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广场上靠近化学楼的地段,气氛则颇为诡异:成群坐着,即像开会,又像示威。其间竟有几片地方闪烁着点点烛光,在渐浓的暮)中,宛如鬼火。

    我感觉有点儿大惑不解,看这些人表情肃穆,神态悲愤,嘴中念念有词。因为没有熟人,也不好打听,只好从他们中间迷惑的走过,隐约听到这样几个叹息:“肯定是酒不过来了!”“严惩肇事者!”“凶手家里有后台……”等等。

    “发生了什么事呢?”带着如此问,我坚定了去找师兄谈谈的决心,我想把这些人如此作的原因弄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我揣测着,回头看去,背后的人群越聚越多,蜡烛的光亮终于战胜了天光,成为广场上的主宰。与此同时,广场旁边的学生宿舍里,竞响起了激昂的乐声,细细辨去,却是那首著名的《国际歌》!

    第二十章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以前都没有机会听到,对这首著名歌曲的了解,不外是曾有革命者是唱着这首歌走上断头台的,并知道一些歌词而已。

    所以这次格外留意听了听,情绪不禁有些受感染,几乎自发的有了些“起来”的**。

    从北洋广场到13师兄的住所并不远,我特意放慢了脚步,以聆听那“自己的声音”。

    由这歌声,不难猜测,广场上集会的性质。带着满腔问,更坚定了我要找师兄问问弄清楚这件事的决心。

    依照师兄所留地址,顺着学生宿舍楼门牌持续,我很容易得找到了十三宿。这是一栋五层高的庞大建筑,楼体看上去在南天园里算得上比较新的。

    看门地大爷并没有阻拦我地进入。这是我一直有些担心地。找到师兄地住处也不困难。1211这个号码很容易记住。

    师兄宿舍有两台电脑。六张床铺有两张上面堆满了衣物。不睡人。后来知道它们地主人都搬出宿舍租房逍遥去了。师兄地电脑放在宿舍正中间。背南面北。师兄则面对窗子坐着。背对着门。另一台电脑摆在师兄东面。坐东向西。我敲门进去地时候。屋里只有两个正用电脑地人。那位面东而坐地人转过头来问:“你找谁?”

    “金勇!”由于紧张。还忙加上了一句:“是住在这儿吧?”

    那师兄点了点头。对着旁边那人哝了哝嘴。

    “来吧!”金师兄转过头来招呼我一声。就又转回去了。我抑制着紧张感。走进去。师兄在泡bbs看文章。另一位在打游戏。星际争霸。用虫族。

    “你怎么来了?”我站在他们身后。不知看谁地好。师兄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完全象征性地。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玩玩儿。”本想说出此行的目的,又想在这种场合说自己的事儿,诸多不便,我也就随随便便的应和了。

    “你老乡?大几的?”打星际者转过头来,问了一句,又迅速转回头去,我看见他造了一堆我从来没有见过地兵种。师兄回了句“迎水道过来的,”我问他这些兵种都是怎么造出来的,他含糊的回答了,师兄惊道:“你会玩星际了?”

    “没有,只是见别人玩过。”我赶忙回到,害怕堕落的遭到鄙视。

    “还是先把学习搞好为重,游戏很费时间的。”师兄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看见外面篮球场上点着蜡烛,他们在干什么?”我点头答应着,想起在三食前所见所闻,提出了自己的问。

    “他们在祈祷!”打星际者淡淡的接到,声音中似带着股不屑地讥诮。

    “快点看,不然马上就删掉了!”师兄指着屏幕上一篇文章给我看,bbs站名叫异域桃园,这个站名是我印象深刻的。

    文章标题是:“呼吁到事发地点来为海峰祈祷!”内容是:“现在,三食前面的篮球场上已经聚了越来越多的人,蜡烛点点已经超过了天上的繁星。……人们唱着歌,为我们可怜的海峰祈祷,希望他在医院里能少受一点苦,快快康复!”

    然而后面跟着的一片帖子却道:“情况非常不乐观,据说医院方面是在用最后地手段来延长海峰的生命。……现在是完全在用机器辅助呼吸,如果是依照脑死亡的方式判断的话,已经是没救了。”

    其后是“海峰生命力很顽强,他不会死的!”

    然后是:“严惩肇事者!杀人者偿命!”“其实现在之所以努力维持海峰生命,完全是卫凶手开脱责任,因为故意杀人和伤人至四两罪定性标准简直是天壤之别!”

    后面跟贴越来越多,然而仅一瞬间,再去看时,整个以“呼吁”开头的一系列文章已经变成了空文档:“文本不存在!”

    “妈地。删的真够快地!”虽然早有所料,师兄还是骂了一句。

    旁边那位玩星际者则有些不耐烦地道:“不删留着让更多的人知道又有什么用?只是添加混乱局面罢了。”

    “让更多地人知道总有好处吧?我们要当权者对死者负责。”师兄不满,针锋相对。

    一场争论旋即爆发,虽然不是争吵,但是观点相对的程度,几乎可能令双方打起来,由此可见两人的修养,不愧是政治学系出身,都有了成为一名合格政客的必备资本。

    只听那师兄一边继续打星际,一边心不在焉办的道:“当权者负责?为什么要他们负责?顶多要凶手付出代价,关当权者什么事儿?”

    师兄的口吻就激烈了许多,毕竟包含了些许愤怒在里面:“就是因为当权者管理不善,纵容凶手多次闹市,才使他们更加放肆为所欲为的。”

    那师兄显然受

    刺激,表现出非常反感这种观点,竟然一把停了那场赢了的游戏,专心致志的道:“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情绝不可能向你们渲染得那样,你们受情绪感染太厉害,这些天大家排斥高自考的行为也太过火,所以才会导致这种事的发生。两边肯定都有责任!”

    “你说话才叫不负责任呢!那肇事者根本就是纨绔子弟加流氓恶霸,出事地同学平时的为人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去主动挑衅?”

    “他是不会主动挑衅,但是以他正义感强又不太懂变通的性格,这种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正义感强还有错了?以你这说法看到流氓欺负人不去拉架才是对得了?”

    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我也逐渐明白了十有**,事情的原委在思绪中顺理了一遍,有些站在金师兄一边的心理,但同时又觉得那师兄的观点也不无道理。

    只听那师兄似乎有些泄气,退后一步道:“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再闹有什么用?”

    “你也知道,凶手家里有很高的背景,让社会舆论干预可以有效地抵制以权压法行为的出现。所以多做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才能……”话被就此打断。

    那师兄虽然没有丝毫激动之色,语气却坚定而不容置辩:“以权压法不对,以舆论压法也是不对地!法律本身应该不受任何东西影响才对!”

    “你那叫教条,在中国的现实下,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教条?这叫理性!”

    “理性!?多少时候藉你之手杀人!”师兄痛恨的说道,收回了对方一声轻蔑的“切”声,但是没有被反驳。

    师兄也不再看文章,而是关了电脑,对我提议道:“走,出去看看去!”说着在前面走这出了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跟在其后,虽已知事情大概,但仍有诸多不解,忙问。

    “一言难尽!”师兄简略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前天下午,装有几个篮球架的三食前水泥地上,发生了一件血案。本校两名即将毕业的法律系本科生,被几名高自考学生当场殴打成重伤,从某种意义上说,其中一名是被殴打致死。被打死地当时只是一个拉架者,并非冲突的直接双方。但是却被当场打得不省人事,现在仍然因为一些无法名言的原因,现在仍在医院维持残命。

    最后师兄义愤道:“现在校方封锁消息,压制舆论,全不顾这恶果正是他们纵容的结果!”

    “刚才那位师兄为什么要为学校辩护?”

    “他啊?”师兄略显不屑,“怎么说呢,他是干部子弟,立场自然与我们不同。”

    “这样啊,怪不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候,开始谴责刚才认为那师兄观点也不无道理的想法,同时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深深悲凉。强权之下,人命如蝼蚁,这并非古代才有的事儿,也不是在异族屠刀下的结果,而是发生在眼前,自己身边,而且你还不能被告知,知道了也能传播。这是什么样的人间?把自己想象成那恶霸手下地亡命之魂,觉得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点也不会奇怪,因为自己似乎也是残留着那么一点点足以致命的正义感,而又无权无势,更没有什么藉以行侠仗义的高超武功。

    天已完全黑下来,月亮还没有出,小篮球场上到处都点着蜡烛,众多学生聚在广场上,烛光摇曳,人声嗡嗡,压抑而又悲痛。

    六宿三楼的音箱里,此时正传出这样的歌声:“……从来就没有什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夺回劳动的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地血肉一旦把他们消灭乾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这是最的斗争……”

    下面众人手擎蜡烛,有的跟着哼唱,多数沉默低头,也有不少窃窃私语者。

    我也为那歌曲深感共鸣!

    这种局面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有几个手电筒从广场的西南部胡乱地照过来,犹疑不定,空虚而焦虑。接着是大喇叭噪杂的声音,那声音我很熟悉,出自那位教我们《人事管理学》地现任教务部副处长的县级官僚教授。其语声故作悲痛:“……同学们,学校里发生这样地事,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学校领导非常关注这件事,一定会严惩肇事者,给大家一个满意地交代!……现在,正是期末考试的重要时机,大家应该抓紧时间学习才对,搞好自己的学习,相信学校,请大家回去学习!……”扩音器的声音虽然不小,但是因为被上面《国际歌》的声音压着,显得哄的。

    人群虽然闻讯有所移动,但是并没有人离去,相反,人越聚越多,烛光越来越亮。

    《国际歌》忽然停了,阳台上地音响已经不见,跟着有人从六宿门口搬出走一台电脑而去。

    扩音器的声音空虚的响亮起来,现在没有声音跟它竞争,尤其显得虚华然而无力:“同学们请回去,不要做违反校规校纪的事,否则会受到严厉惩处。一切以稳定为前提……”

    此时我和师兄已经挤到他们面前,听到有人当场反驳道:“人都要死了,还讲什么稳定?”声音很小,但充满愤怒,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大伙儿情绪激昂,齐齐驳斥。

    扩音器的传出这样的声音:“你说什么?……谁说地人死了?你别走,你是哪个系的?……”

    然而那人被人推着离开了人群,想不到这为人师者居然用处分来威胁,不愧是教务处的,时时不忘滥用职权。

    被逼于暴露身份的压力,学生们纷纷缓慢散去,蜡烛一个个灭了,人越来越少。

    师兄拽着我向回走,虽然他面上表情凝重,非常生气。

    “为什么不向外面传播这件事?让媒体介入报道应该会更有力量些。”我想了想

    “听说记者来过,但被学校保安拦住了,据说被校领导接待了没听说过有报道的!”

    “那我们可以把这消息透露给外界啊,不用等他们来采访的。”

    “难啊,新闻媒体采稿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最好是他们自己亲历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本来也想试试。但是现在已经没机会了。本部已经关闭了外网出口,根本联系不上外面。而且,我们知道这件事的都是大四地学生,面临毕业,也不想这个时候因为这事儿暴露自己,断送自己的前程啊。”

    “我可以试试!”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和决心,我坚定的道。

    “你?你要知道,校方控制很严格,如果被校方知道,处分肯定很严重,说不定开除学籍也不一定!”

    “我不怕!”我是真的不怕,想想我体育课的事儿还没有结果,也许上天注定我应该离开,而且我也的确想离开,与其默默无闻地离开,还不如临走前做一件好事儿。

    “不行!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师兄执意不允。

    “不会!我不会冒险,我有万全之策!只要你给我跟提供媒体沟通的渠道就行。”

    我换了个说法,师兄果然有所动摇。

    “这个没问题,现在南方有一份周刊,叫《南方时评》,其风格新奇,敢于批评时政,揭露黑暗,我曾给他们投稿,就被采用过。”

    他所说的这份周刊,我有所了解,记得那次岛主从家乡会笑,带得就是这份报纸,因为那期报纸揭露了我家乡官场黑暗,被岛主拿来询问我是否属实。那的确是一份大胆的报纸。

    把这事情举报给他们,虽然被成功曝光地可能性不大,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也应争取,便认真的道:“那很好啊,你把材料给我。”

    “我放在了一个软盘上了,包括几个目击证人写地事情经过,几张照片,还有一段我的简短评论。”

    “好啊,马上你把软盘给我。”

    说着已经回到十三宿。

    “发生了一件巨搞地事儿!”刚一进门,那位打星际的师兄已经停止地了自己的游戏大业,现在正浏览bbs,正兴致颇高的指着bbs“南天新闻”版面置顶地文章道:“播放国际歌居然也违反了校纪校规,可能被开除!更有趣的是,只是因为提供了一截电线,把音响扯到窗台上,就要留校察看!”

    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竟然冠冕堂皇的发生了!此时异域桃园bb已经被只读处理,版面上最新的文章便是那份处分公告,第二新的是一篇站务声明,是bbs站长及管理人员法的一片解释文字,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本站已被校方接管,处于只读状态等等。

    镇压的效率,真是非同一般的高,手段之卑劣,令人心寒。被惩罚者罪名都是:“违反正常教学秩序,煽动不良情绪”等等。

    “又是这种一贯伎俩,这帮无耻之徒,只会息事宁人,不顾学生死活!”师兄愤然。

    出乎我预料地是,那位师兄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变,他接着道:“学校是太过分了,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兔死狐悲,我们毕竟出身底层,反映强烈理所当然,然而连官宦子弟也转而我们,这使我们更壮大了自己的正义感。那师兄决定帮我们,把他收集的一些资料,即法律相关的材料提供给出来,师兄把这些东西复制到一张软盘上,然后跟我一起出了宿舍。

    走到大中路上,他把软盘地给我道:“你自己小心点儿,一定要隐藏好自己,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我会的,你放心吧。”我尽量作出自信满满地样子,但心里并没有确切地把握。

    跟师兄分开后,我在本部又逗留了一会儿,去了“前沿网吧”,抱着碰碰运气的态度,但是失望而出,那里果然也已经上不去外网。

    回到校区,特意去了学校门口的“大东网吧”,然而那里的机器多数没有软驱,要用有软驱的就必须出示身份证明登记,但是我没有带身份证。而且如果登记了身份证,一旦追查下来,也是在劫难逃。这条路不通。

    一无所成的回到宿舍,沮丧情绪无以复加。

    宿舍里空无一人,自习者自习去了,逍遥者依然逍遥。只有我,被心事充满,又一筹莫展。

    我颓唐的躺在床上,抱头冥思。

    忽然电话响起。

    赶忙去接了,有所预感,果然是奕晴:“你的事儿怎么样了?”关切的声音,应是指盖章地事儿,心底涌起一股幸福的暖流。

    “没怎么样啊。”嘴里有气无力的应着,脑子里却很快的完成了一个思考过程,不等对方追问完“为什么”,就先反问道:“你们宿舍现在能上外网吗?”

    “可以啊,干什么?”

    我一阵狂喜,一字一句的大声道:“今晚我要去你那儿!”

    “什么?你疯了吗?现在是正常上课时间。宿舍里人正多……”

    “那我不管,我非去不可!”

    “不行!”

    “你准备一下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因为我忽然想到奕晴宿舍有电脑,师兄只是说本部封了外网出口,校区果然仍然可以上外网。而且因为校区对外网只是一个ipp,事后根本无法追查信息是从哪儿发出去的。

    正式章节尽快提供。

    眼下为了不致人走“书”凉,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只能暂时提供一些原始材料的内容已正式章节地形式,而后会在原章节上修正,修正时另行通知。所以读者朋友可以放心订阅,不会给你带来损失。这么做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原因:为了打击盗贴行为。鉴于如今网络盗贴行为猖獗,**也无能为力,还请原谅作者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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