚就是专门做酒店装修的。那天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就给他打电话了,他听了很高兴,说早就想到这里来发展,这个活儿,他给我免费干,说是先立个标竿,打个广告,争取更多的机会。

    他初十动身过来,三天就能到这儿,到时候他把装修设计做好,拿出预算,咱们就可以备料开工啰。不消半个月,我们就能开张了。

    小兰得意地说着她的计划,那神情较之以前截然不同。人变得不仅精神了,更充满了自信。

    面对着生活的压力,生存的困难,坚强的精神状态就像盔甲一样,保护着我们那娇嫩、脆弱的美好愿望。否则,是多么地不堪一击。

    看着两姐妹横走、竖走地步量着房间的长、宽,他局外人似地旁观着。心里在想着:开门立店,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今后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可不管怎样,先迈开第一步,才是关键。

    行动永远是成功的保证!

    差不多了,现场布局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构想。小兰还在恋恋不舍地徘徊其中,似乎还在考虑一些重要问题。

    可以走了吗?兰总?他戏谑催促她。她就说,走吧,“我们店起个什么名呢?”她鼓着眼睛东张西望地自言自语。

    就叫兰桂坊怎么样,红娟提议道。这名字熟悉得很,好像已经注册过的,工商局不会批准的。钟昇不确定地说。

    那…小丫头轱辘着眼睛,还在心里搜索着标新立异的店名。

    名字嘛不要那种听起来花里胡哨的,让人看不懂你在干什么,要亲民一点,直白一点,让人一见着就亲切,想进来一尝。他建议道。

    切,现代的年轻人,都先听名字,后进店。越是新鲜的、新奇的名字,越有吸引力。红娟不服气地反驳他。

    是啊,那也得看你经营什么,针对什么样的顾客群,要是大众化的,我觉得还是普通一点的好。钟昇反辩着。

    “我看就围绕着你们那个湘字作文章,一来代表出处,二来代表味道,三吗诣音字多,好起名,比如老湘、湘亲、湘气怡人,湘里湘亲,诸如此类吧。”钟昇继续推销他的理念。

    “有了,就叫老湘亲烧卤店。”小兰受到了启发,想到了这么个名。

    “我赞成,再加一个字,父老湘亲,肯定叫响。”钟昇支持小兰的想法。

    “叫蓝精灵吧。”红娟显然对这个名不满意。

    “你那是儿童玩具店名。一听起来,就让人想到一堆蓝莹莹的毛公仔。”小兰笑着说红娟。

    “还不如叫湘巴佬呢,这大家都知道。一叫就上口。”红娟不服气地说。

    “这名倒是好记,就是有些对人不敬之意,用在某一个菜品上,能说明店家实在,你昨晚烧的红烧肉,就可以叫湘巴佬大碗红烧肉,肯定吃得开!”

    钟昇还在惦记着小兰的红烧肉,要不是那死胖子恶心人,他还想多吃几块呢。

    “好吃吗?”小兰开心地问。

    “好吃!”钟昇、红娟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你俩吃货。走!现在回家就给你们做去!”受到了追捧,小兰心里乐呵呵地说道。

    “我就不去了吧!一会儿凤鸣她们一家要来,我得回去收拾一下,要不,那脏乱差的,她一准回去打小报告。”钟昇推辞道。

    “这一阵了,也应该到了,还没打电话,那肯定是来不了了。”小兰有些失落地猜测着说。“你打个电话嘛,问一下他们在哪儿了。”她还有些期待地说。

    钟昇听言,就拿出手机给凤鸣打电话。接通了,他就问她们来了没有。凤鸣就急哇哇地说,都这阵了,小宇还没回来!那钱多多正在吵着说她是骗子,和二舅串通着骗她呢,不乐意地跳了一下午。唉,这把人急的。

    那给小宇打电话了没有?他问。打了没人接,要不他过去看一下他在干什么?凤鸣说的有些紧张。

    他在哪儿呢?他问。“我们也不知道。问了嫂子,嫂子也说不出来在哪儿。”凤鸣无奈地说。

    那就没招了。没个具体的地界儿,是谁也找不到的。别着急,可能喝多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那你们明天过来吧。”钟昇安慰道。

    “那只有这样了。小宇别出什么事儿,我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凤鸣说得忧心忡忡的。

    “别胡思乱想了。年轻人一疯起来,没个时间点的,不尽兴不算完。一会儿回来了,好好训道训道。看把你急的。”钟昇劝慰着她。

    “嗐,这是个啥事吧!咱家你叔侄俩儿,没一个省心的,你这叔不叔,舅不舅的,那小的一出门就不着家,心野得天南地北的。都不是好鸟!”凤鸣着急,把他叔侄俩撮成一伙儿,送了个团购暴揙。

    听得钟昇直想笑。凤鸣这无名火发的真没名堂,就像那不会算账的王厨子,就不是李二蛋的化学老师。那绕的!相干吗?

    凤鸣发完了牢骚,解气地挂了电话。钟昇苦笑着看着那姐俩,看吧,好心反倒遭来一通数落。小宇那个坏怂,待他闲了下来,好好和他探讨一下人生。他没事儿样地说。

    那她们就不来了是吧?小兰开心地问他。

    说是明天来。小宇到现在还没回去。可能真有啥事,要不怎么不接电话呢。他受凤鸣的影响,也有些担心了。

    “不会的,小宇那娃娃我看着挺稳的,不像个傻大黑。你别瞎操心了。走吧。”小兰在纾解着他的忧虑。听小兰说,他多少感到些宽慰。

    红娟见他俩如此说话,只是低头在一边脚跐地,不吭声。

    “这…三番五次地打扰你父母,总是不妥吧。”他没好意思说无缘无故的。虽说是小兰以前、现在对他都很好,可是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是两个阶段了。

    这样下去藕断丝连的,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很清楚,可是,她们目前的情况,又让他不能袖手旁观。这让他有些纠结,所以为难。

    他只想着帮着她们能走上正常的生活轨道,并不想图什么回报。可她会怎么想?现在又掺合进来个红娟,不知,小兰都给她说了什么,让这小丫头似隐似隐地也有些不正常。

    他犹豫着。小兰等不及了,“走吧,走吧,磨磨蹭蹭地,老太婆一样,让人心烦。”不管他是怎么样想的,上前就一把拉起他走向门边。

    “好,好,我自己走。”钟昇讨饶似地说着,挣脱了小兰的拉扯,随红娟走出了门,坐上了车。

    小兰在后面锁好门,就钻进了车里。三人一同往小兰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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