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上去比我还高。一身流行的牛仔衣裤,长发面带调皮微笑。这个面孔其实是有些熟悉的,以前在一起上过课的,那时候就跟同宿舍兄弟们讨论过这女孩是校区唯一个算得上魔鬼身材加天使面孔的标准美女,只是觉得她气质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并因此曾反驳过众人的庸俗口味。

    认出她的一瞬我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开口说话仍然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而且错得很厉害。

    “居然是你?”她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招牌式微笑,我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除了吃惊和好奇之外,还有那么一丝儿鄙夷。

    “怎么不能是我?”我针锋相对的回道,并不习惯被人看不起的感觉。

    “哎,我本来就认为可能会是你,果然被我猜对了。”她语气沉着,给了我更大的压抑感觉。

    “你对我很熟悉?”

    “对,我们对你都很熟悉。”

    “怎么会很熟悉?”

    “一个扣门的男人,在女人当中是很好的反面话题。”她的鄙视已经明目张胆了,我即使再笨,也该明白一些什么。

    “你们通常都是在挖苦嘲讽我?”我脸上烫得厉害,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表情,同时心底暗恨自己不争气,苦等下来竟是为了受这等煎熬。

    “不是很经常。但是一旦说到你。就不能不这样说。”

    “我怎么得罪了你们?”

    “因为你吝地出了名。”

    “我想我明白了。”这时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说我当时拒绝请客地事。看来这件事已经是我臭名远播了。其程度远超过我地预料。虽然我并没有对此作过什么预料。这也充分从反面证明了我地认识地正确:这个鬼地方是多么地势力过头。浅薄过头!

    “明白就好。”她语气里地轻蔑使我有想对她犯罪地冲动。

    但是此时此地我似乎只能忍气吞声。我要力求表现得像个男人。尽管我地表现在俗人眼里恰恰不像男人。“但是我毫无办法。不能不那样。”

    “借口。”

    “不是借口,是真实的。”

    “一切都不过是借口,根本原因是你没有用心。”她根本就听不进我的解释,哎,女人的偏执,“衡量一个人是否真心的标志不是他能付出多少,而是他付出了自己所拥有的多少。”跟着的是这句近乎绕口令地话,我不能不承认这句话很有道理。

    “也许吧。”我不想再继续做无谓的辩解。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付出真心。”

    “ybe

    “是绝对如此。”她固执己见,不容置疑,这种性格恰像有些时候的我自己,也许这才是我不可能喜欢上她的根本原因。

    “那怎么解释我这些天地颓废堕落?”我觉得这是自己的反戈一击,或者说是救命稻草,居然有这种奇怪地时刻,我企图用堕落和颓废来给自己找回失去的尊严。

    “你只是在表演罢了,你自欺且欺人。”她反驳的速度和话里的意思,表明她是如此的自信能看透我的一切,如果完全按照她评价地去认识自己的话,这会令我更加无地自容。幸亏我也是个固执地人,自己的观点不会随别人地意见而随意改变,而且哪怕暂时觉得对方说的也许是对地,但也要保持着虚假的坚持己见。

    “你以为你这么了解我?你是神仙?你觉得你可以看透我的心思?”我反驳,但是有气无力。

    “我看不透,但能猜得出。我认为是这样的,所以就这么说。”

    面对如此坚持的人,我只好叹了口气,口头妥协道:“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既然你这么看得透,为什么还要跟我说。”

    “因为我不能不来。”

    “为什么?你就不怕我记仇吗?你该能了解,现在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尤其是你这样的漂亮的女生和我这种一无所有的男生之间。”这样说时,我情绪有些激动,事后她对我说我这时笑得很坏很吓人。

    “我还不至于把你想象得这么坏。”这时候的她,表情有些变化,语气带着迟。

    “你应该想得这么坏。”

    “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

    “你要自杀还是杀人?”可以想象这时我们对话气氛的紧张程度,以至于她的这句“你要自杀还是杀人”成为我后来见到她后所经常用的打招呼的方式之一,因为这句话在我看来是如此的经典。

    但是当时我可没有心情去笑,虽然此情此景说出这种话的确有点儿可笑,我只是淡淡的接道:“你认为呢?”

    “不要这样,我来就是告诉你。”她缓和了很多,其实看上去并不相信我会自杀或者杀人。

    “什么?”

    “你虽然无法骗过包括你自己在内的所有的人,但是你却至少骗过了一个人。”

    这句话是如此的意味深长,以至于过了好久我才品过味来,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当时我只是很快反问。

    “是吗?”

    “是的,其实你骗过这一个人就够了,因为这是你唯一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是真的不解。

    “你自己清楚。我只是负责告诉你,你会等到自己期望的结果。”

    “你知道我期待什么结果?”

    “是的。”

    “也许你错了,因为你只能看到表面。”我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太没面子,就遵循了伟大领袖“敌人反对的就要拥护,敌人拥护地就反对”的著名规则,直接反驳对方的任何观点。

    “我没有错。你还是在欺骗自己。”

    “好吧”感觉多说无益,我只好再次妥协,“我接受就是了。我早该接受了。看来我今天是故意在这里等待教训来的。”

    “我并不是为了来教训你的。”

    “你还有别地目的吗?”

    “其实我来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同时向你传个口信。”

    “事情确定了吗?”

    “是的。”

    “口信呢?”

    “也带到了。”

    “哦,那你已经完成任务,该走了。”

    “没错。”说完她转身就走,逃一般。

    “等等”我急忙追问,“你不是桃桃?”

    “你说呢?”她转回身,好像我不该再问她问题。

    “你当然不是桃桃,我早该想到了。你不是哲学系的吗?我在哲学系上课的地方见到过你,桃桃不是中文系的

    “我没说我是桃桃啊。再说了,你不是政治系的嘛,怎么照样上哲学系的课?”

    “那你是夭夭?”

    那女孩不开口,只是轻轻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转身而去。

    “再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

    “桃桃认识我吗?”

    “你们在网上聊了那么多次那么深入那么久,还不算认识吗?”

    “我是说现实中。”

    “这个问题,让她自己来回答你吧。”

    “噢。”我只能点头表示同意,“她会来吗?”

    “你若不信她,干吗还在这儿等她?”

    那女孩甩头而去,我虚惊一场,还以为这人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桃桃。

    她走路的声音很响,因为穿着高跟鞋,走路一冲一冲地,看着她衣着时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暮)之中,我隐约终预感到点什么。正是这种预感,使我决定一定要等下去。

    我围着马蹄湖慢慢走着,猜想着马上所面对的可能的场景。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不要快点到来,因为不想再面临刚才那种尴尬地局面。

    夭夭走后,我开始围着马蹄湖转圈。

    不知道在外人看来我是不是有点儿神志恍惚另加疯疯癫癫,我是那么毫无目的地走着。

    但是实际上我的确已是心潮起伏,并且很难平静下来,动辄还白痴般的咧嘴笑一笑。虽然我无法理清自己的诸多思绪,但是我有强烈的预感,显然,好运就要来了:一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我。

    在我第五次看到新马两湖间小桥下系着的小木船时,我几乎想兴奋地跳下船去。不过想想那样会被路人误认为要跳河,未免太失态,于是作罢。

    我想按耐住自己的兴奋情绪,就选了个折衷方案:走到小桥边地石凳边坐下,俯身向水,双臂围在胸前,作出一幅凝神思索的模样。

    但是很快就撑不下去了,心情难以平静,于是站起来继续走路。

    在我围着马蹄湖大约转够第十圈地时候,天已经逐渐黑下来,但是周围的世界并没有黑多久。

    因为这是一个月色如雪地夜晚,此时已是月上柳梢,清辉洒遍。

    再加上路旁湖岸相隔不远便有一个光亮霓虹,到处清楚分明,虽然比不上白昼阳光下,但也足以让人看清楚不远处人们的面孔。因此对于我找人的事,黑夜倒也没有妨碍。

    似在不经意间,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湖心缓慢走出。那个熟悉的面孔,在如水的月光下,越来越清晰,使我无法不定睛凝视。那女孩一身素白,步伐轻盈,隐隐几分仙气,又如暗夜精灵。这形象是如此的熟悉,因为正是我无数个日夜为其相思**的可人儿。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薄奕晴,正缓缓地从马蹄湖湖心向路口这边走来。由于我先前过于认真地走路的缘故,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走进去的。

    认出她的那一瞬,我忽然间明白了一切。但是我明白的这一切仍然没有获得确定,我必须确定它,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不能再放弃。

    我迎上去,心中莫名地获得了一份盲目的勇气,思考已经不起作用,一切都交给了无意识的行为。虽然并不知道怎么样处理面上的表情,也知道走上去该怎么跟她说话。其实我早该如此,不然不至于落得个如此长久的痛苦煎熬,现在我不能再把失落留给自己,让生命留下遗憾。

    她看我地眼神,仿佛凝结了一下。但接着竟充满了俏皮的笑意。

    然后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似等着我的靠近。幸亏她自己站在那里不动,不然以我喜欢为别人着想的性格,她要是旁若无人的继续走路,那么我也只好尽量表现得像一个称职的陌生人一样,与她擦肩而过。

    但是她偏偏听了下来,我的勇气受到了鼓励,极度膨胀起来,甚至是考虑走上去是不是要来个热烈的拥抱,或者来个更热烈的吻。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我并没有预先吃什么熊心豹子胆。

    “果然是你!……”她的笑没有止,声音很轻,在我离她不及一丈远处时,率先开口道。

    “什么果然是我?”我故作不解,心说这样真好,我还不知道怎么进行开场白呢。我更习惯于顺着别人地话题表达自己的观点,虽然这落了个被动的骂名,并且有时候还比较没有面子,但我乐此不疲。

    “我早该料到会是你,你这个笨蛋!”她声音里的欢快使她地语言的性质由责骂变成了嗔怪,我感到被骂得无比幸福。

    笑语声中,早已经冰释了前嫌,我所猜测到地那一切也瞬间得到了证实。心理的一块石头便落了地,顿时幸福满怀。但仍然忍不住如此发问:“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桃桃?”我也陪着对方笑,事实上我也的确想笑。

    “没错,是我!”连带着点头,她的回答掷地有声。

    “你为什么要在江湖上骗我?说你是中文系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是我地?”我满腔问外加少许不满。

    “我一直都不确定是你啊,只是我猜一定是你罢了。”她却回答的轻描淡写,看上去很得意。

    “所以你才叫夭夭来试探我,并且验证到底是不是我,对不对?”我不可能忘记下午那令人印象深刻地一幕。

    “嗬嗬,她是自愿的,并不是我指使地,她说她有话要对你说,她说了什么啊?”

    “她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老实说,我生平从没有那样感觉到羞辱过。”

    “不是吧,她回去后怎么说你是个危险人物呢?还说你要杀人,叫我小心点,哈哈,乐死我了!”

    “哎,你还乐呢,我真该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而我已然感觉羞愧难当。

    “不必了!没那么严重。”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跳一下新开湖好了!”

    “啊?”

    “洗一洗脸上的热气啊。”说着双手轻抚脸颊,对我眨眼示意。

    我早已是感觉面上热腾腾地,同时为她的笑靥明眸所迷,心神激荡缠绵,说话也随意起来:“洗什么热气啊,我又不嫌热;再说,新开湖可是淹死过小日本的,我可不想到湖底去跟日本人谈中日友好……”

    “你可以去跟小日本拚刺刀啊,你平日里看上去那么仇日,不是正合你意?”

    “我什么时候表现的仇日了?”

    “我不管,你说你跳不跳吧?”

    “我

    吗?有的话当然是no。”

    “不跳也得跳!”说着竟过来推我。

    我当然不至于那么傻傻的等着被推下水,赶忙躲开,她嬉笑着紧追上来,我猛然停住,张开双臂,她则如一盲目鱼儿入网,直直撞入我怀中,只见她双颊绯红,娇喘不止,可爱至极。

    我只觉全身酥软,但是那个敏感的部位却迅速硬将起来,并紧紧的顶着她的腹部。

    这时候我感觉到她似乎浑身一震,只是瞬间的功夫,她才意识到场面的尴尬,迅速拨下我的手臂抽身闪开。

    “对不起……”如果说刚才用零度来形容我面部感觉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是滚烫的沸点了。一时间激动若狂,自然语无伦次。

    “没……没什么。”她低着头,同样显得不知所措。

    如此相对良久,我努力想出一个提议:“不如坐下歇会儿吧?”

    “嗯。”她点头,竟主动伸过手来一把握住我地胳膊,向旁边一个双人石凳走过去。

    跟并排紧挨着坐下,第一次与心爱之人如此近的肌肤接触的我早已是心若鹿撞。尽情享受着伊身上散发出的温暖香羞,无穷惬意,袭上心头,我感觉如陷梦境。

    月光下,湖水银光闪耀,清风徐徐,宁静安详如世外桃源。

    伸出右臂围在她的肩上,她则顺势靠在我肩前,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不比我低地激动情绪,似能听到她砰然的心跳。

    “在想什么?”她头依在我怀中,柔声问。

    “我在想,这一切都太美妙了。有点不敢相信。”

    “为什么?”

    “这世界真得太奇妙了。”

    “嘿嘿,跟这世界有什么关系?”刁钻的问道。

    “你就是整个世界,你说有没有关系?”意外的回答。

    “切,没有我你更潇洒!”

    “不是,没有你我就没有了自己的世界。”

    “真的假的?”

    “这是我的全部感觉”

    “好奇怪的感觉,我怎么没有呢?”听上去没心没肺。

    “因为有你,我才有这么感觉的,你怎么能感觉到?”

    “即使我不能代替你地感觉,至少能理解吧,你给我描述一下吧。”

    “怎么可以呢,这是不能分享的。”

    “谁说的,我就要你说,好不好。”

    “我不敢说,我生怕说出以后,这个梦就破了。这真的是一个易碎地梦,你不觉得吗?”

    “为什么呢?我觉得很踏实的啊。”

    “没有,我处处都看到了危机,只是时间问题,并且不能避免。”

    “所以你才逃避是吗?”她直起身子,故意跟我拉开了一点儿距离,直盯着我道。

    “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退缩呢?”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难道不是这样吗?你们男人一个个不敢承担,畏首畏尾,真地难以令人尊敬。”她的情绪忽然间很激动,显然是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你说得不包括我!”我嘴硬道。

    “怎么不包括你,恰恰是你正是这种人的典型!”

    “你污蔑!”

    “我没有污蔑你,正是你的表现太令我失望了,我才会这么认为。”

    “我做错什么了?”

    “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敢做,所以才是……”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接受就是了。”

    “接受什么?”

    “你的评价!”

    “你不打算反驳了吗?”

    “有什么好反驳地呢?你是对的,你说地一切都是对的,还不成吗?”

    “弱智,你这种反应正好应了我地评价。”

    “弱智才是最聪明的人。”我继续狡辩。

    “你这个白吃,我看不起你。”她旗帜鲜明。

    “我并不是为了让你瞧地起才活着的。”我灰头土脸,但故作镇定。

    “那你为什么活着。”

    “不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活着而活着,对吧。你也不是一样浅薄,还天天挂着个深沉的面具欺人欺己。”

    “算你说对了。”我沮丧至极。

    “你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她反而笑了。

    “怎么又这样说。”这转变太急了,我觉得有点儿不能适应。

    “假如不是一个可爱的人,怎么会这么老实的回答我的这种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了。”

    “绝对没这回事。”因为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的,所以“绝对否”也就是“绝对是”,所以我能很easy的从她的话里得出我害怕但是想要的结论。

    “这就好,我害怕麻烦。”

    “我喜欢你怎么会是麻烦?”

    “当然是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你放心,即使我真的喜欢你也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难说!”

    “你究竟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错了,我要干的事情决不伤天害理。”

    “我不信,你这么鬼鬼樂樂,肯定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

    “恰恰相反,正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是在众人眼皮底下完成的,只是大伙儿看不明白罢了。”

    “你的意思是?”

    “反过来说那些正常正确的事,反而要多在阴暗角落才能敢做。”

    “在你眼里,这个世界真的很变态。”

    “的确非常变态。”

    “我们就是要生存在这么一个无耻的世界上。”

    “你说得太对了。”

    “我们应该争取。”

    “争取什么?”

    “改变它,还人间一个清白世界。”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

    “什么?”

    “世界自己会净化自己的。”

    “是吗?”

    “是的,只要任性而为就行了,一切都不会坏到哪里去,就像没有好到哪里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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