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雪,快来,这里我不知道怎么谱。”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拂晓那着急却又无奈的声音,刚才的话自己都听到了,本以为有机会劝说她,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的执着,都不知道让自己怎么出去,也只能这样。

    “琴箫。”雪泪没有进去,只是淡淡的吐了两个字。

    “哦哦!”拂晓应着,一边去在威胁‘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烤了你!’

    “你除了会烤了我,还有什么鬼点子,每天都是一个方法威胁我,你羞不羞耻。”食鸟很不满的道,伸出双翅梳着自己的毛。每次一有什么事情,都会那这个方法来威胁自己。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把你的毛拔光了,让你变成没有毛的鸟。”拂晓有些急了,自己不能拖延很长的时间,也只能托付于这只贪吃的笨鸟身上了。

    “我去,你给我等着。”食鸟瞪了拂晓一眼,展开双翅扑腾扑腾的飞离,好像拂晓就是一个霉头,每次倒霉的都是自己,上次自己这一身华丽的羽毛就差点烧没了。

    拂晓大口喘着气,看着一旁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的茶杯,茶杯里面的水已经流完了,正顺着桌面一滴一滴的流下,而这声音似乎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时刻敲打着他,让他的心逐渐变得有些心急。

    雪泪静静的站在水木板上,手里撑着一把白色的雨伞,静静的看着湖面,湖面上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一圈连着一圈,就像一个解连环,一圈连着一圈。

    断梦静静的托着头,看着站在水木板上的雪泪,嘴角微微上扬,也许我这个决定会提前,只是不想再等那些无所谓的人出现,即使我再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古莲姑姑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我活了这无谓的十八年,是时候还回去了。

    “断梦,你想继续?还是结束?”雪泪转过身含着笑看着断梦,那一抹笑却在断梦的眼中虚无缥缈的不真实,就好像这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早点结束就早点解脱,我十八年前本就该死了,只不过是借用了古莲姑姑的容颜换的这十八年,我已经活够了,小雪,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么?”断梦摇摇头,可她知道,这一切虽说是结束,倒不如说刚刚开始。

    “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了你。”雪泪迟疑了一会,最后点点头,人无所求,却是不实,人有所求,却是虚妄,这就是人性之中令人捉摸不到的。

    “在我死后,便让她恢复容颜,我的尸体,你便将她烧了吧!撒在这里,这里距我所想要的没有多大的差别。”断梦伸出手轻触碰着并敲打着木栏,一种释然的洒脱在她身上展现,而这种气质恰恰就是孤月所没有的,亦是古莲所无法触及的。

    “好。”雪泪点点头,转过身看着湖面不远处,手中的伞轻轻旋转着,犹如风铃一般,发出无声的声音。

    “拂晓,别再期待什么了,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即使他们来了也是枉然,这条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断梦起身走到房前,淡淡的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在我们得知彼此是谁的时候,所要面临的却是生离死别。

    “我··”

    “就让我来为你谱这曲华裳吧!拂晓已经失去谱这曲子的能力了,你想要什么我就满足于你,这也算是我们在相识之后所需要的,诚固然可贵,但是,生命却是无价,断梦,我希望下一个世纪,你不会出生在皇室,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雪泪的声音缓缓响起,可是却依然看不见他那伞下的神色,就如同那声音,虚无缥缈。

    “多谢。”断梦含笑,轻轻地坐在摇椅里面,雪泪手中的伞缓缓掉进湖中,激起层层涟漪无线荡漾开来。

    雪泪手一转,一把玉箫出现在掌心,放至唇边缓缓响起箫声。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一曲华裳如鬼魅,幻境非镜入梦虚!

    雪泪吹完最后一个 音符,手握着玉箫,转过身看着已经在摇椅里面陷入幻境的断梦,提步缓缓走了过去,当她走到断梦身边,俯下身轻轻地挑开断梦刘海,在额角,一次重复着,一朵似花非花的东西缓缓出现,逐渐盛开,又逐渐收拢。

    “你真这么做了?”关着的房门突然打开,拂晓有些气急败坏的嘶吼道。我们曾经一起长大,就算是她要如此,至少也得等其他人来。

    “你自己去看她的额角。”雪泪收回手,转过身走了进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拂晓脸色微微一僵,深呼吸走了过去,当他小心翼翼的挑开刘海,看到那朵是花非花的东西,倒吸一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断梦即使我们不取走她的生命,她也会死,死得比较痛苦,而小雪这么做,无疑是不让她面对那种蚀骨般的疼。

    而就在这个时候,雪泪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已经写好了的信,缓缓地放在断梦的手上,转过身道:“我们该走了,都结束了。”

    “我们不留下来告诉他们?”拂晓有些疑惑不解。

    “即使留下里也改变不了什么,顶多又多出一具尸体罢了。”雪泪轻轻瞥了拂晓一眼,甩袖往离开的路走去。

    也许对于我来说,这场交易已经到此为止了,可是对于牵扯到这里面的人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亦如同最初的起始点,如同断梦现在的这个梦。

    寒冬腊月,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刮着,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在那座威严的皇宫里面,却没有这么的冷,一身裘皮的断梦蹲在雪地里面,双手在雪地里面不停地刨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在哪?”

    “殿下···”

    然而一直在雪地里面寻找着什么东西的断梦却并未听见这呼唤声,下一秒却发出悦耳的笑声,双手小心翼翼的从雪地里面拿起一个东西,在月光下发出闪耀的光芒。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断梦发出兴奋的声音,站起身在雪地里面转着,而她手上的东西却是凌觞送给她的,这个东西是那一次的列外,自己和女帝出去,我走散了,他交给自己的。

    “梦儿,一个人在傻乐乎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在回廊上响起女帝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而在她的身边是古莲她们,一脸柔和的看着断梦。

    “我找到凌觞送给我的东西了,这次你可不许耍赖。”断梦含着笑调皮的道,这个时候的断梦是雪泪所谓见到的,即使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却已将所有收入眼底。

    “小雪,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之后的一切?”拂晓小步追上雪泪,擦擦汗水着急的问道,这一切视乎发生的太过于顺其自然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就问吧!”雪泪并没有回过头看拂晓,只是淡淡的道,她刚才所放的那一封信,其实也就是解释这一切的开端和最后的结尾,只不过看到这封信的人会接受不了这一切,只是不知道她所要承受的后果是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最后反悔要给断梦谱写华裳?”拂晓叹口气,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问题说了出来,这个问题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它可谓是连接着这一切的起始元末,所以自己必须弄明白。

    雪泪嘴角微微上扬,轻启红唇道:“我之前有跟你说过,师傅和古莲是至交好友,而且关系并不是普通朋友那样,也绝非是至交好友这么简单。你可记得当初我在探取月竹记忆的时候,被浅邺澈打断时,我说的话么?”

    拂晓皱眉,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结果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整个人的气息也改变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雪泪看了拂晓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想必他也猜想到了,就是不知道他想到的和我所想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你说过那个时候我父亲是去了伏罗国的皇宫,好像是給断梦做什么,结果在那个时候被浅邺澈给破坏了,你也受了伤。”拂晓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往下再想去。

    雪泪微微错愕,最后有些无奈的扯扯嘴角,果然他忽略了自己当时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她不知道拂晓为何会如此犯傻,按理来说他应该注意到了。

    “小雪,难道不是这样?那又是什么样的?我总觉得这些天你怪怪的,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还···”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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